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極品藍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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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續？”王老就算見的世麵多了，但對於林涵此刻的要求，還是不禁疑惑，直至二次確認他說的的確是繼續之後，才再次動手擦石。
孔宣挑眉，他自認為自己開的價錢已很合理了，不隻是合理，且還高出了不少，試問一塊廢毛料，能賣到八百萬，還不算高嗎？！！
“林二少，可是我孔宣開的價錢太低？”孔宣口吻略帶疑惑的問道，修長蒼白的指尖停止撫摸那沁人心扉的玉骨扇。
“不是，”林涵冷冷的吐出這兩個字，他冷著一張俊臉，眼角眉梢都專注著王老手中的那一塊毛料，一點兒心神都不舍得分予孔宣。
孔宣見此，懶得自找無趣，便在一旁繼續觀望著王老擦石。反正他宣慧閣最不缺的就是玉石原料，他隻不過見那一塊毛料最底下的鬆花處，出上好翡翠的概率的可能性比較大，這才起了買下這一塊如今已半殘次的毛料。
“王老，擦下方的鬆花。”林涵言簡意賅，冷冷的指揮王老著的擦石進程。
王老渾濁的雙眼閃過一抹讚賞之色，這林涵算是可造之材，知道下方鬆花處若隱若現的碧綠之色出綠的可能性大，虧得沒有賣給孔宣，不然這一場賭局，十成十的輸掉了。
王老尋著一處光暈點，從這一條綿長，貫穿毛料東西的鬆花斷裂處擦起，果不其然，還未得深入，便見幽幽藍光從水下冒出瑩瑩光芒來，隔著渾濁的汙水，翡翠依舊散發朦朦朧朧的光芒，憑借著這光芒，眾人便知道，這出的玉。大抵是極好的玉石。
“出綠了，”若雪瀾驚訝的喚道，心中原本壓著的沉甸甸大石總算是是落下了。
孔宣輕輕的搖了搖，眾人尚且不明白他是何意。他已歎道：“藍水翡翠，真是可惜。”
不知道孔宣是可惜林涵沒有把這塊毛料賣給他，還是可惜其他的。
這一次出的翡翠，色澤既不是豆綠，也不是純藍，而是罕見的藍綠色澤。
常玩賭石的人都知道，這藍水翡翠，製作出的成品基本上都屬於低檔飾品，色調基本以藍色為主，藍中帶綠。
藍水翡翠與玻璃種、冰種、糯種翡翠不同。它不是以翡翠的和翡翠的晶體顆粒作為衡量的標準，而是以翡翠的顏色與翡翠的種水相結合為判斷質地上佳還是低次。
待王老把完整的藍水翡翠擦出，眾人不禁大吃一驚。
這一塊藍水翡翠的顏色主要為藍色，種水比一般的藍水翡翠好，瞧著似乎是為糯種或糯種以上。顏色十分均勻。呈現一定的藍水顏色濃的淡的變化，仿若煙霧蔓延那般。
但濃淡之間的過渡非常柔和，顏色和底色混合在一起，幾乎沒有一般翡翠的色根,與油青種翡翠接近，但又與油青種翡翠有很大的不同。
燈光下的藍水翡翠呈現純正的藍色，宛若一望無邊的海水那般，藍得透徹。它不似其他藍翡。沒有夾雜著其他色調，它純正、樸實。
王老驚歎了一聲，解釋道：“純正的藍翡很稀少，是昂貴的品種。”
據說，大多數藍水翡翠的顏色或多或少偏灰或偏綠，顏色的濃、淡也較次。對於純正藍色的藍水翡翠來說。顏色的濃度在一定範圍內越濃越好，而對於偏色的藍水翡翠，特別是偏向於灰色色調的藍水翡翠來說，顏色越濃，表現出來的灰暗、沉悶感覺越重。越接近於油青種翡翠，品相越差。
相反偏色的藍水翡翠顏色濃度越低，就越接近於無色的冰種翡翠或無色的玻璃種翡翠。
換句話說，其顏色不一定是越濃越好。
王老喚來大漢去拿來大瓦數的照明燈來，打算仔細觀摩一下這純正藍色的藍玉翡翠，這可是難得一見，難得一求的純正色澤的藍玉翡翠，觀如今這藍玉翡翠的大小形狀，約莫占有整個毛料的三分之一，占的比例不可謂不大。
“王老，不知這藍玉翡翠的市價是多少？”若雪瀾猶豫了半會，還是抵不住心中的好奇心，吞吞吐吐的把這話問了出來，一張秀麗的小臉燥紅了一半，因這事端便是她口無遮攔，蠻橫不講理挑起了的。
王老活了大半輩子，對於這一些事兒，早就不放在心裏，他沒多想，便報出了藍翡的市價，“普通藍翡隻得作低等飾品，價錢自然低下，普通的藍翡手鐲，吊墜，約莫二三千這般。”頓了頓，王老又繼續說道：“眼前這藍翡，摸上去的手感是極好的，細膩冰涼，水種的通透度又高，且色澤純正，是難得一見的純正藍翡，做成手鐲，最少也得賣那麽百萬這樣，價錢堪比祖母綠和冰種翡翠。”
