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魂咒,連王三都差點沒查出來。此種方法可謂極其隱秘,基本上可以算是下咒方麵最高難度的手法了。不僅要備上各種的稀奇材料,最關鍵的是,在咒成之前,要把幾副完整的魂魄散進水裏!鬼屋魂魄本就怕水,哪怕是是至陰之水也不行。能把魂魄溶進這水中成咒,施法的人對陰陽元氣的理解必當達到一個王三望塵莫及的高度!若不是白天的時候剛剛解決了那個水皮屍,王三腦中可能根本不會出現這種靈光把這病症和魂咒聯係在一起。

可是,解,也不是王三力所能及的。無奈地道:“一般的咒雖然惡毒,但也好解。可是這種咒是由別人操縱的,不把下咒施法的人解決,這個咒我很難解。更何況,下咒的人,遠比你我強得太多。你們會想一下,這幾天有沒有招惹過什麽可疑的人?”

三姐妹愁眉不展:“我們雖然開的是這樣的院子,可是能進來的都是各種大員家的公子,沒有見過其他人啊!要說得罪人,也全是前門小七得罪的,我們連頭都沒露過。”

“對了!”偉蓮好像恍然想起什麽。道:“前幾日來過幾個年輕人,說自己是逃難到帝都,想到我們院子中求宿。那幾人說自己會寫算命的本事,可以報答我們。當時我們沒收容他們,他們便走了。若是可疑,應該就隻有他們了。”

可是,當時也根本沒有察覺這幾個人有任何的可疑,事後便沒有安排人跟蹤探查。如今時隔多天,除了一點稀薄的印象,還能有什麽什麽有用的線索?

王三搖搖頭,又在昏迷的聖蓮身上下了幾道封印,道:“估計我會術法的名頭明天就要傳出去,到時候便會大張旗鼓去做法捉那些作亂的道士。到時候我幫你們留意一下吧。這種事情應該也不是源天教這種朝中黨派能有閑心做的,若是捉到了那些地仙門的人,我幫你們問問吧。”

事已至此,治好這樣。三女再次向王三行禮謝恩,王三卻奇怪道:“雖說你們是修神識的,可是為什麽一定咬定我能幫你們辦事?要是賭錯了怎麽辦?”

仙蓮道:“小先生,不瞞您說,姐姐的病情實在讓我們著急,我們也是沒辦法才如此一搏。再次謝過小先生!”

客套幾句,王三推脫掉三女安排的上房,可幾位酒醉的公子擠在大床上,睡通鋪。

果然,第二天早上幾位剛回到各自家中,便聽聞昨日王三的神通已經被各處傳揚,無數版本紛飛,幾乎是把王三捧成了神仙。王三卻渾然不顧,趁別人不注意,偷偷地把雲多多拉到一邊,還做著小雜役調戲小侍女的事情。

可是經過昨天那些事情,楊海若看向王三的眼神更加地不善。雲多多剛從自己的視線中消失,楊海若馬上就找到了躲在柴房中的二人。柴房中紛亂,而二人便躲在柴堆之後,偷偷地不知道說著什麽。楊海若氣不打一出來,壓低聲音怒道:“王三!你給我出來!”

雲多多的臉“騰”地一下紅了,手足無措根本不知如何是好。被小姐發現了!怎麽辦!

王三心中也不快,好不容易找到個單獨相處的機會,又讓這麽個小姐攪黃了!隻好賠笑著站起身來,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小姐有什麽吩咐?”說著一步跨出,把雲多多擋在自己身後。

楊海若見王三這個好像從容不迫的樣子更是生氣,卻氣極反笑,道:“王三啊,你果然是好大的本事。欺騙我遠山將軍府上上下下這麽多天,最後我們不僅不能怪罪於你,還得對你心存感激。現在你又用花言巧語把我們多多騙到手,你這是要圖謀不軌?”

王三選擇性地答道:“小姐,不是我騙人,這真是有隱情啊!”

“有隱情地誘拐良家婦女?”

王三無語,隻好道:“小姐,我真沒騙人,我是送雲多多東西的。”

送東西?不隻是送東西吧!楊海若問道:“好啊,送禮物不過是你遞我收的事情,哪用得著你們跑到柴房裏來?看來你送的也不是什麽好東西吧!”

“回小姐,昨日出去到各個府上做法,後來得了個簪子,便想送給多多。我真沒別的意思。”

“送簪子也要偷偷摸摸?”

