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下了孟老的定氣丸,蘇荷體內原本散亂的真氣開始順暢起來,待陸生把她送到房內,服下了一些自備的療傷之藥後,便好了許多。
“謝謝你,陸生!”蘇荷道。
“你本就是因為我而受傷,沒什麽好謝的。”陸生道。
“若是我不是因你受傷?你是否也會像今日這般,為我擔憂?”蘇荷問道。
“我和你身為同門,自然會為你擔憂了。”陸生道。
蘇荷眼神中露出一絲柔弱的傷,一閃而過,說道:“陸公子,你心中終究是放不下李夢雲吧。”
陸生張開口,話還為說出來,一個聲音在門口響起:“蘇師姐,聽說你身受重傷,我過來看看。”
人正是李夢雲,穿著一件淡淡的鵝黃色絨毛上衣,襯托著嬌嫩地皮膚,顯得楚楚動人,李夢雲的確很美,一種獨特的美,美中透著冷豔,又有著嬌柔。
“李夢雲,剛才我對陸生所說的話你都聽到了?”蘇荷問道。
李夢雲頓了頓,還是慢慢的點下頭。
“我看你和那白水河在一起並不開心,想必你也不是真心喜歡他。陸公子一直對你情有獨鍾,而且陸公子為人正直,心地善良。你意下如何?”蘇荷又道。
陸生一直站在一旁,聽到蘇荷說出這話,心裏有點慌亂,忙低聲說道:“蘇荷,不要亂說!夢雲和白師兄自然是兩情相悅。”
李夢雲岔開了話題,別有用意的說道:“今日是三月初一,晚上這落鳳城內有燈會,到時我們三人一同去賞燈如何?”
“好啊,這落鳳城裏三月也有燈會啊?那一定要好好去看看咯。”蘇荷高興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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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臨,明月已是當空,灑下無盡的銀華,奔湧的靖江在這月華的籠罩之下顯現出柔和的一麵,波光粼粼,一片月光如水水如天的景象。
落鳳城內四處張燈結彩,街道之上來往的才子商客絡繹不絕,好不熱鬧。
“蘇荷姐姐,你覺得這落鳳城的燈會怎麽樣?”李夢雲問道。
蘇荷此刻已是興致大起,目光四處流連,高興地道:“真漂亮,比起我們哪裏的元宵燈會還要好玩,我記得我小時候,我父親經常帶著我去元宵燈會賞燈,那時候是我童年最開心的時候。”
蘇荷不曾注意到她說此話的時候,卻深深地觸動了李夢雲的內心的痛處,頓時淚珠在眼睛裏閃耀著,映照著滿街的嫣紅。
陸生輕輕地拉了拉蘇荷,用眼神示意到。
蘇荷這才發現李夢雲的神色,突然想起陸生曾經和她提到過李夢雲的遭遇,這才明白自己剛說過的話觸及了李夢雲的傷處。
“夢雲妹妹,對不起,我並不是有意的!”蘇荷輕輕地拉起李夢雲的手說道。
李夢雲眼淚卻突然流了出來,臉上卻強逼出笑容,讓人看得更是生疼,道:“蘇荷姐姐,夢雲不怪你。隻是夢雲想起了爹爹心裏難受。”
“夢雲乖,不哭了,姐姐唱首歌給你聽吧。”
說完後蘇荷竟然真的在大街唱起了歌來:
春風夜放萬千燈。
更吹落、離別淚。
舊地相思應猶在。
消魂斷腸,溢金流光。
一道殘星碎。
...
蘇荷的歌聲很好聽,就如同在這夜裏啼叫的百靈鳥,又如一道道清脆地鈴聲,揉進了無數的柔情。
“呦,小妞唱的還真不賴!”一個公子哥模樣的人身邊跟著一大群人出現在蘇荷的麵前。
蘇荷並未理會,拉著李夢雲就往前走,陸生若有所思地笑了笑,跟了上去。
那人見狀,忙喊道:“嗬!你不記得我了?我可還記得你啊,你的聲音我可是聽了一次之後,每夜做夢都聽到了你的叫聲!”
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蘇荷低聲低估道,卻突然想到這個公子哥的聲音有點耳熟,於是轉過身,道:“你是誰?我們是不是在哪裏見過?”
“哎!瞧你這年紀輕輕的,記性怎麽就這麽不好呢?那日在望春樓上,你的人還傷了我的手下。”說完後,那公子哥拉過身邊一個人,那人手掌之上正捆著厚厚的紗布。
“哦...我記起來了,你是那個什麽錢會長的兒子,錢少爺吧。真是巧啊!”蘇荷壞壞地笑道。
原來是錢百萬的兒子,現在李夢雲正在為父親的死而傷心,你就出現了,還真是天意啊!看著蘇荷滿臉的壞笑,陸生就知道這次這個錢少爺又要倒黴了。
“呦,妹妹終於記起哥哥了麽?”,這時這個錢少爺一雙賊眼又看到了蘇荷身邊的李夢雲,又道:“這還有一個大美人啊,今天我是走什麽運了,讓我碰到兩個我平生難得一見的美人。”
李夢雲知曉這個人正是那錢百萬的兒子之後,更是對之厭惡至極!一臉冷漠地看著眼前這個錢少爺。
“隻怕你是無福消受了。”陸生冷冷地說道。
“哈哈哈哈!小子,你以為你是誰啊?睜大你的狗眼看看,在這落鳳城內誰最大。是我們錢老爺!”那個手上捆著紗布的人叫囂道。
話音剛落,陸生身影閃出,一道雷雲掌擊向那個奴才,一切都在電光火石之間,剛還站在錢少爺身邊的奴才就被擊飛了起來,落到了十丈外,卻是未死,陸生不忍殺人,隻是巧力將他推到了遠處。
看到這一幕,錢少爺身邊所有的人都瞪大了眼睛,想不到眼前這個少年竟然如此深藏不漏。
錢少爺也是艱難地咽下一口唾沫,往後站了兩步,揮手示意身後的人上前。
“想走?沒那麽容易!”蘇荷白綾急速飛出,一下裹住了那錢少爺的手臂,拖到了身前。
那錢少爺未曾料到蘇荷竟然也是這麽凶橫,慌忙地喊道:“快救我,快救我!”
