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二狗此時已經好了大半,站了起來,朝著一旁吐了口唾沫,道:“奶奶的,我也不知道咋了,剛回家時,莫名其妙地就肚子痛起來了。莫不是哪個該死的咒我的?”

“哈哈哈哈哈,陳二狗。”旁邊頓時有人吆喝起來,“誰叫你不信無生老母,報應來了吧,看你以後還敢不敢不信了!”

“誰說我不信了?不過是我現在還沒錢去購置雕像,也沒那個閑錢去燒香罷了。”陳二狗嚕了嚕嘴,道。

“怕是你的錢都花在那些青樓妹子身上了吧!”又有人取笑道,這句話頓時引起了圍觀眾人的轟然笑聲,在這一陣陣笑聲之中,陳二狗的臉蛋刷的紅了。

“不理你們這些沒好心的了!打明日裏我也去添置一個無生老母,這事還真邪乎了。”陳二狗說著走進到自己的屋子裏去了。

陸生則跟著陳二狗進了屋子,陳二狗轉身一看,見身後這個人不請自進,微微有點發怒,道:“我沒叫你,你怎麽進來了?”

“你這人怎麽這樣不通情理?他救了你你尚且沒有感激之心就算了,如今還要將我們拒於門外,真是不知所謂、。”蘇荷沒有好氣地說道。

“我隻是覺得這屋子裏太髒亂了,不好意思罷了,並沒有別的意思...”陳二狗低聲道。

“嗯,我明白了”陸生點了點頭,又問道:“陳二狗,起初你和我們說,你因為一些事兒出了趟遠門,你是什麽時候才回來的?”

“我是七日之前回來的!”陳二狗答道。

“七日之前麽?”陸生喃喃地說道,仿佛想到了什麽,又問道:“對了,你家的水缸在哪裏?”

“在屋角咯。”陳二狗指著屋角,“諾,就在哪裏咯。”

陸生隨著陳二狗指的方向看去,一個破舊的水缸靠著屋角,裏麵還有著半缸清水。陸生用手指沾了些許水,聞了聞未發現有異樣。放入口內,卻是立馬感覺到一股毒藥的汙濁之氣,但也不算是很濃烈。

“這水中有毒!”陸生將那一絲毒氣逼出了身體,開口說道。

“啊!”蘇荷和陳二狗都是一驚。

“這水怎麽會有毒?鎮上的人都喝這個水。”陳二狗難以置信地說道。

“我想問題就在這裏了。”陸生如同恍然大悟一般地道:“定是這水的問題,所以這鎮上的人都生病了,然後那個無生老母就出現了,然後贈藥、建廟、立雕像、收取香火錢。”

“但是,我們鎮上的人世世代代都是喝那條溪裏的水,也沒看到過有中毒現象啊。”陳二狗嘟噥道。

“正是如此,所以這無生老母就非常可疑了。你帶我到你們鎮上平時取水的地方。”陸生連忙道。

接著陸生和蘇荷在陳二狗的帶領下來到了鎮子東頭的一條小溪,溪水清澈無比,水中魚兒百許頭,皆若空遊無所依。這魚兒沒事,說明就算水中有毒也定是隻對人起作用。

陸生一試,水中果然是有毒,然而那魚蝦卻能安然存活,看來這毒藥還真不簡單。

“這水中毒藥非同一般,能致人疾病卻對魚蝦水蟲毫無影響。”陸生皺著眉,道。

蘇荷也是微微錯愕,道:“世上能用毒如此精妙的,也隻有那唐門了。”

“唐門?唐門七少?”陸生聽到蘇荷這一提醒也頓時絕對的唐門大有可疑,轉身向陳二狗問道:“對了,二狗,你說那無生老母每個月都會來施藥,大概距離下次是要還要多久?”

