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師兄被閃電網打了一擊,雖然他魔勁深厚,能夠抵禦一部分的傷害。但這3.6秒的閃電纏繞時間卻逃脫不掉。好容易待撐了過去,剛一抬頭,就看到了蘇明海那張笑得甜美異常,卻偏又詭異萬分的笑臉,已經到了三丈開外。倉促之下,左手掐指一彈,右棍架在肩膀上一跳,突前一步,法術與棍擊齊出,一齊向蘇明海肩頭胸口擊去。
就在這一掐指之間,蘇明海突覺心髒轟地大力跳動了一下,一股元力如水銀瀉地一般消失不見——毒!這法師,竟在身周三丈之內,隨時隨地布滿了劇毒!
這一下,竟然耗去了蘇明海六點血量!但事到如今,又豈能退縮,心髒的第二下大跳猶未開始,蘇明海就已突過了這三丈的距離。陰森森一笑,手腕抬起,露出了他那一金一藍、鋒刃根處還帶了兩支尖勾的凶器。兩把腕刃交錯,幾乎就在六師兄麵前將這一記蘊力巨大的法術擋住,左肩一沉,竟是硬生生接了他一記棍劈!
“轟——”
九師兄的第四次出手,又已擊中了蘇明海的側背,將他的整件外衣都撕碎了大半。狂暴的氣浪,更是將周圍的沙石都激起了三尺之高。
“咚!”
心髒又劇烈地跳動了一下,第二次帶走了六點的血量。這一記法術的劇烈爆炸,更是消去了十二點之多!但蘇明海身借其力,速度反而更快了一分,頓時撞入了六師兄的懷中,將那一柄金色的腕刃直插進了對方的胃囊中去!
九師兄的法術施展驟然放緩,雙眼卻睜得老大,眼睜睜的看著六師兄的胸腹之間忽然橫著冒出了一股烏黑的鮮血,然後他胸部的衣袍突然鼓了起來,腕刃插入的裂口越來越大,漸漸透出了一抹耀眼的、血淋淋的白色。
蘇明海一刃刺入,連自己的半個手掌都透入了對方的胸腹之間,三指扣住六師兄的胸肋下方,狠命一拉,竟把他的一根胸骨,外帶十八條肋骨都一把翻抽了出來,隻給他體內留下了六根上肋。
九師兄雖然用魔法殺起人來殘忍無比,卻哪裏見過這等短兵相接的血腥景象,幾乎驚得呆了。直等到蘇明海舉著一副白森森的,上麵還掛著許多肌腱和肺髒纖維的肋骨直奔而來,才勉強將手中的一個法術放了出去。而此時,蘇明傑也已接近到了七丈之內,隻見他將手一甩,“嗚”的一聲,竟將這整付胸骨當做暗器,直甩向了九師兄。
這一付胸骨,在空中呼嘯這,盤旋著,揮灑出一波波的血水和肉糜,在初升的太陽照耀下,閃爍著耀眼的光芒。
這一刻,九師兄的心理終於不能承受,斜跨一步,立時避過這一付白森森的物事。隨手也將手中的短棒扔向了蘇明海,雙手在腰間一摸,再在兩腿上一拍,就已貼上了兩張玉符。
“敗了!”
“但我有這兩張神行符在手,再怎麽樣也能跑出這個魔師的毒手!”
這兩張東西,乃是他花費了幾乎所有積蓄,向宗門長輩換取的保命之物,一旦發動,就可以將自己的速度增加二倍。
“碰到這樣的對手,非戰之罪,回到宗門,自有辦法報仇!”他有了這兩張符籙貼在腿上,方一轉身,整個人的速度就加了上去,才一躍步,就已跳出了近八尺之遠。他將逃跑的方向選在了剛才的平地之上,為的就是加速快捷,第二步跨出,距離就達到了近丈。複一步,跨度竟到了一丈三尺之遙,一身衣衫在風聲中拉得筆直,緊緊得貼在的他的身前。就這樣,還自覺腳下竟猶有不少餘力。
他剛才也看到過蘇明海如同鬼魅般的疾速,知道他身法雖然快捷,但一步奔出,也不過在一丈三左右。而他這兩張玉符,足可以將他原先的速度提升二倍,並持續一個時辰之久。如今自己的速度才剛剛提起,跨步之間,就已和這囂張的少年魔師不相上下,那等到速度真正提到頂點,這後麵的惡賊豈不是連拍馬都追之不上?
