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背後的喊聲,陸生回頭一看,隻見嘟嘟朝自己揮著手,急急忙忙地追了上來,陸生疑惑地看著嘟嘟問道:“你還有什麽事嗎?”
“撲通”一聲,嘟嘟跪在了陸生的麵前,一臉誠懇地哀求道:“大俠,請你收我為徒吧!”
陸生第一次聽到有人叫自己大俠,覺得這個稱呼非常有意思,笑道:“你先起來再說吧!”
“不,你不答應我,我就不起來!”嘟嘟倔強地說道。
陸生對這個嘟嘟雖有好感,卻並不想要收他為徒,主要原因還是自己並不知曉這個嘟嘟的底細,於是問道:“你為什麽要要拜我為師?”
“因為我想學武功!”
“你要學武功做什麽?”
“如果我會武功,就可以在落鳳城內找到一份活,這樣就可以讓我爹爹過上好的生活。”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嘟嘟尚且年幼的臉上明顯露出一份憧憬,對美好的憧憬。陸生看得出,這個小男孩子的表情都是出自真心,而不是造作出來的。
“要找一份活,並不一定要學武功,比如說你現在做的這個活,就不錯啊,今天不是就得到了十兩銀子嗎?”站在一旁的蘇荷說道。
“哦,小姐,你難道不知道嗎?像你們這樣一次付給十兩銀子的人在馬市上幾乎從來沒有過,就算是能得到一點碎銀子也是非常難得了。”嘟嘟用難以置信地眼神看著蘇荷,接著帶著嗚咽起來,斷斷續續地說道:“這次幸虧你們的慷概施舍,我拿到了這二十兩銀子就可以給我爹爹治好病了!兩年了為了給爹爹治病,家裏值點錢的東西都賣掉了,後來連房子都賣掉了,前不久大夫說還要五兩銀子才可以治好,可是我們連最後一點值錢的東西都沒有了。幸虧三位恩人,我爹爹才能得救啊!”
陸生本也是重情重義之人,見到這個小男孩如此深義不免動容起來,蘇荷在一旁也起了惻隱之心,正欲開口,背後的李夢雲卻搶先說道:“陸生,我們先去看下他的父親吧。”
陸生想了想,覺得這個主意不錯,於是對著嘟嘟說道:“你帶我們去看看你父親吧!”
嘟嘟知道自己的機會終於來了,也許從今天開始自己的命運就開始改變了,於是興奮地站了起來,陸生讓嘟嘟坐在自己的馬上,在嘟嘟地指引下三個人往城南方向策馬飛奔而去,約在城南十裏,一處村莊之內停了下來。
“就在這裏了。”嘟嘟指著前麵的一座農舍說道。
這是一所尋常的農舍,從外麵看上去甚至比一般的農舍還要精致幾分,屋外用籬笆圍成一圈大大的空地,整體看上去還算整潔幹淨。
四人尚未進屋就聽到屋裏有一個婦人尖酸刻薄的聲音,“你這人怎麽還不死啊!害著你兒子跟你受罪哦!記得快點搬出去,不要死在了這屋裏!不然人別人知道了,這房子就賣不出去了!”
嘟嘟連忙衝了進去,吼道:“你這個人怎麽這麽沒良心啊!又不是說我們不肯搬走,有必要這樣咒人嗎?”