“這個我也不知曉,上次施藥的時候我還沒回來...”陳二狗答道。

“那就到鎮上問一下其他人,如果離下次無生老母超過三天,我們就再天山英雄大會之後再來。”陸生道。

結果三人在往回走的時候,就聽到了鎮上敲鑼打鼓的聲音,不停地有人大聲喊著口號:

“無生老母,法力無邊,澤被世間,名震今古。”

“定是那無生老母來施藥了。”陸生說著加快了腳步,蘇荷也連忙跟了上來,隻是可憐了那陳二狗,拚盡全身力氣在跑也跟不上前麵似在信步閑庭一般的兩人。

此時,無生老母正坐在一頂轎子之內,被一群無生教教徒台在半空之間,邊走邊有人不停地吆喝著那些無生教用來宣揚無生老母的段子。無生老母並本人不像這個名字一般老氣,年紀並不算大。微眯著眼一副慵態坐在轎內,偶爾瞟了一眼轎窗之外。

突然,無生老母那眼神放佛被什麽深深吸引了一般,隻見那陳二狗的門前,兩匹異常神駿的馬兒正打著響鼻甩著馬尾。

“我的乖乖!那棗紅色的馬不是汗血寶馬嗎?”無生老母頓時被蘇荷的那匹馬兒吸引了。

原來剛才陸生幾人前去小溪的時候,就把絕塵和蘇荷的馬兒拴在了陳二狗的家門外的柱子上了,正巧又被這前來施藥的無生老母發現了,一時間無生老母便見財起心,想要奪這兩匹馬。

“停停停!”無生老母在轎內喊道。

轎子停了下來,那些在路旁的信民們皆是跪在地上,一臉虔誠。

“這是誰家?”無生老母問道。

“稟教主,這是我們鎮上一個叫陳二狗的家。”一個鎮上的教徒道。

“陳二狗?”無生老母聽到這個名字,就微微地皺起了眉,又問道:“他是做什麽的?”

“他就是鎮上一打流的。”

“打流?”

“就是混日子的,整天這家蹭飯,那家喝酒的。”

“那就是一個混混咯?一個混混怎麽會有這麽好的馬兒?”無生老母指著陳二狗門前的兩匹馬兒問道。

那教徒也是疑惑地看這那兩匹馬兒,道:“保不準...保不準是那陳二狗在哪裏摸回來的吧。”

“哦?把這兩匹馬兒牽走。”無生老母命令道。

這一幕正好被趕回來的陸生幾人看到。

“大膽!”陸生暴喝一聲,“誰人敢偷我馬?”

那些教徒被陸生這一聲暴喝震得兩眼發暈,等到清醒過來才發現陸生幾人已經走到了身前,連忙喊道:“你們什麽人,膽敢衝犯了我們教主的仙駕?”

“哼!裝神弄鬼,不過是欺騙百姓的錢財罷了。”陸生冷聲道。

那無生老母一看陸生的氣質,頓覺此人定非尋常之人,但是卻無法看清陸生的修為。自從陸生的陰神異變之後,整個人身上的氣息完全隱蔽起來,讓人感覺到似乎就是沒有修為的人一般。

無生老母朝著身旁之人擺了擺手,示意這些教徒退下,道:“你為何要口出妄言,汙蔑與我?”

“無生老母!我問你,你是否是在騙取百姓的錢財?”陸生厲聲問道。

這時,路旁那些無生教忠實的信民們一個個仿若仇人一般看著陸生,這個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人竟敢汙蔑他們心中的神靈。

“無生老母從未騙取過我們的錢財,就連每次施藥都是免費的!”

“無生老母善濟蒼生,我們都是真正地信服。”

頓時有幾個信民喊了起來,無生老母隻是笑而不語,任由著這些信民們說著,這時,人群越來越激動,一個個似乎要將陸生私吞活剝一般。

“將這個人打死!”

“他敢對無生老母,把他用火燒死!

“燒死他!”“燒死他!”“燒死他”

這些信民們一個個激昂地喊到。

“看到了嗎?他們都是忠誠地信服於我,豈是你的妖言就可以惑眾?”無生老母皮笑肉不笑地說道。

“哼!”陸生冷笑一聲,道:“我就要讓所有人看一看到底是誰在妖言惑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