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回 無動於衷
“混沌王乃是天帝們摒棄的情感所化？”
“混沌王就是天帝，天帝就是混沌王？”
……不管是混沌王也好，天帝也罷，所有人都被盤天的話給驚住了，一時間，不敢相信他們聽見的都是真的，老半天，都沒有人反應過來，忽然，但聽有人喃喃自語道：“情滅，靈滅反之也一樣，靈滅，情滅這，難道就是霸神隕落，昆吾也跟著隕落的原因，這，就是伏奕隕落，侖吾大哥也跟著隕落的原因嗎？”
“對”金光趁熱打鐵，說道：“為什麽伏奕隕落之後，混沌王侖吾就隕落了？為什麽霸神隕落之後，昆吾又緊接著重傷？正是因為侖吾是伏奕摒棄的情感所化，而昆吾是霸神摒棄的情感所化，可以說，他們就是一共同體，他們就是一個整體人都沒有了，情感又何以存在？這就好比於沒有了人，何來的影子？”
繼續說道：“不光是你們混沌王，其他的混沌也和修士有著同樣的關係，他們，也是修士摒棄的情感所化，這也是為什麽你們混沌族一出生就有仙士的實力，是因為，隻有仙人才會摒棄情感，修煉那所謂的無情道，遵循著一句話，天若有情天亦老”
金光的話在天地間回蕩，生生不息，他可不僅僅隻是針對眾混沌王和眾天帝，而是所有的人，他要讓所有人的聽見他的話，他要讓所有人明白他們之間的關係。DANKAN
“怎麽會這樣……不可能是這樣……我不相信”“是了，是了我說剛剛我兄弟怎麽忽然間就沒了，明明沒有遭到任何攻擊啊？原來，是因為他的‘另一半’死了”“是了，是了……一定是這樣的。不然，怎麽解釋這些怪事呢——”……修士大軍和混沌大軍之中出來一陣陣議論聲——
原來，像昆吾那樣莫名遭到重創甚至死亡的情況，在修士和混沌大軍中早就已經頻繁發生了，畢竟，這是全麵大戰的嘛，哪有不死人的？可是，情況卻極端的詭異，很多的人都是在完全沒有遭到攻擊的情況下死亡的，這些情況，還沒有來得及上報呢，現在聽金光這麽一說，眾人頓時明白了，原來原因就是因為修士和混沌之間乃是一個共同體的關係。
一屍兩命，用在此處，那實在是太恰當了，所以，才會存在一些修士或者混沌無端死亡的原因
所有人，不管是修士和混沌幾乎在金光一將這個秘密說出來，便相信了，因為，這些都是他們親眼所見的，一時間，沒有人敢再出手，因為，你殺死對手，就等於是殺死了自己的同伴，甚至是自己
“也就是說，我們和天帝們是一一對應的？那我的共同體會是誰？不會是魔神那個大塊頭吧，我和他那麽的投機”“我不時的冒出來我是女子的念頭，莫不是，我的另一半是蠶神嫘祖，或者鯤鵬聖主吧？”……眾混沌王紛紛議論道。
眾天帝雖然在與混沌皇者交戰，但是，注意力卻一直都在金光的身上，也是很想知道金光所說的秘密的，所以，也在第一時間知道了這個驚天大秘密，頓時間，他們心中的震驚不比混沌王們弱，甚至，更加的強烈。他們不明白，為什麽摒棄的情感會衍生出混沌來呢？混沌是情感所化，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
可是，修真界之事本身就不可以用常理來推測，世間之大，無奇不有，想想，也就釋然了。而讓他們無法釋然的，恰恰又是混沌們，他們不知道該怎麽去麵對混沌們，這個消息來得太突然了，把他們打懵了。
“哈哈”周身紫色火焰熊熊燃燒，靈魂越來越稀薄的昆吾忽然大笑了起來，喃喃道：“我明白了，我都明白了我說我為什麽會忽然喜歡上瑤姬妹妹，明明那麽多年我都沒有那種感覺啊原來，這完全是他強加給我的。我說這些年我的實力怎麽努力都無法寸進，甚至，有倒退的趨勢，原來，是他停止了摒棄情感，我都明白了……可笑，可笑之極我費盡心機要殺的人，竟然是我自己可悲，可悲我到了現在才明白，他之所以在臨死之前大笑，是不是也是因為明白了這點呢？”他口中的他，很明顯，是霸神。