林涵聞言，眉頭一蹙，似是沒想到這翡翠價格竟漲得如此飛快，真是如賭石界說的那般，一刀漲，一刀廢，如今還未得在明亮的燈光下正式瞧著藍翡一眼，價錢便已飛漲直上。
“漲得倒是快，”林涵如是評價道。
“這回我們的勝算又多了幾分，虧得沒有賣給孔宣。”若雪瀾得意洋洋的說道，眉宇之間是滿滿的喜色。
孔宣聞言，眉頭一蹙，一抹淡然的冷笑滑上蒼白的麵龐，蒼白修長的手指再一次打開玉骨扇，指腹輕撫著玉骨扇麵，指尖勾過那骨扇之間的鏤空處，口吻淡然的說道：“若小姐說笑了，如今我孔宣再問一次，那藍翡你林二少可還要再次轉手？”
再一次轉手的話價錢定然又漲一番，且勝負差不多已定，除非卓思暖等人選定的毛料會出極品玉石之類的，不然如今若雪瀾所出的純正藍翡翠，質地就足夠上乘。
林涵眉尖輕蹙，冷漠的俊美麵龐終於有了鬆動之色，他口吻雖淡漠，但不解之意卻十分明白的表達了出來，他問：“孔先生還要再買，宣慧閣難不成卻玉石？”
孔宣啪的一下合上自己的玉骨扇，一抹笑意染上他蒼白的麵容，襯得他病態嬌弱之色越發明顯。直叫人想扶住他。
“我宣慧閣自然是不缺玉石，但藍翡，且還是顏色純正，色澤通透的藍翡。正所謂。一玉難求，不知林二少可曾聽過，所以，可否開出一個價錢，割愛賣出這塊藍翡？”孔宣笑意盈盈的問道。
“不知孔先生會開多少價錢？”若雪瀾搶在林涵回答之前，急急問道。
林涵挑眉，不置可否，由著若雪瀾問道，但買賣權自是在他手上。
孔宣不答，隻是豎起了蒼白且修長的大拇指與食指。兩指輕開，價錢，行家一目了然。
“難道是八千萬？”卓思暖在一旁觀望，見此，不禁嘀咕道。
夏景灝站在她前方。聞言，深邃的眸子含著一抹笑意，回眸輕吐二字：“八十萬。”
八十萬？
卓思暖挑眉，竟是連之前還是那一層薄薄毛料時的價錢還不如，之前好歹也是八百萬，如今幹脆八十萬，這孔宣。莫不是瘋了，還是瘋了。
“八千萬？！！”若雪瀾驚呼，這是他們買回這塊毛料的價錢，若隻是八千萬，還真是略少，一時間。她心中對於賣還是不賣，倒是躊躇起來了，這價錢，實在是不合她意。
果真是瘋了，孔宣如夏景灝所說的那樣。緩緩吐出“八十萬”二字。
當下眾人一驚，那一直站在孔宣身後，默默不語的燕二許三異口同聲道：“孔一，開得太低了吧？”
“不低，不低，這價錢十分公道，我深覺得這價錢開高了。”孔宣指尖把玩著玉骨扇，一臉笑意，端得是從容淡定。
“八十萬，孔先生說笑了。”林涵不當麵反駁價錢，也不討價還價，隻淡淡的說了這麽一句。
孔宣挑眉，笑著再問一次：“林二少是賣還是不賣，說一便是聲。這是我孔宣最後一次問此毛料的價錢，下一次林二少要出售，我身後的燕二許三可不會如我宣慧閣開如此高的價錢。”
一時間，林涵竟沉默不語，似有幾分考慮的打算。
“林涵，你瘋了嗎？”若雪瀾秀麗的小臉皺成一個包子狀，急急的問道。
卓思暖剪剪水眸一亮，她覺得這孔宣定然是瞧出了這毛料什麽毛病，不然不會在出了極品藍翡之後，還開價如此之低廉，這不是純心找麻煩。
“孔宣價錢的確合理。”夏景灝沒有回首，隻是語氣淡漠的低聲說道，他深邃的黑眸閃過一抹極快的精光，溫潤笑意染上俊朗的麵龐，整個人即使在昏暗的小房間內都顯得光輝四射。
“雪瀾，”林涵輕輕的叫喚了一聲若雪瀾，頓時若雪瀾似想起什麽，一時把到了嘴邊的話語咽了下去，隻是一張秀麗的小臉時紅時白，好不精彩。
“孔先生，這藍翡賣不賣，自然是由雪瀾來決定，畢竟她才是賭石人。”林涵一場宴會下來，所說之言比這前半生都要多，語畢，立馬抿了抿唇，一副不想理人的模樣。
“若雪瀾，一百萬，這一塊藍翡，賣還是不賣？”秦笙見身為玉石界老大的孔宣都相爭這塊玉石，不由得出口而言，反正一百萬於他，不過是少許逛一點兒夜店就能省下來的小錢罷了。
若雪瀾見眾人都相爭這一塊藍翡，柳眉一蹙，心下有了決策，她柔聲說道：“秦二少，不好意思，這一塊藍翡，我、不、賣。”她一字一頓的說道，這話雖是說給秦笙聽的，但也是說給孔宣聽的。
孔宣蒼白的臉上浮上一抹殷紅，他撫著玉骨扇的指尖顫了顫，冷笑滑上他清秀的麵龐。
“林二少，莫要後悔才是啊。”孔宣勸道，話落，便不再理會林涵隨之掠來的詫異目光，任由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