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雙喜臨門

沐月縱然再怎麽不舍和擔心自己的夫君也不能表現出來,隻為讓夏侯燁安心的出征。

本來怡軒想請纓跟表哥隨軍出征,但夏侯燁說有更重要的事情交給他。原來齊洪和齊蕊兩兄妹三個月前就回慕劍山莊了,現在將軍府裏隻剩下老幼婦儒,夏侯燁實在是不放心,便囑托怡軒幫忙看顧沐月和老夫人。

怡軒鄭重地保證道:“表哥,你放心,我一定會照顧好她們!”

夏侯燁拍了一下表弟的肩膀,表示相信他。

臨上馬前,夏侯燁走到愛妻麵前,握起她的一雙柔荑來,癡情難舍的望著她的美眸:“千萬不要累著自己,等我回來。”

沐月回以最溫柔的回應,拉下夏侯燁的腦袋,自己踮起腳來在夫君的朱唇上印下一吻,千言萬語此刻隻化作一句話:“你一定要保重自己,平安回來!”

夏侯燁點了點頭,轉身上馬看了將軍府為他送別的親人一眼,最後定格在愛妻的身上。

城門那邊雷鼓聲響起,副將跑到馬前跟夏侯燁提醒道:“將軍,該出發了。”

大軍開拔在即,容不得他兒女情長,夏侯燁毅然拉緊馬韁抬起手來,對眾將士大聲道:“出發。”

本以為剛才在家門口是臨行前見到愛妻最後一眼的夏侯燁,沒料到就在他率領大軍剛剛出城門之時,便聽到一曲蕩氣回腸的《禦龍歸字謠》從身後的城樓上隨風傳來。

好兒郎,一生要誌在四方……盼親人歸,我在望樓祈福永昌……歌詞稍稍改唱,避免龍字的忌諱。

這聲音夏侯燁再熟悉不過了,猛然回頭朝城樓上望去,果然一眼就看見了那個讓他萬分牽掛的可人兒。

沐月在城樓上親自彈唱著,不僅僅是夏侯燁一個人凝神傾聽,就連他帶領的眾將士以及送行的百姓們,這一曲送行歌感染了所有人的心。

在愛妻的歌聲中,備受鼓舞的夏侯燁率領三萬將士急行軍趕赴了濱州城。

自從夏侯燁出征後,沐月就開始失眠,這幾年來他們夫妻就如連體嬰一般從來沒有分隔兩地過,她已經習慣了每晚在自家相公的臂彎中安睡,突然少了枕邊人,沐月開始幾天還真是睡不著,弄得次日臉色極差,嚇得香葉她們趕緊去請苗玉蘭過府來給她看看,畢竟再過兩個月就要生了,可不能出任何意外,馬虎不得。

苗玉蘭一來號脈確定她無礙,完全是夜有所思造成的失眠,便勸慰道:“月兒啊,你現在要保重自己的身子才行,這懷著孩子怎麽能憂思傷神呢?”

沐月心係夏侯燁,怎麽可能放鬆心情呢?再說那個人的威脅性太大了,夏侯墨能栽在他手裏,那夏侯燁也有可能被他算計,這事兒不能對別人說,她隻能壓在心裏,這才夜夜難眠。

“幹娘,我知道錯了,為了孩子我會調理好自己的。”沐月一方麵不想讓苗玉蘭擔心,一方麵也是認識到自己再這樣下去恐怕會影響到腹中寶寶的健康,決定振作精神。

苗玉蘭聽她這麽一說方才放下心來,拉著沐月的手說:“你現在一個人在家也怪悶的,不如回娘家或是去我那兒睡幾天散散心如何?”

旁邊的香葉將一杯熱茶放到桌上,走過來說:“向夫人,您有所不知,我家小姐掌管府裏的中饋,哪裏走得開呀?總不能叫福管家帶著一幫管事的下人出府去回話吧?”

苗玉蘭雖不常來將軍府,但也經常聽香葉說起府裏的人,知道沐月現在操持家務,怕她累著自己。

沐月回握著苗玉蘭的手,俏皮地說:“幹娘,我呀天生是個勞碌命。不過我現在不是一個人,為了腹中的孩子,我會盡量偷懶的。”

苗玉蘭清楚沐月是極其聰慧之人,不會拿自己的身體和腹中的骨肉開玩笑的,但她不可能天天陪在沐月身邊,便又想到:“月兒,要不接你母親過來陪你一段日子如何?”

沐月卻是搖頭回道:“母親過來那弟弟一個人留在秦府我怎麽可能放心?祖母又一定不肯放弟弟住外麵,還是算了。”

就在她們說話這會兒,香芷突然急匆匆的跑了進來:“小姐,紫喬突然肚子疼,能不能請向夫人過去給她瞧瞧?”