昆吾此話一出，頓時間，所有人心情更加的沉重，昆吾的想法又何嚐不是他們的想法？試想，誰要是知道自己千方百計想要殺死的人是自己的話，那會是一種什麽樣的心情，是什麽樣的滋味？能好受嗎？
“住嘴”一陣咆哮打斷了所有人的沉思，卻正是乾吾，他這‘住嘴’二字，顯然是衝昆吾說的，繼續道：“你是你，他是他什麽時候你成了他了？不要在這裏妖言惑眾我們是他們的情感所化又怎樣？我們隻是他們摒棄的沒用的東西而已難道，被人家拋棄了還不夠，還要舔著臉再回去點頭哈腰嗎？你們還要不要臉？”他近乎咆哮道，顯得很是激動。
“你果然知道”乾吾都已經這麽說了，金光要是還聽不出他知道修士和混沌之間的秘密，那才奇怪呢，質問道。
“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乾吾毫不避諱，“你以為你將這個秘密說出來，我們混沌和修士之間的仇恨就會消除嗎？你錯了，大錯特錯這，隻會增加我們雙方的仇恨。你，會和拋棄你的人和好嗎？”
越加的激動
“為什麽不會？”金光據理力爭，說道：“你知道修士為什麽摒棄你們嗎？這絕對不是他們願意的，這，是他們修煉的一個過程，他們不得不這麽做這個過程，不是在你們這一代修者身上才發生的，在洪荒、遠古、上古時代，修士也是這樣的，這，叫破而後立你知道什麽叫破而後立嗎？”
“我不想知道——”
“不你必須知道雖然，至今為止，我也不知道為什麽修士的修煉必須先摒棄情感，方能成就大道，但是，事實正是如此，所以，這根本就怪不了修士，更何況，修士和混沌最終都是會融合在一起的，並應該說是摒棄，更應該說是分開修煉，所以，我才說是破而後立，隻有先將情感摒棄，在和情感融合，方能成就真正的大道這，是修煉的一個過程，若是這樣都會被錯怪的話，那未免太霸道了。我告訴你，在洪荒、遠古、上古時代，混沌就已經出現了，可是，他們卻和修士相處得很好，為什麽，你們不可以呢？”
“是啊洪荒、遠古、上古時代，我們和混沌親若兄弟，彼此不但不會仇恨，更是，互相的幫助，因為，我們知道我們是共同體，我們不可以失去對方。正如你們所說的那樣。情滅，靈滅反之，靈滅，情滅不管你們誰殺死對方，都等於在殺死自己”不黑補充道。
“你們看這是什麽？”不白忽然大喊道，將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到了他的身上，然後，但見他周身黑光浮動，硬生生的分裂出了一道分身來，這道分身不是他物，卻正是一頭混沌。是的那，就是一頭混沌，貨真價實的混沌，一頭紫色的混沌王這，也說明不白有天帝的實力。
“眾位，眾位混沌兄弟們”不白的混沌兄弟出聲說道，這開場白，很有些演講的派頭，他說道：“若是金光老大、不黑二哥、不白說的話你們還有疑慮的話，那由我說，你們應該就沒有疑慮吧其實，你們也看見了，我們混沌和修士是分不開的，他們離不開我們，我們也離不開他們何為靈，有獨立的思考能力者也有思考，必然有情感，就算是一頭最愚蠢的動物，都知道傷心、快樂……更何況是修士呢？所以，他們不可能離得開我們，沒有了我們，他們不成了一頭頭傀儡了嗎？那算什麽？同樣，我們更加的離不開修士，試想，人都死了，還有什麽情感可言？我們就是一個共同體，誰也離不開誰，我們唯有互相幫助，至少，誰也不幹涉誰，方能夠活下來”
正如不白的混沌兄弟說的那樣，若是金光他們的話，讓混沌還有疑慮的話，同為混沌的他說的話，那就沒有疑慮了。
世界陷入了沉默
“不”一陣大吼再次將沉寂打破，還是乾吾，但聽他咆哮道：“誰說我們離不開修士了？我們可以我告訴你們，王父早就想到了化解我們和修士之間聯係的方法了，這個方法，可以讓我們殺了修士，獨立的存在，那樣，我們就可以不受任何人的約束了，這，不是更好嗎？”