王三此時真的摸出一個簪子,道:“回小姐,這個簪子……是我討來的不是買來的,所以送的也底氣不足,就……”

王三把手心攤開,手中果真有簪子一枚。雲多多不好意思地捂著臉沒看見,可是楊海若見了這簪子,竟然一愣!這簪子的簪頭真可謂是珠光寶氣,好似獸尾的形製上,鑲慢了各色小寶石,掐絲的琺琅更可謂是流光溢彩。更讓人驚豔的是,這個好似獸尾的簪頭,竟然不知是用了什麽裝配的工藝,明明是金屬製成,卻真的好想獸尾一樣可以來回擺動!不僅如此,簪杆上也是刻有絢麗的花紋,花紋頗有古風,明顯不是出自當代各家的手筆。整個簪子無比華麗繁複,卻沒有嘈雜紛亂之感,竟然有著一絲大氣,一點妖異,著實是精品中的精品。楊海若也是愛美的女人,怎麽能抵擋得住這種誘惑!一瞬間,眼睛中都泛起了小星星!

這個簪子當然是那三名狐妖送的。聽說這麽大本事的王三竟然真有一個真身狐妖的意中人,三女如同感同身受,對王三更加佩服得緊。一般術法越厲害的人,對妖的容忍度越低。感激之下,幾女便通過王三轉送這個簪子,還期望什麽時候能和雲多多見見麵。

楊海若從短暫的失神當中恢複過來,輕咳一聲掩飾自己的尷尬,繼續道:“就算你送這個簪子,為什麽一定要躲起來送?莫不是你心中有鬼?”

王三幹笑一聲:“倒不是怕各位小姐,主要是怕被別的下人看見,總被人索要玩耍的話,這個簪子看起來好像容易損壞。”

楊海若的眉頭一下皺了起來。王三這句話又是語言攻擊!什麽叫“不是怕各位小姐”?雖然不想承認,但是王三手裏這個簪子確實精致華美,沒有幾個女子能抵擋得住。怕別人索要玩耍?分明就是提防著自己,怕被自己要走!

雖然自己確實容易起這個心思……

楊海若道:“看你送的禮物也確實不錯,我替多多領你的情。隻不過別想就靠著這麽個簪子把我們多多騙了!多多要是想要,我那些飾品哪個不能送給她用?幾匣子簪花,怎麽也比你這個貴重吧!”說到這,楊海若莫名心中一顫,“以後你有什麽事公開說,別帶著我們多多亂跑,聽見沒有?否則我非治你欺騙主人家的罪過!”

說來說去,又說回來了。這楊海若分明就是對自己隱瞞身份進入將軍府極大不滿。沒辦法,王三揉了揉躲在依然柴堆後麵的雲多多的頭,雲多多撲閃撲閃一雙大眼睛,紅著臉起身跑到楊海若身邊。

見到雲多多跑過來的樣子,楊海若心中又是一沉!雲多多不是真對這王三動心了吧!再看向王三的眼中,殺氣更勝,似乎要爆發。

就在此時,柴房外忽然一陣**。片刻間,鐵算將軍府中的下人氣喘噓噓地跑進柴房,對楊海若道:“楊小姐,源天教來人了,說要捉拿王三!”

王三搖搖頭,道:“小姐,所以我說我隱瞞身份是有隱情的。跑不了,走吧。”

王三雖無奈,但是步伐卻無比從容,仿佛早就料到這種結果。落到楊海若眼睛裏,卻是有一種高深莫測的意味。可是此時,楊海若同時感覺到雲多多挽著自己的胳膊在聽到消息之時突然一用力!

壞了!多多真讓他騙到手了!

鐵算將軍府前院中,十數名道士簇擁這兩名中年道士立在當中,各個神色陰沉。而將軍府這邊,竟然也是沒有把這些人請進客廳,出人意料地把這些人晾在屋外。李素和鐵算將軍府的管家張福貴笑眯眯地站在這些道士身前,看似迎客,實際上劍拔弩張的氣氛卻更甚。

領頭的一名中年道士道:“你二人為何擋在我們麵前?我等在這已經等了這麽長時間,快把府上主事的人叫出來,我們要捉拿殺人犯王三!”

李素笑容不改,甚至更加地燦爛。俊美的臉上唯有眼睛眯了起來,掩蓋住一點點殺氣,道:“諸位道長請稍等,府上主人還在休息梳理,稍後便至。”

旁邊的一名年輕道士道:“我們師傅說話,你一個奴才怎麽敢答?不知道什麽事身份不夠嗎?快把你們主子叫出來,別給我師傅丟臉!”

張福貴心中大怒,可李素卻無比開心搶道:“可是這話就要我答啊,我是管家啊!”

“告訴你你不配你還敢頂嘴?信不信我治你中傷大員之罪!”

小道士叫著,卻被中年道士製止了。這中年道士畢竟經曆過世麵,知道這年輕人是在暗示自己的身份地位和將軍府的下人一樣。也不氣惱,道:“我們是拿了源天教中命令前來拿人的,你不要阻攔。二長老親自下的命令,你到聖上那告狀也沒用。”

(我就是個賤人!白天的時候寫不下去,非要晚上快睡覺了才來狀態...後麵的再寫,今晚盡量多寫,以防明天白天又犯賤...大家用收藏紅票什麽的來防止我不犯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