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此時,水皮屍周遭的天地元氣大亂,幾張道符激發而來,裹挾這驚心的威能席卷而來!水皮屍再次想要逃脫,然而這一套組合符法根本不是倉皇而出的,強烈的符意裹挾這磅礴的天地元氣,將水皮屍困在了原地。這水皮屍見狀,整個身體突然鼓脹,從全身各處驟然噴出一篷水霧,天地元氣的流動竟然就隨著水霧的出現,突然變緩!
王三早就料得這個結果,天地元氣凝滯,隨之而去的幾張符在王三的催動之下猛地變成四個白色的火球!白色的火焰溫度奇高,雖然這火球也是驟然亮起又驟然消失,可這瞬間的高溫,也將水皮屍噴出來的水霧蒸發殆盡。雖然空氣中還殘存著一些惡臭的味道,但惡臭怎麽可能阻擋得了李素?就在火球熄滅的瞬間,李素的精氣神攀升到頂點,手中一劍風雷之勢更重,更是改刺為斬,一劍欺進水皮屍的身周。
一個靈智不全的死物,麵對王三的巧妙符法和李素無雙的劍術,怎麽可能跑掉?
李素一劍斬下,水皮屍堅韌的皮囊瞬時炸開,一團清水散入土地,隻留下一片惡臭。
王三此時才翻身跳出大坑,急忙救治那些別噴水昏死的侍衛。
陰氣入體,幸好還來得及,性命無虞。
李素上前,劍尖挑起癱軟下來的一副人皮,問道:“這就解決了?能不能找出什麽線索出來?”
這句話剛說完,一副人皮突然自燃,眨眼間,連灰都沒剩下。
於此同時,遠處不知何地的陰暗屋子裏,端坐當中的一名老者突然睜開眼睛,向旁邊緩緩道:“陣眼被破了。”
一片沉默。
老者繼續問道:“源天教那邊你們盯下來什麽結果?那幫老家夥沒出手?”
其中弟子一名回稟道:“全部都沒有動作,國師莫高知到現在都被關在皇城之中,都城各個長老現在如同帝國的文官一樣,*不少,沒有心思參與。大長老沒有出關,四長老也不知為何,在陪都毫無動作。”
老人點點頭,道:“那便沒錯,遠山將軍府那邊請到高人了。”
弟子不明,道:“可是遠山將軍府那邊隻有幾個當過兵的侍衛跟著,在陪都做事的都是那些源天教的弟子,不似有高人的樣子啊!”
老人歎了口氣道:“這幾日可曾聽聞你那師叔師兄有消息傳回?”
不顧下麵人的反應,老人道:“告訴大夥這兩天小心一點。那個高人破了我的陣眼,身份肯定藏不住,留意一點。”
王三此時也不知道自己破的是什麽陣的陣眼,對著李素驚愕的表情,道:“燒了就燒了吧,人命總比線索重要。”
李素點頭。不過,疑惑的表情卻掩飾不住,問道:“小先生,剛才為什麽要說出身份?就算什麽都不說,你也有辦法把這件事圓過去,更何況我也能幫忙啊。”
王三道:“瞞不住的。連這麽猛的水皮屍都出來了,對麵施法的人怎麽可能修為低?我出手暴露是必然的,倒不如現在在這個所有人對我都沒有敵意的場合把身份公開,如此各位將軍家中也會幫我抵擋一下。”
李素明白這個道理,可是他更明白源天教,尤其源天教二長老對王三有多狠!那張順和趙高陽都是二長老的心腹,王三不管是主動的還是被逼無奈,把那二人殺死,就相當於和二長老結下仇來!
知道李素有想法,王三笑道:“反正說都說了,想別的也沒用,咱們去和大夥說一聲報個平安去吧。”
於是,王三便被府中貴人奉為上賓!各個將軍家中說得上話的人紛紛對王三示好,親近無以複加。由古喜之前的描述,大家早就明白了王三在虎牙關那一戰中到底發揮了什麽作用。幾乎是一人對抗了北夷所有的修行者,關鍵還是這麽年輕,如此,天才不足形容!王三早就習慣了別人對自己的這種態度,雖然之前對他恭敬的都是平頭百姓,可是道理上大家都是人,人情都是一樣的。擺出該擺的姿勢,一幹人嬉笑開顏,賓主盡歡。
隻有三個人不高興。楊海若,楊破軍和楊破邪。
破少爺二人不僅是因為王三瞞著身份,騙自己進將軍府,更是因為他的身份抬高之後,自己又沒有跟班的了!王三這些時日著實把二位少爺伺候得舒適,現在……
楊海若想的可是不一樣。找了沒人的地方,叫過李素,陰沉著臉道:“李管家,你早就知道王三的身份了,是不是?”
