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客別這樣16

唇齒分開之後,冷靜抵著他的額頭喘氣,看見他眼裏的那一絲疑惑,她竟莫名的有些得意。

他那雙指節分明的、修長有力的手,帶著不確定,輕柔地摩挲她微腫的唇瓣:“真醉了?”

她眯著眼,用舌尖細細描繪他的唇形,舒服的都想歎氣了——他的味道可真好。

見她始終不答,翟默甚至微俯身,避開她的唇,在她鼻尖輕嗅。

鼻尖對著鼻尖,酒氣漸漸盈滿彼此的心扉。

這欲吻不吻的距離,就如細而軟地貓爪子,在她那根名為自製力的心弦上輕輕的撓著,冷靜雙手不自覺地攀住男人的肩,想要翻身壓製住他。

很意外地,她竟然真的辦到了,隻聽“砰”的一聲,翟默的視線天旋地轉,轉眼跌靠在設計桌上,而這個女人,正耀武揚威地垂眸看著身`下的他。

這個女人跪在他腰身兩側,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她的臉,放肆的書寫著,她的唇,是菲薄的紅。

翟默看著,一時失神。

她纖細的腰肢擰成妖嬈的曲線,翟默的雙手下意識地攬上去,掌心順著她腰側那兩道誘人的弧度,緩緩探進衣擺。

她卻渾然不覺,壓低身子,湊到他耳邊糯糯地哼:“姐心情好,你欠我的錢,今個兒就肉償了吧。今晚之後,咱們……銀貨兩訖。”

“……”

“這買賣對你來說還是很劃算的,來!笑一個!”

食指輕佻地勾了勾他的下巴,可惜他仍舊麵無表情。

冷靜不滿地嘟囔了一聲之後,繼續埋頭幹活。用牙齒在他耳根處撕磨片刻,然後順著他的脖頸吮吻至瘦削的下顎,經過鎖骨,再一顆一顆咬開他的衣扣。

她的含吮聲與他的喘息一道,強有力的敲擊著翟默的耳膜,他壁壘分明的身體在她的唇下隱忍的起伏,她用鼻尖蹭蹭他的腹肌,嗬嗬地笑起來。

設計桌足夠大,全不用擔心會摔下去,冷靜再往下移一些,張口咬住他的褲鏈,徐徐向下拉。

她如同幼獸,孜孜不倦地挑戰他的底線。翟默慢慢閉上眼,聽到自己體內的潮汐翻湧的聲音。

“謔”地睜開眼的同時,翟默一把抄住她的腋下,猛地把她拎了上來,冷靜隻覺身體一輕,額頭不期然撞在他下巴上——

“啊!”她那聲吃痛的低呼都沒來得及衝出喉頭,他已精準地尋找到了她的唇,用力扣下她的後頸,看她的眼睛,還有唇,狠狠攫住她,深吻。

他用力到她都疼了,帶了難以疏解的欲念,像在恨她,像在無聲地控訴對她的不滿,冷靜在他的吮咬下吃痛地哼哼,他卻樂在其中,翻身將她反製回身`下。

冷靜的雙腿垂在桌邊,分開,腿間站著這個麵色冷峻的男子。

她挑著眉,迎視著這個摁著自己雙肩的男人,帶點挑釁。

翟默在看她,她亦然。麵前的男人,渾身隻剩一條長褲,結實與纖柔恰到好處的糅在他的每一寸肌肉之中,白熾燈的光勾勒出深刻的輪廓,剛冷的線條上還留著她的牙印。

他的目光卻是出乎意料的冷靜。這是她唯一不滿的。

翟默慢條斯理地伸手,扯掉這女人的皮筋,她的馬尾辮瞬間散開,長發黑得比窗外的夜還要詭異,將她領口處露出的那一小片白皙肌膚襯得格外誘人。

強烈的對比襯在翟默如墨的眼裏,令人隻想瞬間摧毀她身上所有礙事的布料。

冷靜覺得自己仿佛看到了他眼中的一抹猩紅,不自覺地縮縮脖子,抬手護住自己,可惜晚了一步,他已一把扯開她的衣服——

扣子瞬間崩開,散落在地。

衣服領口被拉下大半,隻險險遮住她半邊胸口,冷靜被他放置在設計桌上,**的肩胛就這樣貼上材質細致的桌麵,微涼。

天花板上的燈有些晃眼,她不得不微微眯起眼,看這個男人如何逆著光,慢慢靠近自己。

她躺著,他站著,吻一下她的唇之後,手便伸進她的衣服,托起她的後背,解下她的胸衣。

他動作太快,冷靜來不及阻止,他的掌心已經罩住那一方柔軟,輕巧地攏,細細地碾。

冷靜無意識地哼了一聲,引得男人抬眸看她。

這個女人的眼裏一片空白,一片空白之中,有他的倒影。翟默似乎笑了笑,俯身,埋進一片溫軟之中,細細汲取。

呼吸和心跳交纏在一起,冷靜的手扣在他的腕子上,卻沒有力氣,隻能由著他肆意書嚐。

有些癢,還有些酥麻,冷靜正閉著眼,努力嚐試調試這些古怪的感覺,他卻在這時抬起頭來。

她眉心蹙著,不時地舔舔幹燥的嘴唇,喉嚨裏壓抑著呻吟。翟默不得不停頓片刻,仔仔細細地看她,胸腰臀腿,任何一處都舍不得錯過。

“看來你真的不止A。”

