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常鬧騰嫡妃不如美妾

機會?林氏微愣,完全聽不懂慕容舒話中之意。現在想到夫君在大牢時的情景,她便忍不住心一陣陣的疼,夫君一直養尊處優,從未吃過這些苦,如今卻關在大牢之中,與蟲鼠為伴,再無之前的瀟灑。如今她沒有別的想法,隻希望夫君能夠從那不是人待的大牢出來。

慕容舒抿了口茶,淡淡的說道:“昨兒個郭姨娘與你一同去大牢了是嗎?”她隨意的看了一眼林氏今日的裝扮,或許是著急來見她想要為宇文毅求情,隨意的穿了一件青綠衫,脂粉未施,眼眸水霧蒙蒙,看上去毫無精彩之色,與時時刻刻注意形象的郭姨娘相比,林氏實在是沒有什麽可比性。今兒個林氏來見她,怕是宇文毅想要她來裝可憐博取她的同情。而林氏渾然未覺,全心全意的被利用。

林氏沒有多想點頭回道:“郭姨娘與弟媳一樣擔心夫君,昨兒個便早就準備了精致的膳食與弟媳一同去了大牢看望夫君。”如今夫君落難,郭姨娘能夠想到去看望夫君,也算得上她有心了。

“那弟媳你呢?準備了什麽?”慕容舒又笑問。林氏果真是沒有開竅啊。

“弟媳一直心中掛念夫君,什麽都沒有準備。”林氏低下了頭,她也沒有想那麽多,後來聽郭姨娘已經準備了膳食,她便沒有讓人去準備,反正一份就已經足夠,也沒有必要再準備一份。現在麵對雲淡風輕的慕容舒,她忽然想起了在大牢時,夫君隻是對郭姨娘前來看他而感覺到開心,對她卻隻是抹了兩把眼淚,哭訴著牢中的情況。

慕容舒心中搖頭,在郭姨娘麵前,林氏還是太弱了。她沉聲說道:“按照你現在的做法,就算是忙乎了大半輩子,五弟仍舊不會對你側目。”

“弟媳愚笨。實在不知道如何討夫君的歡心。”林氏臉上已經盡顯懊惱之色,若是有可能,她也想向郭姨娘一樣被夫君疼愛。但她實在是太過愚笨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麽做才好。她抬起頭滿懷期待的看向慕容舒,王妃這麽聰明,讓王爺如此寵愛,如今王府內是一個妾室都沒有,王妃肯定會有法子的。

迎上林氏期盼的眼眸,慕容舒挑了挑眉梢,言道:“若想得到五弟的心,弟媳並不能主動出擊。畢竟五弟每日與郭姨娘在一起,你不說,不做,怎能讓五弟注意你,了解你?”

“可夫君向來不願意與弟媳多說話。”林氏喪氣的低聲道。全府上下的人都知道她不得夫君的寵愛,都不將她放在眼中,更何況夫君會注意到她。

“你等著五弟主動親近你?!那就等到海枯石爛吧!就比如昨日弟媳與郭姨娘同去大牢,郭姨娘就知道帶上膳食去看望五弟,而你呢?況且誰知道郭姨娘那些膳食是否是她親手準備的。有時候該做什麽,就別猶豫立即去做。你若不做,就等著郭姨娘搶盡你的風頭,或許終有一日,你會被宇文毅休離,屆時你隻有回娘家哭的份!要想讓五弟注意到你,你就需要改變,整日這麽畏畏縮縮,別人說一句重話,你便弓腰垂首,就差將頭低入雙膝之間,如此的卑微,怎麽可能讓人尊重你?!日後隻要心中有話,就可在心中潤色一下再講出來。宇文毅喜歡郭姨娘,不就是因為郭姨娘溫柔?並且樣貌美貌?而郭姨娘也時時刻刻注意著自個兒的容貌,在五弟麵前從來沒有丟過臉麵。弟媳,你再低頭悄悄自個兒!今兒個本妃可能是話說的有些重了,但也是想要說醒你。行了,你若無事就退下吧,想想接下來該做什麽,不該做什麽。”慕容舒一口將心中的話全說出來了,語氣有些重,也是因為林氏實在是扶不起的阿鬥,前兩日她說的那些話感情她是沒有聽進心裏。

