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0 章 揚帆出海

格奇爾拎著袋麵粉,還有些蔬果,看到葛征,臉上一紅,也不答話,轉身就跑。他是個煉金術師,修為上當然比不過葛征,再加上他又拎著那麽多東西,更加跑不過葛征了。十幾步的距離內,葛征又攔在了他的麵前:“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格奇爾這次也不跑了,把東西往地上一丟,也不管周圍人來人往,抱住葛征的大腿號啕大哭起來。

葛征在阿克哈馬城裏的時間,遠不如他在波爾特蘭堡和魯爾堡的時間長,城內絕大部分人都不認識他。格奇爾這麽一哭,來來往往的人群都在盯著他們看,各種各樣古怪的眼神都有,顯然對於兩個大男人抱在一起痛哭流涕,人們心中各有所想啊。

葛征隻看大家的眼神就明白多半沒想什麽好事情。他尷尬無比,將格奇爾拉到了一邊:“到底怎麽回事,阿奎那大師呢,你怎麽會在阿克哈馬城?”

格奇爾大哭了好半天,發泄了這些日子來心中的苦悶委屈,抹了一把眼淚:“不光我,煉金係的導師們都在阿克哈馬城。”

葛征打開丟在腳邊的麵袋,裏麵是暗黑色的陳年燕麥麵粉,略略帶著一絲餿味。葛征再看看那些蔬果,都是市場上最便宜的,而且有些已經發黃發蔫了。他麵色一沉:“到底怎麽回事?”

葛征是個恩怨分明的人,他和索爾斯克亞的矛盾並不會牽扯到別人。至少阿奎那大師在煉金係之中待他公正。雖然大師一直覺得葛征還需要曆練,不過並沒有因為自己的看法而在工作上對他有什麽排擠之類的行為。

而煉金係中其他的導師,像瑪爾斯等人,和他的關係也還不錯。格奇爾雖然是個牆頭草,可也沒有做過什麽對不起葛征的事情。

當煉金係完全圍繞在索爾斯克亞身旁——或者說是圍繞在超級戰士計劃身旁——那個時候除了索爾斯克亞之外,大多數人和葛征之間,隻是觀點不同,就好像煉金係的導師們總在大辦公室裏吵來吵去,那都是因為學術觀點不同,並非針對某個人。

煉金係被都爾城分院趕走之後,就再也沒了消息,葛征本以為憑煉金係導師們的水準,應該生活得也不錯,卻沒想到他們的處境竟然這麽悲涼。

“怎麽會這樣?”葛征問道。

格奇爾歎了口氣:“我們被趕出來了,阿奎那大師羞憤難當,大病一場。其他的導師也好不到哪裏去,大家情緒低落,斷斷續續的很多人都病了。”葛征心中,按照方式的解釋,這是心氣鬱結、易為外魔所乘,最容易生病的一種身體狀態。

“大師病好了之後,把我們所有的人召集起來,大家討論了一番,最後的結論是,必須煉製出超級傀儡戰士,否則大家這一輩子也別想抬起頭來做人!所以我們一邊賺錢買材料,一邊繼續進行超級戰士計劃。主將大人,您的那些意見都被大家采納了,可是,我們難以煉製出符合要求的合金……”

“在安赫拉赫城的時候,為了超級戰士計劃,大家已經把所有的積蓄都花光了。現在一邊賺錢購買材料,一邊繼續試驗。大家節衣縮食,就是想省下錢來,多買些材料。”

格奇爾看了看葛征,咬了咬嘴唇,有些話他也害臊,雖然很想說,但說不出口。葛征歎了口氣,他現在真是說不清楚自己心中是什麽感受。要說阿奎那大師錯了吧,他從一開始就隻是一個狂熱的煉金術師而已。隻想著讓煉金術士成為大陸 第 260 章 市上,來自三大陸的商品琳琅滿目,很多都是葛征沒有見過的。狼鴉是個好奇寶寶,一路上東張西望,他的脖子倒是鍛煉得愈發靈巧了。女孩子的購物欲是天性,不可壓製。就算是明知道時間緊迫,就算是很自律的維多利亞,也忍不住在一個個攤位上駐足,撿些小玩意兒看看。

拉米爾對葛征一聳肩膀:“等你到了我這個年紀,就知道女孩子們都是這個樣子的。”這句話難逃推銷自己孫女的嫌疑,不過葛征可沒聽見去。距離蒙特柯和安德尼爾森的決鬥還有五天時間,出海航行還要耽擱一天半,滿打滿算,在海島上幫助蒙特柯煉製裝備隻有三天的時間。

從入城到港口租船的地方,維多利亞已經頗有收獲。她是大陸上少見的魔戰士,又有一個封號法神爺爺,不管很麽東西倒了她身上,一眨眼就不見了。女孩子很忌諱帶錯了戒指,所以維多利亞手指上幹幹淨淨沒有一枚戒指,看來儲物空間附著在特殊的物品上。

