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4章 師兄無奈

隻是,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卻是大師兄自己!他又怎麽忍心去殺她呢?最後隻好和她斷絕往來,一個人遠離花殘和漠北,創立修羅閣期待有一天也能躋身隱世大門派的行列,卻陰差陽錯的,後來成了替各大隱世家族執行不可告人任務的殺人機器。

不過他和別的殺手不一樣,隻是殺那些他認為該殺的人,不管對方付多少錢,他都堅持自己的原則。每個夜深人靜的時候,他還是會忍不住的想念花殘,想念她美好的,純淨的,沒有一絲雜質的笑容。

後來聽自己的屬下說花殘也離開了漠北門下,一個人創造出了煉獄社,似乎要與他一爭高下般,她的手中沒有什麽不能殺,隻要價錢合適,她就留情不人。當然,這個世間她唯一還顧念的,似乎就隻有從小將她養大,給予她父親般疼愛的漠北。

回憶終歸是痛的!再多的悔恨都換不回他們的曾經!他輕輕看了花殘一眼,那麽深,又那麽無奈:“這些年你過的好嗎?”

花殘的呼吸因為大師兄的這個聲音而微微變得急促,隻是一下下,又回歸了平常。她淺淺的看了他一眼,那雙紅唇微微勾起,帶著無限風情,那衣衫又似乎微微鬆了一些,更加的誘人:“我好不好大師兄還在乎嗎?”

大師兄蹙眉,不知道這個問題該怎麽接下去!若說在乎,然後呢?娶她?他這麽正直倔強的脾氣怎麽可能做這樣的事情!

果然,這個問題換來的隻是沉默!

“當年若不是你,我又怎麽會變得這麽魅惑人心?嗬嗬,你不知道我練的那禦男之術……”

“閉嘴!”大師兄被花殘那樣輕浮的語氣氣的身體微微發抖,瞪著她怒吼道,又似乎覺得自己沒有這個立場,語氣微微一收,歎息,“還是先說說師傅的事情吧?”

奇介雨澤從莫名其妙拜入漠北門下開始就從師傅那裏知道這兩人的故事,後來分別去找這兩人學習功夫,也知道兩人的前世今生,自然無法平價。

“對對,說師傅的事情,說師傅的事情!”奇介雨澤怕極了這兩個人,似乎比怕漠北還要多的多,“師姐,大師兄,你們能不能好好說話啊?我好怕!”

“怕什麽怕?!”這一句是花殘和大師兄異口同聲說的,帶著些發泄的怒氣。

兩人又相視一眼,紛紛收了自己的情緒。

奇介雨澤被兩人的默契小小的震驚了一下,弱弱的縮了縮脖子,東瞧瞧,西看看,終究還是沒有在發言。

“好了,說說吧……師傅這次有什麽計劃?”花殘也不願意繼續跟大師兄較勁了,疲憊的打了一個哈欠,“有事快說,不然小女子可不奉陪了,人家要去找男人了

!”

大師兄臉上剛剛緩和的怒氣又一次被花殘給挑起,努力壓製住不要爆發,他用盡量平靜的語言開口:“你應該知道我想要問什麽……”

“沒錯,奇介家族的人並不全都是容長蘇殺的……”花殘笑著揚揚眉毛,似乎很讚賞大師兄的智商,“他隻是殺了二十來個吧,又或者是三十來個,然後瘋狂的往外麵的山間逃遁了。之後那些人都是我替他殺的!煉獄社似乎已經很久沒有殺人了,屬下們的手都癢癢的慌,我不過就是叫他們提前埋伏在那裏,順手幫幫容長蘇的忙而已!”

大師兄被花殘這麽輕鬆的語氣給激怒了,他臉色微微發白,有些說不出話來。

奇介雨澤也沒有想到這件事會是花殘做的,他說不上來自己心裏到底是什麽感覺,明明是想要替菲兒報仇,滅了長老,滅了奇介家族,可是從他娘那裏聽到自己父親對奇介家族的摯愛,心裏又變了一番滋味。他感覺自己似乎做錯了什麽,可是一想到奇介雨菲死之前的那句話,他的心又硬了起來。

於歡歡!對不起!奇介雨澤在自己的心裏默默的說。其實人世間的事情並沒有那麽多的對與錯,隻是看待的角度而已。他現在想要殺於歡歡,不過是因為她害死了自己的兩名至親之人。

“你到底知不知道這裏麵多少無助的婦女,多少孩子,多少平民百姓,多少普通人?你居然叫人統統殺掉!你簡直比被煞氣控製了的容長蘇還要喪心病狂!”大師兄一拍桌子狠狠的瞪著花殘,胸中像是有一股火在燃燒,拳頭緊了又鬆,鬆了又緊,終究還是沒有對花殘出手。

奇介雨澤也有些不讚同花殘的做法,可是他敢怒不敢言,這個師姐除了他們師傅不敢殺,似乎對誰都敢動手要命。他當時聽到大師兄說她親自將幾個從小一起長到大的師兄送上了黃泉,整個人嚇得愣了好久。

花殘笑盈盈的看了大師兄一眼,那麽高高在上,那麽無情,仿佛就是在俯視一個螻蟻一般的生命而已:“不知道大師兄有沒有聽過一句話?成大事者,不拘小節!所謂無毒不丈夫,若是我不替容長蘇滅了奇介家族,又怎麽能繼續我接下來的計劃呢?”

