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章 秦挽的葬禮
【作者君寫這一章的時候心情沉重】
卓思暖最終也沒能參加這一個珠寶設計的比賽,本來的,她獲勝的希望渺茫,隻是可惜了準備了一個月的稿子,觀摩了許多珠寶大家的作品才有著自己的新意構思出來的一對戒指,在著稿子都沒來得及投的時候,一個噩耗傳來——秦挽跳樓了。
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卓思暖正在“遊園驚夢”的店中跟著柳翠對賬,她愣了愣,給她報來消息的是夏錢,夏洛的人。她揮退了柳翠,叫上夏錢給著自己到了樓上的一個隔間,給著夏錢倒了茶水之後才一臉正色的問道:“夏錢管家,你之前給我說的可是真的?”
夏錢還是那副老樣子,最裏頭是一件襯衫,襯衫外是馬甲背心,最外頭披著一件西裝外套,腳蹬馬丁靴,頭戴高帽,並著左眼前戴著單片眼睛。他見卓思暖給他倒茶,道了一聲謝,在了卓思暖對麵桌坐下。
“真的,少爺親口給我說的,他吩咐我找到您,給您說說這事,他說這事情對您來說十分的重要,我這才會來找您的。”夏錢聞言,恭敬的回答,卓思暖觀察其語言神態,以及一些細微動作,發現都沒有說謊的跡象。她又想了想期中的厲害關係,還是不敢置信秦挽會罔顧父母給予的性命跳樓,這一切到底是怎麽個回事?
夏洛沒有直接給她打電話,而是直接吩咐夏錢來找自己,給自己說這件事,那麽,這件事是什麽時候發生的。發生多久了,秦挽有沒有事?這一切的一切,都是一團迷霧,總而言之,隻要跟著感情沾染上關係。就難以讓人說得個清楚。
“是什麽時候發生的呢。秦挽呢?他怎麽樣了?”卓思暖一連串的問了三個問題,每一個問題都問到了重要之處。夏錢有點兒詫異,他看了看卓思暖。從表麵見她,還算得鎮定,沒露出慌亂之色,不過這一連串的問題,已經出賣了她內心的著急。
“少爺沒有說。不過少爺叫我跟你說一句‘節哀順變’。”夏錢說著,便沉默著,他端起了桌上卓思暖給倒的茶水,啜了幾口,複又放下,在一側候著卓思暖的動靜。
卓思暖聽到這一句“節哀順變”,整個人如雷轟那般。仿若驚天霹靂,她有點兒不敢置信,秦挽他……他……他就這麽去了???
因為一個男人,一段感情,一段情殤。罔顧了性命?
卓思暖的心尖,仿佛有一塊大石頭壓著那般,心口處堵堵的,難受得慌。她呆愣了半日,覺得秦挽的做法有點兒荒唐,但是她又無可奈何,畢竟這是秦挽的選擇,他這一去啊,倒是輕鬆了,可是卻是苦了他的親人,他的朋友們。
林澗,當你知道這個消息之後,會是一個什麽樣的反應呢?——卓思暖想笑,但是回過神來,才發現臉上一片濡濕,她一摸,發現是淚水,夏錢給她遞過來紙巾,她愣愣的接過,有點兒慌亂的擦拭去臉上的淚水。
“我想給夏洛打個電話,”卓思暖靜靜的跟著夏錢說,夏錢聞言,蹙了蹙眉,從著懷中掏出手機,撥打了一個電話給自家少爺,當電話打通,夏錢跟著夏洛說明情況之後,才遞給卓思暖。
“謝謝,”卓思暖道了一聲謝,這才接過夏錢遞過來的手機。
“你還好嗎?”夏洛先一步問道。
“我還好,”卓思暖的聲音有點兒沙啞,夏洛一聽便知道卓思暖哭過,但是他聰明的什麽安慰的話都沒有說,有時候,流淚何嚐不是一種權利,一種宣泄,要是連著想流淚,想宣泄自己情緒都不行的話,又何嚐不是一種悲哀。
“秦挽的事……是發生在什麽時候的?”卓思暖起初開口了,話語到了舌尖,又問不出來了,隻覺得心下一片苦澀,要是一個不久之前還能陪你說,陪你笑的朋友,在不久之後就是一具冷冰冰的屍體,任誰心下都會難過,都會接受不了這個事實。
夏洛沉默了一下,才回道:“昨天下午,他的保鏢被他支開之後,他從著二樓處,身子往後仰,跳了下去,等保鏢回來之後,才發現秦挽已經……”夏洛說不出那個“死”字,他不想再給卓思暖打擊了。
