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劉遠將藏風囊拿上,跟丈母娘和素素等人知會一聲後,又來到了白葉家。

“走吧,先過去看看。”

四個人帶著劉遠,坐著計程車到了之前埋血咒的地方。

這個地方離玉山非常近,雖然已是仲春,但是在玉山腳下,還是能夠感覺到些許寒意。

望著銀裝素裹的玉山,劉遠也不禁為這大自然鬼斧神工帶來的聖潔美麗所折服。

“阿遠,就是這裏了。你看,這一塊地,我們原來就將血符埋在這裏的,現在找不到了。”

“沒關係的,方伯,你們先在這等我,我去找塊石頭。”

讓三個人原地等著,劉遠四處去找了找可供破除血咒之用的石頭。

很快,劉遠嘿呦嘿呦的將石頭搬了過來。

“現在,需要先知道他這反噬血咒是哪種血咒。”

劉遠說著,從藏風囊中取出盤陀符(用於鎮壓),將此符貼在那塊大石之上,口持盤陀訣,然後將大石投入坑中,石上的符籙頃刻便自燃了起來。

這種沒法解釋的現象在其他三人看來,實在是太詭異了。

少頃,盤陀符已經燃盡,而一個奇形怪狀的黑顏色圖案就出現在了大石上。

“嗯,那個道士果然是抱著同歸於盡的決心,這血咒下得是無比狠毒啊。”劉遠說道。

血咒,是一種以血為祭的道法,不需要符籙,將自身某種念力以鮮血為媒介,附於受法者身上,使受法者持續遭到念力的影響。

血咒並非全為毒咒,清罡咒、毫光咒等可以起到良性作用的無符咒也同樣需要以大量的鮮血為媒,不過大部分血咒因為以本身命血為祭,通常都是帶有強烈攻擊型的,並且十有*都是狠烈無匹。

白伯和方伯兩個人中的咒,自然不是什麽好咒,這種咒稱之為藥叉咒。

藥叉咒是一種本身具備散發體毒能力的血咒,中咒之人若不能得到及時救治,血毒遍布全身,就會出現類似於敗血症的體征,無藥可治,一命嗚呼。

這種咒在劉遠來看,並非很難解,但需要的時間卻比較長,而解血咒的最佳時間,就是子午兩時前後。

“白伯,方伯,這種咒可以解,不過需要的時間比較長,咱們來得有些晚,沒有辦法在午時前解咒,隻能等到子時了。”

“沒關係,沒關係,隻要能解咒,什麽時候都可以。”方伯說道。

既然沒法解咒,幾個人也就回到了山腳下的祖屋歇息,待到晚上再來便可。

進了祖屋,劉遠陪兩位老人席地而坐,白葉則跑前跑後不知道在瞎忙些什麽。

“白伯,現在讓您再回憶一下,您還能不能記起當時埋藏寶藏的那個地方了。”

“這個當然沒有問題,那個地方我和老方都已經畫出來了。老方,你把那張圖拿出來。”

“行,我去拿。”方伯起身進了裏間。

“阿遠,你是打算過去看看麽?阿伯勸你還是算了。我們沒能夠阻止那些財寶沉到地裏,那道士也說了,財寶一旦下到地裏,可抵擋百萬軍呢。”

“嗯,我知道,我隻是有些好奇而已。如果有可能,倒也希望能去看看。”

“哎,可惜了那兩個同誌了。聽說帶著我們的那個領導可是負責諜報的所長呢!如果能活下來,做到安全局局長都不是問題,阿遠,大陸是叫安全局吧?”

這話怎麽聽著這麽熟悉呢?

“白伯,您知道那個帶你們的領導叫什麽名字麽?”

“名字不知道,我們相互之間交道也不多,在組織裏,個人姓名是很少透露的,不過我好像依稀聽說,是型潘的。”

對上號兒了!竟然有這麽巧的事情!

“我在大陸認識了一位朋友,他爺爺就姓潘,說也是建國前解放軍情報組織的部門領導,可能你們兩個說的是一個人。”

“哦是嗎?那等你回去,可千萬幫我問候一下他。”

“老白,給。”方伯從裏間出來,將一張已經有些發黃的紙遞給白伯,白伯沒接,示意直接給劉遠。

接過地圖,劉遠仔細的端詳了一下。

路倒是不難認,怎麽個走向都很清楚,不過煙台劉遠根本就沒有去過,所以也就盲人摸象,莫衷一是了。

“方伯,白伯,這煙台我沒去過,所以這地圖上的地點啊什麽的我也不了解......”

“沒關係的,我和老方年紀也大了,雖然這高雄不是我們的故鄉,但畢竟也住了大半輩子了,歲數大了,也不想挪動了,這地圖你就拿著,回去找信得過的人看一看,也許能有什麽眉頭。”

聽話聽音,老人見劉遠有心於此,索性便將地圖給了劉遠,再說二老確實年歲已大,雖然還有身手,不過確實也經不起什麽折騰了。

“遠哥,喝茶!”這時白葉從廚房進來,端著個茶甌遞到劉遠麵前。

“小丫頭,這不對,沒見到老人都在旁邊麽?怎麽能先給我?再去沏一杯,給兩位爺爺喝。”

劉遠隻顧著教訓白葉,卻沒注意到,兩位老人見到白葉如此作為,臉上出現的促狹笑容。

“阿遠,我們兩個人腸胃不是很好,醫生囑咐說不能喝茶,小葉子知道的。”白伯說道。

“哦,是這樣。那小葉,去倒兩杯熱水給爺爺們吧,一上午了,爺爺也都渴了。”劉遠回頭對白葉說話前,又沒有注意到白葉衝著白伯豎起了大拇指。

“嗯!我這就去。”這回白葉速度可快了,沒一會就到了兩杯開水過來。

見兩位老人也都有飲品了,劉遠道了聲失禮便端茶喝了一口。

好味道!