葛征整理了一下自己方寸金錢手鏈,心中明白,自己能煉製出方寸金錢作為儲物空間,別人也能煉製出戒指以外的物品作為儲物空間。

這幾天前往博列島的人陡然增多起來,碼頭上的船主們不知道是為什麽,不過還是有人加開了前往博列島的航線。價格雖然貴了一些,但是總比自己包船出海便宜得多。葛征四人抵達碼頭的時候,正好趕上一艘船去博列島,很快就要坐滿了。船主熱情的招呼了三人上船,每人十枚金幣——這裏是港口城市,消費不低。

交了四十枚金幣,走進船艙,一股黴味撲鼻而來,維多利亞忍不住皺了皺眉頭。十枚金幣總算物有所值,沒有讓他們去大艙跟幾十個人擠在一起,船主大度為他們打開了一個小倉的艙門。

水手在船頭揮動旗語,號角聲傳遞信號,幾個赤著上身的船員搬動一個絞盤,鐵鏈嘩嘩卷起,巨大的鐵錨從水麵下慢慢升起,終於開船了。

小艙還真是小,個子高一點的人恐怕就站不直身子了。空間狹窄,四個人擠在裏麵有些轉不過身來。想想還要有一整天的航程,維多利亞心理有些無力感。和葛征這個色情狂在一個房間裏,讓她渾身不舒服。

春夏之交的獨裁汪洋海上風浪不大不小,這個季節很適合海運。幾個小時之後,船駛出了近海,在茫茫一片的大海上航行,海浪像一隻隻按摩的手,推著大船舒服的搖擺著。對於終年在海上漂泊的船員來說,這個程度的海浪剛剛好,就像睡在搖籃裏一樣。可是對於 第 260 章 中精神,但總要找些事情做以消磨時間。

狼鴉無所事事,他好奇的看著坐在他對麵的維多利亞。他覺得維多利亞的身體擺動很有“韻律”,在波爾特蘭堡裏他就已經學過,有韻律的身體擺動叫做“舞蹈”。狼鴉覺得維多利亞的“舞蹈”很特別,閉著眼睛、神情似乎很享受,完全沉浸在自己的藝術世界中。教給狼鴉舞蹈的那名舞娘顯然造詣不低,還讓狼鴉明白了“藝術”是什麽意思。

葛征很快就有一大堆的事情可以用來消磨時間了,隻不過是他所不願意做的事情。

就在狼鴉敬佩的目光注視下,維多利亞的身體猛地一陣抽搐,以狂風暴雨之勢,“哇”的一聲吐了出來。這一吐,稀裏嘩啦海嘯山崩,半消化的食物殘渣混合著酸粘的胃液,像高壓水槍一樣噴在了葛征的身上。不得不說,修為的高度,和暈船還是有一點聯係的:修為越高的人,腹部的力量越足,這一吐,彈藥噴射的越遠。

“嘩啦!”葛征當場石化。

沒有被人吐在身上的人永遠也不會明白那種感受,就算對方是個絕世佳人,你也會火冒三丈。

維多利亞雖然不喜歡這個色情狂,但是吐了別人一身,她還是很歉意的,連忙站起來:“對不起……”沒等她說完,船下麵按摩的手突然使了點勁兒,船身突然加劇搖擺了一下,維多利亞一個踉蹌,一頭撞在葛征身上。如果不是因為暈船,她怎麽也不會如此不濟。

葛征身上沾著她的嘔吐物,維多利亞一頭撞上去,再加上窗體搖晃,兩人滾倒。維多利亞別提有多狼狽了,頭發上、衣服上到處沾的都是自己的嘔吐物。葛征也好不到哪裏去,鼻子裏聞到那股怪味,心裏別扭死了。

偏偏維多利亞這個時候還壓在他身上,一張口“嘔”又吐了一片……

“洗澡?”船長捏著鼻子斜眼瞅著兩人,他站得離兩人有十步遠:“別開玩笑了,沒聽說在船上洗澡的。你們要想洗,下麵就是大海,跳下去洗個幹淨就行了。”

船速並不是很快,以兩人的身上肯定能跟得上。

維多利亞海在暈船,如果不是狼鴉扶著,她肯定已經癱在甲板上了。拉米爾有些為難:“這可怎麽辦……”

水手們將海水抽了上來,正在用成桶的海水衝刷他們的船艙。船長指了指木桶:“要不你們自己到船尾去,自己用海水衝一下。”

葛征搖了搖頭,縱身一躍落進了大海。

甲板到海平麵四米高,對葛征來說不是問題。狼鴉見狀,學者葛征的樣子……順手把維多利亞丟了下去。

“喂!”拉米爾大叫一聲已經來不及了,狼鴉麵對著他的憤怒,一副無辜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