林氏原本委屈的想要流淚,更想要垂首滴淚,可聽到後來,她發現慕容舒的話對極了,現在的她實在是活的太過卑微,還沒有一個姨娘活的光彩。是啊,若想讓人注意,她必須從裏到外的改變。她咬了咬牙後,起了身,對慕容舒行了大禮,語氣慎重道:“弟媳要對王妃認錯。今兒個弟媳就不該來煩擾王妃。謝王妃一番教導,弟媳知道接下來該怎麽做了。”

話落,她便抬頭挺胸離開,眼中已經不見那怯弱之色。

剛出去換茶水的蘭玉正好與林氏碰了頭,一時驚訝,這林氏剛剛來見王妃之時還一臉卑微膽怯之色,現在卻仿佛是變了一個人。

“王妃,五夫人好像變了一個人。”蘭玉拿著茶壺向慕容舒走來,一邊倒茶水,一邊說道。

慕容舒抿唇淡笑:“不要小看任何人。越卑微的人越是不可小瞧之人。”林氏固然卑微,但是她不聰明嗎?懂得改變,林氏並不笨。

今兒個宇文默上早朝後回來了很早,不到午飯時間就回來了。他回了王府,就去了書房處理公務。這段時間積壓下來的事情頗多,他一時間也不能全部處理完。慕容舒沒有打擾他,而是回了房間看書,或者是偶爾看看軒兒學習的情況。

午飯過後,周氏來了一趟,是為了十日後她的生辰而張羅準備,有些事情是需要她同意的。她用了一個時辰的時間與周氏商量了一番。等回到房間時,宇文默已經躺在了榻上讀書呢。

慕容舒見狀走了過去,窩在了宇文默的臂彎裏,身子拱了兩下,尋找了個舒服的地方,然後懶洋洋的問:“看的什麽書?”她眼角掃了過去,身子一僵,臉頰頓時燒紅一片!

宇文默神情冷漠,不緊不慢的又翻了一頁,聲音與往常一樣平靜,“《錦繡》想不到我妻竟才華橫溢,文彩出眾。男女情愛描寫的繪聲繪色。”

他話音落下之後,手指著書上的某處繼續說道:“這女子是豆腐西施,貌比天仙,但身份卑賤。卻引皇帝視為一生所愛,不離不棄。未免有些不符合實際。民間女子還沒有入宮為妃之例,皇帝為了穩定朝廷官員,後宮佳麗三千,若是明君斷然不會隻寵愛一名女子,更不會為了平明之女廢了六宮。”自古以來,皇上雖說是天下之主,但卻是最不自由的一人。一切行為都被天下人知曉並牽製。

聞言,慕容舒嘴角抽搐,他就是個認死理兒的人,半點兒浪漫細胞也無。這本小說是她閑暇之時,無聊寫的。不過就是個灰姑娘與白馬王子的故事,老套的要掉牙。“我夫不就為了一名女子放棄百花?”

“我與皇帝自然不同。雖說我也有規矩纏身,但畢竟不是身係天下萬民,自然不必顧及過多,更何況在我心中,唯有舒兒。而皇帝卻顧及甚多,紅顏知己後宮比比皆是,但真正心中之人怕是無一人。”宇文默又一本正經的說道。他說是這麽說,手和眼睛卻沒有停,繼續看了下去。

慕容舒又是嘴角一抽,她有些尷尬的笑道:“不過是女子喜歡看的東西。”伸手就要去搶。

“書中**的場景寫的有些誇張。”宇文默又繼續指出不足。

“這叫唯美,你懂什麽!”慕容舒怒了,伸手便是奪了過來。無論如何這都是自己忙乎了幾天的成果,被宇文默這般批評,實在是……丟人,丟人至極。

宇文默挑了挑眉,沒有在意。不過他忽然低下頭緊抱住慕容舒,促狹的笑道:“想不到我竟然讓舒兒如此暢快似神仙,呃……是唯美。”

這般輕佻調戲的話語由他略冷的語調中而出,慕容舒猛的臉通紅。怒目瞪向宇文默,嘟囔的罵了一句:“登徒子!”

