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二章 這是求婚?
一頓飯吃得是沒什麽滋味,反正卓思暖是這樣子認為的,不過表麵上倒是其樂融融,至少自家母上大人沒有掀桌走人,這已經讓著卓思暖刮目相看了。
卓書記卓睿倒是對著若雪瀾十分的殷勤,不時夾夾菜給若雪瀾,詢問一番她的近況,對於此,自家母上大人可毫不吝嗇眼刀,直接朝著若雪瀾發射了無數的眼刀。卓睿見得,便收斂了一番,沒敢再對若雪瀾多關懷一些什麽,而卓思暖自當是沒見到這一幕,默默的吃著自己的晚餐,回家一趟不容易,回來了還要動用自己的小腦袋瓜子,不可謂不累。
吃一頓晚飯可謂是不容易,卓思暖感慨道。晚飯過後,幾人坐在客廳閑聊著,事實上,卓思暖早就困了,一點兒都不想與若雪瀾閑聊些什麽,無奈自家母上大人一定要求她陪同,無奈之下,她隻好候在一側聽著幾人的談話。
“卓伯伯,聽說你要高升了,是嗎?”王媽為了幾人上了卓思暖最新帶回來的新西蘭奶茶,所用的煮奶茶方法還是卓思暖親手教授予王媽的,王媽為此還用心的學習了一個多禮拜,才有著這麽一番煮奶茶的好手藝。若雪瀾一邊問著。一邊小口的啜了馥鬱濃香的溫熱奶茶,奶茶甫一入口,她便忍不住輕眯水眸。待得醇香遺留在口齒之間後,她才喟歎一番,不由得問道:“這奶茶的滋味可真是不錯,不知是誰的手藝?”
卓母聞言,搶在卓書記當前,輕笑道:“哎呦~雪瀾可是識貨,這奶茶。可是思暖的好友從新西蘭帶回來的,所煮的法子還是思暖教授王媽的。我這乖巧的小女兒思暖,可真是才藝眾多。”說罷,便是止不住的咯咯輕笑,那被歲月沾染的鵝蛋臉麵龐。露出了濃重的笑意。
卓睿在一側靜默著沒說話,因著先前若雪瀾所詢問的是他高升的事兒,就算親密如謝晚清,自己的妻子,他都沒怎麽透露,如今若雪瀾問來,他更是不好透露的,說多便是錯,不如不說罷。
卓睿還幸慶自家妻子幫著自己轉移話題呢。聽著自己妻子捧著自己女兒的話語,他便同樣對自家女兒誇獎了起來。說起來,自己的這個獨女。原本他是不怎麽關注的,但自從四年前因一場大病醒來之後,人便變得討人喜愛了。
若雪瀾聽聞著卓母對於卓思暖的誇獎就算了,隻是附和的點了點頭,可是當卓睿卓書記也誇獎起卓思暖來的時候,她的麵色才真正的不好了呢。因著卓書記平日裏對她照顧有加,也鮮少表現出對於自己的這個獨女的喜愛。她還以為卓書記對於自己的這個獨女是不怎麽喜愛的呢,卻沒想到。這麽一來,還真是讓著她受到了不小的傷害。
若雪瀾隻是笑著附和著,沒有多說言語回答,她是不怎麽想誇獎卓思暖的,她本與卓思暖的關係就不太好,這誇獎的話語,她是萬萬說不出口的,還不如不勉強自己罷了。隻是那附和的笑容,還真真有幾分勉強之意。
“雪瀾最近在忙著什麽?”卓睿卓書記逃過去之前的那一問,心中很是高興,所以他不介意多詢問一下若雪瀾的近況。在官場混了多年,就算是麵對親近的人兒,他也是難改刻在骨子裏頭的算計與官腔了。
若雪瀾哪裏是卓睿卓書記這老狐狸的對手,她聽聞一直關懷自己的伯父這般問道,沒多想,便交代出了最近她經手的案子,其中當然包括了最近卓思暖正在做的那一個大案子——與公司的冬季展案子。
卓睿卓書記客套的問完之後,有模有樣的頷首,裝作一副高深莫測模樣的點了點頭,又多關懷了若雪瀾幾句,待得見她的小臉上流露出感激的神色,這才轉而詢問起自己女兒在忙著什麽大案子。
卓思暖沒想到話題會轉移到她的身上,她本來都快睡覺了,瞌睡濃深,隻是一直礙於母上大人的不準許早早退場,隻得強打精神,用著自己的清醒與著困頓做著鬥爭。而夏景灝則是全程都在關注於她,見她一副累壞了的模樣,都想著帶她走人了,隻是場合似乎還沒到可以走人的地步,便隻得強打耐心的等待著。
“噢——”卓思暖愣了愣,先是傻傻的“噢”了一聲,待得眨了眨剪剪水眸,啜了一大口溫熱的奶茶,這才清醒了一番,之後,她才用著溫婉的口吻不急不緩的緩緩答道:“最近部門接下了一個來自於法國的大企業的冬季展覽的案子,案子正好被我的上司派發給我了,現在案子的進度已經到了末尾。”說罷,又解釋了一番這個案子對於自己的重要性。
