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章 一具屍體

這次換季梓皺眉了,她沒有想到牧近夷居然會對成仙這件事如此執著,她坐直身子,認真地看著眼前擁有絕代風華的男人,歎息道:“如果你決定了,那就簽五年的賣身契,給我做五年的護衛。”

牧近夷聽聞是這件事,神色舒展開來,反正他是要呆在季梓身邊,即使簽賣身契,他也會保護她。

現在如果簽了賣身契,還有了名正言順的理由,又能得到這支笛子,好像也不虧啊。

牧近夷沒有說同意與否,把笛子留下又匆匆離開了。

不知為何,季梓不由鬆了一口氣,雖然心裏對牧近夷的情意諸多排斥,但是從根本上說他並沒有做什麽傷害她的事,兩個人也算是有點親戚關係,而像牧近夷這個一個傾城人物,若是把精力都用到成仙的上麵,也太可惜了。

可是她卻慶幸地早了,半個時辰後,牧近夷便把賣身契送了過來,看到他自已寫的賣身契時,季梓的嘴角不由抽搐的腮幫要僵硬,她沒有想到牧近夷寫的賣身契也如此……如此地自戀無恥。

總結一下他的賣身契,就是篡得了皇位,打得過流氓,當得了沙包,暖得了冷床,求她嗬護求她包養,每天給他溫暖的微笑……

季梓抬眼看著眼前眯著笑比女人還好看的男人,不怒反笑,“笛子歸你了!”

牧近夷笑眯眯地拿過笛子,摩挲了一會試探地問道:“雲龍真人現在在什麽地方?”

季梓沒有理他,隻是衝著門外喊了一聲:“白飛,進來!”

跟著白飛進來的還有尉遲燕,尉遲燕看到牧近夷時,臉色立刻冷了下來,看到他手中的笛子,俊顏布滿寒霜,眸子裏翻滾的情緒昭示著他此刻冷鬱的心情。

牧近夷一見尉遲燕見來,立刻笑得傾國傾城,仿佛對尉遲燕柔情深種,白飛和季梓被他這魅惑眾生的笑容駭到了,主要是因為他的對象是冷麵含霜的尉遲燕。

怔愣間,牧近夷便將季梓麵前的賣身契拿到了尉遲燕麵前,一副施舍的樣子扔到尉遲燕身上,笑得依舊美若桃花,“尉遲燕,我現在是梓兒的人了。”

尉遲燕看著那張紙,臉黑如墨,看完直接用內力把那張紙粉碎成塵,他咬牙怒道:“我不同意!”

牧近夷卻不以為杵,食指點了點花瓣色的嘴唇,那模樣似是暗示任君采擷,隻聽他若有所思的說道:“正好我覺得我寫得不夠詳盡,而且我覺得我還可以為梓兒更多的事。謝了,尉遲燕,給我一個重新寫的機會。”

尉遲燕緊抿著薄唇,強忍著沒有一拳打到牧近夷那妖孽的臉上,臉上劃過嘲諷地笑:“不男不女,也隻能賣身了。”

“噗……”

懶得理會他們之間的爭執,正在喝水的季梓聽到尉遲燕的話,一口水噴到了旁邊白飛的身上。

白飛苦著臉心疼地看著自己袍子上的茶跡,這可是千雁給他做的新袍子。

季梓及時製止住兩人的戰爭,無奈的揉了揉太陽穴說,“牧近夷,尉遲燕,你們誰要是再主動挑釁對方,就離我遠遠的,打死對方再說。”

見兩人互不理睬分坐兩邊,她看了牧近夷一眼,歎了一口氣,對白飛說:“把東西拿出來吧。”

白飛也同情地看了牧近夷一眼,這牧近夷長得如此好,腦子卻是不好使。

牧近夷看到白飛遞給季梓的笛子,原來悠閑的笑容突然僵硬在臉上,就在剛才尉遲燕諷刺他時,他也沒有這麽突兀的反應。

季梓看了他一眼,將笛子扔給他,緩緩說道:“我真沒有想到,你這樣的人會對一件虛無飄渺的事執著到這種地步。”

牧近夷緊緊握住那兩支笛子,修長的手指指節泛白,他沒有去看兩個笛子是不是相同,因為他的心裏已經有了準確的答案。

季梓眼底劃過一絲不忍,破天荒地解釋道:“這其中的一個確實是雲龍真人之物,另外一個卻是我仿製出來,但我明確的告訴你,我做出的那支笛子比他的更神奇精巧。不管是我還是雲龍真人,都不過是利用陽光和材質做了手腳,和什麽仙人無關。”

牧近夷依舊低頭沉默沒有說話,讓人猜不透他此時的情緒,尉遲燕大概猜到了什麽,眼裏的訝異一閃而過。

“少爺,奴婢有事稟報。”門外千雁的聲音打斷了房間裏的寂靜。

季梓朝白飛使了個眼色,白飛便朝門外喊了一句:“進來!”

千雁一看幾人都在,拍了拍胸口飛快地說道:“主子,這府裏死人了,而且死者身份了不得,聽說是藥王穀的人。現在林城主府裏住的人都過去正廳呢。”

季梓聽了千雁的話,心裏不由鬱悶,才剛住進來不到兩個時辰,就死了人。想到蠱島的事,難道她也有了小學生偵探到哪哪死人的詛咒光環?

她一點都不想去摻合這其中的事,藥王穀的名頭是很響,可是與她有什麽關係。

她轉念一想,千雁又不是第一天跟著她,應該知道她的性子,既然這樣說,那肯定是中間有什麽她不知道的事。

她慢條斯理地說道:“初來乍到,這種事和我們沒關係,林城主不會不知道情況吧。”

千雁狠狠地點了點頭,偷偷地瞄了瞄尉遲燕和牧近夷。

季梓看見她的小動作,食指有節奏的敲著桌麵說:“是不是我們中間有人,在死者死之前見過死者,或者直接與死者發生了衝突?”

千雁崇拜的看著季梓,眼睛直放光,點頭道:“主子猜得一點都沒錯。藥王穀的人說三殿下和牧公子在假山群那裏,與凶手發生了爭執。”

“他們都有份兒?”季梓眼中劃過冷光,是誰算計了誰,還是互相算計?

出人意料的是,尉遲燕和牧近夷竟然相視一眼,異口同聲地說:“關我何事!”

季梓掃了他們兩眼,這兩個人怎麽回事,提起此事為何這般默契,她沒有問他們究竟是何事,而是站起身說道:“既然與你們兩個有些關聯,那我們不去也不成了。”

一行人來到了正廳,首先看到了一具屍體,它根本不能稱之為屍體,因為它已經被肢解成一塊塊四四方方的肉塊,頭顱倒是完好的,隻是麵部已經被劃得看不清楚具體的五官,整張臉都血肉模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