聞言,冷靜迷迷瞪瞪地睜眼。

有些不明所以地低頭,正對上他一雙熠熠生輝的眼睛。

“別再穿這種卡通胸衣了,胸會越穿越小。”他的下巴擱在她胸口,微笑著繼續道。

冷靜一愣。

翟默不給她反應的時間,帶著剝繭的指尖掠過她的腰腹,探進她的仔褲,沒有半刻的停頓。

冷靜的怒意瞬間被驚恐取代,顧不上其他,趕緊推住他的雙肩。

翟默看她的眼睛,還有唇,漸漸斂去笑容。

靜止的幾秒間,有他焦渴難耐的呼吸,也有她小心翼翼的微喘。

她抵在他肩上的拳頭像在拒絕,又像在渴求,如羽毛般,在他心尖撩撥,翟默聲音不由得低沉下去:“怎麽了?”

“關燈……”

翟默瞥一眼遠在門邊的燈擎,眉心悄悄一皺。

遲疑了一下,扭回頭來,繼續。

也不知是因為燈光越發刺眼,還是因為他的目光越發貪婪,冷靜隻覺萬分羞赧,扯緊領口坐起來:“去!關!燈!”

回應她的,是他不管不顧貼過來的唇。

翟默不再壓抑自己,啄一下她的唇,緊接著便探進她口腔中攻城略地,含著她的舌,細細地吮。

就如毒蛇吐的信子,危險但是靈活,冷靜隻覺得口腔中揉著膩著的都是他,終於分開的時候,她早已半點力氣都不存,軟軟地靠著他,側臉貼靠在他的胸口。

他的心髒,隔著皮膚、血肉和骨骼,在她的耳膜上,強而有力地跳動。

這女人的仔褲十分緊身,翟默脫得十分費力,冷靜漸漸從方才的魂魄不齊中醒過神來,見他汗水緩慢滑落,繼而停在他尖銳的下頜上遲遲不肯滴下,她沒心沒肺地笑起來。

湊上去,舌尖卷著他那滴水珠,吃進嘴裏。繼續笑。

“真有這麽好笑?”

“……”

“還笑?”

翟默眼睛微微眯起,眸中透出的那股陰狠,冷靜似曾相識,此時此刻的他們,仿佛回到了第一次見麵時,她闖進了一個有些冷傲的男人的套房,這個男人也十分不客氣地把她這個闖入者反扣在了牆上。

此刻,卻是風水輪流轉,她正扣著他的手,他,則迅速探進她的仔褲,硬生生闖進了她的花心。

冷靜呼吸一窒。

他還在與她的褲子作鬥爭,好不容易將它全副褪下,翟默抹一把汗,光亮的中心,是這個女人的。不著一物,如初生嬰兒。

薄薄的皮膚,比鋪在桌上的高檔布料還要柔滑。

他的手指一點一點撫慰,冷靜身體瞬間緊繃的像一張弓,那一處也隨之陣陣緊縮,他的手指停在她的內部,不能移動。

冷靜擰著眉頭瞪他,他才不再那麽野蠻,改而一點一點的撥弄,徘徊,挑逗,柔軟緊致的肌理,緩緩深入。

即便如此,冷靜仍止不住陣陣抽吸,趨利避害的本能讓她縮著脖子,要往後躲,卻被他另一手托住後腰,躍入她的最底層。

她張著嘴呼吸,如離開水的魚兒,這回輪到翟默笑了,抽出的手指攤到她麵前,要她看他指尖的濕。

冷靜身體裏又酸又軟,還要被逼著看這麽屈辱的證據,一想到這一切都是拜他所賜,瞬間怒有心生,她二話不說,抬腳就要往他不懷好意的臉上踹——

卻被他捉住腳踝。

扭傷的腳一經觸碰,冷靜頓時疼得齜牙咧嘴,狠狠捶他:“我的腳!”

翟默看一眼她腫得高高的腳踝,不禁鬆開對她的鉗製,“很疼?”

