卸去偽裝後,鍾千千看見一張頗具姿色的臉,大大的眼睛,小巧的鼻子,配上這纖細玲瓏的身段,姿色尚佳。

鍾千千仔細的看著關月容臉,將現在的關月容與之前的關月容做著比較。

虎背熊腰不見了,粗手臂和大象腿也不見了,就連那圓圓的小臉也出現了尖下巴,唯一讓鍾千千熟悉的地方便是那圓溜溜的眼睛和說話的神態了。

看著多日不見的好友一下子變成這副模樣,鍾千千立刻紅著眼睛衝上前去詢問:“你怎麽瘦成這樣了?是不是有人虐待你,不給你飯吃?”

囧,現在不是糾結身材的時候好嗎?關月容無奈的拍下鍾千千的爪子,正色道:“千千,我是有要事要求你的,你跟我來。”

鍾千千隨關月容來到屋裏,林加延,耶律楚,王天揚三個男人在門口守著,在武林大會時,林加延與耶律楚也都互相認識,互相行了一禮,聊起了武功。

屋子裏,關月容從懷裏掏出地圖鋪在桌上,一臉正色看著鍾千千,說道:“千千,這一次我想求你去秦國偷一樣東西。”

“什麽東西?”

“秦國皇帝給秦國元帥孟矜的聖旨。”

算算日子,這幾天孟矜便會向朝廷稟報索要糧草,也是鍾千千出馬的最好時刻,攤開地圖,關月容將之前淩謹淵與她所講的地勢,以及兩軍交戰的局勢簡單的與鍾千千說了一遍,過了半個時辰,鍾千千這才將地圖收到懷裏,感慨道:“我在江湖中隻聽說有個叫關月容的女官做了皇後,卻怎麽也沒敢想到真的會是你。”

關月容尷尬笑笑,民間怎麽傳的她也聽說一點,皇後關月容容貌無雙智勇雙全,是女官的時候就在深更半夜很大膽的爬上了親親皇帝淩謹淵的床,此後,天雷勾動地火,一發不可收拾,最後,淩謹淵封了關月容做皇後,成了有史以來第一個平民皇後。

為此,民間還出了野史,分別叫《調戲江山》,《我與皇帝不得不說的故事》等,這個調戲江山是寫的最過分的,好幾次淩謹淵都要把這個作者抓起來嚴刑拷打,卻因為作者用的不是真名,一直找不到到底是哪個渣寫的。

鍾千千見關月容不說話,心裏更是同情關月容,心想她一個身份低微的胖宮女一路成了赤月國的皇後,必定有許多辛酸。

“算了,我們不說這些了,我這就叫趙伯備車,我們一起回邊關。”轉移了話題,鍾千千親切的挽起了關月容的手臂。

關月容微微一笑,剛要說話卻感到地轉天旋,直接暈了過去。

“月容!月容!你怎麽了!”鍾千千一把扶住關月容,在房間裏大叫:“來人啊!月容暈倒了!”

昏睡了一陣子,關月容悠悠醒來,眼前是幾張放大的臉,林加延,鍾千千,王天揚,小天兒,還有一個不認識的老頭兒。

“你們都圍著我做什麽?”關月容有些不明白大家為何這樣的緊張,想要起身卻沒有力氣。

林加延表情怪異,張了張嘴巴,卻說不出話來。

這時,那陌生的老頭突然開口了:“敢問夫人多久沒有來過月信了。”

“我忘了。”關月容老實的回答,兵荒馬亂的哪裏記得那麽多,在軍營中的這些日子她像是過了好幾年似的。

老者搖搖頭,又問道:“你最近是不是食欲大增,還經常犯困?”

“我一直都是很能吃的……而且總是睡不好覺……”說道這裏,關月容也沒有了耐心,直接問道:“我到底是得了什麽病?”

“你已經有了一個多月的身孕……”

一個多月?身孕?關月容有些不敢相信,低頭看看自己平坦的小腹,她有孩子了!有了與淩謹淵的孩子!她要當娘了!

“給我筆墨,我要寫信!我要給淩謹淵寫信!”關月容突然跳起來,有些激動的抓著林加延的胳膊,她必須要給淩謹淵寫信,讓他知道他已經當爹了!

“好了,你先冷靜下來。”林加延扶著關月容坐下,“你現在有了身孕,不能在到處奔波,我會叫趙伯準備好馬車,我送你回宮,至於鍾姑娘和耶律兄弟就與天揚一起離開吧。”

點點頭,關月容撫摸著自己的小腹,看來必須要先回宮了,而且要等胎兒穩定了才能去戰場了。

寫了一封短信交給了王天揚,關月容送鍾千千幾人離開。

有了鍾千千與耶律楚的幫助,勝算便又多了幾分!關月容扶著門框,心境一時間平和了許多,一個多月的身孕,那就說明這個孩子是在淩謹淵出征前有了的,輕輕撫摸著自己的腹部,關月容臉上帶著淡淡的微笑,突然覺得好奇特,在自己的身體裏竟然有了一個小生命。