“思暖肯定累壞了吧?”卓母摸了摸她的三千青絲,算是安慰。因著卓母便坐在卓思暖身側,所以她可以輕而易舉的撫摸卓思暖疲憊的麵龐,她一邊說著,鵝蛋臉龐閃過一抹心疼,她又心疼的說道:“看看我兒,連著小臉蛋都憔悴了許多,要是真的累壞了便先上去休息,我和你父親再陪陪若小姐說說話,我們兩家也算是相熟已久的老熟人了,雪瀾多陪陪我們坐坐也是應該的。”
卓思暖聞言,眨了眨剪剪水眸,雖然說自家母上大人的這話語說得可是無懈可擊,可是她還是從其中嗅到了什麽不尋常的味道,也不知道一向是“小百花”智商沒上線的母上大人是怎麽樣想出這一句高深莫測,內涵深重的話語來,肯定是煞費苦心了。
卓母所說的這話語看似平平淡淡,沒有什麽出奇的明朝暗諷的地方,可裏頭的內容卻是大有文章,因著她先說的是卓思暖累壞了,這連著主人家都累壞了,客人怎麽還好意思不離去呢?更甚,卓母還搬出了兩家是相熟已久的老熟人,這般相熟,更不好意思讓著主人家受累了,這潛台詞便是說著若雪瀾不懂事,不懂規矩,連著相熟的主人家都要花費心神陪陪她,她怎麽這麽不懂事的不歸去呢。
卓睿卓書記是官場的老狐狸,當著若雪瀾還沒明白卓母謝晚清是什麽意思的時候,卓睿卓書記便已經明白了,他聽聞著自家妻子的這話語,不由得惱怒的瞪了一眼自己的妻子,因著若雪瀾是他帶回來的,這般驅逐人家離去,不是硬生生的打他的臉麵。
不過他還記得自己是一位父親,一位好父親,他還是關懷了卓思暖一番,叫其上去休息。雖說卓思暖大學畢業工作以後,就搬出去住了,可是她的房間還保留著原貌,一絲一毫都未變,反觀之若雪瀾四年之前所住的哪一原本是雜物房改置的一處,因著若雪瀾搬出去之後,那一處又改為了雜物房,此時早已經堆滿了各種參差的雜物,連著若雪瀾的一點兒痕跡都沒給得留下。
卓思暖是真的累壞了,所以她聽聞了自己母上大人叫其去休息的話語之後,又得了父親的關懷,二話不說,便打算起身上樓休息,可卓思暖上樓休息了,卻讓著夏景灝尷尬了。他是男客,叫他一同上去休息肯定於卓思暖不好,可是卓家如今又沒有空置的客房了,因著卓書記這幾年為了升遷一事兒,家中並沒有擴建,還是保持初搬入的小規模樣子。
所以夏景灝的去留便成了一件尷尬的事兒,說一同上樓休息,兩人卻又沒有什麽正麵讓著卓、夏兩家都承認的公開關係,說不上,夏景灝自己一個人被曬在這兒陪著他們,也是不妥,於是乎,夏景灝的去留便成了一件小事兒。
夏景灝倒是十分看得開,他隻是默不作聲的舉起了與卓思暖十指緊扣的雙手,隻見得兩人十指緊扣的雙手上的無名指處都戴著一閃亮的鑽戒,而做出這一番舉動的夏景灝麵上並沒有什麽大的表情波動,他淡淡的說:“伯父伯母,請你們把思暖放心的交給我。”他這話語,有點兒類似問話,可卻更類似宣告。
他這突如其來的宣告,倒是讓著卓思暖傻眼了,因著之前太過於疲累,她並不知道夏景灝這廝是什麽時候把鑽戒套在她的無名指上的,來之前的時候,她的無名指上並沒有什麽鑽戒之類的玩意兒,那麽這足以說明,這是不久之前夏景灝給她悄悄的套上的。
“夏景灝?”卓思暖輕輕的叫喚了一聲,她秀美的麵容上浮現疲憊之色,雖然她累得不行,可還是要確定夏景灝這一番舉動是不是在跟著自己求婚,她總要確定一下,不是嗎?再說了,這求婚怎麽的,這麽簡陋,沒有鮮花豪車,沒有名酒下跪,就這麽簡單的,就想要得到她的後半人生,她還真是便宜,容易騙得緊啊。不過現在她累得不行了,所以她打算叫著夏景灝過後再補回來一個儀式便行了。
不過夏景灝的這一番宣告的舉動倒是把在場的另外三人嚇得不行,若雪瀾是不敢置信的瞪大了剪剪水眸,她的水眸之中,有著豔羨,有著嫉妒,但更多的,卻是不解之前,她不怎麽理解夏景灝是怎麽被卓思暖吃得死死的。
大抵的,夏景灝也是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喜歡上卓思暖的,有時候,喜歡不用言語,一個眼神,一句對話交流,或者說,一麵感覺,便已經敲定了未來的一切。人的一生便是一個不完整的圓弧,待得尋到與自己契合的另外一半,你的人生,這才算是圓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