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程箭矢防護:在神識自然範圍內,形成一個防護層,防止速度大於20米每秒,重量小於1kg的物體傷害。

蘇明海卻是全然不知還有這等防護法術,見狀不由得一愣,饒他腳步已然不停,身體卻少了三分變化。方始一步突進,左胸上方就又是一震,給那法師再是一記命中。

那長袍法師防住了對方飛刀,卻全無欣喜之感,將身子一側,斜斜退了開去。

蘇明海雖給對方當胸打上,少了九點血量,身形有些停頓。但他皮甲裏麵還穿著一件吸收5%能量的老頭汗衫,隻是附著在皮甲外的元力受損,身體並無影響。立刻再跨兩步,將雙方距離縮小到了15米。

那長袍法師乃是斜斜退出,蘇明海雖然竭力調整,但也做不到正對著這神秘法師疾衝,反而衝向了對方的左後方向。

這法師腳步不停,又發一記,這次卻是命中蘇明海胯部,將他身形斜斜擊了開去。他見魔法出現了極少可能才會出現的擊退功能,心中大喜,腳下連退兩步,又是準備了一個魔法。

蘇明海胯部受了一擊,雖然平平給推出一步。但他每一腳踏下,都是虎擊輪番使出,到這時剛好到了增幅360%的第三擊,上萬斤的大力踩踏之下,將身子衝勢跑出個弧形,一越之間,竟然憑空閃了一閃,等再能看清他身形時,這一步竟然越了一丈五尺!

到了這時,身後才轟然一響,卻是他剛才蹲腿,用的乃是“龍爪”,元力魔勁夾雜著湧出,何等力大,竟將一塊草坡踩低了二分上下,方始轟然炸了開來。

再跨一步,就將雙方距離接近到了十米!兩人之間,終於近身!

那法師本來立在右側,此時側身連退兩步,也嘩啦踩到了河水之中,手上就在這轉眼之間,又已將一個魔法準備妥當,正待放將出去時,突覺身上一陣火熱,忍不住撕心裂肺般叫將起來,手上的法術立時散去,魔力反噬,反而將一身雄渾的法力消耗了一半。

卻是蘇明海接近到了十米光景,左手一揮,將一個火焰爆震放了出去,落點在七米二三左右,加上三米的爆震半徑,剛好將這法師籠罩在內!

但此時蘇明海衝勢也和這法師成了直角,他身形敏捷,卻是斜斜繞著對方跑了個弧線,又跨兩步,將距離接近到了八米,中間複是一陣水汽彌漫,又狂奔兩步,到了六米距離時,鼻中都已隱隱聞到了一陣陣皮肉的焦香。

“住手!住手!”

長袍法師被第一個火焰爆震籠罩,就已知道不妙,再沒有準備魔法,開始喊停手。但待聲音傳出,蘇明海卻不但第二個火焰爆震灑將了下來,腳下還又跑出了兩步,和他之間的距離都縮小了差不多一半。

蘇明海聽到聲音傳來,手下卻全不停手,又是一個火焰爆震發出,中間嗤嗤之聲不絕,連天接地般冒出了一股帶了血腥的白煙。腳下又跨,已然繞著中間的長袍法師轉了一圈。

但他聽到這聲音中頗有些決絕之意,也猛然感到了一種危險的感覺。腳下更不停留,直線想著穀外奔去,片刻間就跑出了30米光景,到了對方神識極限之外。

停步轉身看時,隻見那法師站立的河邊白霧正緩緩散去,那長袍法師衣衫淩亂,碩大的頭蓋也翻了下去,露出了頭臉。皮膚之上密密麻麻,全是燎泡,向頸部延伸下去,和一個燉爛的豬頭也沒什麽差別。整片頭發都已燒得枯焦,蘇明海奔跑激起的水花嘩嘩地潑將下去,和那一個燉得爛熟的豬頭一碰,竟然嘶嘶作響,整片整片的頭發都掉了下來,隻留下了鬢側一縷枯黃。

這長袍法師,平時養尊處優慣了,從沒什麽人敢去惹他。雖然殺人也是不少,卻和蘇明海原先一樣,暗算的時候居多。因此竟然等別人一個火焰爆震蓋將下來,還出口喊停。一句話說罷,卻反而又給人罩上了兩個火焰爆震。他受此三擊,前麵兩個還好,被他用魔力護住,但等第三個蓋了下來,一身魔勁卻隻挨過一半,就消耗殆盡,生生被他燙成了豬頭。

他本有一招殺手,並不需魔勁輔助,隻要用神識鎖定,就可在對方身上留下印記。但他自恃身份,以為這一喊之下,別人定然就要住手,這上手精神印記又要損傷本源,卻又猶豫了一下,沒有發出。被蘇明海三步兩步,跑出了神識鎖定的範圍。不過他自忖防護遠程攻擊的法術還在開啟之中,等這個法術完全消失,足可以恢複1/3強的法力,對方在這個距離,絕無可能殺掉自己,不由得又將滿心的驚惶變成了憤怒!

“小子!你惹怒我了!我必將你碎屍萬段!”

蘇明海見這人還如此不識時務,也不禁有些莞爾。嘻嘻笑道:

“你現在還有反抗之力嗎?如今是我為刀俎,君為魚肉,你如今魔力耗盡,也隻有任我宰割的份吧?”

