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0 暴風雨前 226 我女友與青梅竹馬的慘烈修羅場
“你到底要在我這裏呆多久？”
“呆到想離開為止哦~”
坐在妹紅對麵的輝夜雙手捧著臉，笑眯眯的看著戴著眼鏡的藤原妹紅。
……在完成最後的工作以後，她也沒有露出任何離開的意思。
原本預計要忙碌好幾個小時的任務早早的就被專業的輝夜解決掉了幾乎全部的分量，因此妹紅也沒好意思直接驅趕。
聽起來態度雖然還有些冷冰冰的，不過對於輝夜來說妹紅的聲音與態度已經婉轉了許多。
“呿，你的監護人現在應該將遊戲機給你修好了吧？還不回去跟那群不認識的家夥玩遊戲嘛？”
……隻是態度也好不到哪裏去。
“嘿嘿，好不容易出來的，隨隨便便回去也太無聊了一點。”
蓬萊山輝夜就是笑嗬嗬的看著妹紅，毫不鬆懈的視線讓妹紅起了一大堆雞皮疙瘩。
不過好在神經早已升級，妹紅隻是不悅的回瞪輝夜一眼後就開始收拾起公文了，在這些內容發出去以前準備好好的、最後的閱覽一遍。
認真而又負責。
“……你還真是熱情啊，人間之裏警衛隊長的職責你很喜歡嗎？”
“不喜歡，麻煩，超級麻煩。”
“但私看你現在明明樂在其中啊……”
“你哪隻眼睛能看出來老子樂在其中？”
“最少，你對這件事情很熱情啊。”
蓬萊山輝夜也能看出藤原妹紅對這件事情上實際上的情緒，非常不高興苦著臉在批改公文。
但，樣子也隻是樣子，這個樣子僅僅停留在表麵上。明明這樣厭倦，卻始終保持著認真執行著自己的責任，或許這可以評價為藤原妹紅是一個有責任心的女人……同時這也可以說為她對這件事情還是抱有一點熱情的。
“你要是真的喜歡這種事情就來幫私做事吧。”
“幫你做事？別開玩笑了，我們之間的關係還沒有好到那種地步……”
“別這麽說嘛，如果你肯的話，私就封給你個月麵大將軍的稱號好嘍~”
蓬萊山輝夜倒是對此一點都不吝嗇，啪的一下就給妹紅這樣一個聽起來就很厲害的稱號。
“得了吧，老子最不喜歡月麵那群高傲的混蛋了，那種虛頭巴腦的東西愛誰做誰做。”
“唔~~難道你不是那種喜歡給自己累積壓力的人嗎？”蓬萊山輝夜一臉不可置信的問道。
“老子可沒有興趣沒事找事，如果不是因為慧音的話才懶得坐在這個位子上呢。”
人間之裏警衛隊長如果藤原妹紅不來做的話這個就要由別人去做，長期空缺的位子必須要補上。
除去妹紅的話，慧音就是最合適的人選了。
妹紅不忍讓不善戰鬥的慧音承擔這一麵。
“而且我在這個位置也可以幫慧音緩解一些壓力……這麽幹著幹著，我就沒辦法收手了。”
“上白澤慧音……麽？”
蓬萊山輝夜深深的咀嚼著這個女人的名字，到底還是低估了這個女人對妹紅產生的影響。
“說起來，你每次在私以外的事情上都非常溫柔啊，你的粗暴僅僅是針對私本人嗎？”
“哈？你這算什麽說法啊？聽起來簡直就像是受傷的小貓小狗一樣。”
“如果私是那種可憐的、被丟棄的小貓小狗的話，小妹紅你會對私溫柔嗎？”
“如果我有一隻叫蓬萊山輝夜的小貓咪，第二天我就會將她扔給秦恩那個臭小子照顧，我想他家那個愛吃肉的小妖怪肯定會特別的照顧照顧你。”
“什麽嘛……聽起來還真傷人。”
無視坐在那裏不滿碎碎念的輝夜，妹紅似乎感覺到了什麽一樣，來到了走廊上。
“幹嘛突然走出來啊。”受到冷落的輝夜也不甘心繼續坐在那裏，跟著妹紅一起走出來了。
“慧音來了——”
藤原妹紅沒有理睬輝夜的抱怨，而是雙眼凝視遠方，衝著遠處的身影打招呼般的揮了揮手。
