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身吧,賤受!
一覺睡到大天亮,許忱慢慢悠悠地起床。吃了早飯,又慢慢悠悠地回屋躺在軟榻上挺屍。
身為一個死宅,這樣的日子其實也不錯。
【玩家還真是悠閑啊。】
許忱警覺起來:“做任務也要看時機對不對?”
【沒錯。】係統意外地同意了他的看法。
“哈!是吧!做任務當然要看時機,比如昨天晚上bb……”許忱見機開始滔滔不絕。
【所以玩家是打算等鳳神自己站出來嗎?】
“哈?我可沒那麽說……”許忱傻笑:“不過這樣也不錯……”
【那至少得等上十年。】
“t?!!!十年?!!!”
【如果玩家有那個耐心,要等下去也無所謂。】
“……絕對沒有!你知道吧,我這個人耐心真的是超級差!”
【嗬嗬,s?】
“s……難道沒有辦法立刻去到十年後嗎?比如說穿越什麽的?有的吧?一定有的吧係統!”
【有是有……】
“就是嘛,我就說這麽聰明伶俐絕世無雙的係統怎麽可以沒有這種能力!來吧!快把我傳過去,快快快!”
【可是要用進度兌換。】
許忱瞬間呈死屍狀:“簡直就是周扒皮啊……”
【使用一次扣除100%進度。】
“周扒皮……”
【200%】
“哦漏!我錯了係統!我錯了!”許忱的表情瞬間虔誠無比。
【所以玩家決定現在使用這項技能嗎?】
“唔……現在暫時先不用吧。”
以係統的尿性,說不定十年後那個什麽虐心度就歸零了,還是先把那個任務完成再說。
而且,穿越這麽好的技能當然要充分發揮它的用處,遇到危險的情況還能幫助逃跑,簡直不能更妙。
不過話說回來,為什麽一定要選擇逃跑呢?
=_=……
這時,小包子突然慌慌張張地跑進來,臉上帶著難以捉摸的笑容。
許忱從榻上坐起,問:“這是怎麽了?”
“娘娘,你知道嗎娘娘?”莫名興奮的目光。
=_=這種毛骨悚然的感覺是怎麽回事?
“不知道。”
“明妃他得了傳染病,被安置到西嵐苑去了。”
“西蘭苑?那是什麽地方?專門種西蘭花的嗎?”
“啊?西蘭花?那是什麽花啊娘娘?”
“這個……反正就是一種花咯(真的是花嗎?!)。”瞧吧,這就是代溝,千年的代溝。
“西嵐苑離這裏很遠,相當於就是冷宮了。”
“可是為什麽會得傳染病啊?”有問題……
“不知道,反正宮裏那些太監們都是這麽說的。”
“不會是為了掩人耳目吧?”許忱突然有種置身深宮大片的感覺。
“管他呢,反正明妃娘娘一失寵,娘娘您的地位就更上一層樓了。”
這孩子……宮鬥劇看多了中毒太深麽?
“那樣的話,兩位小皇子要怎麽辦?”
小包子搖頭:“這個奴才不知。”
“你再去打聽一下。”
“好的,娘娘,我這就去。”小包子又急匆匆地跑了出去。
還沒等小包子回來,便有人主動上門告訴了他答案。
看著麵前一高一矮懷裏各自抱著一個孩子的男子,許忱懵了。
=_=這是什麽情況?千裏尋夫?
兩人突然跪下——
“奴才朝雲。”高個子的那個說道。
“奴才夕霞。”輪到矮個子。
“參見皇後娘娘。”
奴才的話應該就不是千裏尋夫了吧?(為毛總想到千裏尋夫啊喂!)
“起來吧。”許忱好奇地看了眼他們抱著的兩個小家夥:“你們這是做什麽?”
“回娘娘,奴才是奉皇上之命把小皇子帶過來交給您撫養。”朝雲解釋道。
“納尼?!”許忱差點沒跳起來:“交給我?!”
