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我要出去

北魏公主聞後,哭到聲音嘶啞,她長跪於東齊國的紫禁城內門之外,三日不吃,求東齊國皇上饒過北魏官家的婦孺們。皇上舍不得美人受苦,為博錦妃一笑,一紙聖意,饒恕了這些叛軍家人,統統將其貶為賤民。

那個時候,琴師的娘,也就是北魏最忠心的家臣夫人剛剛懷孕……

琴師從一出生開始就生活在最底層,吃不飽飯,穿不暖衣,都是家常便飯。

他的娘一直勉勵他,教他學習音律。

因為太美,她娘一不小心被一個東齊國地方官員看上,最後被逼得懸梁自盡。那個時候,琴師才七歲,除了娘給他的那份卑微的母愛他什麽都沒有。

小小的他連自己娘的屍體都沒有辦法從房梁上取下來,他隻好抱著娘送給他的那架破琴一遍一遍的彈奏。

後來在鄰居大娘的幫助下,他把娘藏了,帶著那把琴孑然一身的離去……

天下之大,卻容不下他一個七歲的娃娃。

琴師流落各處,賣藝為生……直到他八歲!

“你願意跟我做朋友嗎?”東方燁臣聽了琴師那悲戚的音符,邁著急切的步子走到他麵前,平和渴望的對他說。

那個時候,東方燁臣十歲。一身衣袍幹淨素淡,剛剛長全的成齒又白又整齊,看上去像一個書香門第的小公子般。

“鐺”一聲斷弦之聲在小酒館裏回蕩,緊接著是小二和掌櫃的謾罵聲.

然而,琴師什麽都聽不見,他隻是定定的望著東方燁臣,小小的眼睛中帶著羞怯,帶著恐懼,帶著希冀。

那之後,東方燁臣便成了他的第一個朋友!

“該你了!第一步都要想這麽久嗎?”東方燁臣等了琴師許久都沒見他執棋子,不由的開口說道。

琴師驚訝的回神,深深的望了東方燁臣一眼,略帶蒼白的食指和中指伸入旗盒之中,取出黑子,隨意的落下。

(我國古代圍棋是白子先行,後來圍棋傳入日本,演化為黑棋先行,由於現代圍棋興起於日本,所以現代圍棋都是黑先行,但是我想寫的是古代,而且想發揚一下中國的文化,所以還是取白先行!)

一局,一天下。

長安,風和日麗,景色如畫。

五王府朱紅色的大門旁又重新站上了守衛,那些拿著長刀身著鐵甲的禁衛軍消失的無隱無蹤。

自由的陽光在五王府的各個院落穿梭,向來少在鬧市生活的雪兒早就已經正兒八經的從王府大門出去了。

側院沒有了雪兒鬥智鬥勇,於歡歡一下感覺生活無聊了起來……

“唉……我最近比較煩,比較煩比較煩,比較煩煩煩煩煩煩……”於歡歡枯坐在冷冷清清的側院中,望著已經西斜的太陽,歎第八百二十三口氣。

今日,長安一片祥和,五王府的下人得了自由,紛紛去長安街道上置辦東西,唯獨於歡歡一個人呆在院子裏,無聊到身上都快要長黴了。

秋水站在於歡歡身後也是苦著臉——昨日,皇上下旨撤去圍著五王府的禁衛軍之時,公公又偷偷拉著五王爺說了句什麽,之後五王爺來了王妃這裏一趟,沒多久就離去了,一直到現在她都沒有再見過五王爺,好討厭!

“唉……”秋水也跟著於歡歡歎了一口氣。

於歡歡狐疑的轉頭,望著一臉難過的秋水,眨了一下水汪汪的大眼睛,十分不解的開口道:“你也想出去置辦東西?”

秋水嚇了一跳,回過神來,眼觀鼻,鼻觀心的望著於歡歡,恭恭敬敬的福了福身子:“奴婢是在替王妃想點什麽事情做,剛剛想到了‘回娘家’又恍惚覺得出嫁女子沒有得相公允許私自出門,似乎不太好……所以才跟著歎氣。”

於歡歡眼珠咕嚕嚕一轉,回憶起昨日容長蘇到自己這裏的情景……

“歡歡,為夫要離開長安城一段時間,你要乖乖在家不要亂跑,好好照顧自己,不準惹出什麽事情,更不準跑去十裏莊亂逛!”

容長蘇一臉凝重的叮囑不安分的於歡歡,抱著她的手勒的緊緊的,

“不然回來打腫你的小屁屁!”

“我靠……容長蘇,你特麽大白天的就說這麽不要臉的話,到底還知不知道什麽叫做矜持啊?”

於歡歡不樂意的嘟嘟嘴,憂鬱的唱道,

“我們說好不分離,要一直一直在一起!現在我想問問你,到底是不是想去搞基?”

容長蘇嘴角一抽,再一抽,被於歡歡噎了半天,已經不知道自己剛才想要說什麽了!明明這個是離別的氣氛不是嗎?這丫頭弄得他一點分離感覺都沒有了。

看容長蘇沉默不語,於歡歡立即炸毛了,整個人氣的差點跳起來:

“好啊,好啊!好你個容長蘇!我們兩才剛剛相聚了沒多少天,怎麽說走就走?你一個人走,還不帶上我,正真的有大大的問題!”

