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7,君無戲言(求首訂)
第二天星辰醒來時冥封夜已經不在了,桌上有一封信,信上隻有幾個字,“這根頭發給你。”
星辰笑嘻嘻的從卷起的信角拿出一根長長的頭發,原來冥封夜那家夥當時在小苑醫鄉就聽到自己的靈葉的談話了,隱藏得可真好啊!
吃過早餐,大哥、印城、滿天奇、喬躍都來送她進宮,這陣仗不禁讓星辰覺得皇宮真不是個好地方。
慕容清風到宮‘門’口時叮囑了一句:“閑事莫理!”
星辰調皮的眨了眨眼,“知道了。絕對不理!”
慕容星辰笑著‘揉’了‘揉’她的頭,“注意安全!”
“還有就是要小心那些無事獻殷勤的人。”喬躍立即補充,生怕辰兒在宮人被人害了,拐跑了。
“自己小心些。幫我看看天蕊姐姐。”滿天奇遞給星辰一大包東西,“這是些銀票和碎銀子,她也許用得上。”
“嗯。我知道了。”星辰接過了包袱,她是打算找時間去看一下滿天蕊和孟池‘玉’、柯琳的。
星辰見印城還沒有跟她說什麽,於是走到他跟前綻放一個笑臉,擠了擠眉,“印哥哥,你呢,有什麽話‘交’代的?”
印城忍不住笑了起來,輕捏下她那張越來越靈動,越來越可愛,越來越調皮的小臉蛋。“在宮裏小心些,據說前兩日那個徐明珠被皇後拉到宮裏住去了,你若遇到她,她定會找你麻煩的。”
果然,星辰的小臉皺了皺,埋怨道:“那‘女’人怎麽‘陰’魂不散啊,在秀‘女’村時我就看到她跟在太子身邊了。”
“所以,要小心!”四人異口同聲的說了一句。
“知道了。對了,你們的頭發能給我一根嗎?”星辰的目光先轉向離自己最近的印城。
印城雖不明白她想幹什麽,但還是沒有猶豫的扯下了一根頭發給她,“一根頭發有什麽用嗎?”
“秘密!”一句兩句說不清,所以她就不打算現在解釋了,手又伸到了滿天奇麵前。
滿天奇也沒有多問,扯了一根頭發給她。喬躍跟著主動把自己的頭發送了過來,笑嘻嘻的道:“想我們時就看看頭發。”
星辰嗬嗬一笑,“你想太多了。對了,最近幾天你們三個修煉有沒有覺得速度變慢了?”
喬躍一臉奇怪的看著她,“你怎麽知道的?這幾天速度是變慢了,也不對,隻是晚上和白天差不多而已。城和天奇也是這樣。”
星辰從袖中拿出一大‘玉’罐子的元氣丹,“這個給你們三個,補充元氣的丹‘藥’。之前你們修煉速度快是因為我們之間的五指靈符,我和靈葉修煉的靈力會轉化為你們的內力,所以比較快,但靈葉的修為這三年來幾乎停滯了,所以這次我把五指靈符給解除了。這些丹‘藥’你們每日練功後吃一粒,效果會很不錯的哦!”
三個人了然的點點頭,原來是這麽回事啊!
印城打開蓋子聞了下,一股清香,靈氣四溢,聞後整個人都振奮了,感覺微微渾濁的氣息都平息了下來。“這些丹‘藥’很貴吧?”
正這時,柯先生從宮‘門’內朝外喊了一聲:“辰丫頭,時間差不多了。”
星辰趕緊應了一聲:“來了。”轉頭對滿天奇他們說道,“我有個計劃,你們先感受一下這些丹‘藥’吧。等我出宮後和你們說具體計劃。”
“好。你去吧,注意安全!”大家又說了一遍。
星辰跑到慕容清風的旁邊,頭在大哥手臂上靠了一下。“大哥,我在你房裏放了好多東西,你要回去看哦!你回去一定一定要看哦!”
