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為謀殺買單(5)
“林鴻波出賣公司機密，是我告訴於嫣的。那一天我把她約出去，就是告訴她這件事，我想讓她知道和她在一起的是個什麽樣的人，林鴻波不知道我已經發現了他的秘密，否則，我早就是另一個於嫣，我在他的藥瓶裏放了那顆膠囊，不是因為憎恨他和我分手，我對這個男人已經沒有任何奢望，他是一個自私到極點的男人，我隻是憎恨他浪費了我的青春，我更憎恨我自己沒有早一點看清楚他的真麵目，你知道一個女人最美好的隻有那幾年，過了，就永不再來。可是我最美好的歲月，都被這樣一個人糟蹋了，他留下的所有記憶，就算是美麗的都是肮髒的，我沒有辦法接受。後來，我在葬禮看見了你，我真的好羨慕於嫣，在她生命中最美麗的幾年，有一個像你那樣真心愛她的男人。
我在那瓶子裏隻放了一顆毒藥，我對自己說，如果那一天他沒有死，我就把那瓶藥都換回去。所以我也比誰明白你為什麽會把毒下在那裏，因為你和我一樣，因為被傷得太深，所以恨不得他們用死亡來補償，可是，我和你都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夠承擔這樣的複仇結果，所以，我們給他們一次機會，也等於給自己一次機會。”
“是，我承認我是這樣想過。”終於，他開了口：“但你知道嗎？我曾經跟蹤過他們，我看見她為那個男人做飯，她從來沒有這樣對我。你知道我有多痛苦嗎？我對自己說，她至少不會在家裏做這頓飯給他，但如果她做了，那麽她就真的罪無可恕，不能怨我。可是，我還是後悔了，你以前說得對，愛都不能將一個人留在身邊，恨可以嗎？恨隻能摧毀，永遠沒有重新開始的可能。”
“也許，那頓飯是林鴻波做的，是他沒有給自己機會，也沒有給任何人機會，這是天意。”我說，看著玻璃板後麵的他，他的思維卻似乎已經遊離到了另一個空間。
我緊緊握住電話，看著玻璃板後的他：“可是，我不明白，我已經認罪了，你本來有一個機會，可你為什麽還要來自首？你大可以不這麽做，為什麽？”
喬孟然沉默著。
“我想知道原因，你可不可以說出來？”我的淚已蔓延了麵頰：“求求你告訴我。”
喬孟然安靜地看著我，嘴角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良久，他終於開口：
“因為我是男人，應該由我來買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