他有一雙指節分明的、修長有力的手,揉著她的腳,態度認真,力道適中,冷靜真當他是好心,等到他的手從腳踝慢慢揉捏而上,直至最後提起她的膝彎、分開她的雙腿,冷靜才驚覺不對。

他揉一下她隱秘的核心,她不自禁地哼了一聲,雙腿要夾緊,被他按住。

冷靜這回學乖了,抬起沒受傷的那隻腳踢他。

正好踢在他的胸口。

有點疼,忍著。翟默側了側身,以免鼻子中招,將她一條腿掛在肘彎上,壓住她另一條腿,結識的身體擠進去。

最隱秘的部位就這樣暴露在他的目光下,驚呼到了嘴邊卻成為高熱的吟哦:“你……別……”

翟默吻著擱在他肘彎上的那條腿,細膩的肌膚,那樣甜蜜的折磨一直從她的腿心延伸到腳踝,冷靜胸前劇烈起伏,快要窒息時,耳邊突然響起他的咳嗽聲。

抬眸,隻見他臉色瞬間又青又白——

似乎,也許,大概,是因為他把她腳上的跌打藥膏吃進嘴裏了。

請原諒在這種關鍵時刻二度笑場的冷小姐。

“真不敢相信你這破技術竟然能討到那些富婆的歡心。她們都是怎麽看上你的?哈哈……哈哈哈哈哈……”

翟默臉色一沉。

接著卻是微微一笑:“欠債肉償這事兒我也是第一次做。不過你放心,包君滿意。”

包君滿意……

有些惡意上揚的尾音還在空氣中回蕩著,翟默驀地將這女人攔腰折起,滑入那方溫軟。

冷靜皺著眉,清晰無比地感受他一點一點的攻占。

他的手臂從她腋下繞過,扣住她的腰,毫無征兆的一記狠撞令她瞬間一滯。

翟默卻在她忍不住呻吟出聲的時候俯下`身去親吻她,他手伸到下方,撥弄著,幫助他感受這一刻的緊纏。深入的同時含著她的耳垂,。

她的長發微微晃動,幾乎是在配合他進出的節奏。翟默撥開她額頭的發,要看她的眼睛。

她瞳孔裏有一抹躥升的火苗,因他而灼燒。他粗喘著笑,結實緊繃的胸膛往下壓,再往下,折磨的她無法自控地、死死抓住他的後背。

他親吻她的額頭,眼睛,鼻尖,下巴含在唇瓣中,一點一點地啃,勾著她的手,將它們纏上自己頸後,箍住她的腰,狠狠向前。

冷靜的腳尖繃得越來越直,恨不得把自己縮小,再縮小,事實上卻是渾身都在無端地酸脹著。

他的氣息遊離在她的耳後,然後停在柔膩的脖子上。雙手滑到她臀後,捧緊了她,輾轉,加著速。

冷靜緊緊環住他的肩膀戰栗。突然間緊縮,絞住,緊接著才是全然的癱軟。呼吸的聲音、糾纏的聲音、濡濕的聲音交雜著回響,令人燥熱難捱,她不得不伏在男人的肩上喘息。

稍一偏頭就能看見牆上的影子——

男人的肩胛骨突出,就像正要發起進攻的豹,背肌拉成流線型,白的光,黑的影,像他們的身體一樣糾纏,藤蔓似的無分彼此。

牆上掛著的、相框中的可可?香奈兒,正倨傲而性感地乜斜著他們。

冷靜心虛地回過頭來,看一眼還穿著黑色長褲的他,再看看他腰上夾著的自己的大腿,黑與白纏繞在一起,越發刺目。

即使刺目,仍禁不住一次又一次地悄悄打量。他的眉眼,唇齒,微微移動的喉結,堅實的肩膀……

翟默被她的凝視打擾,輕笑。

突然一個狠刺,她連呼吸都窒住。

“吻我。”他聲音有些沙啞,眼睛一眨,睫毛上泌著的細密汗水便灑落在她臉頰上。

冷靜慢慢捧起他的臉。

雙唇隻稍稍碰觸,他就已勾著她的舌至自己口腔,嘖嘖地吮。

他提著她的膝彎,要她的腿張開,更多的容納。

欲海中翻天覆地的,全是這個叫翟默的男人,幾乎要形成一道漩渦,不僅要卷進她,更想要摧毀她,冷靜劇烈地喘氣,低頭避開了他有些需索無度的唇,額頭點在他的肩上。

翟默牢牢捧住她,自己轉身坐上設計桌,而她,坐在他身上。

她緊致的不成樣子,他的闖入被阻隔,她像是痛苦,看她自己的身體,還有他的。

“夠了……”天不怕地不怕的冷靜也心生膽怯了。

“肉償這主意可是你出的。”

“我說……夠了。”

冷靜想要往上縮,卻聽見他悶哼一聲,突然攫住她的腰身往下按。她一瞬間坐到最深處。將他全數含進去。

她衝喉而出的尖叫被他掌心捂住:“不喜歡?”