卓思暖闔了闔雙眸,她能想到當時的場景,被情殤折磨得絕望的秦挽,決絕的,毫不拖泥帶水的,帶著對這個世界的絕望,輕飄飄的,往後一仰,一躍而下。砰的一聲,血花從著他身下盛開,一朵妖嬈的血花從著他頭部蜿蜒而下,而他,應該是解脫的闔起了雙眼,一臉安詳的去了。
“秦家的人知道這事了嗎?”卓思暖沉默了良久才問道,她的麵頰一片冰涼,淚水控製不住從著眼角掉落,但是她的聲音卻無比的冷靜,她不能慌,即使心中再慌亂,也要冷靜。
“秦挽外家的伯爵老爺似乎是想隱瞞住這一事,他想把秦挽葬入伯爵家的私人陵墓。”夏洛的聲音是無比的冷靜,他聽著卓思暖冷靜的語氣,不由得順著她的問題一板一眼的回答。
“葬禮,伯爵老爺預計什麽時候舉辦?”卓思暖一邊問著一邊擦拭去臉頰上的淚水,等待夏洛回答的時候,她已經完完全全的冷靜了下來。重生到這文多年,這裏的一切已經不止是一部小說那麽簡單了,這裏的人,都是有血有肉的人,而不是一個人筆下的文字。
“秦挽死得突然,但是今早晨的時候伯爵老爺卻已經請了牧師做了最後的懺悔和禱告。”夏洛這話,意思是說著,再有幾個小時,秦挽就會被送去下葬。按照西方信奉基督教的教徒家庭來說,送葬的時候,親屬們要身穿黑色喪服,跟隨在牧師身後,在挖好的墓穴前,牧師念誦經文,超度亡靈,然後由親屬將白色、紫色的花束扔在墓棺之上,最後以土掩埋。
“這邊有你的私人飛機嗎?”卓思暖問著,語氣之中有幾分緊張,從這邊做飛機到蘇格蘭,不用太久,有著私人飛機,約莫兩個小時便可達下葬秦挽的地方。
“我叫夏錢送你去,你把電話給夏錢,我叫他安排即可。”卓思暖恩了一聲,便把電話給了夏錢,卓思暖在一旁隻聽得夏錢不住的恩恩幾聲,幾分鍾之後便掛了電話,夏錢對著卓思暖說:“卓思暖請,少爺把一切都給我交代了,你隻要跟著我即好。”
臨出門前,又交代了徐老一些事情,叫他看好店鋪,說自己可能有許久都不會回店鋪。柳翠在一旁問為何,卓思暖不便把事情全盤托出,直說有急事,便跟著夏錢急急的走了。
出了“遊園驚夢”,便坐上了夏錢前來的悍馬,車子是夏錢開的,他開得十分的快。卓思暖有些心不在焉,秦挽去了,這個消息對她來說,想夢一樣,簡直令人不敢置信,讓人恍惚,覺得身在夢中那般。
約莫一刻鍾之後,卓思暖便在一處別墅前下了車,又跟著夏錢上了別墅,到了頂樓,那兒有一個飛機坪,十分寬闊的飛機坪,此時直升飛機的飛機槳已經轉動了,之後的事兒卓思暖便是在發呆之中度過的,她上了直升飛機,隨著飛機的起起落落,她的一顆心也起起落落,終於在她恍惚之中,到了一處陵墓。
夏錢十分貼心的不知從何處取來了一套黑色的葬禮服,還有一簇黃白菊花,還是包紮好的,為此,卓思暖多看了他一眼,道了一句“多謝”。飛行員以及夏錢下了飛機,卓思暖便在裏頭換好了黑色的葬禮服。
卓思暖自認為不是一個逃避事實,軟弱無能的人,但是此時她的淚水卻不住落下。一口上好的棺木在眼前,卓思暖不知道夏錢是怎麽跟秦挽的外家親人說道,秦挽的外家是貴族出生,雖然是落沒的貴族,可是頭銜還在,架子自然還擺著,可是夏錢竟然搞定了。
卓思暖站在秦挽的棺木前,這是她第一次參加葬禮,可卻是參加好友的葬禮,不可謂不讓人哀傷。她雙眼無聲的盯著那一口棺木,嘴中忍不住絮絮叨叨的說著一些往事,一些卓思暖與秦挽一塊兒留下過歡聲笑語的往事,身側站著許多金發碧眼的男女,他們都是秦挽的親屬,此時他們把著手中黃白的花束朝著棺木上扔去,卓思暖又絮絮叨叨的說了一會兒,又是擦眼淚,又是嘮叨,最終見眾人都把著花束往著棺木上扔去,這才不舍的扔上去。
扔完花束之後,卓思暖便沒有了理由留在了棺木前,她死死的看了一眼那棺木,這才從著人群之中出來。
之後就是以土掩埋棺木了,卓思暖站在人群之外,看著一些人用著鏟子鏟土掩埋棺木,而後又有著工匠來修葺棺木,待得日落西山之時,原本簡陋的黃土掩埋已變了另外一番模樣,墳墓上方用著上好的磚沏好。墳前擺放著大捧大捧的燦爛鮮花,墓碑有著一個成年女性那般大小,上麵寫著一連串的墓誌銘。。lw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