容長蘇簡直覺得自己跟於歡歡的思維不在一條水平線上,他不帶於歡歡的確是有私心的。

這一次皇上給的任務說不上凶險,卻也有點撲朔迷離,萬一於歡歡跟著出了什麽事情,他後悔都來不及。

於歡歡臉色一變再變,最後一甩椅子一蹬腿,直接抱著容長蘇的腰,死活不要他走:

“老娘現在給你兩個選擇……帶我一起走,或者,一起帶我走!”

一聽於歡歡要陪著自己遠行,容長蘇原本糾結的思維一變,側臉的線條一下子緊繃了起來,那雙漆黑的狹長眼裏閃耀著冷漠強硬的光!

他勒緊摟著於歡歡的手臂,霸道而毋庸置疑的命令:“這一次,絕對不行!你必須在家好好呆著!”

於歡歡被容長蘇的眼神嚇了一跳,趕緊鬆開手,圍著容長蘇轉了一圈:“嘿,我說容長蘇啊,你今日有點不對啊……”

容長蘇看於歡歡那賊兮兮的小賤模樣,臉色變得柔和溫情,抬手一把摟過她,一個吻封堵了那張小嘴裏還沒有來得及冒出的屁話。他掀起一點眼皮,看著懷裏於歡歡緋紅的小臉,掙紮了一下,終究還是點了於歡歡的穴道。

“歡歡,對不起!我愛你!”

容長蘇放開於歡歡強迫自己轉身離去,

“穴道一炷香以後會自動解開。”

“容長蘇,你這個王八蛋,你居然敢暗算老娘!好啊,好啊,你走啊,你給老娘走了就不要回來!”

於歡歡怒罵,看到容長蘇的身影消失不見,又擔憂的吼道,

“你丫的敢不給老娘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回來,試試!”

“唉……我特麽真的好煩!容長蘇這個爛人!”於歡歡想到昨日容長蘇居然仗著自己會點穴而欺騙自己的感情,心裏就氣。

“唉……”秋曉又跟著歎了一口氣,她現在覺得伺候這個說風就是雨,脾氣古怪的王妃真的好心酸啊!

於歡歡抬眸,看了一眼秋水,心裏開始慢慢消化著她說的話。

忽的,她大眼睛一閃,剛剛還毫無生氣的模樣一下變得活潑起來,她抿嘴淺笑,可愛中夾雜著微微的嫵媚:

“秋水你簡直就是本大人的腦洞窺探器啊!一言驚醒夢中人啊,嗬嗬,走,我們也出去晃悠晃悠。”

“啊?”秋水被於歡歡半天冒出來的一個問題驚的一跳,滿臉不可思議的望著她,腦子完全跟不上於歡歡的節奏。

“回自己爹家,這個,絕對不算是亂跑!”於歡歡也不等秋水回答就撈起裙擺,朝著院子外麵飛奔而去。

一身淺粉色的雲錦簇擁著她嬌俏的身段快樂的奔跑,衣色和臉色相映成豔,顯得朝氣蓬勃。這樣的於歡歡就像一隻閃耀著光芒的小精靈,能夠淨化人心。

秋水孤零零的站在那裏,望著於歡歡滿臉羨慕——要是能像王妃一樣穿著這麽美麗的衣裳奔跑,她就是死了也值得了!

“唉呀,王妃,你慢點!”

秋水眼看著於歡歡就要消失在自己的視線裏,嚇得臉色慘白,邁步跟去。

於歡歡興致匆匆的朝著五王府的大門口跑去,心裏那個美啊!

她終於又自由了……

“一步,兩步……似爪牙,似魔鬼的步伐!”

於歡歡歡樂的哼哼著小曲兒,蹦躂著往前跑,眼看著就要邁出那高高的朱紅門檻了,眼前突然出現一把未出鞘的寶刀。

於歡歡一個急刹,險些撞到攔著她的去路的寶刀上。

她嚇得後退了一步,目光從下往上移動,待看清攔住自己的人的麵容,眉眼彎彎,閃耀著危險的光芒。

“咳咳,驚濤,驚侍衛是吧?你說你不好好的在王府給我們看家護院,跑到這裏來裝神弄鬼嚇我們這些弱小少女,是不是有點太不道德了?”

於歡歡用和藹的語氣將驚濤從頭鄙視到了腳板心,她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小臉緩緩恢複了粉紅的氣色,模樣好像極其無辜。

身後的秋水這才匆匆跟上於歡歡,氣喘籲籲。

她狐疑的望著於歡歡從未纏過的大腳板(因為於歡歡生下來娘就死了,又極度不受寵,根本沒有人給她纏足),滿頭黑線——這個王妃的腳居然比她這個鄉下丫頭都還長,怎麽也得有七寸多吧!

秋水似乎都能透過那雙量身定做的大碼女鞋,聞到裏麵的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