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身形穿越光門而過,另外一個荒涼、冷寂的世界出現在眾人的麵前,給所有人的第一感覺就是死氣沉沉,似乎找不到一絲兒生機。
“這裏神識竟然被限製了!”木蘭三仙華處機驚訝地說道。
陸生神識一掃,果然如此,陸生目前的心境修為已達天仙境界,但是神識所能掃描到的範圍比上所能看到的範圍要小上太多,而且用神識之時感覺極度消耗元神之力,這樣掃描恐怕不用一時半會整個身體的元神之力都會消耗一空,這祖瑪教主的神通果然神秘廣大。
“這就是祖瑪空間麽?”陸生抬頭望向遠處,滿地的枯枝敗草、屍骨狼藉,灰暗和冷寂是永恒不變的色調和意境。
驀地,天空之間,傳來一陣狂然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笑聲狂放不羈、深沉曠遠,似來自九霄之上的滾滾雲層之中的天籟之音,又似來自地底無限深處的九幽之聲,就連這祖瑪空間內的整個世界似乎都在這笑聲當中顫抖、臣服!
眾人心裏都是緊繃,環顧四周和上空,上空之中一片虛無,不似蓬萊世界的天空,有雲、有月、有陽光,這裏除了黑暗的虛無一成不變,絲毫也發現不了其他物體的影子,這笑聲的源頭也自然是無從可知。但是從那曠遠的笑聲看來此人定是修為極其高深,遠非一般仙人可比。
仿若幻象閃現一般,陡然之間,一尊巨大無比的頭像出現在那無邊的黑暗虛空之中,這尊臉像猙獰無比,頭上還有兩個彎曲高琢的尖角,獠牙長長地伸出血盆大口之外,深然發白且閃著鋒利的寒光。
就是這尊猙獰巨大的頭像閃現在虛空之中,眾人也都知曉這僅僅是一個虛像,但偏偏是這尊虛像,卻給了所有人無邊無際的威壓,在這種威壓之下,任何人連大氣都不敢再出。
“各位來到祖瑪寺廟,就是想要奪得傳說之中的半神器吧!在祖瑪寺廟內不僅存在著半神器,還有其他無數的寶物,但是寶物得與不得不僅需要實力,更加需要的是運氣,你們好自為之吧!”說完之後巨大的頭像便漸漸消散在虛空當中,所有人才在剛才那股無比的震撼之中醒悟過來。
“剛才那尊巨像就是祖瑪教主的頭像吧?”華處機似有萬千感歎地說道。
“也隻有當年的祖瑪妖帝有這方實力了,當年縱橫妖魔兩界的祖瑪妖帝據說在窺視神位之後就銷聲匿跡了,再也無人知曉他的行蹤和修為。”文殊宗主望著剛才頭像隱現的虛空之處回答道。
那尊頭像也不過是幾百萬年前祖瑪教主留在這裏的一道殘念而已。光是這縷殘念就能殺掉在場的所有人......
“好了,現在進入這祖瑪空間了,大家接下來該怎麽辦了?”就在清風掌門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所有人都看向了藥師。
藥師無奈的搖了搖頭,“我也是第一次進入這祖瑪空間,我之時負責將你們傳送到這空間之內,或者從這裏傳送到蓬萊世界,其他的事情我也一概不知。”
眾人略有失望,這一片荒蕪的天地之間何處才是祖瑪寺廟?連一處廟宇都沒有看到。就在這時,天空之中突然下起了紛紛揚揚的鵝毛大雪!雪花漫天使得原本就陰沉的世界更是難以看見遠處的景象,而隨著雪降落到這片空間的土地之上,整個空氣當中也開始變得寒冷起來。雪繼續瘋狂地飄動著,大到以往根本無法想象的地步。陸生發現,若是不用元氣將這些雪花震蕩開,很快就會被雪花覆蓋成一尊雪人。而且這雪花的寒冷遠遠非普通的雪花可比,落在身上竟然如同寒針刺骨,生生發疼,一瞬間就如同萬千隻螞蟻在周身千萬處同時撕咬一般,雖無法一時間致命,卻也是讓人極不舒服,而且到底這雪花之下有何危險也無從可知。
平平地在這天際之間就下起了這種從未見過的大雪,所有人都不敢掉以輕心。
紛揚蒼茫的雪天之中,道道金光彌散而起,雖然無法看清就在眼前不遠的人,陸生也知曉這是佛宗和那禹皇門的金色之光,那昆侖境的困了三仙則是合力形成了一個微型紫色光圈,將昆侖境的五人都緊緊罩在其中,而日月劍宗一行人則是被一道光柱裹在眾人周圍,光柱之中泛著星辰日月之力。當雪花一遇到這光柱之時就被震蕩開。
此時此刻,都已是各人自掃門前雪,哪管他人瓦上霜。
陸生也悄悄地運轉起絕對禁地,絕對禁地在陸生的周身形成了一片淡淡的真空地帶,凡是落入其中的雪花瞬息之間就變成了虛無,獨孤求敗離陸生最近,清楚地看到了這一幕,驚訝地道:“這就是那蚩尤傳你你的魔界神通吧!果然了不得啊!”
