第十八章
“哈裏，你為什麽一定要加入聖天主教的教會？”
“是為了憑我教給你的東西在這世俗中取得高位嗎？”
“是為了成為救世英雄，獲得世人對你的如神般的仰慕嗎？”
“還是為了實現教團所宣揚的那種正義？”
在哈裏悄悄背著老師正式加入聖天主教教會以後不久，得知實情的老師這樣問他道。
擔心老師的責罵，低著頭，惴惴不安站在老師麵前的哈裏沉思良久，勇敢的抬起頭來，對他的老師說道：
“我加入教團是因為老師您和我的父親都曾經是聖天主教的神父，您是我最尊敬的人，我要試著走您所走過的路，實現老師您的正義，並在以後試著找尋我自己的正義。”
“嗬嗬……我可從來沒有說過我自己代表的就是正義，不過，像你這樣實心眼的孩子會有這樣的回答也是理所當然的。很多事情不是光講道理就可以讓你明白的，你總得自己親身去實踐才可以。那麽……”
“努力吧。”望著心愛弟子那如初雪後的海水一樣清澈澄籃的眼睛，老神父苦笑著默許了他那年少任性的行為。
時光流逝，當年的孩子已經在現實風雨的洗禮中過早的成熟起來了，那雙清澈無畏的眼睛再也無法保持當年的純淨，依舊蔚藍的雙瞳中沉澱著淡淡如霧般歲月風霜的底色。而同樣類似的問題在幾年後也由當年的孩子親口問出。
哈裏看著迪斯，等待著他的回答。
察覺到哈裏的認真。迪斯認真思考了一段時間，才開口回答他道：
“我對成為人上人沒有什麽興趣，也不是很想成為貝蒂表姐整天憧憬的那種英雄。但是做為家裏唯一的一名男人，我要擁有保護家人的力量。維護正義雖然重要，但我更想要做的是保護家人。”
哈裏聽完迪斯的回答，良久不語，左手托著下巴，靜靜的在思索著什麽。
【也許，我不應該講實話的。回答為了正義應該更對神父的心思吧？】迪斯在心裏七上八下的想道。
“你這裏有練習射擊的場所嗎？”在聽完迪斯回答後的大約五分鍾，哈裏這樣問道。
“有的，在離這裏不遠的地方有一座被廢棄的采石場，那裏白天從來沒有什麽人去。而我現在學校正在放假，剛好可以利用白天的時間。”迪斯高興的說道。
“因為我不能夠在這裏做過長時間的停留，也不能帶你走。所以，我會在這幾天內把成為一流槍手的種種條件和我在和對手交手時所積累的一些淺薄經驗盡量傳授給你。以後就要靠你自己的努力了。”哈裏說道。
看到迪斯有什麽欲言又止，哈裏又道：“其實，根據每個人的具體情況不同，一流的槍手都有自己的特性。要形成這種自己獨有的特質，你得完全依靠自己摸索才行。我的老師當年交給我的也不過是這些東西。”
“要成為獨當一麵的高手，你所能夠依靠的隻有自己！”哈裏說道。
“那麽我們什麽時候開始第一課。”迪斯問道。他信服哈裏的每一句話，想要抓緊時間盡量從他那裏多學習一些東西。
“現在。”哈裏道。
“現在？”迪斯重複道，他雖然希望盡快開始學習，但是也沒有想到會這樣快。
“我教你的第一課就是……”哈裏稍稍停頓了一下，才繼續說道：“你無論處於什麽情況下，都要隨時警惕四周，以免犯下不必要的錯誤。”
“就像剛才你取下我槍中的彈夾一樣嗎？”男孩問道。
“比那個還要嚴重。”哈裏搖頭道。
“你在要出賣你貝蒂表姐的三圍尺寸和房間密碼的時候，應該密切注意身後。”哈裏笑道。
男孩大驚，迅速回身……
但身後什麽也沒有。
“險些被你給嚇死。”迪斯撫住胸口，麵色蒼白的說道。