“好!”慕容清風*溺又無奈的看著自家寶貝妹妹。“快去吧,別讓人等久了。”
“嗯。”星辰這才一溜煙跑了進去,與柯先生他們匯合。
慕容清風看著辰兒的身影在視線內消失時,才轉過了身,臉上的笑容褪去,恢複了往日在人前的清冷。“我先走了。”
三人對著慕容清風點點頭,也離開了。
慕容清風原本是想直接離京辦事的,但一想到辰兒的話,他回了趟京城的家。一回到自己房間就發現桌上多了一個大包袱,打開一看,隻見裏麵的瓶瓶罐罐足有二三十個,每個瓶身上都有文字標注,什麽解毒丹、元氣丹、營養丹、止血丹……
他打開了幾個看了一下,滿是驚奇,包袱裏還有一封信,信的內容很簡單,隻有一句話。“大哥,注意安全。辰兒長大了!”
慕容清風臉上浮現一抹笑容,笑容過後,眼中有著一絲水光。
這些丹‘藥’上的氣息與辰兒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很相似,說明這些全是出自她之手,想到這,他的心中一陣自豪!
皇宮
瓊‘花’殿是中玄皇宮專‘門’安置秀‘女’的地方,宮廷禮儀訓練過後,她們需要讓畫師們畫像,然後宮裏會把畫像統一提供給皇帝,皇帝若留下的人可以進入後宮,餘下的畫像會轉‘交’皇後,若有皇子和大臣有心儀的姑娘,可以從皇後那兒要去秀‘女’的畫像,並把人帶走。
若是這樣這兩道環節都沒被挑走的人,則由後妃們篩選服‘侍’宮人,宮人之外的人可以遣送回原籍。
秀‘女’入選的宮人需要在宮裏服務三年,三年後有了新一批秀‘女’方可離宮,所以每三年的選秀,就意味著有人歡喜有人愁。
這次的畫師是分了任務的,每位畫師共需要為一百五十名秀‘女’畫像,要求在一個月內完成,先完成的可以先出宮。
這一舉措可真是讓星辰樂壞了,她打算早點畫完,這樣她可以借機辦點自己的事。
瓊‘花’殿的畫館很早就開放了,入夜時分關閉,所有男畫師必需離宮,第二天起早再入宮,‘女’畫師則可以入住瓊‘花’殿的畫師房。
秀‘女’們可以選擇畫師,方法很簡單,在畫師開始作畫時,在他或她的隊伍裏排除就行了。
不少秀‘女’想在禦‘花’園畫肖像,所以星辰的畫桌也被設置在了禦‘花’園。
可能她年紀太小,又是一個‘女’畫師,她的隊伍裏居然隻有柯琳、孟池‘玉’兩人。就連滿天蕊和唐莫兒也都在別人的隊伍裏。
星辰也不介意,先幫柯琳畫了起來。
“柯琳,你想當妃子嗎?”星辰在幫柯琳畫好輪廓線條後輕聲問道。
如果她的意向是當妃子,她的背景立意會選擇更適合她的,若不想當皇上的妃子,她則會注重背景,稍稍忽略人物的刻畫。
柯琳微愣,想了想後說:“想。”隻有留下來,她才能探查到三年前進宮失蹤的姐姐的消息。
“我知道了。”星辰看了她一眼,然後揮筆作畫,中間再也沒有看過柯琳一眼,僅僅一柱香的時間,她就畫好了,微微上‘色’過後,畫卷上出現了一位柔美婉約的美人,一朵‘花’枝在手,靈蝶停在一旁,舉手投足都有一種嬌柔的美,僅一眼,就讓人覺得這美人隨時會從畫上走下來。
柯琳看著那畫卷,有喜又驚,她從來沒有覺得自己有這樣美,抬眸看向星辰,眼中有著感謝。
孟池‘玉’看著那副畫也是感觸頗多,此刻她明白了辰兒為什麽會問柯琳那句話了,於是她主動對辰兒說:“我希望能遇到自己心儀的人,能否為妃並不重要。”