陸生吃驚地發現,近在咫尺的獨孤求敗所說的話竟如同蚊蠅之聲,細小微弱,這天空之中的大雪竟然阻擋了話語之人的聲音。
“這正是蚩尤大尊傳於我的魔界神通,絕對禁地!可惜我現在修為還是太低,無法發揮出這門神通的真正威力。”陸生大聲地吼道。
獨孤求敗也意識到了這雪能阻隔音聲的特點,便想用神識傳遞信息,卻發現這樣更為吃力,便大聲喊道:“陸生!你緊靠著我,不要被這大雪分開了!”
陸生點了點頭,向獨孤求敗走近了幾步。
雪一直下著,似乎沒有半點停息地意思,這樣下去,所有人都會消耗光了元神之力,便活活地凍死在這片天地之間。不能這樣坐以待斃了,昆侖境的那道紫色光圈開始在紛揚大雪中朝遠處移動,緊接著一團團金色和日月劍宗的星辰光柱也慢慢地蠕動起來。
陸生和獨孤求敗相視一眼,也跟著毫無目的地往前走去,說毫無目的卻又是有目的,隻為躲開這紛揚的漫天大雪,但是目的地在何方卻又是無人可知。
就這樣不停地走著......
雪花依舊是這樣不停地飄蕩著......
時間一天一天地流走了,永恒不變地動作就是機械般地行走,所有人都變得一言不發,其實這種詭異的寧靜正是瘋狂爆發的前兆。
就在幾乎所有人的元神之力都要消耗一空之時,每個人的心頭都擴散起絕望之情,該死的祖瑪空間!這萬惡的祖瑪教主,竟然這般將人折磨得痛不欲生!要不是在場的所有人都是心境修為不俗之人,恐怕早已自殺身亡。
其實這種對心神的磨難何嚐又不是曆練心境的最好方式?但是此刻卻是所有人都既不願意接受的事情,這就如同懸梁刺股一般,雖然所有人都知道對修為極有益處,但是親身接受這種痛苦之時卻是厭之如澀,推脫不已。
經過了這段時間,不管是昆侖境還是日月劍宗或者是佛宗和禹皇門,所有防護的光罩都黯淡到了極其稀薄的地步,顯然是元神之力耗竭的緣故,相比而言,那日月劍宗的星辰光柱更為黯淡,隨時都可能有奔潰的可能。
行走了不知多久,頭頂卻依舊是同一片虛空,漫天大雪也完全遮蓋了四周的景象,根本是毫無目的地遊蕩,若是此刻有一個能洞徹這一切虛幻的高人,就能夠發現,所有人不過是在一個圈子裏繞圈而已,走來走去根本就還在原地。
“不走了!”陸生的境界修為最低,身上的絕對禁地已經無法再施展,隻是憑借獨孤求敗的一道元神之力的幫助,躲避著雪花的侵襲。
“這走也沒有個盡頭,而且這雪根本就不知會下多久,不如省點力氣留在原地等到雪停的時候!”陸生開口吼道,便坐在了地上。
獨孤求敗回頭一望,發現就是剛剛走過的三尺之內的腳印又瞬間被大學覆蓋,便也靜坐在陸生的身旁,道:“我也不走了,走來走去我總感覺還在原地一般。”
不遠處日月劍宗似乎發了陸生和獨孤求敗不動了,便也停了下來,更遠之處的眾人也都不在行走了。一瞬間似乎天地都安靜了下來,可怕的安靜,所有人都抬頭望著無盡虛空之中灑下的雪花,一瞬間竟有恍若隔世的感覺,不久之前還是在蓬萊世界或者天界逍遙快活的修煉,現在卻到了這另外一個世界裏迷惘惆悵,今日不知明日的歸宿和命運,身為仙人又能如何?還不是不能掌握自己的命運!
仙人,仙人......不過是跳出了凡人的範疇而已,在強大的命運麵前,還是三千大千世界裏和一隻螻蟻又有何異?在強大的宿命麵前就連仙人都有臣服,這就是天意!是命運!
陸生心中泛起萬千淒迷的思緒,曾幾何時,自己還是一個妄想與天意爭鬥、與命運爭鬥之人,在此刻終究是逃不離命運的使然。
一道道光圈漸漸消散,雪直接落在了每一個人的身上,寒意冷冷地侵襲到了每一個人的心間,在沒有半點元神之力,就連肉.身的力量都已是消耗一空,陸生迷惘而悲苦地看著這一切,卻是百味雜陳地緊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