輝夜順著視線看過去的時候就看到了銀色長發的少女在逐漸向這裏走過來，妹紅的提醒與輝夜腦中曾經的記憶讓這位公主殿下確定了第二位來客。
銀發、容顏、服裝……確認無誤，上白澤慧音。
“嗚哇，為什麽今天這個白澤也在這個時候過來了——難道今天是什麽重要的日子嗎？”
輝夜有些示弱一般的將腦袋撇過一邊，從心裏上講的話這位從小時候在宮中生活的公主殿下是不太喜歡這樣角色的。
總覺得有些施展不開的感覺。
慧音這樣的少女任誰都沒辦法用輕浮的語言去跟她搭話，除了妹紅偶爾會在慧音麵前耍耍小脾氣以外，其他人都會下意識的收起自己輕浮的一麵。
其中哪怕是秦恩都沒辦法用輕薄的語氣跟其交談。
這倒不是什麽光環與命令，隻是這個女人身上的氣質會讓人下意識的收斂起自己的惡行與惡德。
“重要的日子？NEET出門日？”
“……聽起來真的是巧合哇。”
輝夜有些小小的不爽，除了心虛以外還有一些不爽，受到心情的影響連話語都變的無力了。
“這都是以前養成的習慣罷了，這個時候慧音總是會帶東西上門給我做吃的——”
“…………”輝夜有些微妙的聽著妹紅那理所當然的台詞，陷入了可怕的沉默當中。
公主殿下隱隱覺得胸中有一股火。
“其實我也有些意外呢，我還以為從秦恩那裏回來後慧音不再來了，沒想到現在慧音還是來這裏和我一起————”“你夠了！”
妹紅自言自語的話被粗暴的拉扯給打斷了，長度足足到地麵的銀色長發所帶來的壞處立馬就顯現出來了，沉默的公主殿下毫不猶豫的抓到妹紅的頭發，一發力……就將妹紅推倒在地上。
“好痛啊，你這個混賬幹什麽啊！”
藤原妹紅有些惱怒的看著這個趁勢騎在自己身上的黑發美人。
心中一怒嚐試發動能力，結果還沒有燃起來的火苗就被輝夜所撲滅了。
就這樣，輝夜騎在妹紅的肚子上，笑嘻嘻的用可怕的力量將妹紅給壓在身下。
“嘿嘿，誰讓你對私那麽粗暴啦，現在可是懲罰時間喲~”
輝夜很討厭妹紅剛才自言自語站在那裏絮絮叨叨關於別人的事情。在她的心目當中妹紅可是具有非常非常高的位置的。
蓬萊山輝夜很喜歡妹紅，而這種喜歡是不允許與其他人一起分享的，因此當妹紅在那裏囉嗦別人的事情並且不停的說著別人對自己的好與自己對別人的好——嗯，生氣了，輝夜很簡單的就生氣了。
不過哪怕是生氣了，富有教養的輝夜姬都沒有破口大罵，不愧是著名的輝夜姬，髒字都不吐。
隻是那在平時看非常迷人的微笑在現在的妹紅眼中是那樣的不詳，好像是看到一團沒辦法被光明所照亮的黑暗不明蠕動物一樣。
這對於妹紅來說是非常糟糕的情況。
尤其是————
“當這樣的畫麵被那隻白澤看到以後，她會怎樣想呢？”
輝夜貼著妹紅的額頭，曖昧的吐著氣。
妹紅有些緊張了……
“妹紅，在裏麵嗎？”
————尤其是聽到上白澤慧音的呼聲，現在的距離，最多不過十五米。
“唉呀，輝夜你今天也在這裏啊，真稀奇啊。”
“下午好。”
蓬萊山輝夜優雅的跟上白澤慧音打招呼。
“但是，你的臉怎麽了？怎麽紅紅的？啊，好像還在滲血啊。”
“剛才被不聽話的小貓咪給抓了一下。”
“貓咪？”
上白澤慧音根本沒有在這附近感覺到跟貓有關係的元素，除了正在擦臉上血跡的輝夜以外，隻能看到雙手背在後麵欲言又止……最後帶著別扭到極點的笑容跟自己打招呼的妹紅了。
“慧、慧音，你今天來的好早啊。”
“因為今天休息，所以早一點過來了。”
“唔，今天買的東西好多啊……這些我們兩個恐怕要一段時間才能消滅啊。”
“沒關係，吃不掉的話就放在那裏等著下一次好了。”
“哦……是這樣啊……”