“你們把這房子賣給了我,我想要你們出去你們就要出去,讓你們在這裏呆了這麽久我已經仁慈義盡了!”婦人不耐煩地說道。
“嘟兒,不要說了,咳咳...這本就是我們的不對...我們今天就收拾好東西搬出去吧。”
陸生幾人走進屋去,正好看到一個躺在床上的中年人,孱弱地說道。看來還是一個老實本分之人。陸生打量了一下屋內四周的情況,整個房間之內除了一張孤零零的床什麽都沒有了。
嘟嘟半跪著蹲在床邊,緊握著中年人的手,一個濃妝豔抹的婦人站在一旁。
看到陸生幾人走了進來,屋內的婦人和中年男子眼裏同時露出一絲疑惑的神色,那中年男子似乎要欲要起身,陸生連忙幾步走了上去,阻止了中年男子起身的動作。
“爹爹,這個少爺是今日我在馬市遇到的貴人,他願意幫助我們。”嘟嘟對著中年男子說道。
中年男子欲要開口,卻被陸生阻止了,陸生輕輕地拿起中年男子的手,在手腕的脈門處按著手指,在百草堂和孟老在一起的時候,陸生就學會了如何把脈診斷,同時陸生將一小股真元之氣注入到中年人的體內,在主經脈之內運行的一周,中年男子頓時感覺體內升騰起一股暖流,身體漸漸地變得有力氣起來。
在嘟嘟和那個婦人的目瞪口呆之下,中年男子原本蒼白無力的麵色竟然變得紅潤了,起初無神的雙眼也開始亮了起來,片刻之後,中年從床上下來,站在地上轉了兩圈竟然是好了大半。
片刻,陸生看著中年男子開口道:“你的病並非疫疾,而是因為常年操勞身心俱疲而又缺少及時的治療,導致的鬱勞成疾元氣大損,我這次注入了一絲元氣到你體內,日後還需你自己要多多調養,身子就能徹底恢複了。”
“這次多謝公子的大恩大得了,但是我閻旭實在是無能回報,還請恩公見諒!”
“這次我救你,本就不是想要什麽回報,而是嘟嘟的一片孝心感動了我,隻是今日之後不知你和嘟嘟有什麽打算。”
閻旭看了看嘟嘟,又看向陸生道,:“如蒙恩公不棄,我願和犬兒閻嘟嘟跟隨恩公左右,為恩公效犬馬之勞。”
陸生想了想,覺得自己並不需要什麽奴仆和下人,而且自己就要到四處曆練,也不可能將這兩人帶在身邊,便想要拒絕,卻不知如何開口。
這時,蘇荷卻開口問道:“閻老,不知道你是否有和手藝或者特長?”
“我會石雕、石刻!在我沒有生病臥榻之前我就是一個石匠!”閻旭道。
蘇荷點了點頭,在陸生的耳旁嘀咕了一陣,一直到陸生露出了笑容。陸生微微點頭,看像閻旭,道:“我並不能將你帶在身邊,但是我可以給你安排一處去處,不知你和嘟嘟是否願意,而且在那裏嘟嘟也可以學到他想要學習的武功。”
“自然願意,我們本就已是無處可去,如今恩公為我們指明去處,我們感謝還來不及,怎麽會不去呢?”閻旭道。
“那好!我們現在就走吧!”陸生道。
在那個濃妝豔抹的婦人目瞪口呆之中,五人從屋子裏走了出來,陸生的大穀馬首領見到陸生從屋子裏走了出來,歡快地嘶鳴了一聲。
陸生拍了拍馬背,道:“真是一匹好馬啊!”
這馬放佛聽懂了陸生的花一般,頭上下搖了搖,就如同點頭一般,然後把頭放在陸生的身上蹭昵起來。眾人見狀,都哈哈地大笑起來。
“閻老,你可會騎馬?”陸生也是心情大好,微笑著問道。
“自然會了,以前做石匠的時候,有時候要為雇主送石碑石雕之類的,也就學會了騎馬、趕馬了。”閻旭答道。
“嘟嘟,到我的馬上來吧。”陸生喊道,之後又看向閻老,道:“閻老,你身子還未完全恢複,我們一路上慢點騎。”
李夢雲牽過馬,交到了閻旭的手裏,微微地點了點頭示意,便回身和蘇荷共騎一馬。
陸生看到這一幕,腦海裏突然浮現到幾個月之前那次下華山之時,和蘇荷共騎一馬時候的情形。心裏頓時泛起一陣陣奇異的感覺。
“恩公,我們可以出發了嗎?”孟老在馬上提醒到。
“可以了,我們出發吧!”陸生身子一震,回過神來忙答道,頓了頓,又道:“閻老,你以後不必叫我恩公,就叫我陸生吧!”
說完後,陸生雙腿一蹬,往城內策馬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