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醫嫡女禦夫記
(新案案情簡介:竇子涵和李三公子一起去青州上任的第一天,剛進青州城,就遭遇了城中最大的茶商林家要為自己的大兒子娶妻,迎親途中,先是遇到了新娘子失蹤多年出海回家的兄長,接著,又在成親途中,遭遇出殯的隊伍,當夜,新郎官還沒有圓房,卻暴死在自己的書房,隨後,接二連三的,林府的人開始死於非命,凶手到底是哪個?更詭異地的是,青州城的人一直傳說,這新娘子在未出嫁之前,早已經死了?現在的新娘子是假冒的。)東唐皇朝文帝三十八年,李三公子再次被放外任,任三品的青州刺史。
青州城所管轄的範圍大概就是現在的山東省,一邊是靠海的,不過這海上,這一兩年,海盜猖獗,李三公子這次任青州刺史,一方麵是知道竇子涵不喜歡京城的那些人和事,另一方麵,也是皇上有意讓李三公子將這青州海上的海盜給整治整治。
這日,正是他們一行進入青州的第一日,和當初去慕雲城上任不同,他們這次今日青州可是相當低調的。
這些年來,李三公子的名聲那是越來越響了,他們夫妻兩覺得有時還是低調一些會更好一些,青州雖然也有各種牛鬼蛇神,可與當初慕雲城的情況畢竟不同,如果他們獨立特行一下,可能反而更加引人注目。
夫妻兩人和身邊的護衛們是分開走的,護衛們還有此行帶來的其他人員都先行進城了。隻有他們夫妻帶著孩子一路遊山玩水地慢悠悠地今天才進了城。
進了城門之後,這青州城還挺熱鬧的,李三公子倒是沒有馬上就去府衙,反而一手抱著懷中的孩子,一手拉著竇子涵的手,打算先在這城中逛逛看看當地的風土人情再說。
結果,向前沒走上幾步,迎麵就碰上一隊迎親的隊伍,大紅的花轎,意氣風華的新郎,還有身後一大溜的送嫁隊伍。喜慶的鼓樂聲。
人們本來很喜歡看熱鬧,尤其是李三公子這等人,看到這迎親的隊伍就走不動了。
這迎親的排場雖然比不上京城裏那些名門世家的出嫁規格,但也不算小了,由此可見,這新郎家裏在這青州城內恐怕也是非福即貴的。
不過竇子涵的心情很淡定,反正這個時候,前麵的迎親隊伍也擋住了前行的道路,這人碰人的,還不如稍微等上片刻,等這迎親隊伍過去了,他們再繼續閑逛。
李三公子卻看著這迎親的隊伍,將頭稍微低了下來,貼著竇子涵的耳邊道:“娘子,人家都說洞房花燭夜是人生一大樂事,我們兩人也隻過了一次洞房花燭夜,是不是有點太少了。”
竇子涵聞言,心中犯了個白眼道:“那夫君你覺得進幾次洞房才算滿意。”他們兩人成親已經幾年了,雖然李三這廝有時很是不著調,但竇子涵並沒有歪想,隻是覺得這人覺得日子過的太平靜了,心中又不知打著什麽不著調的主意呢?
“娘子,明日為夫就派小四去準備全套的迎親隊伍,為夫再當一次新郎,娘子再當一次新娘子,明晚,不就又是一次洞房花燭夜嗎?”李三公子看著前麵的迎親隊伍越發覺得自己這個主意很不錯,最好是,空閑了,每個月都能讓娘子當一回新娘子,自己當一回新郎官的好。
“看來夫君又想成為全青州城矚目的對象了,不過,你家娘子我呀,一路勞頓,現在是真的無力奉陪了。”竇子涵說的這話也是實話,雖說京城到青州,沒有當初到慕雲城那麽遠,可也不近呀,路上本就坐馬車坐的很累,李三這廝一路上還動手動腳個不停,她還要照顧孩子,靠著李三這當爹的照顧孩子,她的心髒實在不夠強,這一路上,她是真的累了,就想好好睡上幾日,養養身子。
“既然明日太趕了,那就過幾日吧。為夫也多準備一些東西,決不能委屈了娘子你。”李三公子想著自己畢竟是男人,還是有武功的,自家娘子不能和自己比,心中憐惜,又一想,雖說是第二次成親了,可也不能草草了事,還是多上幾日準備準備。當然,刺史大人成親,也可借著這機會,見見這青州城的頭頭腦腦,並順便刮刮青州這些官商的油水。
李三公子話音剛落,竇子涵隻有在心中翻白眼的份,還沒想好是配合這人再胡鬧一次呢,還是堅定地打消這人的荒唐想法呢,就見,前麵的花轎前麵,猛地蹦出一個人來,擋在了這花轎前麵。
