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6章蘇雲風篇

他承認這是從沒有過的衝動蘇並不是獨特的姓氏此刻聽見紫黛稱夏月的娘親為蘇夫人蘇雲風真的不能再多等片刻。

屋裏夏月還裹著被子正睡的香甜被聲響驚醒她揉著眼睛睡眼惺忪還沒有看清楚進來的人是誰。

沒有、沒有!

蘇雲風快速看了一圈屋裏就那麽大並沒有他所想見到的人。他求助似的轉頭看了看紫黛後者隻是搖頭給了他一個:我也什麽都不知道的眼神。

夏月、夏月紫黛上前抱起正迷糊著的夏月與其猜不如直接問。

娘我的花呢?它有沒有乖乖聽話的睡覺你先喊它起來。夏月嘟噥一句說著紫黛弄不明白的話。小身子緊著往被子裏一縮像隻小蟲子蠕動著漸漸的蜷縮成一團。

夏月你爹爹來了快醒醒。紫黛好氣又好笑平時賴著不起她怪用這一招說著伸手掀開她攥著的被角。

被迫打起精神張開眼睛卻看到蘇雲風和紫黛在她麵前頓時瞌睡全無她昨夜沒有等到爹爹回來就熬不住的睡著了。爹爹姨娘!她一骨碌爬起撲在蘇雲風的懷裏一雙大大的眼睛晶亮拉住他肩頭。

夏月親去哪裏了?

她楞了下娘親昨晚就抱著她睡的我娘親她再次回頭望著空空的被褥眉頭皺起再看著爹爹焦慮的注視她的眼神忽的暗淡她小聲的回答我、我不知道昨天娘親幫我給花花包紮讓我先睡覺說明天早上花花就會好了。夏月說著小手指還指著放在不遠處的幽蘭。

落在蘇雲風眼裏黯沉的眼神仿佛被點燃星火。他拿過花盆盆身被條緞帶仔細的纏繞好緞帶的色澤看上去已然陳舊瞬間熟悉到讓他死寂的心重新有了痛的感覺。

爹爹我昨天不小心摔壞了花花我娘親已經被它包紮了。夏月說的小聲怯生生的拉著蘇雲風的衣襟。昨天娘親也是也是同樣的表情現在爹爹也是我不是故意的。

夏月爹爹知道你不是故意的。蘇雲風眼眶發紅望著夏月難過的都要皺起的小臉眼裏淚光閃動。夏月你知道親叫什麽?

娘親就是娘親還叫什麽?她不解的回答。

爹爹問親的名字例如爹爹叫蘇雲風。他說的緩慢壓抑著聲音的微微發顫。

夏月摸摸腦袋不太明白蘇雲風的意思忽然的想到什麽她從蘇雲風懷裏掙脫爬上凳子趴在案台前拿起毛筆神情極其認真一筆一劃的寫著。

娘隻寫過一次她也讀不完全這幾個字倒是筆畫記得清楚。歪歪斜斜的三個字靜靜的躺在宣紙上。

方、小、禪!

簡單的三個字扼住蘇雲風的喉頭生生的壓著他抬手摸著夏月的頭哽咽著用力的抱緊夏月如獲珍寶。

那眉、那眼她說話的神情他從第一眼看見這個孩子就有種熟悉的感覺還有他對夏月莫名喜歡寵溺。

天、完全源自於血緣至親的天!

有誰會在拖著病弱的身體在寒冬裏冒著風雪來到漠北?有誰會在鏡湖邊祭拜?有誰會用盡心力培育著原本隻有蘭陵才能生長的幽蘭?

蘇雲風你怎麽會沒有想到這一點你真的是個笨蛋!

他在心頭暗暗的罵著自己明明最親近的人就在身邊陪伴而他卻渾然不知甚至他有可能會再一次的錯過。

爹爹我快不能喘氣了!她撅起嘴巴在蘇雲風懷裏悶聲悶氣的嚷著。

你乖乖等爹爹回來。蘇雲風放開夏月他想他知道該要去哪裏尋找!

無論鬥轉星移、滄海桑田還是上窮碧落下黃泉兩處茫茫皆不見我都要和你一起執手相伴永不分離。

如果北極光真的如人們所說的靈驗方小禪唯一的願望僅僅如此。

思念一個人的心在歲月流逝裏拈成一條看不見的線在心頭纏繞密密麻麻的包裹著受傷的心苦苦支撐。其他的她都不在乎隻因為一點希望。

脫下風帽呼嘯的風寒入骨肆虐席卷全身她心肺突然受冷冷不丁的大聲咳嗽起來一襲濃墨長發隨風飛舞在雪地間宛若宣紙上暈染的墨色。

你的病逐漸的有了起色假以時日應該能康複隻是你心裏的病根我治愈不了長久下去也會因此送命。救下她的男子洞悉著她全部的心思。

方小禪捂著看著指縫裏漸漸滲出的鮮血她蒼白如紙的臉上神情出奇的平靜沒有血色的染著血漬病態的嫣紅嘴角緩緩的勾起一絲淒楚的笑她的心病已經沒有心藥來醫治了。

支撐自己的願望苦守了四年為什麽奇跡沒有出現?她守了近乎一天一夜為什麽等待的人始終沒有出現?

我不想再等了雲風我好想見到你好像見到你!眼淚灼燙著滾滾而落所有的堅強都化為無力與無助她不住雙手捂住臉頰嗚嗚的大聲哭著在空曠中遠遠的回蕩。

再哭就不漂亮了。頭頂上空傳來溫柔的安撫劃破周身的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