蓬萊山輝夜就帶著麵具般完美的微笑看著已經開始轉入家庭內部話題的兩人。
她現在的心情遠遠沒有外表好，聽著那日常對話，輝夜內心有那麽一點不是滋味。
藤原妹紅跟慧音那樣自然而又流暢的交流，公主殿下對此也抱有一些羨慕的情緒，哪怕是那一天後的現在，妹紅也沒辦法與輝夜進行自然的、少女般的相處。
“呐——”
但……隻是坐在這裏看著是什麽都改變不了的。
蓬萊山輝夜深知這個道理，僅僅因為嫉妒而什麽都不做是永遠不會有機會的。
“私可以加入進來嘛？對於料理，私也有不少心得哦~”
主動的打開缺口才是明智的。
時間慢慢的開始進入了夜晚，幻想鄉再一次迎來了新的黃昏。
妖怪夜市模式並非天一黑就開啟的，在夜尚未深以前是有一段空白時間的，其中根據人們與妖怪們集體的心情而決定空白時間是長是短。
有些時候趕上一些特別的節假日，夜市則會處於不會開啟的狀態。
在這樣的黃昏當中，森近霖之助走進了人間之裏，與少數人類與少數妖怪擦肩而過。
森近霖之助本來在人類當中外貌就算是上等，戴上眼鏡的他給人非常可靠的感覺，與外表不符的沉穩和那一頭銀色的短發都是吸引女孩子關心的重要因素。不過霖之助現在出現的時間段卻非常的不巧，正在切換模式的人間之裏也來來往往的妖怪也不少，在稀鬆的妖怪群與帶著一身忙碌回家的人類當中，他的存在感卻沒有那麽強烈了。
沒有人能看得到，森近霖之助那眼鏡下的狡猾與陰狠，平淡的麵部表情總是讓人忽視他的眼神，在他人眼裏隻是普通的麵無表情罷了。被抱在手中的幾本不明書籍讓他人不禁想起沒有自信的讀書類型妖怪而忽略他的害處。
所以……哪怕是現在的人間之裏，他的存在依然毫不起眼，沒有任何人會懷疑他會在這裏做什麽壞事。
當然，這樣的情況有些時候也會發生一些例外——
“等下，前麵那個白發半妖，你給我停下腳步！”
穿著人間之裏警衛隊服裝的男子走了過來，大聲喝住霖之助的腳步。
霖之助沒有繼續前進，就是停住了腳步，抱著手中的書，看起來簡直超級無害。
因為太過於靠近某些特別建築的原因，霖之助這樣的半妖也會隨著行動而增加被注視的幾率，哪怕存在感再低，他這種半妖在某些特定人的眼中都是被蓋有可疑的印章的。
不過，這種被叫住的事情並非預料之外，被叫住了，也好……對於霖之助來說是這樣的。
“你來這裏做什麽？”
男人帶著難以直視的銳利眼神，打量著森近霖之助。
“我是來這裏找上白澤慧音老師的，請問你知道她現在在哪裏嗎？”
“上白澤老師？你找人的話應該去家裏才對吧？來寺子屋幹什麽？”
“不好意思，我不太清楚慧音老師家的位置，我隻是在她工作的時候閑暇當中借來幾本書，現在已經到了歸還的時候。”
“那是你選擇的時間不對了，明天再來吧！晚上不要隨便靠近寺子屋！”
“唔，可是——”
“趕快給我滾，半妖，否則的本大爺宰了你。”
男人虎著眼睛瞪著森近霖之助，他可沒有霖之助那樣無害的樣子而忽視了他可疑的行為。
“好……好吧，我現在就走，但是請別動粗。”
不得不說，霖之助偽裝的軟弱樣子讓這個人誤判了他的實力。
他怯懦的後退了，一副被嚇到的樣子手忙腳亂的離開了，直到看到霖之助的身影直線消失以後這位負責人的警衛隊員才放開視線，開始重新打量其他寥寥無幾的路人。
他並沒有聽到，來自於寺子屋裏麵的落腳聲音，他也沒有發現那個遠遁的白發半妖，就在寺子屋的院子內悠閑的閑逛。
【你直接殺掉他不就行了嗎？】
霖之助懶得理睬八咫鏡那句會給自己招惹麻煩的廢話，從腰間的大口袋裏拿出了小偷撬鎖專用的小玩意，輕而易舉的撬開了寺子屋的鎖。
“這裏麵居然真的一點警衛都沒有。”