因為那人背著李三公子和竇子涵這邊,所以,兩人看到的隻是一個男子的背影。
猛然遭此變故,迎親的人和周圍看熱鬧的人都愣了。
“今日可是我家大少爺迎娶徐家姑娘的大日子,你是何人,竟敢攔截花轎?”新郎官這邊一個管家模樣的人上前嗬斥道。
“我是徐家大公子了,我不同意這門婚事。”這人站在花轎前麵沉聲道,聲音很是沉靜,但卻一字一句地讓路邊圍觀的人聽了個清楚。
“你胡說什麽,哪裏來的搗亂的,整個青州城都知道,徐家大公子十年前出海時已經死了,來人,將這個騙子綁了送到府衙去。”這管家再次道。
“有點意思!”李三公子看著眼前的這一幕,對身邊的竇子涵道。
“是呀,是有些古怪。”竇子涵也覺得這件事有些太過蹊蹺,且不說這徐家大少爺據說已經死了十年了,可到底真的死了沒有,不好說,單說這人遲不回來,早不回來,偏偏等到新郎官迎親的途中來擋花轎。
更奇怪的是,按理說,這到底是不是新娘子的大哥,隻要先將這人安撫住,回頭,讓這新娘子認一認不就知道真假了嗎?為何卻一點情麵不留地,就很武斷地認定這人一定是個騙子,還要將人送到衙門去。
當然,最坑爹的是,按照這時代的習俗,新娘子在沒有進洞房之前,絕對不能掀開蓋頭來認人,否則,會被認為是不吉利的。可就算不能揭開蓋頭,有一個自稱自家大哥的人來攔截花轎,新娘子在轎子裏也多少應該發個聲呀,偏偏新娘子就是一聲不吭,總之,這門原本看起來還算喜慶的婚事現在落在竇子涵眼裏,就覺得充滿了種種疑團。
這總管一聲吩咐,早就有幾個迎親的下人上前,扭了這人的胳膊要將他綁起來,在那人掙紮的途中,竇子涵看到這人大概有三十歲左右的樣子,臉上有幾道傷疤,看來是毀容了,看著有幾分可怖。
如果事情到了這裏就為止的話,那倒也罷了,偏偏,等新郎官這邊的人將那帶刀疤的男子給綁了之後,推推搡搡地離開原地之後,花轎重新起轎之後,花轎的對麵又來了一群人。
這群人看起來同樣聲勢也不小,可與這邊不同的是,那邊的人可全都是披麻戴孝,手中抬著棺材的,一路走來,不僅樂聲哀戚,那些披麻戴孝的人還在哭哭啼啼。“我可憐的孩子呀,你怎麽這就走了呀!”
一邊走,還一邊手中撒著紙錢。
竇子涵一見,也覺得這實在是有些太湊巧了,剛才這迎親的隊伍一路行來,撒的都是喜糖,現在這邊出殯的卻撒的都是紙錢,轉眼之間,這路上都白花花的一片。
新郎官這邊的人一見,剛才還恢複的臉色現在又不好了,這時代娶親的風俗,最忌諱的就是紅白兩事相撞了,剛才冒出一個攔轎的,本來就有些晦氣了,卻沒想到,竟然還遇上了出殯的。
這條街道並不寬敞,再加上看熱鬧的人實在太多,這兩家就算這時想要避讓,那也是避讓不開的,尤其出殯這家,可沒有絲毫想讓的意思。
這一行送殯的人,將這花轎隊伍衝了個七零八落,新娘子都差點跌出花轎來。然後又哭哭啼啼地繼續向前了,新郎官這邊,這些人都懵了,雖說紅白兩事相撞了,可不管哪個時代,都有死者為大的講究,這迎親隊伍總不能去衝入出殯隊伍繼續前行吧。除了幹站著避讓之外,別無他法。
李三公子這時,又開始發表他的感想了:“娘子,為夫怎麽覺得這件事越來越有意思了呢?如果為夫不是這青州的父母官,還真想帶著娘子去吃吃喜酒呢!”
竇子涵給這人給了一個白眼,不過看著出殯的隊伍逐漸遠去,重新抬起的花轎從他們身邊經過時,也自言自語了一句:“是真的有些古怪。”雖說她不是那等迷信的人,可竇子涵總有一個感覺,覺得這門喜事好像並不會太順暢,還要出點什麽事情似的。心中雖然有這種想法,但是她卻沒有繼續深思下去,反正這世界上稀奇古怪的事情多了,也不在乎這一件,倒是不知先前被綁走的那人是否真的被送到了衙門中。
可就在當晚,他們夫妻兩剛梳洗過後,準備好好休息時,衙門的莫捕頭快讓小四給後衙傳話,說林家大公子也就是這位新郎官在成親的當日死在了自家的書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