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一章 欺騙

這番話自然是引得那些人臉上青紅一片,隻是的確是如劉欣劉師伯所說,自己是理虧的,這些平日裏高高在上的金丹期修士,才沒有發起脾氣來。隻是,罵歸罵,事情還是要做。

想到此,那劉欣劉師伯的眼睛卻是又看向了眼前的孩子們,從其中開始挑選起來。這種場景,其實冷箐月是經曆過的。

當初在凝月宮,說門內大比賽要帶一些女孩子去觀看,也是這般挑選的,所有的人站的整整齊齊,婆婆從女孩子們中間穿過,將手指向了誰。誰便被選中了。冷箐月見著,李賀的妹妹被挑走了,小水被挑走了,那個楠楠留了下來……

所以,當劉欣劉師伯的手指最終指向了自己的時候,冷箐月並沒有說話,隻是順從的帶著小靈鼠站到了那小撮人裏麵。待夠了人數,劉欣劉師伯才停了下來,深深地看了一眼剩下的人後,讓其他人聽從趙岩師叔兩人的命令。而自己,便和另一位師伯,帶著他們向著兩派聚集之處走去。

在路上,趙岩師叔傳音說道:“進入那個秘境後,無論發生什麽,都不要離開,記住保命最重要。”冷箐月疑惑地抬頭看了他一眼,卻見他根本沒有看向自己,便又低下了頭。

而此時,冷箐月才發現,剩下三派,每派都分成了兩部分,大派經過分和,頓時成了兩部分人馬。一部分隻有兩百人,而另一部分,則足有上千人。

第二日一早,眾人便被帶到這處峽穀的最深處,冷箐月原以為。那秘境的開啟,也如那秘境一般,是需要每個人聯手用法力打開。

卻沒想到,這幾人隻是紛紛拿出了一塊玉簡,打開了設置的禁製,隨後。便有一個傳送陣出現在了眾人麵前。此時,便見無上宮的一名金丹期修士。從儲物袋中拿出了幾十個十分剔透的高級靈石。安裝在了傳送陣的四角。

頓時,整個傳送法陣便啟動起來,待又過了一會兒。便聽著那名金丹期修士說道:“可以開始了。”

說畢,兩個隊伍便動了起來,首先進入秘境的,卻是冷箐月這一隊人少的。冷箐月生怕一直跟著自己的火蟲不能被傳送。便讓它先落到了自己的肩膀上,又將小靈鼠抱入懷中後。才走入那傳送陣。

隻覺得眼前一片漆黑,耳旁有呼呼風聲吹過,不多時,便聽得一人說道:“到了。”睜開眼睛。卻看見自己眼前並非是曠野,而是一處山洞,剛剛在自己之前傳送而來的人。則都在一旁休息。

冷箐月見了,也學著他們。找了一處地方盤坐下來。兩個時辰後,所有的人都出現在了這個空曠的洞穴中,包括曾經說秘境不能進入的整整十位金丹期修士。並且,與眾人聽說的采集藥草和獵殺靈獸不同的是,這十位金丹期修士,並沒有讓他們有任何活動,僅是十分嚴肅地告訴眾人,“在這裏麵好好修煉便是。”

二日後,六位金丹期修士帶走了那個人多的隊伍,整個洞穴更加空曠。在小隊中的許多人見此,紛紛有些不滿,原本安靜的環境已然不再,不少人都在竊竊私語,認為自己是被拋下的人,秘境此行卻是不可能有大收獲了。

五日後,不滿越來越明顯。一名雨軒殿的弟子衝到了守在洞口的四位金丹期修士麵前,責問他們為何不讓這些出去?而那些金丹期修士隻是沉默不語,不知為何,他們眼中卻有著絲絲的不忍?

十日後,整個洞穴裏每日已經怨言群生,小水忍耐不住,向著其中一名金丹期修士攻去,想要闖出洞穴,被玄女門的長老扔了回來。

小水趴在地上,忍不住低聲吼道:“為什麽,為什麽?!我等著一天這麽多年?為何不讓我出去?我答應師父的,我要拿第一,我要……”

這聲音,卻是代表著所有人的疑問,為什麽?!為什麽!帶我們來,不就是為了讓我們為門派爭光嗎?不就是為了讓我們成長嗎?那麽既然如此,為何不讓我們出去?即便是一直淡然處之,隻想安然活下去的冷箐月,此時也鬧不懂這些金丹期修士們唱的是哪出戲?