“正是。”
頓時垮下臉:“可是我不會帶孩子啊……”
“所以皇上特意派我們來協助您。”
是協助還是監視啊……真不知道渣攻又想搞什麽鬼……
於是,許忱開始了他真正的噩夢生涯。
“喂!不要吃我頭發啊!”放著好好的食物不吃偏偏要吃頭發這是什麽壞習慣啊摔!
看著被啃得分叉的頭發,許忱深深地歎了口氣。
不過虧得鳳族人民的生長神速,而且由於得到充分的營養,皇子們更是跟打了生長激素似的長得飛快。
鳳族的生長規律可參照鳥類生長周期,基本上為一個月。按古代男子十五歲成年來算,一天就等於半歲。
距離砸金蛋已經過去近八天了,皇子們現在的模樣就相當於四歲的人類。
每次提到這個,許忱都會想,鳳儀國居然還沒有人口大爆發真是不科學!
“頭花……”被搶走了頭發的鳳岩不開心了,開始哭鬧:“頭花……要頭花……”
許忱避開他伸過來的肉爪,躲到一邊。
“啪!”鳳岩被一把按倒在地,罪魁禍首正繃著一張小臉頭也不抬地看著手裏的書,冷冷道:“別吵。”
許忱呆呆地看著一臉高冷的鳳泠,內心忍不住嗬嗬了。
真是奇怪的兩兄弟……
悄悄後退到門口,許忱正打算開溜,鳳泠突然抬頭,冷冷的目光射過來:“去哪裏?”
“誒?!我……去茅房!”條件反射地想要尿遁。
鳳泠皺了皺眉,大概是嫌他說得太粗魯了:“快去快回。”
=_=這真的隻是四歲的孩子嗎?我不信!
難得脫身,許忱上完廁所,決定出去溜溜,結果一溜就溜出了自己的勢力範圍,來到了一片櫻花林。
看著滿天飛舞的粉色花瓣,許忱懵了。
這是哪兒啊?
沒走幾步,前方便出現了一道白色身影。
=_=傳說中自帶背景的男人粗線了!
身形頎長而優雅,又有墨色長發伴著櫻花飛舞,估計又是一個顏值爆表的家夥。
許忱在心裏默默地想著。
藍後,男人默默地轉身了。
果然……這遊戲真沒創意,真的……
【玩家是嫉妒了吧。】
切,嫉妒個毛啊!不是主角長那麽帥有個屁用,到最後還不是要炮灰!
【說得好像有點道理。】
自帶背景顏值爆表的白衣男子隻是淡淡地掃了他一眼,便重新回過頭。
就醬?!
喂喂喂!小爺的存在感就這麽低嗎啊?!什麽意思啊這是!
既然人家都這樣了,許忱也不好意思熱著臉貼上去,於是沒上去打個招呼就離開了。
在他轉身的瞬間,白衣男子再次回頭,目光中夾雜著某些說不清的東西。
沿路返回走了一會兒,覺得有點累了,許忱便找了個地方躺了一會兒。
等到醒來,天已經墨黑了。
糟了!
一個鯉魚打挺從草地上爬起來,朝著寢宮走去。
“他們都睡了?”在門口遇見夕霞,許忱低聲問。
“是。”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許忱鬆了口氣。
洗了澡換了衣服,撩開床簾打算睡覺,突然發現床上有一個黑乎乎的影子。
我勒個擦!什麽鬼啊這是?!
“誰?”故作鎮定地上前。
“我。”稚嫩的童聲,與年齡不符的嚴肅口吻。
“鳳泠?”許忱愣了很久,才道:“你不是在睡覺嗎?”
“睡不著。”
“為什麽?”
“我一直在等你。”黑夜抹去了鳳泠臉上的表情,隻是聲音透著些許不自然。
“誒?!不好意思,我不小心睡過頭了。”許忱在床邊坐下,解釋道。
“睡過頭?在……西閣(ps:古代廁所最文藝的叫法_(:_」∠)_)?”
許忱:“……”
鳳泠:“……”
“該睡覺了,我抱你過去。”許忱伸手將他抱起,朝著隔壁屋子走去。
為了方便照顧,鳳泠和鳳岩的寢殿和他的是聯通的。
“我不想去。”鳳泠抱住他的脖子。
跟鳳岩相比,鳳泠一直以來都是相當聽話的,雖然有時候有點高冷(真的隻是有點嗎?)。
難得見他鬧別扭,許忱有些不太適應:“為什麽?”