寺子屋……算是人間之裏少有的、富有意義的建築。
不是僅僅是象征性的意義那麽簡單，由上白澤慧音開放的免費學堂讓無數人間之裏的人們受益一生，正是因為寺子屋與上白澤慧音的無私奉獻，才讓這裏沒有淪落成野蠻之地。
上白澤慧音居功至偉，寺子屋更成為了人間之裏人們心中的象征。
隻是長久的下來大家也開始擔心寺子屋的防備力量了。
不過因為慧音老師對人類的信任與心中那固執的堅持：認為這種孩子的學堂不能有那種讓人不安的因素而屢次拒絕守衛的問題，不過這也沒什麽擔心的……以她的角度來說，慧音還真有能阻擋外敵的實力。
還有一個原因是，這裏除了一大堆書籍以外，沒有一個是值錢的東西。人類小偷因為這裏是從小就將他們養大的地方而自覺地不將手伸向這裏，妖怪覺得這裏毫無價值而幹脆忽視其存在。
慧音的固執與執著也並非由單方麵的情感所決斷。
現在門口有一個警衛，也是因為藤原妹紅三番五次提出來才有的防備力量。隻是可惜啊，在今天這個時候，這個門衛反而是森近霖之助最好的看門人！而能製止這一切的上白澤慧音卻又非常巧合的不在這裏。
“八咫鏡，你能感覺到草薙劍的方向嗎？”
【能，就在前麵房間裏。】
霖之助用相同的手段破壞了鎖頭，成功的走進了在白天的時間內是上白澤慧音辦公室的房間。
隨便一眼看去就有三四個書架存在，上麵沒有一個是虛席，全都被放滿了各種各樣的書。其中上白澤慧音肯定對其進行了不少分類，針對不同的學生使用的不同教材。
不過霖之助對此一點感動都沒有，在八咫鏡的提醒下沒有發現神器存在的他隻是掃了一眼就不再關心。
【抽屜，那個辦公桌最底層的抽屜】在發現草薙劍的存在以後，哪怕是八咫鏡的聲音當中也帶著一些高昂的情緒變化。
霖之助倒是沒有八咫鏡這樣愚蠢的感動，他隻是小心翼翼的撬開鎖頭，拉開抽屜……動作看起來不知道該評價為不被常事所幹擾的冷靜還是說極度克製興奮的心情。
沒有錯，霖之助在打開那長長的抽屜的時候，看到了已經被上白澤慧音在工作閑暇的時候所修複好的草薙劍……本來應該還給某個男人的專屬武裝。
在被剝奪了器靈以後被某個男人手心上的汗水所浸滿的寶具，被妖怪賢者八雲紫以輕微的代價毀掉的神器，被上白澤慧音丟棄上完課閑暇時間所補好的武器……卻到了森近霖之助的手中。
不過……這真的是搶奪嗎？與其說是搶奪，更不如說是歸還更為妥當——
“果然是他啊，雖然在很久以前拿起他的時候，我就知道這不是凡品了……不過草薙劍……嗬嗬嗬。”
森近霖之助發出無奈的笑聲：上麵那群人無論他們再怎麽用心，再怎麽在其中注入心血，他們也隻是成人之美罷了！在抓住草薙劍的時候，曾經被以前的半妖當做瘟疫所扔掉的劍技全部的回到了手中！
還有這種觸感————這種感覺不會錯的，這才是草薙劍真正承認主人的時候才有的聲音！
【你、你居然是草薙所……】
“噓——安靜，八咫鏡，工作的時候不要太吵。”
在劍與鏡重逢的似乎，那個微弱恢複生命之力的草薙器靈將一切全部都告訴了懵懂無知的八咫鏡，交流了意識與記憶以後八咫鏡草發現這個男人在過去很早的時候就與三神器產生了聯係。
沒有人比霖之助更適合三神器了，沒有人比森近霖之助更適合成為幻想鄉之王的人——八咫鏡與草薙劍都是這樣認為的。
興奮當中，八咫鏡閃出了一些光亮——
而這個光亮，卻被警戒的門衛所察覺到了。
“咕——啊——”
鮮血嗤的一聲就將上白澤慧音心目當中神聖不可侵犯的寺子屋、將人間之裏人類眼中所視為象征的寺子屋給汙染了。
