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擲骰子?”王三不敢相信地問道。

楊破邪上前,一把摟住王三的脖子,欣慰地笑道:“王三,果然還是你最上道!怎麽樣,教教我們賭坊裏用得上的手段,到時候賺了錢保證有你的好處!”

王三為難道:“這個……少爺,就算你們賺了錢也輪不到分給我……”

“哎呦?我們好歹也是這將軍府的繼承人,這家業以後都是我們的,還在乎這點小錢?王三,你是不是不教啊?”楊破軍也湊了過來,眯著眼睛不緊不慢地說道。

二位少爺清清楚楚看到了王三額頭上冒出的冷汗,看到了王三幹張嘴卻不知道說些什麽,道:“別想著到娘那裏去告狀,你沒教,告狀便是誣告,要受罰。教了,這等惡性就已經成了既定事實,更要受罰。畢竟我們是少爺,你是外來做事的,多餘的不用我說了吧!”

王三結結巴巴,道:“那個……不是我不教……我也沒想過……沒想過告狀,真的,沒……就是……千術很難……”

“難?”楊破邪撇嘴道,“我們兩個連強體操都練過,別說你這點小把戲了!你說,這世界上還有什麽東西比強體操更難練?不懂不要亂說。”

“不是,真難,比強體操還……”

楊破軍道:“王三,別說那個沒用的。告訴你,我們還就要學這個。你要是實在覺得為難,也可以換一個教。就是不知道你對**有沒有研究?雖然說我們兩個已經挺強了,不用怎麽練……哈哈哈!”

楊破邪接道:“但是沒有男人嫌自己太強,對吧!”

兩兄弟開懷賤笑。

王三道:“不是,少爺,千術練起來真的難,還要在夫人哪裏遮掩,名目上還要變化,所以愈發地難。沒有二位少爺的保證,我真不敢教。”

“難?”楊破軍好像聽到了什麽天大的笑話,反詰道:“你是在侮辱我們的智商?什麽叫難?那點千術我都見過,大概了解一點,有什麽好難的?到底教不教,給個痛快!”

王三額頭上的汗已經成股流下,衣服的前襟已經打濕了一大片。哆哆嗦嗦,從懷裏掏出兩個精致的桃木片,道:“我教,我教。不過少爺要學,先要刺破中指指腹上的鮮血幾滴滴在這個桃木符上,這是關鍵道具。”

二位少爺挑眉,毫不掩飾自己的得意,同時伸手,一把搶過王三手中的木片,順手拔出腰刀便刺出幾滴血來。

“二位少爺,千萬別跟夫人說!要不然我就完了!我一會把一些名目和說辭說一下,二位少爺一定要記住啊!”

“囉嗦!”兩隻滴上鮮血的桃木符被丟在王三懷裏,染得他衣服上血跡點點,“快點!然後怎麽辦!”

王三狠命有肘彎蹭了一把腦袋上的汗,用力一抽氣,光棍一般下定決心道:“我先做個法,做了這個法就好辦了。二位少爺別動,做壞了我就隻能教一個人,另外的那位我就沒辦法了。”

隻見王三手上突然多出了好些材料,奇形怪狀味道各異。各種材料不斷被放到暗黃的油紙上,而手上的符文也憑空而化,在空中留下一道道虛影,直接打在油紙上的材料之上。

各色光芒讓二位少爺目眩神迷,繼而對王三的手段越來越期待,瞪大了眼睛,屏住了呼吸,專心致誌又極其老實地盯著這些東西。

終於,王三快速弄好,把剛才那兩個沾著二位少爺鮮血的桃木符按在那些材料之上,油紙迅速團成一個紙包。弄好這些,剛剛擦過的汗再一次從王三腦袋之上冒出,甚至比剛才還要多。

“二位少爺,最重要的一部,你們轉過身去,我把這道本命符打進你們的脊骨。千萬別動,千萬別反抗,千萬別動用任何的力量,否則功虧一簣。”

王三表情認真,二位少爺卻是不敢相信。這麽一個紙包,裏麵沙土藥水木牌石子什麽的全都有,怎麽打進身體?還是脊骨?這東西打進脊骨,當時就死了!

王三道:“二位少爺,這是最關鍵的一步,我之前已經把準備工作都做好了,稍後這些材料會盡數化為元氣衝進你們體內,不會有損傷。這是必須的一步,如果二位有顧慮,我現在就毀了這個紙包。”

“別!來!誰怕誰!快!”

少爺轉身,王三雙手掌心拖著兩個紙包,猛地往二人後心處的脊柱拍去!

書房之中突然無端來風,竟是以王三為中心,產生一股莫名的吸力,要將所有東西都吸到王三身上!

風起,風停。

王三的雙手早就離開了二位少爺的後背。隻是手離開之後,那股從四麵八方吹來的風讓二人覺得很舒服,竟是閉起眼睛享受了起來。那一掌沒有給他們帶來任何不適,感覺不錯!

“王三,你搞得……”

可是一回頭,二位少爺發現,王三正輕鬆寫意地坐在書房正案之後,緩緩呷下一口茶,帶著強烈剝離感地看著對麵的二位少爺。

“這就結了?”王三這種突然變化的表情讓二位少爺有些摸不清頭腦。

王三點頭,道:“坐下,上課!”

語調雖然不高,但是聲音中透露出的那股威嚴,比花甲之年的真正老先生也絲毫不遜色。

這種態度變得太快,楊破邪怒氣一下衝到臉上,嗬斥道:“你什麽態度!我們是……”

說著,手要舉起來,要比劃什麽手勢。

可是,沒有舉起來。

王三眉頭一緊,楊破邪隻覺得身上突然一沉。猝不及防之下,直接跌落在地,屁股結結實實墩在地麵,木質的地板痛苦地“吱呀”一聲,彈起縫隙中的灰塵飛舞,將二位少爺的身周迷蒙住。

“王三!你什麽意思!”

王三繼續飲茶,道:“沒什麽意思。隻不過讓你們記住,我現在是你們的教書先生,尊師重道這種事情,需要重新鞏固一下。”

“你還算是老師!你個屁大點的小子還沒我們年紀大,老師?給你臉你不……”

楊破軍說著,同樣突然感到世界變沉,和楊破邪一樣,直接砸在地麵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