星辰點點頭,環顧一周,走了數部,摘回一朵並蒂蓮‘插’在孟沁‘玉’的發間,並讓她隨意的坐在‘花’園的台階上。
孟池‘玉’沒有疑問,一一照作。
一柱香的時間不到,孟池‘玉’的畫卷完成了,畫像上的人美的有幾分俏麗,隨意的坐在台階上,手輕扶著一側臉頰,似在想問題,那頭上盛開的並蒂蓮讓人不禁猜測她定是在幻想著屬於她的愛情……
孟池‘玉’很滿意這副畫,和她的心境是如此的相似,沒想到辰兒的畫作水平是如此的高。而且那畫上的‘色’彩是如此的豐富,如此的接近自然,就像看畫的人親眼見到了畫中人。
孟池‘玉’和柯琳把自己的畫像‘交’給了宮裏的專管畫軸的陳公公,陳公公打開畫像,看了兩人一眼,臉上閃過一絲驚訝,不過他什麽也沒說,直接把畫卷放在了一邊的金‘色’大箱子裏,那裏麵隻有寥寥幾副畫卷而已。
秀‘女’們大多都有攀比的心裏,也不時觀察著所有畫師隊伍中,誰的畫像畫的好。所以自然有人注意到了慕容星辰的隊伍,見她畫的又快又好,開始有人排在了她的隊伍裏。
星辰的速度也真的是超級快,一個時辰就畫了十幾副畫卷,見到那些秀‘女’拿到畫像時開心的笑容,她也隻是禮貌的笑了笑。
趁著她拿出許多瓶子盤子調‘色’的時候,萬芳芳過來找辰兒借顏料,她剛才因為緊張,不小心把顏料打翻了,現在已經不夠了。
星辰給她拿出了一包‘花’‘花’綠綠的顏料,並請她喝了一杯靈泉水解渴。
有一些在隊伍中等待的秀‘女’開始竊竊‘私’語,埋怨這兩個‘女’畫師居然在偷懶喝茶,讓她們在太陽下等候。
她們說的極小聲,但星辰還是聽到了,她抬頭,見太陽已經升起,禦‘花’園的溫度也開始升高,於是她轉身對身後的一群秀‘女’說:“請各位秀‘女’去那邊的涼庭等候吧,我叫人把東西搬到涼庭去作畫。”
秀‘女’們大都很高興,在看到慕容星辰真的去和陳公公說了自己的提議,而且陳公公還真同意了,吃驚之餘不禁對慕容星辰刮目相看。
更有熱情的秀‘女’幫著她搬顏料和空畫卷什麽的,一時之間倒讓人注意了一回。
天越來越熱了,在禦‘花’園‘露’天作畫的畫師和等候的秀‘女’們都有些不在狀態了,也開始學慕容星辰找合適的涼庭作畫。
他們找地畫畫的時間,星辰又已經畫了好幾副。
中午休息時分,陳公公特意數了下,發現慕容星辰一個上午居然畫了三十五副,而且每副畫都是‘精’細之作,這真真是讓他刮目相看。
要是按這個速度,這個叫慕容星辰的不用三天就能完成任務了。難怪這個隻有八歲的小丫頭能勝任畫師進宮來。
其他人並不知道慕容星辰畫了多少,隻覺得她畫得‘挺’快的,所以不少秀‘女’都打算下午排她的隊伍。
宮裏的飲食不錯,對畫師也有優待,跟宮裏的小主吃的差不多,因此星辰吃得倒也‘挺’開心。
萬芳芳一上午畫了十九副畫像,也是‘挺’快的了,兩人一邊吃一邊聊,打算下午早點結束,出宮去玩一會兒。
“辰丫頭,一會兒我去幫你和萬丫頭爭取一下,你們最好不要住在宮裏。”柯先生若有所思的看著她們。
他這兩個學生表現得太好,很遭人嫉妒,方才他已經看到好幾道不善的眼神了,住在宮裏難免容易惹紛爭。
星辰覺得柯先生說得對,說起來她一點也不喜歡住宮裏,何況那個徐明珠也住宮裏,難免碰上找她茬,而她現在想盡快結束宮裏的事。
