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國寺,佛堂前早已經將閑雜人等趕了出去,張嬤嬤將做工精美的蒲團放在地上,太後一臉虔誠的跪在佛前祈福。

過了約有兩個時辰,太後才緩緩起身,進了主持特意為她安排的廂房,裏麵早已備好了齋菜齋飯,太後端坐在桌前,靜靜的看著桌上的素菜,沒有一點胃口。

吱嘎一聲,門被打開,一男一女走了進來,兩人皆是一身黑衣,五十多歲手中握著寶劍,一看便是江湖人士。

“張嬤嬤,你去外麵守著。”看見這一男一女太後毫不緊張,吩咐張嬤嬤出去把風。

張嬤嬤應了一聲退了出去,房間裏便隻剩下這三人了,黑衣老婦看著端坐在桌前的太後,笑道:“想不到我們兩個老東西在有生之年還能見到太後!”

“不知道太後今日有何吩咐?”說話間這男子已經走到了桌前。

二人的不敬太後雖然心中有氣,卻也無處發泄,隻是一臉笑意說道:“今日哀家找你們是有兩件事情要你們去做。”

有差事做自然就有錢拿,黑衣老婦一聽連忙說道:“太後盡管開口,我們夫妻二人自會為你辦的妥妥當當。”

“哀家已經有了計劃,你們隻要按照哀家吩咐的做即可。”太後眼中閃過一絲狠毒,“我要你們先去殺一個人!”

“誰?”

“丞月宮的一個宮女,關月容!”太後咬牙切齒說道。

“太後放心,我們明日就去辦。”二人退了出去,屋子裏安靜的連地上掉下跟針都能聽到。

太後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喚道:“張嬤嬤進來吧!”

張嬤嬤打開房門見屋子裏隻有太後一人立刻怔住了,剛才她一直都守在門口,按理說那對老夫妻離開了自己肯定會察覺的,為何連兩人什麽時候離開的都沒注意到呢?看來這夫妻二人都是武林高手!

“外麵可還安靜?”太後拿起筷子夾菜,問張嬤嬤。

“一切安好。”張嬤嬤收起驚訝,鎮定自若的答道,走到太後的身邊,開始為太後布菜。

用過齋飯後,太後在安國寺方丈以及眾位弟子的護送下上了轎,誰也不會想到祈福隻是一個幌子。

夜晚,說不出的淒涼,在這牢房之中早已經分不出是黑夜還是白天,崔濤躺在一個破被上,整間牢房散發著黴味與臭味,崔濤像是老了許多歲,頭發亂哄哄的如同稻草,這裏偶爾還會有老鼠經過,整整跪了一天,他終於失去了磕頭的力氣。

侍衛將食物扔了進去,一臉不耐煩的喝道:“快點吃你個老不死的!今天神神叨叨的磕了一天的頭,真他嗎的晦氣!”

崔濤淩厲的目光看向侍衛,侍衛訕訕的閉上了嘴,崔濤眼中滿是淒涼,想不到他風光了半輩子,最後竟然落得個不能給母親送終的下場。

閉上眼睛,母親的話還曆曆在目,沉默了許久,崔濤突然開口:“要見一個人!”

禦書房裏,徐景靜靜的等著淩謹淵的命令,看完這本奏折,淩謹淵抬頭說道:“既然他要看,你就讓他見好了,不過為了確保崔濤不會突然下殺手,還是將他鎖上吧。”

午夜,窗子突然被人打開,一個黑影慢慢的靠近關月容的床,關月容迷迷糊糊翻了個身,睡夢中覺得總有一雙眼睛在盯著自己。

“醒醒。”沒有任何情緒波動的聲音傳到關月容的耳中。

這聲音分明是……徐景!關月容猛地睜開眼睛,隻見床前立著一人,就算看不清對方的臉,關月容也猜得到他此刻一定是一副麵癱相。

關月容瞬間從床上彈起,沒好氣的衝著徐景吼道:“你大半夜的跑到我房間裏做什麽?”

徐景眼疾手快的捂住關月容的嘴巴,低聲說道:“崔濤要見你。”

“見我?為什麽要見我?”關月容披上衣服,沒好氣的說道。

徐景沒給關月容思考的時間,一把拉起關月容說道:“馬上穿衣服隨我去見崔濤,記住,能套出多少話就套出多少,他手裏有許多太後的秘密。”

太後的秘密與她何幹,關月容磨磨蹭蹭的穿好衣服打開門剛要走出房間,卻被徐景夾起來,縱身一跳,二人離開了丞月宮。

關月容費力的睜開眼睛,隻覺得眼前的場景移動迅速,而她整個人正在保持著一種可笑的姿勢,如果不是徐景的咯吱窩牢牢的夾住自己,她肯定頭朝下摔到地上。

關月容突然想起大學時一姐妹的哭訴,那姑娘一米五六,交了個一米八幾的男友,兩人從圖書館歸來路過一個水坑,不知該如何過去,前麵的情侶男友將自己的女友抱起來自己走了過去,剩下這一米五六的女生與自己男友大眼瞪小眼,過了一會兒兩人也過去了,回到宿舍女生就哭了,別人不是背著就抱著,尼瑪就自己的男朋友用咯吱窩把自己夾過去的!

此刻關月容終於明白為何宿舍的姐妹會哭了,這種感覺真他麽的銷魂啊!

到了牢房門口,關月容蹲在牆角不客氣的嘔吐起來,徐景一臉疑惑的看著關月容,不明白她為何嘔吐,等關月容吐完了,徐景上前問道:“你沒事吧?”

關月容擺擺手,“沒事沒事,我暈輕功。”

徐景一聽,放下心來,對身邊的侍衛說道:“將牢門打開。”

“是,大人。”侍衛將牢門打開後退到一旁,徐景一把將關月容推了進去,待徐景想進去之時,崔濤冷笑一聲,“我隻要跟這個宮女說話,徐大人為何進來?”

徐景不說話,麵無表情的看著崔濤。

崔濤冷哼一聲,“放心吧,我不會吃了她的,徐大人若是不想離開就帶這個宮女一塊滾吧!”

徐景默默的退了出去,對關月容說道:“若是有事你喚一聲即可。”

關月容站在牢房門口,頗為忌憚的看了崔濤一眼,現在的崔濤猶如瀕臨死亡的囚犯,發如枯草,身上的衣服早已經分不出什麽顏色還被一條鎖鏈捆綁著。

關月容看著崔濤問道:“是你想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