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 我覺得這一幕還能寫幾話
因為來了人的緣故，不得不停止了用眼睛觀察著萬物之死的無聊行為。
為什麽說無聊呢，這就跟青年對無聊的定義有關了：不僅僅毫無價值，反而會讓自己受傷，這就是青年定義的無聊之一……因此，某些方麵來說他也是一個無聊的人，這一點他並不會否認，魔眼這種東西可不是經常使用就能鍛煉出來，經常使用exp上升，那樣使用反而會損害身體。[com]
可是青年就這麽無聊的使用了，因為他覺得，時間的流逝與精神肉體上的沉重，受傷反而更大，他隻是選擇了一個相對較好的行為，打發時間。
鬱悶的度過時間，自我放棄，那才是一種苦行，一種淩虐精神的苦行。
但是出於興趣吧，秦恩有些在意來的人是誰，他並沒有選擇關閉魔眼，而是將視線從一捅就破的現在，轉移到了來者身上。
左眼方向，有一條死線，胸膛與腹部斜側著有條死線，還有就是……
不行，不能看下去了，眼睛稍微感到一些難過的青年關掉了魔眼，然後用正常的視線，打量著來者。
銀白色的長發女人，穿著藍色裙子的白發女人……外貌並不是重點，說真的，青年在幻想鄉生活還頭一次看到有如此知識與厚重感覺的人，舉手投足都一點不像妖怪——反而像一個認真的學者，認真與工作於現實的人，卻帶有某種熱忱的，作為區分，與外界那群隻是為了自我的人而區分開來。
“慧音，你怎麽來了？”一直跟他一樣靜坐在牆壁下的身影，站起來了。
慧音？總感覺在哪裏聽過的青年開始回憶這個名字的起源，一開始是在哪裏聽過的……貌似曾經這個名字引起了他一陣驚駭……並非是名字上的。
想起來了，很少如此主動回憶過去的青年想起了這個名字是誰的、從哪裏聽到的了。
“妹紅你今天又沒有吃東西吧？”
“反正也沒有事情，不吃也沒什麽的。”
“妹紅，不能仗著自己是蓬萊人而胡亂來啊。”
“沒辦法，因為這個很麻煩啊。”
很麻煩，吃東西很麻煩，做一些人類的事情很麻煩，藤原妹紅這樣的態度讓尚未完全脫離人類層次的青年哭笑不得、但是卻有些理所當然的承認這一點情況。光是普通的武人就可以幾日幾夜不吃不喝不睡，而不死人的藤原妹紅能做到何種程度，就不清楚了，恐怕餓死後直接原地複活吧？第一次因為三天而餓死，複活後延長了三天，死而複活後又延長……像酷刑一樣的生活在藤原妹紅口中如此的平淡。
“那個，這位先生是？”很快，白發的、溫和的妖怪，注意到了坐在牆壁當中，帶著沉重表情的青年。
“秦恩，這麽叫我可以了。”那善意的眼光，絕對感覺不到惡質存在的眼光，讓一天二十四小時曾經都被殺意眼神盯著的青年放鬆心情的同時，也感覺到了不自然。大概就是在黑暗的隧道前行，走出後卻被太陽閃到了，這種感覺。
“原來您就是秦恩先生啊，我叫上白澤慧音，是寺子屋的老師。”
通常的自我介紹，像這樣正式的跟人介紹已經不知道多久沒有發生了，親切的態度讓秦恩升起了一種主動接近的想法。
結果在這個想法出現的時候就遭受了藤原妹紅狠狠的一瞪，不僅僅是對這種想法有意見，還有一種：“你給老子坐在那裏不動，老子都可以幫你做到的！不用你做多餘的事情！”這樣的含義以不明毒電波侵蝕了秦恩的視線，讓他感覺——還是看不到聽不到比較好。