又過兩日,宮中一片平靜。皇上對宇文默沒有什麽動作。隻是對宇文皓越發的疏遠了,華妃仍舊得寵,而在宇文皓被疏遠,太子之位岌岌可危之時,宇文皓的三弟宇文襲卻被皇上委以重任。這事兒引起了滿朝文武的反對,但皇上一意孤行,對宇文襲極為看重。

宇文默與宇文皓按兵不動。等一起浮出水麵,他們再抓住機會出手。如此一來,絕對不會空手而歸。

早飯過後,慕容舒正指導著軒兒讀書時,忽然房外響起了她十分熟悉的聲音。

“奴婢紅綾給給王妃請安。”紅綾在門外聲音顫抖著說道。她眼中含淚,心情忐忑,原本以為這輩子再也見不到王妃,是真正的再也見不到王妃了。可沒有想到,王妃再一次死裏逃生,這是老天厚待!

慕容舒身形一怔,是紅綾!這個丫頭終於趕來了。

軒兒一聽是紅綾的聲音,立即起了身就朝著門的的方向跑了過去,“紅綾姑姑!”

身在門外的紅綾聽見了軒兒的呼喚,眼中的淚水頓時絕提而落。“小少爺!”

慕容舒起了身,跟著軒兒的身後走了過去。門推開的瞬間,紅綾便是在門前,朝著慕容舒和軒兒跪地重重的磕了頭,“奴婢給王妃,小少爺請安。”她眼中難掩激動,果真是王妃!如今王妃麵色紅潤,一看便知過的極好,王爺現在肯定對王妃十分好,所以王妃的麵色才會比在尚誌鎮時好那麽多。

“紅綾,你與我之間,無需這些虛禮。”慕容舒伸手親自扶起紅綾。那麽多日子,是紅綾陪著她一路走過,在別人眼中,或許在紅綾眼中,紅綾是下人,對主子的忠心是應該的,可在慕容舒的眼中,有紅綾這樣的姐妹,今生有幸。

有些日子不見,現在的紅綾似乎美了不少。半臉還有燒傷,但是卻無損她的容貌。她怎麽沒有帶麵具?隻不過一瞬間的疑惑,慕容舒和軒兒拉著紅綾進了屋。

“紅綾姑姑,軒兒好想你啊。”軒兒拉住紅綾的手,高呼道。娘親回來了,紅綾姑姑也回來了,太好了。

紅綾捂著嘴痛哭,“小少爺,紅綾也想你。”她不過是個下人,是個奴婢,但王妃看重她,將她視作姐妹。小少爺看重她,將她當做親人。她眼眸輕閃,這輩子也算別無所求了,該知足了。

進了屋子後,慕容舒立即吩咐文棋準備茶水。梅園的丫頭們是新換的,大多不認識紅綾,而且紅綾身著衣物隻是普通緞麵,看上去身份並不尊貴,更何況紅綾臉上還有一塊傷疤,所以在屋子裏麵慕容舒和紅綾聊著,梅園裏頭也開始議論起來了。

“是我讓你擔心了。”慕容舒拍著紅綾的手背,輕聲道。眼中也有淚光閃動。當時若是情況不緊急,她一定要先回尚誌鎮去找她,不會將她一人丟在尚誌鎮。

紅綾高興的直搖頭,“隻要王妃還活著,奴婢擔心又算得了什麽。”