冷靜回答不了——被他捂著嘴了。

翟默一邊嗅著她的鼻息,一邊開始由慢到快的律動。她被迫加大起伏的幅度,上抬的時候,內裏用勁含著他的火熱與滾燙。起來,再重重的坐下去。

“我倒是很喜歡。欠債肉償這主意很好。”

他語氣平靜,強忍著肆意淩虐的衝動。聽著她在自己掌下的嗚咽,撞擊得緩而重,眼中的火不夠,連呼吸都要被燃著。

冷靜掙紮著移動身子,要坐起來,卻失去力氣,纏綿輾轉,悱惻,仿佛已經融化成一灘水,隻能搖搖欲墜地抱著他,大口大口喘著氣,任由他攪亂一池的平波無瀾。

雙目無法聚焦,一陣一陣的空白占據眼前,在他的懷中曲起手腳,蜷成一團,隻有那一點被撐到極限。

低下頭,看著他,看著彼此,伸手撫摸他的小腹,手掌下的他,肌肉起伏,流著汗,熱的身體。

翟默卻捏住她的手,看著她氣若遊絲,承受著自己的撞擊;再看看她手上戴著的鑽石手鏈——猛地扯落它。

手鏈飛出一道璀璨的曲線,那清脆的響聲在冷靜耳際一刮而過,很快消失在設計桌旁的垃圾簍中,冷靜無所察覺,翟默則摟住她,任由她在這親密無間的桎梏中迷失。繼續深入。

深入到那極致的溫汩中……

……

冷靜渾身酸疼地側躺在設計桌上,迷迷糊糊地就要睡過去了,卻在這時感覺到涼的薄的唇瓣貼在了自己後背上。

她的背上一片霞紅,翟默順著那片霞紅一路向上親吻,輕地、若有似無地吮,她香甜的汗水,盈著他的口。

冷靜眼都懶得睜,反手一巴掌拍開他額頭:“我明天要去看內科、外科、皮膚科、婦科,你又倒欠我一大筆錢了。”

“沒事,我不介意多肉償幾次。”

冷靜欲哭無淚。

“謔”地扯過布料,直接從腳底拉到頭頂。

幾小時欲生欲死的補眠之後——

冷靜“謔”地睜開眼。

沒開燈,周圍昏暗一片。

她笑了下,原來自己是做了個香豔的真實至極的夢。太真實了,真實到她仿佛都感覺到雙腿之間的腫痛。

她看著天花板,手在床周圍摸著。被單的觸感有些怪,床也有些硬——她不由得頓住。

三秒之後,冷靜猛地坐起,嘩啦一下掀開被子。

很好,她渾身光溜溜的。

拿在她手上的,也不是被子,而是半成書布料。國王尺寸的設計桌的另一邊,是熟睡中的小白臉。

思緒翻江倒海地回到她腦中,冷靜雙手捧著臉。

她後悔了。

和一個認識不到兩個月的男人“出海”,這不要緊;她是他的房方小說兼債主,這也不要緊;在這連床都沒有的設計室裏、在一地的半成書布料上、在她偶像可可?香奈兒的照片麵前——

這非常非常非常要緊!

想到這裏,頓時一股寒意襲來,黑暗之中冷靜偏頭看一眼身旁:男人趴著睡,被子隻遮到腰部,整個背坦露在外,剛才極致的糾纏中,他的背肌拉成性感的流線型——

冷靜及時打住邪念,一遍遍告訴自己,他這種欠債肉償的行為,是非常非常非常錯誤的!

翟默醒過來。

一時辨不清日夜。

慢慢回想起自己昨晚是關了燈的,這才領悟辦公室裏如此光亮,是因為此刻已是白天。

眯著眼看向身旁——

沒有人。

翟默瞬間清醒過來,剛坐起就聽到辦公室外的聲音:“早啊,Linda!”

外邊有人在互道早安,翟默心裏驀地“咯噔”一聲。

有些僵硬地轉頭望向掛著百葉簾的落地窗,透過百葉簾的縫隙中,似乎能看見外頭的格子間裏、一派晨間特有的充滿活力的的場景——

又有女聲傳來:“對了,Linda,去把昨天的樣書布料拿來我看看。就在朱設計師辦公室裏。”

另一人回答:“好嘞!”

緊接著就有高跟鞋的聲音響起,並逐漸靠近辦公室。曆來反應迅速的翟默此時卻生生慢了半拍,直到這時才想起自己要做什麽——

翻遍桌上的布料找自己的衣服。

找不到……

不僅衣服找不到,他的長褲也被人扒了。

用腳趾頭想都知道是誰把他的衣物統統拿走,隻留一條底褲。

翟默瞬間僵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