“慧音，既然你來了，我就去做飯了，稍微等一下。”無視了秦恩那裏幾乎可以說跳出眼眶的話語——原來你會做飯？一把的，直接取代了為此前來的上白澤慧音職位，走入了好像廢棄一樣的房間內，裏麵立刻傳來了鍋碗瓢盆四處亂動的聲音，讓人感到不安的樂器演奏，坐在旁邊的秦恩甚至懷疑下一刻這個房間是不是要爆炸？就bom！的一下爆炸掉，像煙花一樣！
“哎~妹紅還真是有精神啊。”聽到裏麵不停傳來“沒問題的！慧音，你就坐在那裏等著吧！”這樣一點也不想為自己丟臉的聲音，慧音也隻能罷手。
“嗚嗚、”這樣生活大爆炸的聲音自然讓某個小妖怪從美妙的夢境當中蘇醒、揉著眼睛，坐了起來。
“唔、大哥哥，下午好~。”抬起頭看見了坐在一邊的秦恩，露米婭似乎想從疲憊當中綻放精力，但是很遺憾她失敗了。
蘇醒的小妖怪四處的張望，像小動物一樣辨識環境，發現沒有看到她眼神當中的那個奇怪的白發大姐姐、而是看到另外一個翻版的白發美人，不由得張口就來一句：“難道露米婭已經睡好幾年了？”這樣讓人不知所措的回答。
“沒有、你隻是普通的睡了一下午。”秦恩自然知道是怎麽回事……大概是根頭發有原因。
“那為什麽之前那個跟露米婭一樣規模的大姐姐卻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歪著腦袋，露米婭不解的摸了摸自己的胸，什麽也沒有發現的胸，然後視線集中在了上白澤慧音的胸前……
……還好，還好是妹紅，還好談論的對象是妹紅，這種距離對妹紅是不會產生障礙的，但是從廚房裏仍然手忙腳亂的動靜與不變的音頻波紋，可以看出在妹紅麵前談論這種話題是安全100%的。
“難道露米婭來到了2年後的世界嗎？”不知醒悟卻還一臉恍然大悟的小妖怪。
“笨蛋，隻不過是別人罷了。”
“唔、什麽嘛、原來不是兩年後的世界啊。”
舉頭喪氣的，被辜負了期望，被世界所欺騙的小妖怪，不滿的、迷迷糊糊的爬到了秦恩的跟前，霸占了他的大腿，然後呼呼呼的又要睡覺了，似乎要繼續2年後的一場夢。
“不要在意，上白澤小姐，她隻是睡迷糊了。”
“我理解的、秦恩先生。”感動人心的寬容與溫和的笑容，讓秦恩立馬就將【幻想鄉沒有好女人】這樣的選項用心靈之筆劃上一個又一個否定的圈圈。哪裏沒有好女人，好女人就在眼前啊！
……難道是錯覺的原因，總感覺廚房裏的聲音動靜更大一些，還有嗡嗡嗡的類似電鋸一樣的聲音……但是考慮了下幻想鄉的情況，這裏應該沒有那麽發達的東西。
“這個小家夥很粘秦恩先生呢。”
“你見過她？”
“嗯，曾經見過幾次……不過，看到她如此親近一個人類，稍微感到一些意外。”
“嘛，這隻是主人和pet之間的關係…………我倒是想這麽說。”青年惡作劇的將露米婭本來就有些亂的頭發摸的一塌糊塗，引起了還未完全沉睡的露米婭的不滿，幹脆睜開眼睛，跟秦恩敏捷的手較勁起來，揮舞著，要將這個將她發型弄的亂七八糟的罪魁禍【手】給擒拿住。
“……但是，我似乎沒有相應的寵物飼養執照呢，而且這樣的寵物，稍微的有些可怕呢。”
“真是有趣的形容呢。”
“嗯、也許吧、反正，她跟我大概也隻是……嗯，朋友吧？年齡完全不在一個階段上的朋友？？”連秦恩自己都沒辦法確定的關係。
小孩子是如何對待自己認識的人的、這個秦恩真的不太理解，成人與孩子的認知差別可不是一星半點能形容的，小孩子也許隻是玩一場遊戲就能天天一起吃飯，而成人哪怕臥榻詳談幾十年，恐怕關係也會有些莫名的險惡。
“不過看起來相處真的很好呢。”慧音比他以往認識的人輕鬆多了。