“嗯嗯,你回來就好。以後咱們若是無事是不會再隱姓埋名出府了。軒兒這些日子有事沒事就惦記著你。你這一回來,我看,最開心的便是軒兒了。尚誌鎮的蠶絲生意就先讓張英和張泉處理,以後每隔半年我會讓人去尚誌鎮盯著幾日。”慕容舒又笑道。

紅綾聞言,眼光一閃,低著頭應道:“恩,奴婢一切都聽王妃的。”她曾經發過誓,一聲追隨王妃,終生不嫁。

“你是一人趕路回京城的?”慕容舒又問道。剛才在門前隻見到她一人,若是一個女子孤身上路,難免會吃些苦。

紅綾搖頭,“奴婢不是一人。是趙五公子來了京城,正好一同回了京城。現在,趙五公子在書房與王爺敘話呢。”原本張泉要送她回京,但她不想讓張泉知曉王妃的身份,便雇了車夫孤身上路,在路上時正好遇見了趙初。

“趙五少爺也來了?!”慕容舒揚眉。趙初在柳鎮的事情都解決了?如今趕來京城是想要幫著宇文默和宇文皓度過困境吧?

紅綾點了點頭。

慕容舒微微一笑,轉移了話題。“梅園的丫頭和婆子幾乎都換了。還有兩名大丫鬟分別是蘭玉和常秋。二人都是信得過的。等一會子回了屋,你去見見她們。”

“恩,王妃身邊的確需要幾個得力的。”紅綾點頭回道。

接著二人聊了一會子,紅綾將慕容舒出事後,她留在尚誌鎮上將蠶絲生意做了下去,而且已經上了軌道上,相信明年就會盈利。紅綾做事一向穩重,慕容舒自然是放心的。張英和張泉也是老實知恩的,自然也靠得住。

須臾,慕容舒就與紅綾回了房。並讓蘭玉和常秋見過紅綾。

之前紅綾在王府時,見過蘭玉和常秋。以前便是很欣賞,如今見到二人一同來伺候王妃了,心裏頭也為王妃開心。她與蘭玉和常秋一見如故,三人熱聊了一陣子。最後竟然有義結金蘭之意,場麵熱鬧。

慕容舒偶爾也會與她們說上兩句,時間過的很快,不過一會子就到了午飯時間。她吩咐了人將午飯做的豐盛一些,算是給紅綾接風洗塵。忽然又想起趙初也在王府,便又讓遣人去書房問宇文默,今兒個的午飯他們是在書房吃,還是回來吃。須臾,人就回來了,說是要在梅園。慕容舒立即讓婆子們去準備。

帶紅綾回房去沐浴更衣之時,蘭玉慣會觀察人,她看向慕容舒說出了心中的疑惑:“奴婢怎麽感覺今兒個紅綾姐姐似乎有心事兒。與咱們敘話時心不在焉。”

“有嗎?奴婢怎麽不覺得?”常秋眨了眨眼迷糊道。唯一不一樣的就是紅綾臉上的燒痕少了一些,不像以前那麽駭人了,還有就是更加沉穩了。

慕容舒黑眸閃動,靜默不語。紅綾的確有些地方不一樣了,也許是有心事了。她不在的那段時間怕是發生了什麽她不需要的,紅綾也想隱瞞的。等時機恰當,她該問問。

剛到午飯時間,下人已經擺了晚飯,宇文默和趙初也在來梅園的路上。

但這會子卻出事了!

將軍府的人來稟告,慕容月跳湖自盡,如今危在旦夕!幾個大夫看過之後,隻是留下了準備後事四字。少將軍知慕容月堅持不了多久,便立即派人前來通知慕容舒。

慕容舒聽聞消息,心猛的一顫。不過幾個月時間不見,慕容月怎會如此想不開?!那個原本可愛單純的少女,因命運捉弄人而被人肆意侮辱,蒼天有眼,終於逃離地獄,本應過上富足安穩的日子,但今日傳來的卻是,她跳河自盡的消息!