九師兄這番心念一轉,不過在瞬息之間,腳下用力,複是一步奔出。隻覺耳邊的風聲都發出了尖厲的嘯叫,氣流在這樣的速度下似乎生出了無數的利爪,將他的麵皮都撕扯得有些生疼。這一步,在九師兄的狂呼中,竟然一躍就跨出了一丈五尺之遠!
但他這一步落下,身形卻忽然打了個踉蹌,下一步就隻躍出了一丈。
“怎麽回事,我怎麽使不出力氣……”
九師兄繼續努力前奔,再一步跨出,卻在前腳上扳了一記,轟隆摔倒在地。慌亂中右手一撐,複將右臂骨折斷。到了這時,他才發現身形有些轉動不靈,仿佛帶了一個什麽累贅一般,胸口有些瘙癢,低頭一看,就發現在前胸衣襟外突出了一截鋒利的劍刃。
——他根本不知道蘇明海可以同時裝備兩套武器,作為法師,身上又隨時開啟著‘遠程攻擊防護’,全然不懼暗器的襲擾。哪裏想得到蘇明海故伎重施,瞬間切換,會把一把四斤九兩八錢的長劍給扔了過來。
本來雙方若是麵對麵,蘇明海當時雖然追近了幾步,兩邊距離卻還有三丈多遠,他力量雖然到了35點,卻也不能把一件五斤重的長劍扔得象暗器一般疾若閃電,便是一個低階戰士也能躲了過去。但九師兄方才一力狂奔,速度極快,將風聲雨聲都拋在了背後。這一柄諾大的兵器飛出,在蘇明海看來是風聲疾勁,響動甚大,在他的耳中卻是動靜全無、無聲無息。而且他衣袍俱被疾風拉得筆直,獵獵作響,那長劍臨近,就算神識有所察覺,也當成了衣袂飄蕩的緣故,頓時被一劍穿心而過。當然,這也和他還未晉入人法師,神識應用上沒有到了實處有一定關係。
蘇明海一劍扔出,收不住腳,繼續前奔了幾步,方始停下。見腳下這人還有著微弱的氣息,也無暇細問,隨手一腳踢上了對方的腰腹,元力魔勁一齊攻入,頓時把一百來點經驗收了入手。
他剛才被這人命中四次,一共才去了四十四點血量,加上毒傷害去了十八點,那另一個法師的一棒七點,攏共也不過去了六十九點、心中盤算了一下——就算正麵直攻,隻要有一瓶小型治療藥劑彌補,也有十足把握擊殺這兩名法師。和當時遭遇葛龍和之時已經完全是兩回事,自忖就是真正的法師前來,也可相搏一二,一顆心頓時就放下了大半。
他這一腳下去,幾乎將這人的身子都踢成了兩半,連屎尿都擠了出來;那六師兄更是胸腹全開,五髒六腑中倒有大半倒在了外麵。現場血跡淋漓,散發出一種熱騰騰的惡心味道,蘇明海想要收拾也收拾不來。但他乃是搜刮慣了的人,照樣不避肮髒,三把兩把將兩人剝了個幹幹淨淨——這些物事雖然沾染了血跡汙物,但洗洗照樣能用不是?
至於兩條隻剩褲衩的屍體,實在是有些零亂,蘇明海也不耐收拾,將它們留在了原地,等著喂今夜山上的野狼鬣狗了。
“大人……”
靳曉竹無力的躺在地上,看著遠處那疾奔而來的身影,口中呼喊出聲,但她如今元力魔勁一絲也無,這一聲呼喊卻是細弱蚊蠅。
轉瞬之間,蘇明海就已奔到眼前,將靳曉竹從地上扶起了半個身子,摟在了懷裏:“曉竹,你現在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