“好。一會兒我和芳芳提早結束,跟老師一起去。”
“嗯。下午先靜下心來用心畫。不要理會別人的眼神,也不要理會他人的言語。”柯先生再次叮囑,他多次進宮,太過了解這裏麵的事了。
“是。”星辰和萬芳芳乖巧的應了一聲。
她倆原就打算保質保速的快點完成,提早離開皇宮的。對她們來說,京城的熱鬧街道遠比皇宮內吸引人。
下午,星辰的隊伍早早的就有人排隊了,雖不多,但卻是有人大中午就在等著她了。
有兩個秀‘女’是陳公公親自領著來的,是一對姐妹‘花’,而且是雙胞胎,兩人長得是一模一樣,舉手投足也是一模一樣。
“慕容畫師,這兩人是咱家恩人的孩子,年方十四,名離秋和離月,因是一母雙生,極難區分,還請不要畫成一模一樣哦!”陳公公難得的對慕容星辰微笑的點點頭。
“是。公公請放心!”星辰恭敬的點了點頭。
世上不可能有完全一樣的人的,所以雙生姐妹‘花’對她來說並不難畫。
陳公公一走,那兩個雙生姐妹‘花’就一模一樣的笑了起來。
“我們雖然長的一樣,可是‘性’格和喜好卻不一樣,你能讓人在畫中直接區分出我們來嗎?”左邊的少‘女’微皺眉頭,似有些懷疑星辰的實力,在她看來,這‘女’畫師年紀太小,稱為畫童差不多。
星辰也不介意她眼中的輕視,淡淡的笑道:“每位‘女’子都是世界上最獨特的,也是唯一的,我明白你們心中的期待。”
右邊的‘女’孩等同的點點頭,她就是這種想法,雖然是雙生姐妹,大多數興趣愛好也相同,喜歡的服飾也是一樣,但她們的‘性’子真的是不同的。例如,她想嫁莫龍將軍那樣的真男人,妹妹卻喜歡入宮為妃。
“你們最喜歡吃什麽?”星辰一邊調顏料,一邊跟她們閑聊。
“杏仁蓮子糕。”兩人回答得異口同聲。
“愛好呢?”
“彈琴”聲音還是一樣。
星辰也不氣餒,繼續問:“曲子呢,喜歡的曲子一樣嗎?”
兩姐妹微怔,妹妹道:“有些不一樣,我最喜歡秋意濃,我姐最喜歡孤煙寂。”
星辰想了想,心中有了答案。妹妹離月心思較為細膩,感情豐富。姐姐離秋個‘性’更為直爽些。兩人對愛情的向往也定是不一樣的。
“想想你們最高興的事吧!”星辰鋪好畫卷,腦海裏開始描繪自己想畫的東西。
離秋和離月就那樣相視而笑,兩人都靜靜的站在那兒,靈動如畫。
星辰看了一下,開始下筆,兩人的背景是一樣的,衣飾也大致相同,隻有佩飾略有區分,可是隻要多看一眼就不會覺得這是同一人。
一個眸似瞼水,雙眼含情,美人臉上滿是對未來生活的憧憬,另一個眉目清澈,眼中的笑容簡單,卻略含傲氣,糾結的是她臉上還有一絲羞澀,像是少‘女’情竇初開的樣子。
兩人拿到畫像時都是看了一遍又一遍,很驚喜,又有些矛盾。
離秋感慨的道:“看來我們真的很不一樣。”刮目相看已經不熟悉她對慕容星辰的評價了。自己那種少‘女’懷‘春’的情緒隻出現了一瞬間,她居然也捕捉到了,這種感覺像是自己的秘密被人發現一樣,有不安,也有一絲難查的喜悅。
“謝謝!”兩姐妹道謝後離開。
星辰和別的畫師不一樣,她每位秀‘女’都會問上一兩句無關緊要的話,然後落筆飛快。
就在她在畫完今天下午的第七副畫時,陳公公走了過來,狀似無意的對她說了一句。“慕容畫師,我建議你再移個地方,皇後娘娘一會兒會移步這裏。”
星辰抬頭看了陳公公一眼,感‘激’的點點頭。“謝謝公公!請問往哪邊合適呢?”