“鳳岩睡覺總是踢我。”
“這樣啊……那怎麽辦?”許忱沉思了一會兒,道:“那你今晚先跟我睡,明天我再讓人給你們一人弄一張床。”
“嗯。”語氣聽不出任何驚喜。
讓鳳泠先爬進去,許忱也跟著上了床。
大概是因為白天睡多了,許忱此刻一點睡意也沒有。
鳳泠也同樣沒有睡著,肉乎乎的小手擱在許忱肩上,手指不著痕跡地輕輕勾住手邊的頭發。
柔軟而順滑,難怪鳳岩一直喜歡玩頭發,鳳泠暗暗想到。
“睡不著。”鳳泠小聲開口。
“啊?”
“可以唱歌嗎?像你每次哄鳳岩睡覺那樣。”
許忱愣了幾秒,微笑:“好啊。”
雖然一直表現得像個大人,其實在他內心也需要關心。外表越是堅強,內心往往越脆弱。
這樣的性格,毫無意外地讓他想到了某個人。
“突然好想你,你會在哪裏,過得快樂或委屈……”
黑夜中,一雙黑色的眼睛怔怔地望著眼前模糊的臉,眼神透著不解。
一直到平穩的呼吸聲響起,許忱才停下來,側身輕輕摟住懷裏沉睡的人兒,閉上了眼睛。
師父……
師父……
有聲音隱隱約約,反反複複,時近時遠……
慢慢睜開眼睛,看到近在咫尺的熟悉眉眼,瞬間瞪大了雙眸。
“小然……”
“師父,你終於醒了。”俊美的麵容露出燦爛的笑,一如既往的耀眼。
許忱慢慢起身,靜靜地凝視著他,問:“你怎麽會在這裏?”
“我來叫你起床啊師父。”一臉理所當然。
環顧四周,許忱才發現周圍的環境陌生又熟悉,忍不住皺起眉:“怎麽又回來了?”
“什麽又回來了?”林然不解地看著他。
許忱低頭瞥了眼左手,沒有戒指,在心裏大聲呼叫係統,也得不到回應,頓時有些慌亂。
看出他的焦躁,林然也緊張起來,伸手摸上他的臉:“你沒事吧,師父?”
“別碰我!”猶如驚弓之鳥般避開他的手,許忱跳下床一臉防備地看著他。
林然呆了三秒,眼神透著悲戚:“師父……”
胸口悶悶的,許忱喘了口氣,扭頭:“別這麽看著我……”
“為什麽?”
“我……不知道……”他搖著頭訥訥地說著,一步步退到房間的角落。
臉頰被輕輕托起,許忱不得不正視那雙受傷的眼。
“為什麽?”
“為什麽要騙我?”
“為什麽總是要離開我?”
質問的聲音不斷在耳邊回蕩,眼前的臉不斷放大,盛滿了悲傷的雙眸占據了整個視野。
許忱瑟縮了一下身子,搖頭。
“究竟要怎麽做你才會接受我?究竟要怎麽做?”林然喃喃自語,手裏莫名多了把匕首,嘴角帶上了殘酷的笑容:“這樣……可以嗎?”
冷光閃過,匕首劃破血肉的聲音在安靜的房間內顯得異常清晰。
整個世界都是紅色,刺眼的紅色。
“不……不要!”
看著從夢中驚醒的許忱,鳳泠的眼神透著擔憂:“你怎麽了?”
深深地喘了幾口氣,許忱才緩過神來,慢慢搖頭:“沒什麽……對不起,把你吵醒了。”
“你哭了。”伸出短小的手指戳了戳他的眼角,鳳泠小聲道。
“嗬……是噩夢太可怕了……”許忱傻笑。
鳳泠一臉認真地伸手想要拍他的背,卻隻拍到了肩:“別怕,有我在。”
=_=噗……
看了看窗外依舊黑蒙蒙的天色,許忱再次閉上眼睛。
隻是夢而已……真的隻是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