打個比方的話，將內心的想法完全吐給某個人，給風見幽香換來的恐怕是歪曲精神的戲弄；給八雲紫一定是連自己都雲裏霧裏的反應；給博麗靈夢……恐怕對方會保持喝茶的姿勢，不停的敷衍；給藤原妹紅的話……大概人家直接就是老子沒空理你！這樣吧。
不過，也隻是打個比喻，他還真沒有對一個見麵沒多久的人就吐出心裏想法的9屬性。
“慧音，這是你的茶。”仿佛是要打破這種和諧的環境一樣，藤原妹紅以非常暴力的姿態，無傷的從廚房裏走出來……完全看不到使用複活幣的過程，非常輕鬆的端著盤子，四個茶具，將其中一個看起來就泡的非常用心的茶給了上白澤慧音，動作也是難以想象的溫和！
“多謝了，妹紅。”
“跟我還客氣什麽……然後，這是你的，小妖怪。”普通的，藤原妹紅非常普通的將茶放在了另外一個空地，將那個跟秦恩的手鬥氣的露米婭注意力吸引了過去，因為泡的還算可以，將茶的香氣弄出來的技術，讓露米婭從戰鬥當中回過神，大概因為沒有見過的原因，開始拿著茶杯，小心翼翼的，打量起來，望著茶杯轉動著眼球打量起來。
“然後、你的……”
大概是故意的，還是說傷痛殘留的原因，妹紅對秦恩並沒有太好的脾氣，隻是將茶杯放在了他的麵前，然後濺起了滾燙的水花，濺到秦恩的臉以前，卻又巧合的掉了回去……哎，這種把戲真是不可思議。
不過，好說歹說，味道也算可以——至少秦恩覺得這玩意泡的比他好而感歎，而慧音則是很自然……除了因為喝的太過猛而燙到以caste
式姿態打滾的露米婭。
“慧音，我去做飯了。”
“不需要我幫忙嗎？”
“沒事的，今天老子大展廚藝！”
……在因為妹紅的茶藝而感到驚訝的秦恩，突然有種不安的感覺。
大概就是看到了一個粗獷的男人說：“讓你見識下和我肌肉對等的廚藝！”這種惡寒的聯想。
所幸，聯想也隻是聯想。
折騰幾個小時，已經入夜了。
太陽也已經沉睡了，也進入了夜晚。
“意外的美味啊——。”情緒有些低沉起來。
看起來並不適合做這種行為的妹紅廚藝徹底的讓秦恩震驚了一把，聯想了下自己那難以下咽，隻能維持基礎機能的能力，說不自暴自棄是不可能的。
“這點不用你說。”
不過仔細一想，其實也是可以理解的，人年齡大了，總是喜歡亂七八糟的研究點什麽。
不死人的強大不僅僅是不死，他們更強的是他們擁有短命之人所無法擁有的龐大的知識、閱曆、經驗以及精通，哪怕毫無天賦，沒有頭腦的鍛煉肉身，幾百年下來，也會造就出一個達到魔之領域的殺戮兵器，產生能與魔法抗衡的肉體，更何況一個人是不可能沒有特長的……
完敗了！但是某些方麵來說秦恩還是勝利的，畢竟麵對一個不死人，卻成功的將其怒c這一點就足以自豪了。
但是…………
看著藤原妹紅與上白澤慧音這兩個存在的青年，突然有一種感覺，完完全全的不應該存在這裏的感覺，因為氣氛是如此的窒息。
話語的交談也停留在最近過的怎麽樣，妹紅與慧音互相的詢問，雖然看起來還不錯……但……
秦恩越來越懷疑了，原本聽過的各種各樣的故事，都有農婦一家遇到迷途之人，而讓那個人在那裏過一夜的故事……
這種場景怎麽可能發生？排除掉其中現實化的黑暗選項……就是怎麽樣忍受的了那股氣氛……人家一家人吃飯自己在那裏坐著的氣氛，難道說，那些人都是像露米婭這樣的存在嗎？
青年無奈的看了看身邊這個雙眼冒星星，以肉眼可見的誇張速度吃東西的小妖怪。
