憐兒聽了情緒變得有些失控,連連磕頭哭道:“我爹爹是被孫家的人合起夥來算計了,孫家的人不斷的前來滋事,我娘便稱自己被休已經與我爹毫無瓜葛,卻不想孫家的人欺人太甚,非要我娘將四喜樓和八寶茶樓交出來,我娘不交他們便日日來搗亂,迫於無奈我娘把我送到外公家,將四喜樓交了出去,他們卻隻安穩了幾日,便日日來我家鬧,昨日我娘終於抵擋不住孫家的騷擾吊死在家中……”
“那八寶樓怎麽還照開不誤?”溫雪茹忍不住詢問,憐兒的身世固然可憐,他們卻也是初來乍到對恒陽城的事情還不了解。
聽到這裏憐兒哭的更甚了,“恒陽知府是孫浮的親大伯,孫家怕影響生意,不讓這件事情為人所知,等我回來後才發現八寶樓已經易主了啊!”
“孫浮,孫守儀……”關月容默默念叨著,怪不得八寶樓照開不誤,連老板死了都沒有人知道。
“孫家的人逼死了憐兒的娘親,奪了八寶茶樓和四喜樓,將憐兒娘親的死隱瞞下來還不夠,竟然還試圖將憐兒帶回家中做侍妾……兩位公子。”憐兒紅腫的眼睛看向關月容與溫雪茹,臉上滿是愧疚,“是憐兒連累了你們,憐兒不想失去清白卻想不到會害了你們……”說完,心知報仇無望的憐兒竟然起身朝著客棧的柱子撞去。
關月容暗叫一聲不好,想上前攔截已經來不及了,這時兩個白色身影同時攔住憐兒,隨後利落的將憐兒一掌劈暈。
竟然是消失了的葉小寶和葉飄零,第一次關月容為他們的突然出現而感到驚喜。
“幸好有你們。”關月容第一次真心的誇讚兩人,準備上前接過憐兒。
“這女人又哭又尋死到底怎麽了?”葉家雙胞胎說完將憐兒扔到地上,憐兒的腦袋與地麵接觸發出沉悶的響聲。
突如其來的狀況讓關月容與溫雪茹都有些措手不及。
將憐兒扶到床上躺著,估計這回她一時半會兒是起不來了,作為罪魁禍首的葉家兄弟一臉無所謂的坐在椅子上,不再說話。
溫雪茹替憐兒上過藥後,這才開口問道:“接下來我們要怎麽做?”
看了看床上的憐兒,關月容完全相信憐兒的話,所以隻能等嶽五章回來了,歎了口氣,說道:“先讓她休息吧。”
晚上,嶽五章一臉疲憊的回來,證實了憐兒所說的一切,不但如此,孫守儀早就與恒陽城的官員勾結起來,苛刻賦稅,中飽私囊,百姓們早就怨聲載道,現在城中的黑幫賭坊也是孫家所開。
隻要這恒陽城有掙錢的生意,孫家的人便會想方設法的奪過來,憐兒不過是受害者之一。
眾人聽了義憤填膺,沒想到孫守儀可以喪盡天良到這種地步,竟然任由家人胡作非為!不過,這也不失為一個扳倒孫守儀的好機會!
一看嶽五章,兩人立刻會意,想到一起去了,不過眼下還是先請走葉家這對雙胞胎兄弟才行。
喝了一口茶,關月容很客氣笑了笑,看向葉小寶與葉飄零,說道:“我們還有些事情要談,你們能先回避一下嗎?”
淩厲的目光掃向嶽五章,葉家雙胞胎的目光看的嶽五章好不自在。
“你猜出我們誰是葉小寶誰是葉飄零我們就出去!”兩兄弟笑嘻嘻的圍在關月容麵前。
“這個時候你們還有心情開玩笑嗎?葉小寶葉飄零你們都給我出去!”關月容繃著臉將兄弟二人推出門去,嘭地一聲關上了房門。
門外兄弟二人麵麵相覷,在各自眼中看到了異樣的光芒。
屋子裏,關月容回到桌前,一臉正色問嶽五章:“若是這樣扳倒孫守儀我們肯定會得罪呂家的人,嶽大人你怕不怕丟個烏沙?”這是出宮後,關月容第一次稱呼嶽五章為大人。
原本可以將證據搜集給皇上等待時機再扳倒孫守儀的,可是現在關月容等不及了,自從知道憐兒所遭遇的一切,孫家所做的一切,關月容就再也隱忍不下去,孫守儀一天不除,恒陽城的百姓便一天不得安生!
“關禦侍太小看我嶽五章了,若不是為了擺脫從商我也不必做官了!若是因為這件事情丟了烏沙更好,我嶽五章就可以自由自在的闖蕩江湖了!”嶽五章爽快的答道,臉上帶著前所未有的不羈。
“好,那我們就用孫守儀來試我們的尚方寶劍!”關月容一拍桌子說道,隨後三人都爽朗的笑起來。
目標達成一致,三人開始商討對策來,一致認為孫浮是最好的突破口。
摸摸手裏的尚方寶劍,關月容笑道:“孫浮肯定會再來找麻煩的,有葉小寶和葉飄零在他們占不到便宜的。”
嶽五章點點頭,“不錯,那我明天一早就去打聽下恒陽城的官員有沒有跟孫守儀不合的。”
看了看兩人,溫雪茹張了張嘴,緩緩說道:“要毒死他嗎?我可以免費提供毒藥。”
“……”
就這樣,在憐兒昏睡的情況下,關月容他們便擅自決定了憐兒的去向,將憐兒安排到了隔壁房間。
打開房門,關月容對上美少年兄弟無比幽怨的目光,兩個可憐巴巴的與關月容對視,好像是兩隻被丟棄的小狗,關月容微微歎氣,心中湧起了小小的罪惡感。
“最近這位憐兒姑娘不太安全,你們能不能不要離開客棧?”葉家兄弟就是保護憐兒的最好人選。
葉小寶一把拉住關月容的手,表情有些落寞,“隻要你不離開我們就行。”
“你是唯一能夠分辨出我們的人,我們不想失去你這個朋友。”葉飄零在一旁補充道,璀璨星眸中竟然帶著一起乞求。
到底他們過去是經曆著怎樣的生活,竟然對一個能夠辨認出他們的人有這樣的感情,關月容的心微微刺痛,或許兩兄弟更希望被人辨認出來吧!鬼使神差的點點頭,葉家兄弟又露出了笑臉。
同時挽住關月容的胳膊,笑著說道:“我們一定好好保護那個憐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