李素低頭稱是。可是李素越是這樣,楊海若便越是生氣,質問道:“你既然早就知道,為什麽不早點告訴我們?這遠山將軍府到底是誰的家?他一個江湖術士混進我將軍府甘願做一個雜役,怎麽可能沒有別的目的?結果你卻和這麽個心懷鬼胎的家夥一起騙我們,你到底是和居心?”
李素道:“小姐恕罪,我也是在他進來之後好久才發現的。為此我和虎王將軍通過書信,虎王將軍說不要點破他的身份,所以……”
“你到底是誰家的管家?虎王將軍家的還是我遠山將軍家的?”
楊海若此等問話可謂毫無道理。既然你已經知道李素在軍中的地位,便肯定能推斷得出他被安排回來到底是為了什麽。管家的身份肯定是幌子,暗地裏李素必然要為軍中做出不少事情。如此,你怎麽還能質疑李素不想你通報?李素也不介意,微笑著賠罪道:“屬下失職。此等情況下不為例,以後所有事情必將讓小姐知曉。”
又是那個微笑!見李素俊美燦爛的笑容,楊海若又是一股一拳打在棉花上的無力感,氣極轉身而走。
隻有李素在原地苦笑。
晚宴之時,七位將軍的家屬足足湊了十桌。經過聊天,王三和各位將軍家的公子小姐混得已經不能再熟,便與各位公子小姐同坐一桌。尤其是各位公子,本就是虎將之後,上場報國殺敵之熱血無比沸騰,若不是為了讓帝國朝堂之上的官員們安心,給他們一個“軟禁”的心理安慰,這些公子現在怎麽說也是戰場之上的一名偏將了。有了王三這麽個在戰場上親身殺過敵的,尤其是在虎牙關一戰當中出過重要力量的人,這些公子怎麽可能放過他?講故事,耍些小術法,王三也不覺得煩,各位公子更是無比快意。王三講的極有代入感,這些心中強壓熱血委身忍在帝都的各位公子聽了仿佛自己當時就在那一戰當中,情緒濃時真真是振臂稱快,滿麵紅光。
當然,除了楊破軍楊破邪。
不過這破公子二人也是得意。王三雖然挑明了身份,可還是給他二人做跟班!享受著眾人詫異的目光,兩位少爺覺得,這輩子值了!
“咳咳,我說二位大哥,小先生怎麽也算大戰功臣,再讓他做雜役,不太好吧。”開口的是風水將軍獨子楚洪辰。這位楚洪辰一襲白衣,風度翩翩,如同風水將軍一般,不似大將,出世墨客的氣質顯露無虞。這楚洪辰也是以文才著名,若不是一心想追隨父親的腳步遠赴前線,以他的才華,連續幾屆京試的狀元都自歎不如。
兩位少爺不在意,二少爺隨口道:“他來我們家就是要求做雜役,我們有什麽辦法?李素在我家還做管家呢!”
此話一出,桌上兩人口中的酒差點一口噴出!咳了好半天,其中一人道:“二位大哥不帶你們這樣開玩笑的!你家的管家和我父親重名,你說清楚行不行?”這二人,便是劍俠將軍李素的二位公子李明池李青池。二位公子劍眉星目,雖然年歲尚小不過十四五歲,但青稚中的劍意卻已顯露。
虎王將軍的兒子王敢當如同虎王將軍一樣會打哈哈,笑道:“破軍破邪就這樣,有什麽說什麽。說起來,你們還得叫小李素師兄,人家那一手劍法可是從李叔那學來的,二位兄弟可是要趁這幾天好好向人家請教,莫放了這難得的機會啊!”
王敢當的年歲最大,差半年二十七,眾人自是聽他的。話說到這,眾人又不免憧憬起來,若是自己也上了戰場,是不是能有如同自己父親一般的成就戰功。
當然,小將軍成德的兒子成漱明才五歲,被各位小姐逗著玩,不在此列。
“說起來,我倒是羨慕小先生。”說著,貪狼將軍之子錢慎勤朝王三遙敬一杯,道:“我們這些兄弟就為了所謂的平衡,幾乎是被關在帝都不得從軍。就連小楚這麽個貴公子,都被別人說成武將的材料,怕他出去拉山頭。若是我們有了小先生這樣的本事,不精武藝而道法高明,別人說不定就不會覺得我們能做將軍,反而便可以上了前線殺敵。”
“我確實是武將的材料啊。”楚洪辰低聲埋怨。
眾人被楚洪辰的話逗笑了,可是笑裏,無奈的情緒卻掩藏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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