陳公公溫和一笑,這孩子真聰明,還知道問他。“往東,皇後剛從牡丹亭過來。”
星辰一聽,再次對陳公公道謝,收好東西後更是悄悄的給了陳公公一個淡綠‘色’的小‘藥’瓶。
陳公公微怔,但什麽也沒有說,向以往一樣巡視去了。
星辰轉頭對著自己排隊隊伍中的秀‘女’們道:“我準備移步牡丹亭取景,想來的可以跟我來。”
等待的秀‘女’們大都看了一上午了,對慕容星辰這個小畫師也多了幾分信心,所以有不少人跟著移步了。
星辰故意避開了皇後必經之路,繞回了皇後剛檢查過的牡丹亭。
牡丹亭乃皇後最愛之地,遍地牡丹‘花’開,‘花’香陣陣,實是美不盛收,不少秀‘女’們都非常慶幸能跟著慕容星辰前來。
背景一好,秀‘女’們的狀態也好,星辰畫起來也是得心應手,十副畫信手拈開,用了不到半個時辰。
秀‘女’們看著慕容星辰那真正是在飛舞的畫筆,都無比的尊敬和崇拜。
就在準備畫第十一副時,陳公公又神奇的出現了,他走近慕容星辰,小小聲的說了一句。“慕容畫師再換個地吧,同一個地方怪沒新意的。荷塘的荷‘花’開得不錯。”
星辰已經明白陳公公的意思了,所以什麽也沒有多問的直接謝過陳公公就挪地方了。
她的身後就十來個秀‘女’了,她們雖然覺得跪來跑去‘挺’累的,但覺得能換個景,不同與之前的秀‘女’也‘挺’好,所以倒也沒有對著慕容星辰喊累。
星辰這次畫了六副畫卷後不用陳公公吩咐,就主動換地方了。
另一邊,皇後帶著淑妃和徐明珠滿皇城的走來走去,美其名曰是去觀看畫師做畫,實際是想去看看那個被秀‘女’和宮人們傳成天才畫師的慕容星辰,順便給她個下馬威。可是找了一圈都沒有找到人,奔‘波’了近兩個時辰後,皇後累得癱坐在鳳棲宮內。
不找了,等明個兒直接召見。氣死她了!
徐明珠也很是委屈,她哪知道那個慕容星辰像根泥秋一樣,怎麽都抓不到。
原本計劃今天早點離宮的星辰在知道皇後等人在找她時,她改變了計劃,今天她決定晚走,盡可能的多畫一些。同時,她也把自己的決定告訴 萬芳芳,好在她也十分讚同,兩人開始極其努力的與時間賽跑。
入夜時分,陳公公做了統計,慕容星辰上午畫了三十五副,下午畫了六十五副,這個數據真正是逆天的。
他把所有畫登記好,送往皇上的禦書房後去了一邊的偏殿,那裏有個人已經等候了多時。陳公公小小聲對那人道:“九殿下,慕容姑娘今天共畫了一百副畫卷……”
“嗯。陳叔,麻煩你了。明ri你對外宣布,慕容畫師今日太過疲累,病了,暫且宮外休養幾天。”
“老奴明白了。”
於是,慕容星辰莫名有了不定期的假期,跟著蹭了假期的人是萬芳芳,她一天共畫了六十副畫卷,數量不少。
這也好,這讓她們避開了一場宮廷意外。
假期的第一天,剛有身孕的淑妃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小產了,宮裏‘亂’了一天……
假期的第二天,柯琳意外的被皇上封為了柔妃,離月被封為了離妃,這直接從秀‘女’一朝躍升為妃的實在不多見,也不知道皇上是‘抽’的哪‘門’子瘋。
還有十人封為才人,五人封為婕妤。
假期的第三天,宮裏傳來消息,孟池‘玉’和滿天蕊因為驚撞了太後而被貶至浣衣局。
第四天,星辰和萬芳芳再次進了宮。
“芳芳,你今天照常作畫,記得留心些。我想辦法去看看天蕊姐和‘玉’姐姐。”
滿天蕊和孟池‘玉’並不是莽撞的人,這中間必是有什麽誤會,或有人設計她們。
萬芳芳點頭,“我知道了。辰兒你也要注意安全。”
“嗯。”星辰在陳公公那兒領了十副空畫軸,打算畫完十副後想辦法去浣衣局。