茶應該是烏龍茶,不過除了微澀的茶味,還有甜甜的味道混於其中,好似加入了什麽有糖分的東西。

“遠哥,兜裏有沒有錢?”白葉很突兀的問了一句。

“啊?啊,有啊,怎麽了?”

“拿出來拿出來!”

劉遠很詫異的望了望白葉,又看了看二老,卻見二老如看戲一樣,還頗有些喜氣。

莫名其妙的將兜裏換來的台幣掏出來,白葉從中抽走了兩張一千元的,壓在茶杯底座下,然後樂顛兒的將劉遠手中剛喝了一口的茶給收走了。

“哎,我還沒喝完呢!”劉遠就納了悶兒了,爺爺們,這,不管麽?

“哈哈哈哈!”兩位老人此時卻忽然大笑起來。

“白伯,方伯,您兩位笑什麽?”

“哈哈!阿遠啊,小葉子調皮,你不要見怪啊。”

嗯?

“剛才小葉子給你喝的茶,叫‘下茶天禮’,是準備過門的新媳婦給未婚夫敬的茶!喝了‘金棗茶’,阿遠你可就是他們白家的人了哦!”方伯在一旁打趣道。

......

你們不能這麽合夥欺負人吧!

尷尬的度過了半天的時間,好不容易捱到吃過晚飯,劉遠帶著家什,與三個人又重新回到了那塊地旁。

“方伯,白伯,小葉,一會我要做法,你們跟著我就行了,在我念咒的時候,你們不要出聲。見到什麽怪異的事情也不要害怕。”劉遠囑咐三人道。

見三個人都點了點頭,劉遠將手中的藏風囊予以白葉,咬破雙手拇指,先將血滴在了坑中的大石上,稱之為“以血點血”。

接著氣守丹田,念上靈宮,開了天眼。手捏神針印,口持梵氣燈咒,咒訣念罷,一縷幽光出現在劉遠的眼前。

示意三個人跟上,劉遠順著幽光走了過去。

還好夠及時,這血咒已經開始尋人了。

走了大概一個多小時,血咒發出的幽光在玉山後身停了下來。

劉遠又示意三個人不要近前,離自己遠一些,然後從白葉的手中取過藏風囊。

“赫赫陰陽俱,巍巍律九章,聽我散怨祭,迷途現黃粱;返來來,複去去,報怨禍端長,歧路有明燈,速歸莫思量!急急如律令敕!”

“嗚!”

劉遠散怨祭唱罷,一股黑風自地下湧起。

怨念頗深啊。

劉遠取出拘魂鈴,盤魂訣,渡厄咒,將怨魂打散後收入煉魂瓶。

因為怨主的肉身已碎,此魂是沒有辦法超度的,隻能煉化。

接著再挖開地麵,沒用三尺,果然看見了兩枚土黃色的符籙,取出符籙,以三昧真火焚之,將符灰朝正西方散去,整個法事就算是做完了。

“方伯,白伯,沒事兒了,這回您二老可以放心的活到一百歲去了,嗬嗬。”劉遠笑著說。

三個人卻沒吱聲,靜靜的看著劉遠。

我操,莫非又被附身了?

“劉遠醬,你是妖怪麽?”白葉一說話,讓劉遠放下心來。

“你怎麽會噴火?”

“哈哈,這可是祖傳的絕學,厲害吧?”

“哎呀阿遠,想不到你年紀輕輕,竟然有這麽厲害的法術!真是多虧了你啊!我和老白這幾十年過得是心驚肉顫的,現在終於不用管它,好好的睡上一覺了!”

“阿遠,真的是很感謝你,我們一家人都受了你這麽大的恩惠......”

“別,白伯,你多給我帶些鹵豬手,我這忙就不算白幫了。”劉遠又想起了昨天晚上的橋段,生怕爺孫倆一合計,真給自己上演一出“拉郎配”,讓白葉以身相許了。

帶著豬手回到住所,又已經近半夜了。

“這是哪裏來的小美眉,怎麽愁眉不展的呀?哥哥給你帶了好吃的,要好好謝謝哥哥呦!”

劉遠見胡素還是心情不好,就上前去逗她,見劉遠回來,胡素勉強笑了笑,隨著劉遠到靈堂外,劉遠到下廚找了一碗米飯,讓胡素就著把豬手吃掉。

“遠哥,怎麽辦,我越來越想三姨。”

“素素,親人總是會過世的,我們也總有自己要思念的人,把他們放在心裏,好好的活著,他們也不希望看到我們因為他們的去世而一蹶不振,對不對?我爺爺也好,你三姨也好,在天之靈,一定會保佑咱們平平安安的。”

“嗯。遠哥,你這幾天總是大晚上的才回來,你是不是真的去偷嘴了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