朱紅色的血液將白色的牆壁染上了妖豔的色彩，在黃昏最後的光彩的照耀下顯得是那樣不吉，彷如詛咒一般。
盡心盡力的守衛在帶著武器走入這裏的時候，卻被森近霖之助用手中的草薙劍輕而易舉的割掉了喉嚨。
“我的功夫看起來還沒有下降啊，武技也開始回來了。”
霖之助滿足的擦拭著劍上的血液，因為出於熱身的心理，霖之助用的是一種非常特別的劍法。
在他所認知當中，這隻不過是用來威脅十人以上的敵人的騙術，將一個人死法最大限度的痛苦化、誇張化……讓人心驚膽顫的鮮血藝術。
否則正常來說，脖子上的那點血應該會灑在地板上而不是濺在牆壁上。
還沒有死透的守衛在地上掙紮著，翻白的眼球在證明他即將走入死者領域，但盡管如此他卻靠著靈魂當中對殺人者的怨念而驅使著肉體行動，伸出手抓向腰間的通信道具……
不過，他最後的執念也沒有完成，在他感覺到冰冷的身體某個東西被切開的時候，他就知道自己恐怕不可能讓那人給自己報仇了。
“唔……唔唔，額,嘎……%&%$（對不起，慧音老師，還有隊長……）”
帶著不甘死亡的怨恨，眼角流著血淚的男人最後看到的是心中被侮辱的聖地，帶著對殺人者的強烈詛咒，死掉了。
【接下來該怎麽做，霖之助大人？】
八咫鏡在得到名為草薙劍的記憶以後，第一次尊稱為霖之助為大人，這是以前沒有過的情況。
不過他並不覺得很討厭就是了，相反他還非常喜歡這個原本對自己頤指氣使的強勢存在對自己低頭的感覺，尤其是聽聲音上來判斷，八咫鏡也算是美人那一種……這讓霖之助更加愉快了。
但因為快樂而忘記正事就太糟糕了，將門緊緊關上以後，霖之助刻意踩過這具屍體——在上麵留下了一具深深的腳印後重新走入了慧音的辦公室內。
他二話不說的，就將慧音所重視的書籍全部扔在了一個房間內，並且從自己一直攜帶的書本當中拿出了一張符紙。
這是普通的妖術所凝聚出來的火符，平時隻能嚇唬嚇唬弱小妖怪的那一種。
但……用來引火的話，這玩意的作用可就大了。火苗直接爬到了牆壁上，爬到了屋頂上。
轟隆隆的崩塌，還有撲麵而來的灼熱溫度……災難在寺子屋蔓延開來。
天花板崩塌了，迅猛的火焰吞掉了寺子屋所有的書籍，連帶著的是那具地上的屍體都被充當可燃物被點燃了。
“燒吧，燒吧，燒吧，燒吧，燒吧，全部都給我焚燒掉吧，永遠不要留下任何痕跡了，人間之裏人類的精神象征喲……。”
帶著惡毒的笑容，森近霖之助從後門走出了人間之裏，並且堂堂正正的來到人間之裏的街道，正麵欣賞著燃燒的美景。
“救火啊！寺子屋著火了！”
年輕的男人，大聲的奔走呼喊著。
“他媽的！哪個畜生幹的！！”
年邁的老人，麵色通紅的跺腳咒罵著。
“別廢話了，趕快救火啊！難道要看寺子屋就這樣被燃掉嗎！”
姿色平凡的中年女人，抱著大水桶衝入了火災當中。
人們紛紛因為火災的爆發而奮起，與其說是因為單純的災難而生氣，倒不如說是因為從小伴隨他們長大的學校被點燃的激憤。
這可是比那一次人間之裏人們的造反還要激烈的情緒，可麵對這樣的憤怒，森近霖之助不為所動，用看螞蟻的鄙視看著來回奔走的人們。
“嗬嗬……豬要什麽精神象征呢？隻要像豬一樣的悲鳴就足夠了，就以現在的樣子嚎叫吧，像現在的樣子悲鳴吧……這是你們僅有的價值了。”
轉過身，無視那群因為寺子屋著火而紛紛跑出家門滅火的人們，霖之助消失在了人間之裏。
幻想鄉，迎來了黑夜……而寺子屋所被點燃的紅色，在黑夜當中是那樣的豔麗——
“下一次，是永遠亭。”
妄圖登上王座的男人，這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