陳公公把空畫卷給了她,無比感慨的說了一句:“人年紀大了,睡眠就不好了。慕容畫師給的丹‘藥’效果真好。可以*入夢了。”說著又拿出一張空畫卷,畫卷下方有一塊可以在宮裏自由行走的腰牌。
星辰感‘激’的對他點了點頭,收好腰牌,抱著十一副空畫卷走了。
秀‘女’們中間聰明人不少,在有心人發現前兩天封妃和晉升的秀‘女’中,有一半人都是出自慕容星辰的畫像時,她們天天都盼著慕容畫師快點病愈歸來。
能如此用心畫作的人必定是位好畫師,而且在秀‘女’們知道慕容畫師還不收“小費”時,慕容星辰一出現,那長長的隊伍就排過來了。
星辰無比遺憾的對她們說:“我手上隻有十一副空畫卷,因此隻能為十一人畫像。”
秀‘女’們都很失望,可看著眼前比她們小了好幾歲的小畫師,在得知她又是大病初愈,也不敢強求,十一人之後的隊伍自動離開了。
在選好景,做好前期準備工作後,星辰依舊畫得很快,前前後後不到一個時辰,星辰就畫好了十一副畫卷。
這時陳公公拿著一副空畫軸帶著一位秀‘女’過來了。
“陳公公!”星辰起身行禮,禮貌周到。
陳公公點點頭,有些難為情的說:“慕容畫師,能不能再幫著畫一副,這位秀‘女’是怡妃娘娘的親侄‘女’。”
星辰微笑著點點頭,“可以。陳公公,星辰想麻煩您一件事。”
陳公公微怔,點頭應允。“慕容畫師請說。”
“剩下的名額不多了,都麻煩公公幫忙安排,可以嗎?”星辰眼裏滿是誠懇,陳公公反應過來後卻是一片驚喜。
他本以為慕容星辰會趁機要求他做什麽事的,可是她並沒有,反之賣給了他這麽大一個人情。要知道慕容畫師現在的畫真是一畫難求了,這兩日就有人不斷的給他送禮,探尋慕容星辰回宮的時間,還有更多的人想著要走後‘門’,讓陳公公給安排……
“既然慕容畫師如此信任咱家,那咱家就恭敬不如從命了。”陳公公笑著點頭。
星辰自是不知,她無意中的一個舉動,卻讓她贏得了一份人心,在以後的日子,陳公公屢次幫她大忙……
畫好怡妃的侄‘女’後,陳公公派了一個小太監,帶著慕容星辰去了浣衣局。
浣衣局比想象的大,各宮的衣物都在此集中清洗晾曬,不時裏麵會傳來幾聲嗬斥聲。
星辰不禁皺眉,很擔心滿天蕊和孟池‘玉’兩人在裏麵受苦。
好在有陳公公派著跟過來的小太監,他去管事姑姑那裏說了一聲,很快她就見到了滿天蕊和孟池‘玉’兩人。
“不是病了嗎,你跑過來幹什麽?”滿天蕊見到星辰沒有想象中的開心,反倒是擔心起她的安危來。
“我沒事。你們還好吧?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星辰有些著急,她事先也問過陳公公了,但是陳公公也隻是說了一句驚撞了太後,至於原因他也不知道。
“我們沒事。也就是洗衣服而已,有你的清潔丹,昨天我們可是一點兒也沒有受罰,還加了頓餐呢!”孟池‘玉’好笑的說道,一點也不因身在浣衣局而難過。
沒想到星辰給的清潔丹到成了救命丹‘藥’了,昨個她看到那堆積如山的衣服都嚇傻了眼,洗衣時無意中濕了自己的衣裳,那些清潔丹見水就化了,真可惜,五顆她就隻救下一顆,剛好夠今天用了。
“瓊‘花’殿在北,太後的宮殿在南,你們怎麽能撞得上太後呢?”星辰還是不明白,九皇子曾經和她說過,太後向來是不太理後宮之事的,也很少在宮裏走動。
“誰知道呢。那太後本是要去小產的淑妃宮裏的,‘露’過瓊‘花’殿時就下來湊了一下熱鬧,哪知她一見我就像見了鬼一樣,自己遠遠的就摔倒了,卻下令抓了我。”滿天蕊的臉上驚現一絲憤怒,身側的手也握成了拳頭,一看就是氣得不輕的樣子。
星辰若有所思,這不合理啊!