那法師剛才說話,嘴角頸側的水泡紛紛咧開,流出一股股黃水,疼痛非常。他原先也是相貌俊秀,風流倜儻的人物,知道自己已被毀了容,更是殺意大起。此時見蘇明海說話,渾不知法師那玄妙的手段,嘿嘿冷笑了兩聲,又覺嘴角痛楚難當,索性閉嘴不言,站在哪裏恢複起魔力來。

蘇明海對法師的能力全然不熟,隻在一些書籍的蘇令南等人的說話中有所了解,完全是一知半解。見這豬頭到了這等時候,還鎮定自若,知道這人怕還是有什麽壓箱底的本領沒有用出,心中不由的有了一絲戒懼。又看著自己慘兮兮給打得隻剩下29點的血量,心道:“若是再這麽來上一回,我豈不是就得死在這裏了”?

他如今被人知道了自家身份,走是走不得了,留下又不敢靠近殺人,若等下去,元力恢複又沒對方魔力恢複得快,心煩意亂之下,隻覺一股怒火衝頭,起了同歸於盡的心思。臉上卻笑得愈加燦爛純潔,咧開滿口的白牙道:

“即如此,我就趁機打一打落水狗,殺了你這豬頭三,也省得以後麻煩!”

那長袍法師見蘇明海好像要漫步向前,心中驚惶,大叫道:

“你敢上前殺我?我拚著性命不要,將你印上標記,隻要我這邊身死,宗門片刻就能知曉!到時一月之內,就叫你滿門滅絕!”

他卻不知這麽一說,卻將自家的底牌漏出不算,連宗門離這兒的大致遠近都給蘇明海摸了個七七八八。

蘇明海腳步剛抬,就複又落了下來。手上一晃,多了一把長弓,咯吱咯吱拉了個圓滿,嘣的一箭射了出去!

這一箭給他附上了部份魔力,多進了幾步,但也在那法師外圍十二三米距離上翻了個跟鬥,噗哧落在了水中。

“哈哈哈哈……你能耐我何……”

那長袍法師大聲狂笑,隻是臉上燎傷,實在是疼痛非常,話說了一半,就停了下來,斜睨著蘇明海,放低了聲音,陰惻惻的道:

“蠢豬……沒見過遠程箭矢防護嗎?你靠這幾兩重的玩意,怕在我魔力恢複之前,是奈何我不得了……”

話說到這裏,卻見蘇明海臉上露出詭異的笑容來,立刻知道不對,就已聽得蘇明海笑得燦若夭桃,嗬嗬開口道:

“傻逼!”

這一句卻是蘇明海前世的專屬用語,法師雖然學識廣博,卻也給蘇明海說得蒙頭轉向,隻是知道這絕不是什麽好話而已。

卻見蘇明海手上一翻,拿出了幾根黑乎乎繩索模樣的東西,在手中猙獰的長劍劍柄上就打了個結,那法師立刻知道了蘇明海的打算,心下大驚,再顧不得臉上痛楚,大叫起來:

“不可!你不能!你不能殺我……我若死了,宗門必會將你滿門滅絕,你絕無逃脫的可能!”

見蘇明海將兩根繩子結成了一根,更是驚慌:

“我們就此罷休!隻要你將我宗門的手劄給我,我就不與你為敵……”

說了一半,還覺沒說清楚,繼續解釋道:

“我回去後,隻說是自己殺了黃蜂寨傑羅姆,得到這本手劄,絕不提起你的事情,我願與你立下契約!如有反悔,願受骨肉糜爛之苦而死!”

他愈是叫喚得厲害,蘇明海心中就愈加篤定。他可沒見識過法師的詛咒契約如何訂法,若要走到他麵前去,這人又起了什麽拚命之心,還不如就此殺了,反倒落個幹淨。笑眯眯的,又將第三根電纜接了上去,手中有了三十來米長的一根,想想還不放心,又往上接了一根鐵絲,長度到達了四十米。

“說你傻逼,還真是傻逼……你莫非以為,如今我殺傑羅姆之事早傳了出去,便是眼見我親手收下那本秘籍的人都有五六十,你到宗門還想著瞞得過去嘛……”

這法師也一時愣住,但他遠遠見蘇明海將長劍當做流星錘嗚嗚盤旋起來,心中更是惶急,口不擇言,大叫大嚷道:

“不要!不要啊!我們可以繼續商量……繼續商量的啊!!”

卻見蘇明海手中繩子越放越長,終於嗚得一響,直飛過來,隻是距離太遠,沒什麽準頭,歪歪扭扭地從他大腿上紮了進去。

兩人既然翻開了臉,這長袍法師又是受師門所托,身不由己,必然要和蘇明海敵對,因此今天殺人滅口,已是勢在必行。

但蘇明海到了這個世界後,一直保持著謹慎再謹慎、小心再小心的準則。法師的許多詭秘手段,在民間傳得沸沸揚揚,也不知哪個是真,哪個是假。他可不願意近身,給對方使出什麽詭秘的手段來,給自己打上一個什麽留給這等變態師門的印記。所以將一把長劍當做飛刀來使,寧可麻煩一點,站在四十米外殺人。

等他宗門找上門來,還說不定要到什麽時候呢,那時自己怕早已剿滅劉鳴桐,又升上二三級了。他自恃再升一級,有個心靈戰錘可以學,對上這等程度的法師已基本可以穩操勝券,若是再升兩級,到了七級學上加速,便是再強一級的人物,自己也可瞬間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