在千門休息了兩天,關月容的精神漸漸的恢複過來,馬車也備好了,裏麵特意多加了幾床被子,將關月容扶上馬車,林加延回頭囑咐:“我們這次不著急趕路,你若是覺得累了就叫我一聲。”

“我知道了,謝謝你了。”

林加延放下車簾,與千門的人告別後直接駕車離開,馬車鋪了好幾床被子,不會讓人覺得有多顛簸,靠在馬車上,關月容心裏滿是對林加延的感激,,當初宮中行刺的事件總讓林加延對淩謹淵和安王心存愧疚,他一個武林盟盟主現如今拋下武林盟的人拉著王天揚一起進了軍營,也是為了做些彌補。

其實,安王和淩謹淵誰又曾怪罪過他?這一切還不都是太後引出來的?人啊,總是會對自己做過的錯事念念不忘,耿耿於懷。

因為有了身孕,關月容也漸漸對一切事情看淡了許多,不再著急趕回宮中,一路走走停停,用了將近十天的時間終於回到了赤月宮。

“小翔,你寫的字是什麽?”

“我也忘了……”

“四方,你是不是看上賢妃身邊的宮女小圓了,你們一個方方的,一個圓圓的,不知道湊成一對兒孩子會是什麽樣的,嘿嘿嘿……”六順猥瑣的聲音傳來。

一聽見這些熟悉的聲音,關月容便不由自主的露出了笑臉,推開門,笑道:“本宮不在的這些日子你們過的還不錯嘛!”

“娘娘!”四方憨憨的叫了一聲,有些不敢相信。

屋內,小翔第一個衝了出來,剛要撲進關月容的懷裏就被林加延攔住,“萬萬不可,她現在有身孕。”

“小姐您有身孕啦?”喜兒高興幾乎要跳起來,念念有詞的與小翠心兒說著:“不知道我們做的小衣服,尿布什麽的夠不夠用,還是再做些被子吧!”

看著喜兒幾人,關月容終於笑出聲來,原來,這就是回家的感覺。

回到鳳儀宮,關月容立刻將林加延安排到了安王府,太醫特意診了脈,並開了些安胎的藥,也從太醫的口中得知李美女有了兩個月的身孕。

在鳳儀宮休息了一整天後,關月容立刻命人將鎮北大將軍府中的女眷和孩童帶進宮裏,鎮北大將軍府上上下下九十四口,女眷加上孩童便有四十七口,關月容命禦膳房設了宴席,與謝家的人一起用膳。

謝府的夫人乃是鎮北大將軍的妻子,徐氏,徐氏便是謝昭儀的親娘,五十多歲的夫人,沉寂如水,行為舉止大方得體。

“大家隨意些,現如今邊關也不太平,本宮將你們都請過來,也是為了你們的安全。”關月容淡笑著對謝府的說著,心裏卻有些不安,雖然隻是暫時拘禁,這些人卻也是無辜的,有朝一日,若是鎮北大將軍真的連謝家的家眷都不顧了,她又該怎麽辦?

徐氏微微一笑,舉起酒杯敬了關月容一邊,兩人靠的很近,於是關月容聽徐氏說道:“皇後娘娘,您的心思臣婦明白。”

與鎮北大將軍共度了大半輩子的徐氏又怎麽會不明白關月容此刻的心思?關月容淡淡一笑,沒有了先前的不安,隻是端起茶杯,緩緩說道:“對本宮來說,將軍府的人與這天下的百姓一樣,都是赤月國的子民,這些日子你們就安心住下,本宮不會虧待了你們的。”

徐氏應了一聲,便不再多說。

宴席結束後,關月容安排謝家的人住進了太後所住的丞安宮,小翠聽了關月容的命令,躊躇片刻,詢問道:“娘娘,那宮奴呂氏該怎麽處置?”

宮奴呂氏自然是那瘋了的太後,關月容歎了口氣,隨後答道:“既然是個宮奴,死活又有誰在乎,幹脆送去安王府做個奴婢算了。”現如今朝中許多事情都要靠安王與平王幫襯著,還不如就此送安王一個人情,反正太後已經瘋了,關月容也不願意再與她計較。

“奴婢遵命。”

回到宮裏不過三天的時間,關月容便已經安排好了謝家的人,呂氏也被送到了安王府,下午,賢妃與荷妃乖巧的來請過安,一邊行禮,一邊猛盯著關月容的肚子瞧,然後眼淚汪汪的。

被瞧的有些煩了,關月容索性也不端皇後的架子了,翹著二郎腿,看向兩人,不耐煩的說道:“哭哭哭,之前的精神頭都上哪兒去了?天天就知道在本宮麵前哭,皇上在的時候你們怎麽不哭?美人一哭,哪個英雄不心軟?被皇上寵幸也不是一次兩次了,這些還用我教?”

“臣妾……”荷妃嘴一扁,想說什麽又憋了回去,恨恨的擰了兩下手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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