“什麽?”沐月一聽就要起身親自去看紫喬,哪知她這幾天睡眠不足,人一站起來就暈,大肚身形不穩可把旁邊的三人嚇壞了:“月兒(小姐)……”

苗玉蘭趕緊扶她坐下來:“你別急,這不有我在嗎?你先躺著歇會兒,我去給紫喬看看。”

沐月自知身子有些虛弱,不敢逞強便輕輕點頭應道:“恩,那就麻煩幹娘了。”

“你這丫頭,跟我還需客氣嗎?”在苗玉蘭眼裏,沐月依然像自己女兒一般的小姑娘。

苗玉蘭讓香葉留在沐月身邊照看,自己則隨香芷去了紫喬屋裏瞧她。

大約兩刻鍾後,苗玉蘭回來了,沐月急問:“幹娘,紫喬的病?”

隻見苗玉蘭彎著眼睛笑道:“不是病,是喜事,紫喬姑娘有了一個多月的身孕而不自知,今天是動了胎氣,不過你放心,我已經給她開了安胎藥,讓她好好養幾天就會沒事的。”

“真是老天保佑,如果紫喬這胎不保,我怎麽跟遠在濱州的青鬆交待呀?”青鬆自然是跟夏侯燁隨軍出征的。

沐月又突然想到:“對了,香葉,你趕緊去告訴李嬤嬤和福管家這個好消息。”

“是,奴婢馬上去。”就在香葉笑著應下轉身之際,苗玉蘭卻拉住了她:“你還是留在這兒侍候好月兒吧!香芷已經跑去報喜了。”

沐月今天聽到這麽一個大喜事,不由得心情也隨之高興起來,看到香葉為好姐妹笑得那麽開心,便對苗玉蘭說:“幹娘,不如你給香葉也把脈脈看看,她成親也有些日子了,別她跟紫喬似的,自己有了還不知道。”

香葉立刻害羞的擺手道:“不用不用,我沒有。”

苗玉蘭倒是熱心的上前拉過她的手來:“有沒有等我把過脈才知道,你乖乖聽話坐下來。”

香葉沒轍隻好聽命,如坐針氈的任苗玉蘭把脈,眨巴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瞅著苗玉蘭。

沐月也在等待苗玉蘭把脈的結果,隻見苗玉蘭把完左手把右手,等了好一會兒,她才放開香葉的手,問道:“香葉,你的葵水每月來得準嗎?”

香葉心頭有些不安,搖頭應道:“不太準,我有時候是一個月來一次,有時候三四個月來一次,怎麽?難道我這是病不成?可是也不是我一個人這樣啊!”

苗玉蘭瞅著香葉那張略帶迷茫的臉再問:“那你沒感覺最近身體有異嗎?”

“沒呀?!向夫人,你可嚇我了,快告訴我,是不是我得了什麽頑疾之症啊?”香葉被苗玉蘭弄得心裏發毛。

沐月從小就跟香葉一起知道她經期不準,也曾給她開過一些中藥調理身子,但都不見效,便以為她跟自己前世的閨蜜一樣的體質,當時閨蜜做了全科檢查並沒發現不妥,而且照樣能生孩子。

“幹娘,香葉她……”沐月見苗玉蘭繞了半天關子不說,也擔心起來。

苗玉蘭綻出一抹輕快的笑容來:“你們一個兩個丫頭還真是夠糊塗的,自己有孕都不知道。”

沐月驚喜了:“幹娘,你的意思是說香葉也有了?”

香葉還不敢相信,畢竟剛才苗玉蘭沒有直接說自己的名字,便屏息盯著她。

“是,沒錯,香葉也有了,而且已經三個多月了,應該正是害喜的時候,怎麽你們一點兒都沒發現嗎?”苗玉蘭奇怪地問道。

香葉的手不自覺地摸上自己的小腹,驚奇地自言自語道:“我有了?!孩子?”

看她傻乎乎的樣子,苗玉蘭與沐月相視一笑,沐月更是說:“今天我初雲苑可真是雙喜臨門,太好了!香葉,你以後就和紫喬安心養胎,暫時不用在我身邊侍候了。”

香葉一聽這個便立刻反對道:“那可不成,我必須隨侍在小姐身邊才行。再說我現在一點害喜不舒服的感覺都沒有,用不著特殊照顧。”

紫喬和香葉都懷孕了的確是件喜事,沐月還特地派人去秦府給周嬤嬤和周媽媽報喜,讓她們兩位長輩也開心高興。

不過,這倆丫頭孕期表現真是天差地別,一個半月後紫喬開始了嚴重的害喜,吃什麽吐什麽,連飯味都聞不得,人反倒更加清瘦了。而香葉則是吃得飽睡得香,一點都沒有害喜,精神也特好。

春暖花開之後即將到初夏,前線不斷傳來戰報,沐月與夏侯燁每隔十天通一次信,讓彼此知道對方的近況好安心做好自己的事。

本以為夏侯燁會趕在自己分娩前回家,豈料這一仗打了數月還未出勝負來,現在香葉的肚子都出懷了。

四月廿九那天,沐月用過午膳之後就感覺胎動特別頻繁,她隻好躺在床上歇會兒,小家夥似乎也很心疼娘親,沒再有大動靜,沐月閉上眼睛就睡著了。

直到傍晚香芷來叫醒她,說老夫人過來用晚膳了,沐月才起來。誰知飯才吃到一半,沐月的肚子就開始陣痛了,嚇得眾人趕緊扶她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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