“王妃?現在該怎麽辦?”紅綾沐浴更衣過來後,聽見了慕容月的事兒,也是震驚,畢竟她原本是在將軍府的,不止一次見過慕容月。現在的慕容月也不過十六歲的年紀!

慕容舒神色沉凝,直接冷聲命令道:“準備馬車。蘭玉為本妃更衣!紅綾,跟本妃一同去將軍府。”

“本王與舒兒一同去將軍府。”宇文默剛在路上見到了將軍府的人,細問之下,才知將軍府裏出了事兒。他進了屋,聽見了慕容舒要去將軍府,他當然要一同前去。

在宇文默進了屋後,跟在他身後的趙初身著一襲白衣緩緩而入。他華麗的俊顏未變,反而更是容光逼人。與宇文默截然不同的謫仙高雅的韻致,讓屋子裏嫌少見到如此出色男子的丫頭們幾乎都是看直了眼。

慕容舒因心中掛念慕容月的情形,沒有注意到趙初進了屋子。在她看見趙初時,趙初已經看了她許久。

趙初望著她,眼眸平靜的不見一絲波瀾,更似乎藍天中飄忽的白雲,高高的漂浮著,看不見層層雲霧後的世界。那段動心和短暫的接觸時間,他永記於心,成為這輩子珍貴的回憶。忽然,漂浮在他眼眸上的雲霧快速飄散,繼而是他一如既往的如沐春風般的溫煦的笑,淡淡的,“在下也跟著一同前去吧。”

隻有真正認識趙初的人才會知道趙初醫術精湛,民間的大夫鮮少有能夠與之匹敵的。他開口前去,自是要看一看慕容月是否能救。

慕容舒並未看見趙初眼中剛才一閃而過的眼光,對她而言,趙初僅是朋友,可以信任的至交好友。其他的,從來沒有,麵前那張白紙,保存完好。他與她都知道,這張白紙一生存留。

“如此甚好,走吧。”宇文默上前攬住了慕容舒的手,溫暖的手即使的給予了慕容舒溫暖。

她對趙初頜首:“謝五公子了。”話落,宇文默牽著她的手一同從趙初的身邊走了過去。

趙初唇畔的笑容仍舊優雅如謫仙,俊顏仍舊華麗,但那雙看不見其底的眼眸眼底劃過一絲暗淡之色。

跟著慕容舒和宇文默身後出去的紅綾清楚趙初對慕容舒的心思,這會子見到了趙初鎮定,並巧妙的在眾人麵前掩飾了他的心思,紅綾心中歎息,趙五公子注定隻能黯然神傷。

差不多過了一個時辰,飛馳的馬車終於到了將軍府。

慕容舒這是第二次來將軍府,將軍府裏裏外外全部翻新,看上去渾然是陌生的。若是以往,慕容舒還會駐足欣賞,可現在,卻完全沒有了這些心思。

將軍府的人見到了他們一行人,便立即上前來引路。幾人立即朝著慕容月的院子而去。

一路上見到的人臉上並未有多少的傷悲,更似乎有些人臉上是淡漠而微笑的。慕容月的生死與他們沒有多少的關係。

她從尚誌鎮上回來後,多多少少聽說過慕容月和慕容蘭二人的情形。雖說皇上已經應允二人出嫁可以公主的儀仗和嫁妝。但京城名門閨秀,未娶的男子都是不願意接近二人。在二人麵前時,那些人不敢說什麽,可在背後都說些難聽不入耳的諷刺嘲諷的話。更不要說在將軍府,這些踩地爬高的人。這一刻,慕容舒心中複雜不已。或許慕容月的性命在很多人的眼中都是不重要的,甚至聽聞了她的死訊,也會抿口茶優雅而笑。可她卻做不到,畢竟當初的慕容月曾經可愛的叫過她大姐。她曾經也是個看客,看了將軍府眾人的一生,包括李氏和慕容月。