“可是……師姐,有必要這麽絕情嗎?他們可都是……”

“你給我閉嘴!”花殘轉過頭來瞧奇介雨澤的眼神帶著些薄怒,那雙美到叫人發顫的眸子裏射出來的寒光更加要命,“大人說話的時候小孩子不要插嘴!”

奇介雨澤逼在嘴裏的一口氣隻能活活咽進肚子裏!雖然他覺得自己並不是小孩子,可是和這些人比起來,的確是夠小的!

大師兄瞪著花殘,眼中的怒氣更甚。

花殘倒是一點都不怕大師兄,盡管她知道他的武功遠遠在自己之上:“花殘能變成今天這個樣子還是要多謝大師兄的合歡散喲

!嗬嗬,若不是能享受那魚水之歡,又怎麽會迷戀這床上的味道呢?”

隻一句話,就讓大師兄所有的憤怒化為烏有!他知道花殘是想要提醒自己:這一切都是他一手造成的!若不是他,也沒有今天的她!

“花殘,算師兄求求你了,收手吧?!”大師兄終究還是軟了語氣,變成了深深的哀求,那麽驕傲的人在她的麵前彎下脊背是多麽的不容易,“過去的事情已經那麽多年了,都已經過去了!二師兄他已經得到了應有的回報,別的師兄也都陪了葬……”

花殘忽然一把扯起桌上的茶杯朝著大師兄摔去,情緒失控的對著他怒吼:“你以後都不要跟我提那個人渣?!什麽叫得到了報應?!你以為他死了就能解我心頭之恨了嗎?!你以為這些年我不對你下手是為什麽?!你們幾個師兄弟都該死!我當年到底做錯了什麽,要被你那麽欺騙……甚至還用那麽惡毒的藥?!”

奇介雨澤似乎從來沒有見過花殘這麽失控過,他有些害怕的往後退了些,生怕兩人打起來殃及池魚。

花殘的話讓大師兄的心一痛……

他以為他已經不再為那件事情自責了!他以為這麽多年過去了,他已經夠對花殘縱容的了,可是真的聽到她提起,他還是那麽的難過,那麽的悔恨,恨不得時間倒流,恨不得重新來過。

花殘慘笑著看大師兄,妖媚的眼中多了落寞和仇恨,那麽深的怨氣,似乎顛覆天下都不足以平息:“我恨你!更恨這個世界!可是我不要你死,我要你看著我,看著我因為你而變成殺人狂魔,因為你而失去本心,因為你而瘋狂,因為你而仇恨世界!我要你此生都生活在對我的自責之中無法自拔,直到死去!嗬嗬,當然,我一定要讓你死在我的後麵……”

大師兄的心再一次抽痛了!不管他怎麽對自己安慰,怎麽去數落花殘的罪狀,最後都無法抹去自己曾經對她犯下的錯。

“我……”

“大師兄,不要跟我說你錯了,也不要再跟我說什麽對不起……”花殘就像是一個瘋女人,情緒的變化和起伏很快,也很容易恢複平靜,她笑顏如花的躺回自己的臥榻上,看著大師兄,“我就喜歡現在的感覺!”

奇介雨澤似乎想到了一直畸戀自己的奇介雨菲,心裏沒來由的痛了痛。他看花殘的模樣就像是看著那個小小的,可憐的,因為愛自己而瘋狂的親妹妹,似乎又懂了些花殘。

“好了,今日本姑娘已經累了,沒有心情在陪師兄和師弟話家常了,什麽事情明日在議論吧!”花殘打了個哈欠,揉了揉自己似乎有些酸痛的肩膀對著奇介雨澤和大師兄說道,然後轉頭看了一眼身邊的下人,“來人,送大師兄和雨澤去廂房休息。”

說完,她便優雅的起身,搖曳著腰肢離去,看也不看大師兄一眼,似乎真的已經對他徹底忘情了

大師兄望著花殘的背影,微微的歎了一口氣,終究還是和奇介雨澤跟在下人身後緩步出去了。

在兩人走出大廳的一瞬間,花殘回過頭來深深的看了大師兄一眼,那麽重,眸子裏飽含的情緒那麽多。然後,她若無其事的轉身離去,依然是高高在上的女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