“我呢,也是背,就小聲說了一句,‘滿天蕊根本都沒撞到太後,’就這樣就和滿天蕊一起來浣衣局做伴了。”孟池‘玉’補充了一句。
“這還是不合理啊!”星辰想不明白,難到太後還有順風耳不成?
“本來就不合理。”孟池‘玉’鬱悶的翻了個白眼。不過跟太後講合理那是找死,誰讓她老人家是太後呢。
“你們照顧好自己,我會想辦法讓你們出去的。”星辰決定找一下九皇子,興許有辦法。
“自己注意安全,想不出辦法也不要‘亂’來。”滿天蕊難得表現出擔心的叮囑了一句。
“辰兒,清潔丹還有嗎?再給點我們。”孟池‘玉’可不想真被一堆衣服壓死。
“嗯。”她從袖中拿出二個瓶子,分別給了滿天蕊和孟池‘玉’。“我過兩天再來看你們。”
“去吧!”兩人朝星辰揮了揮手,幹活去了。
星辰離開浣衣局便回了瓊‘花’殿,現在是午餐時間,萬芳芳早早的就替她留好了飯菜。
飯菜很豐盛,可是星辰卻是沒有什麽胃口,她吃了幾口便無聊的趴在了桌上。
“她們的情況不好嗎?”萬芳芳問。
“目前還可以。芳芳,上午沒什麽情況吧?”
“那個叫徐明珠的來過一回,是和十三公主一起來的,說是要找畫師幫她們畫像。最後十三公主的畫像是柯先生畫的,徐明珠沒畫。”
“哦!”那個徐明珠還真是‘陰’魂不散啊!
柯先生遞給她一個出宮令牌,道:“你們可以住宮外了,進宮時間和出宮時間可以自己決定。”
星辰接過令牌點點頭,如此是再好不過了。
下午陳公公沒有安排任何秀‘女’作畫,到是帶來了一個讓她極為震驚的消息,皇上要見她。
在前往禦書房的路上,星辰的心裏一直在打鼓,忍不住問陳公公,“公公可知道皇上為什麽要見我?”
陳公公搖頭,“聖意不可隨意猜測。姑娘放鬆心情,不要出大錯就好。”
其實陳公公是真不知道皇上為什麽要見慕容星辰,興許是因為她的畫吧!
陳公公和慕容星辰剛到禦殿前,就有另一名太監迎了過來:“慕容姑娘隨我進來吧!”
陳公公微怔,皇上居然在等著慕容星辰,不通報就直接進去了。
看來這慕容星辰今天麵聖不會有什麽壞事發生了,為此他也鬆了一口氣。
星辰踏進禦書房,隻見金黃‘色’的雕龍大桌後正坐著一個穿明黃‘色’龍袍的中年男人,他氣宇軒昂,劍眉大眼,麵目和善,卻又給人一股疏離之感。
“你就是慕容星辰?”皇帝抬起頭,打量著眼前漂亮又嬌小的小丫頭,很難想象她是玄紫讚不絕可的小丫頭,也很難讓人把她和宮廷畫師聯想在一起。
“回皇上,我是慕容星辰。”
星辰沒有下跪,呆呆的按照自己的想法回了一句。
皇帝倒是愣了一下,因為她的自我介紹,以及她的舉動。
鮮少有人敢見到他不跪的,不過皇帝倒也沒在這上麵為難她,盯著她看了一會兒又道:“你的畫畫得不錯,甚至連每個人的心境都表現得恰到好處。朕甚至能從你的畫上看出,誰是想當妃子的,誰是想嫁與皇子將臣的,誰又是想離宮的。你的年紀這麽小,是怎麽做到的?”