不過,這一次她倒是希望,慕容月能夠堅強的活下去,趙初能夠救了她。她不知道有多少人,這一生都將外界的議論放在心中生牙,漸漸的將自己逼死。但是慕容月還年輕,還可重生,過屬於自己的人生。

伺候慕容月的丫頭小蓮見到了慕容舒一行人,立即擦了擦已經哭紅的眼睛,上前行禮道:“奴婢見過王爺,王妃。”

“五妹現在如何?”慕容舒擰眉沉聲問道。

小蓮眼眶又紅了,搖頭回道:“不妙。”

“帶我們進去。”慕容舒神色一沉。古代的醫療水平本身就不行,而慕容月被救上來後肯定又是一番折騰,無人會人工呼吸,過了這麽久,怎麽可能不會生命垂危!

宇文默見慕容舒有些著急,便輕聲安撫著:“不會有事的。”

慕容舒緊蹙著眉,點了點頭:“恩。”

這會子似乎也不在意那麽多規矩了,房中占滿了人。空氣中彌漫著撲鼻的藥味,還有淒淒瀝瀝的哭聲。

屋子內的人發現了他們的到來,紛紛行禮,“見過南陽王,南陽王妃。”

“無需多禮。”慕容舒揮了揮手,直接走過人群,來到慕容月的床榻邊。

慕容舒望著床上的少女,一陣失神和揪心。少女麵色蒼白,毫無血色,原本圓潤可愛的臉頰凹了進去,雙眼無力,不過她臉上卻沒有痛苦之色,反而還有清淡的,似乎是解脫的笑容。

“大姐,你來了……”慕容月望著慕容舒,聲音虛弱至極,滿屋子的人都不敢放聲大哭,就怕衝淡了這虛弱的仿佛一陣微風便能吹散的聲音。

“恩,大姐來了。你再堅持一會子。”慕容舒聽見慕容月的呼喚,立即坐在了床榻上,握住了她的手。她的手冰涼的可怕,直接涼到了慕容舒的心。

“讓在下診脈。”趙初已經來到了慕容舒的身後。他溫柔的對慕容舒說道。

慕容舒抬頭看向趙初,眼中帶著期盼之色,點頭道:“麻煩趙五公子了。”她將慕容月的手放下,慕容舒已經沒有立即抬動手了。

慕容月搖了搖頭,笑著說,“別浪費力氣了……”她是服用了毒藥才跳河的,她隻是想要跳入河裏洗的幹幹淨淨在離開,她不想到了陰朝地府還要被人說,她是髒的。她的身體是髒的,髒的久了,似乎這心和靈魂也是髒的了。

慕容舒眼皮一跳,望著慕容月臉上的笑容,心中陡然升起不好的想法。

趙初隻是診脈片刻,便是鬆了手,對著慕容舒搖了搖頭。

慕容舒立即看向慕容月,聲音略微顫抖的問道:“為什麽?”吃了毒藥,再跳河,這是為什麽?!

“五妹是罪孽……深重之人,早已經得了……不治……之症。根本見不得人,又何苦活下來繼續受……苦”慕容月緩緩的笑了,她轉過頭去看著房頂,好似看到了極樂世界,那唇邊本就有些飄渺的笑容更加的模糊了。

她是連笑都沒有力氣了。她又去看向慕容舒,笑容如煙花般絢爛奪目,可又蘊含無限的羨慕,“大姐……五妹……好羨慕你。”慕容舒得到了宇文默的喜愛,這輩子受到了世人的敬重。而她卻活的如淤泥一般,既然是淤泥,她卻想拚命與出淤泥而不染的蓮花一拚,這不是癡心妄想嗎?

聞言,慕容舒心咯噔一下,慕容月所指的是那個古代女子難以對人啟口的婦科病嗎?!當初她已經將方子給了慕容蘭,如若慕容蘭給慕容月使用了,那麽慕容月應該就不會複發!她猛的轉過眼,看向站在一旁神情淡漠的慕容蘭!

卻發現,慕容蘭的目光癡癡望著的是趙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