“上午十點以後開始上課。”哈裏搖頭，同情的看著他道。
迪斯點頭，輕手輕腳的向門外走去。才一出門，他就被人攔腰夾起。剛要叫，嘴巴已經被人堵住。在一陣劈啪輕響過後，男孩的屁股、大腿、後腰等既多肉又被衣服遮蓋的部位上已經到處都是被掐出來的淤青。
“快回房間睡覺。早上吃飯的時候，如果你敢向莉安娜姨媽告狀的話，我就讓你死的比恐怖片還恐怖。”細微的警告聲傳來。
“媽媽她什麽時候在我被你修理後為我撐過腰，我告狀又有什麽用？”男孩委屈的低聲說道。
又過了一會，一個窈窕的身影走近房門。但她沒有進屋，輕輕歎息一聲，女孩掩上了房門。
“嗬嗬……不阻止嗎？因為大概貝蒂你也知道……”
“男孩子的夢想和目標是無法阻攔的吧。”
“即使通向目的地的那條路上滿是荊棘和血雨腥風。”
哈裏低聲自語道。
…………
早上吃過早飯以後。
不到九點，哈裏的授課就已經開始了。
哈裏之所以將上課的時間定在十點，是因為出於被收留者的禮貌，他想要幫主人們做好開店前的一些準備。做一些他力所能及的工作。但出乎哈裏意料的是……莉安娜根本看不出有一點要開始營業的意思來，吃過早飯後不久，貝蒂就出門不知做什麽去了。而莉安娜在將房間的衛生簡單的打掃過一遍以後，便開始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起電視來。
“嘻嘻……來我們這家店吃飯的人，一個月也沒有幾個。你隻要出門看看就會發現這家店根本連招牌都沒有。我們這裏主要做別的生意。”迪斯笑著對哈裏解釋道。
出於禮貌，哈裏沒有繼續深問，便開始教導起迪斯用槍來。倒是迪斯一臉迷惑，在練槍的間歇，他說道：“不知道貝蒂表姐出去幹什麽？就算又有什麽最新影片公映，也應該沒有你好看才對，她應該老老實實的待在家裏才對呀，真是奇怪。”
“或許是有什麽電影明星到場吧。”哈裏笑道。貝蒂那奇怪的個性讓他想到了追星族。
“才不會。”迪斯肯定的說道。
“貝蒂表姐仰慕的是電影中的英雄，她絕對不是追星族。表姐曾經多次說過，演員們在電影中威風八麵，現實中卻白癡一片。她從來都不看關於那些明星們的八卦新聞的。”
“所以你要成為現實中的英雄。”哈裏問道。
“不完全是。”迪斯搖頭道，“我要保護我的家人。”他說。
這已經是迪斯第二次說要保護家人了。哈裏有些奇怪，巴倫托鎮給他的感覺是城市治安維護的相當好。城市中的警備力量極為充足，而通過哈裏來到這裏的第一夜的觀察，他發現與警備力量相對的，此地的黑幫勢力非常不成氣候。在這樣一個安定的城市中，隻要不是刻意的去尋求危險，貝蒂她們應該是不會遭遇到什麽明顯的危機才對。不過，隔天光顧旅店的幾位客人，解開了哈裏的疑問。
經過對迪斯一天的訓練，哈裏對迪斯的表現還是很滿意的。迪斯本身就有很紮實的練槍基礎，應該是受過專人的指點。以前教他用槍的人雖然稱不上是一流的職業高手，但是自身顯然也有相當的水準。
迪斯射擊的姿勢很標準，並沒有什麽壞毛病。根據這種情況，哈裏第二天就沒有再帶他去實際射擊，而是把自己經過一天的觀察，找出的適合迪斯現在領悟水平的道理將給他聽。
而在這一天裏，店中來了三位客人。
兩男一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