什麽最尷尬？當主人接待新的客人的時候，在這種正在熟識的過程當中，來了主人熟悉的新訪客…………哎，這樣的情況也是非常尷尬的，很有可能主人和熟人開始忘我的聊著，而新客人卻隻能眼巴巴的望著。
這一夜恐怕有些難過。
“說起來，秦恩先生您與妹紅是怎麽認識的呢？”然後話題，突然的跑到了一臉無可奈何的青年身上。
“唔？妹紅你沒有說過嗎？”
“沒有！”頓了頓，妹紅繼續補充：“慧音也是第一次看見你。”
也是第一次的看見這稀奇的組合，這麽一想的話，警衛隊長與像殺人魔一樣的人這對組合，其實也是比較奪人眼球般稀奇的。
“那麽，該從哪裏說起呢。”
秦恩暗暗的，給了妹紅一個毒電波。
——那麽，這麽說，是因為不打不相識而認識的？
——你不覺得有些狗血嗎？這是哪個三流熱血劇的故事？
三流熱血劇？哎，的確如此，在眼光逐漸變高的現代，這種劇本已經不怎麽受到歡迎了……但是，在幻想鄉這種地方這樣的故事也很狗血嗎？某些情況還真是與時俱進啊。
想到這裏，秦恩開始在桌角，裝作無意的畫一些當局者清、旁觀者迷的手勢，繼續發射那超越次元的電波。
——那麽，一個房子引發的血案（指騎士曾經住的地方）
——幻想鄉從來不缺房子，房子也便宜的很！
——哎，那樣的話，我突然想做房產生意了。
——跑題了你！
——哦哦
真是苦惱，謊言這種東西真的無比的惱人。
說真話吧，有時候編造謊言也很難受的，而且那種東西就像舞女的遮身紗布一樣，反而讓人更加在意啊。
左手開始在桌子內畫線，一條一條，這樣的線那樣的線，十七分割——
——直接說吧，我將你切成十幾塊然後認識的故事說一遍。
看到這樣的手勢與暗號，妹紅的拳頭，開始攥緊：
——你是笨蛋嗎你！！你是想讓氣氛凍結嗎？
——那該怎麽說啊？是不是要說我強推了你？
——要推也是老子推你啊，看你那弱不禁風的樣子！
“嗬嗬、”輕輕的笑聲、理解的、放心的笑聲，將爭吵與毒電波，誰攻誰受的、已經跑題的爭論終止掉了。
因為太過於緊張的原因，笨蛋似的二人，回過神來了。
“雖然不清楚怎麽回事，但是，你們的關係真的很好，你們交流的內容，我一點都看不懂啊。”
仿佛是了解了什麽的微笑，讓妹紅一不小心呆了呆……而秦恩則是尷尬的抓了抓臉，隨手夾了點東西，放入露米婭的碗裏，蒼白的掩飾著。而已經接受了pet這個身份的露米婭，也毫不客氣的配合著。
“這樣那樣的原因吧，也認識的，不怎麽有趣。”含含糊糊的，秦恩簡要的將第一次認識的過程說了出來。
的確，偷襲一樣的十七分割，雨竹下廝殺的二人，迷醉於其中的快意而忘掉一切的忘我與失控，怎麽想都不算有趣……秦恩與妹紅，兩個人都不是殺人鬼……自然不會迷醉其中。
“抱歉啊，慧音，當時的情況，真的難以解釋啊。”
“沒關係的——”比起兩個當事人的尷尬，上白澤慧音，露出了理解的笑容。
“你們看起來很要好呢，像很好的朋友一樣。”
上白澤慧音這樣的話，不僅僅是妹紅，連那個一直裝作忙碌的青年，都有些不知所措。
“妹紅也交到朋友了呢，還是一口氣交到了2個。”
然後，妹紅也抓了抓臉，裝作忙碌，也給露米婭喂食了。
“嗚嗚嗚！”露米婭發出幸福的咀嚼聲音。
露米婭笑了、慧音也笑了、隻有兩個人在這裏不知所措的忙碌著。
朋友？能算的上朋友嗎？第一次見麵變成現在關係的朋友？
難以理解……但是，也不是什麽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