也許是因為這些疑問太過強烈,也許是不忍看著眾人如此難受?一位金丹期修士終於開了口,卻隻是一聲歎息。

隻是一聲歎息,卻也是說話了,眾人漸漸地逐次地靜了下去,全部看著他,仿佛再看這救命的稻草。那老者向自己身旁看了看,見其他三人並沒有反對的樣子,才開始說道:“出去的那些人,並沒有在采集藥草,擊殺靈獸,而是與同門比試。”

這句話,讓所有人的眼中都布滿了不信。就連冷箐月,卻也有些迷茫起來。

那老者見此,接著說道:“此時的兩大派,應該已經是一片硝煙了吧!”這句雖然有些突兀,但不少人臉色都變了。

於是,那老者才將原委道來。原來,凝月宮早在三年前,便已經和魔派聯合,並且,有確定的消息是,他們想要趁兩大派的秘境之比,伏擊已經內空的兩大派。

得到這個消息後,兩大派經過商量,決定將計就計,讓金丹期修士帶走所有的築基期弟子,等到進入秘境後,利用秘境中另一個傳送法陣,將弟子再從另一個出口傳送出來,來一個甕中捉鱉。

當年與凝月宮一戰還記憶猶新,眾人聽到師門陷於與凝月宮的戰火中,臉上頓時有了一股憂慮之色。隨即便有人問道:“那為何我們還要再這裏?我們不應該是去甕中捉鱉了嗎?!為何要我們留在這裏!”

這四位金丹期修士聽了,雖然臉上卻流露出一種無奈,哀傷,不得已的表情,隻聽那老者顫抖著,緩緩說道:“萬一,萬一兩派滅了的話,我們也算是……也算是一線香火吧!”。香火?竟是香火?!

幾乎瞬間。。所有人的臉色都開始變化,從開始的憤憤不平,順而轉為愕然,然後,再默默的低下了頭,一種叫做羞愧的情感在整個洞穴裏蔓延。

他們以為受了天大的委屈,他們以為有人對自己不公,他們質問,責問,吵鬧,甚至想用法力闖出去,討回自己的公平,可沒有人想到,竟是將生的希望給了自己。

縱然這都是些已經築基,經曆過多少驚險的人,可當知道,整個門派都可能傾覆,所有的師長都可能隕落,平日裏相親相愛的師弟妹們都可能不在,不知是誰開始,屋子了發出了一聲淡淡的歎息。

那聲輕而短促的歎息裏。是無盡的自責,還有一種無奈的無力感,他們,隻能坐在這裏嗎?等待著成功或者沒有消息的失敗,看著鮮血染盡自己的家園故土?

幾乎是瞬時,滿臉通紅的小水便站了起來,隻聽他高聲說道:“師門不在了,要我們何用?大家一起回去,即便死,卻也不負師門的培養!”

隻是聲音未落,便聽得一位金丹期修士的斷喝,“胡鬧!”

這聲音響如洪鍾,震得眾人耳中嗡嗡作響,讓小水頓時冷靜了下來,隻見小水有些不解地看著那位修士,口中喃喃道:“師叔……”

這人冷箐月印象並不深刻,聽著小水叫師叔,才確定是玄女門的人。隻見這位師叔盯著小水問道:“死了也為師門?若是咱們贏了,自然不缺你一條命,若是咱們真的輸了,我問你,死了你如何報仇,死了你如何收徒,死了有誰還知道兩大派曾經存在過?這個地方曾經有過正派,而不是一群邪魔歪道?死?你以為死容易嗎?做不到這些,誰也不能死!就算是忍辱偷生,就算是斷了腿。。折了腰,廢了修為,變了廢人,也不能死!”

如當頭斷喝,小水頹然坐地,整個洞穴,頓時寂靜下來。

而自那日師叔的一番教誨後,沒人再提起出去的事情,所有人都在修煉,默默的,不肯停歇地,仿若發泄一般的。還有一個,便是在修煉空閑時,盯著那傳送陣,等待著成功的喜訊。

所有人都知道,秘境的傳送陣隻能開啟一個月,若是過了這一個月,所有人便隻能等待一百年後,秘境再次開啟,才能出去。那時,恐怕早已物是人非了吧?!

半個月以後。那座傳送陣,終於散發出了光彩,此時的冷箐月正在修煉落家的功法,感覺到了洞穴中的異樣,不由睜開了眼睛。

卻見一個渾身浴血的男子,出現在了傳送法陣中,他身形消瘦,看樣子筋疲力盡,不知受沒受傷,隻是仿若隨時都可以暈倒在地的樣子。

隻是,四位金丹期的修士卻沒有立時放他出來,而是十分謹慎地將結出結界,將他籠罩其中。那位老者首先喝問道:“你是誰,怎麽進來的?”

那男子似乎清醒了,趕忙施禮,然後對著那位老者說道:“師叔,是我啊,我是韓立。”

ps:三月的第一天,加油,童鞋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