麵對皇上的誇讚和疑‘惑’,星辰回答得巧妙。“身為畫者,我畫我看到的,就是照實畫而已。能看出這些隻因為您是皇帝,皇帝不愧是天子,居然可以看出這麽多信息。”
皇帝聽後哈哈大笑,“也許,朕就是小丫頭的知音了。來,給朕也畫一副吧!”
說著皇帝讓出了自己的位置,從身後的架子上取下了一副金邊空白畫卷。
星辰愣了一下,“皇上,您說的是真的呀?”
“當然了,君無戲言!”皇上走到了一邊,拿起了掛在牆壁上的一把玄靈劍,比了幾個造型。
“要不皇上移駕到外麵,練一套劍法吧!”星辰提議。
這禦書房地方雖大,但與玄靈劍的畫風不甚相符。
“行。”皇上爽快的走出禦書房,在‘門’口舞起了遊龍劍法的第七式,驚龍飛天。
星辰沒有跟著皇上出去,而是一邊調‘色’一邊目視著皇上的劍法,等皇上回到裏麵時,星辰已經開始畫了。
她畫得很用心,周圍的空氣都仿佛靜止了,她手中的畫筆揮舞得很快,每個線條都像是活的,隨意的變化著……
她始終也沒有抬起頭再看皇上,可是畫上的人像是越來越豐富,越來越形象。
皇上立即就明白了,為什麽這個小丫頭一天之內可以畫百副畫卷,別人隻能幾副,十幾副,因為這孩子是用心在刻畫的。
這份‘精’純的注意力,就是身為皇上的他也做不到。也難怪玄紫會說她輕易就看出了他陣法失敗的原因。
很快,畫借就畫好了,星辰又迅速的上‘色’,潤‘色’背景,很快,一副天子驚龍圖便出現了。
畫上的皇旁手持玄靈劍,身姿俊朗矯健,玄靈劍直指的天空上方,一條若隱若現的蛟龍浮在空中,那氣勢與皇帝的神情一致。
皇上大驚,他用劍氣凝結的蛟龍她居然能看到。要知道自己的身體已經大不如前了,至從六年前那場意外後,他的劍氣像是被封鎖了,他向來引以為傲的遊龍劍法已經威力大不如前,他自己都已經無法再看見劍氣凝結的蛟龍了……
他一直認為自己已經無法真正使出驚龍飛天了,卻不曾想……
他沒老,他還可以的……
皇帝說不出來的高興,指著畫像上的蛟龍道:“小丫頭,你真的看到這個嗎?還是你自己想象出來的?”
星辰奇怪的看了皇上一眼,“我看到的啊。雖然皇上的劍氣好像一直在退散,形成不了多久就潰散了,但我敢肯定我是看到的。”
皇上再次震驚,這丫頭連這都能看出,這下他是徹底相信玄紫的話了。
“朕要認你為幹‘女’兒。哈哈,小丫頭,你可願意?”皇上心情好極了。
“皇上,您又是說真的嗎?”星辰搞不清狀況的看著一臉興‘色’的皇帝,他到底在高興什麽啊?
“當然,君無戲言。朕立刻下旨!”說著皇帝大筆一揮,一道聖旨便誕生了。
不到一刻鍾,宮裏上上下下就知道慕容星辰被皇帝封為了辰公主,一時間羨慕的、嫉妒的、憤怒的、不解的……流言滿宮飛!
玄紫聽到這個消息時是鬱悶萬分,父皇是怎麽回事啊!他的心意可是想等辰兒長大了娶為妃的。
他去了禦書房見父皇,星辰已離開,皇上仍在好心情的欣賞他的畫。
“父皇……”
皇帝看了他一眼,知道他想說什麽。“怎麽,有異議?”
玄紫垂下眸子,倔強的問道:“兒臣隻想知道為什麽。”
皇帝看了自己最喜歡的兒子一眼,意味深長的開口:“‘女’兒可以天天見,媳‘婦’卻不行。還有,這丫頭的‘性’子獨特,必是不能容忍與眾多‘女’人共‘侍’一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