一個不知死活的護衛率先衝了上來,結果被陸生一拳打碎了手臂,痛的在地上哇哇大叫,這下所有的人都麵麵相視,始終不敢上前一步。
“跪下!”蘇荷一腳踢在錢少爺的小腿之上。
“繞了我吧!姑奶奶!是我有眼不識泰山!”那錢少爺跪在地上哀求道。
蘇荷鄙夷地看著這個錢少爺,冷聲道:“沒用的軟骨頭,想要我們饒掉你,沒門!要怪就怪你的老子,今日就先讓你來替他還債!”
李夢雲心裏本就難受,一看到這錢百萬的兒子,心裏更是悲痛萬分,幽幽地說道:“蘇姐姐,我不想再看到他了!”
“這錢少爺也不是什麽好貨,殺了也是為民除害,今日我就替天行道了。”蘇荷“嘭”地一掌打在了錢少爺的腹部。
錢少爺本就沒有什麽修為,自然受不了這一掌,體內的五髒六腑片刻全被震成了肉泥,生機全無,那些護衛見狀,紛紛四處散去,料想是再也不敢回錢家了。
蘇荷眯著眼看著滿地慘狀,搖了搖頭,說道:“又闖禍了,若是這次被白水河知道了,不知又要怎麽樣了。”
“哼!反正上次那清音子的事情已經記上了,現在再加一件也無所謂了!”陸生道。
李夢雲不知是心有餘悸還是過於激動,肩膀微微地抖動。蘇荷拍了拍李夢雲的柔背安慰道:“夢雲妹妹不必害怕了,這錢少爺不知糟蹋了多少少女,本就罪該萬死!”
李夢雲點了點頭,道:“蘇荷姐姐說的有理。我隻是因為懷念父親心中有些難受而已。”
蘇荷拉起李夢雲的手,柔聲道:“你爹的仇到時候白水河一定會幫你報的,你放心吧!”
“我曾以為白水河會替我報仇,現在我才知道,白水河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偽君子!”
這話從李夢雲口中說出,頓時引起了陸生和蘇荷的疑惑!白水河雖然有點自以為是,但是至於白水河“偽君子”卻從沒有發現。
看著陸生和蘇荷奇怪的表情,李夢雲接著說道:“也許你們看到的白水河是翩翩君子,境界修為高人一等,處事做人公正。但是這些都是他偽裝的!那日我無意中聽到他和白世春的談話就知曉了,他和我在一起也隻是想要占據我的身體而已。”
“白水河和他父親到底說了些什麽?”蘇荷問道。
李夢雲的淚水又情不自禁的蔓延了出來,道:“這次下山之前,我去白水河的住處找他,無意之間聽到他屋內有人談話,我仔細一聽,屋內那人正是白世春。
我聽到那白世春問道:“這次下山,你究竟有何打算?”
白水河就回答道:“這次下山等買到天外飛石後,我就將那陸生殺死,然後汙蔑他勾結外賊,搶去了天外飛石。到時侯這一切做的天衣無縫,就算那鍾離懷疑起來,也絲毫沒有證據。”
白世春又道:“這個主意不錯,一切都要辦的幹淨利落。對了,你對那個李夢雲到底是認真的沒?”
那白水河就答道:“哈哈,李夢雲那個女人,一心想要利用我幫他報仇,我怎麽可能為了他而去得罪祁連教?我隻是想玩玩她而已......”
因為那白世春修為太高,我也不敢久留,至於他們後麵在說什麽我也不知道了。”
聽李夢雲說完這一切,陸生長長地歎了一口氣,道:“這白水河還真是陰險啊!竟然想要置我於死地。原來那日在清音子麵前演戲,是故意的,就是想要引蘇荷上鉤!然後在殺我之時就沒有絲毫阻礙,可以一擊得手了。”
蘇荷回想起那日的情景,白水河一擊讓她身受重傷,無法運轉真氣,卻又不致死,力道恰到好處,分明就是白水河早已蓄謀的,點了點頭道:“這白水河和白世春如出一轍,都是艱險之輩。我們這次該怎麽辦呢?如果我們現在公然違背他的意圖,他一定會直接以清理門戶為理由將我們殺害!”
“哼!這白水河陰險如斯,我們不能沒有準備,你們放心,到時候我定不會讓他奸計得成。”
“這也是我今天叫你們出來賞燈的原因,在望春苑內,我們的一舉一動都在白水河的監視之中。我們現在回去,就裝作一切都不知道,然後再見機行事吧!”李夢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