“不可能”金光的咆哮接踵而至，斬釘切鐵的說道：“不可能沒有人可以打破修士和混沌之間的這層關係，誰也不行那些說什麽消滅修士，混沌卻可以獨立存在，或者，消滅混沌，修士可以獨立存在的話，都是鬼話吾，用寰宇世界巡察使的身份保證，絕沒有這樣的事情”
“我保證”“我保證”不黑、不白也馬上附和道。
“你懂什麽？你知道什麽？你知道什麽是今時不同往日嗎？”乾吾嗤笑了一聲，滿臉盡是嘲笑之色。“我想，你也發現了，我們這一代的混沌，和從前那些廢物完全不同”聽到這裏，金光心不禁一陣突突，心中很不安。“我們比以前的混沌更加的強大，也更加的獨立你們看看，昆吾王雖然是受了些傷，但是，卻並沒有立即隕落，不是嗎？這說明什麽？這說明我們其實可以擺脫修士的束縛我告訴你們，就算我們和修士融合，也是修士為主體，你們以為我們可以做主嗎？別做夢了王父已經想到了一個完全的法子，既可以讓我們擺脫這一層束縛，又我們讓我們活下去。那就是……吞噬了他們”
“吞噬了他們——”乾吾的話語聲在天空中回蕩著，久久不息，就仿若之前金光的話語聲響徹天地一樣，他，也是在對所有的混沌說著，他，也是要所有的混沌明白，他們可以擺脫束縛，而不是無計可施
“你說什麽？”聽到乾吾說混沌竟然要吞下修士，金光心下大震，這，不亞於尋常人聽見人吃人，乍一聽，絕對是荒唐至極的想法，可，就乾吾的樣子，卻怎麽看都不像是在開玩笑，也就真的，如此，怎能不叫金光吃驚，咆哮道：“你說你們要吃了修士？”
“哈哈”乾吾大笑了起來，顯然，對於金光大驚失色的神情很是滿意，接著金光的話說道：“怎麽？不可以嗎？你所說的破而後立，不就是最終吞噬了我們嗎？你以為我們不知道？既然都是破而後立，為什麽主角不可以是我們呢？”
“胡說一派胡言”金光怒目圓睜，這才是一副吃人的表情呢，咆哮道：“你何時看過情感代替人的？這……這……這……”他雖然口頭上這麽說，一時間，卻真不知道該怎麽反駁乾吾的話。
“吞噬他們？怎麽吞噬？”“吞噬了他們之後，他們是不是就死了？”“吞噬了他們之後，我們真的就沒事了嗎？”……相比於金光對混沌吞噬修士這件事感覺很是荒唐而言，眾混沌王則更關心這件事本身，對他們而言，對天帝而言，會有怎樣的一個後果，當然，最最關心的還是他們自己，他們最終將何去何從？這很正常，自私是人的天性，更是混沌的天性
“哈哈”見眾混沌王們在知道了混沌和修士之間的關係後的反應，也並不是想象中的馬上就要和修士冰釋前嫌，乾吾大鬆了一口氣，保證道：“你們放心吧，隻要我們混沌族將寰宇世界吞下去，那麽，我們就可以頂替修士統治這片世界了，我們就不用受到他們的約束了兄弟們，我們就是我們，我們怎麽可以受到修士的束縛？王父說了，隻要奪下琅嬛天，再吞噬下天界，我們就成功了，所以，給我殺殺殺”
“殺”混沌王乾吾的咆哮聲在天地間回蕩，感染力絕對是夠了，不過，卻並沒有起到他所想要的效果，差之千裏，混沌大軍依舊在猶豫，並沒有馬上就動手，畢竟，他們可是眼見著同伴無緣無故的死去的，就算乾吾說有辦法解決修士對他們的束縛，那也絕對不是這個時候的事情，他們不難看出來，要是現在就能夠解決，那麽，混沌無緣無故隕落的事情就不會發生了，昆吾王就不會有事了。
“兔崽子們，你們還愣著幹什麽？殺啊，沒有聽見乾吾王的命令啊？你們想叛變啊？”一聲大吼在猶豫不決的混沌耳中炸響，正是混沌王坤吾，緊接著，其餘眾王也先後咆哮了起來，竟然都和坤吾王的意思一樣，讓各自的族人發動攻擊，好似，金光揭開如此大一個秘密，根本就沒有對他們造成任何的影響一樣。金光傻了，徹底的糊塗了，眾混沌王的反應未免有些太反常了，就算不馬上就和修士和好，也不至於在知道了他們和修士之間的關係後，繼續痛下殺手啊，難道，混沌真的痛恨修士到了那個程度嗎？
“哈哈”一陣十分刺耳的笑聲在金光的耳邊炸響，卻是遠處的混沌皇者，緊接著，混沌皇者嘲笑話語聲又在他耳邊炸響：“你以為你將這個秘密捅出來後，混沌就會和修士和好嗎？結果呢？你失望了吧，你最後的希望都落空了，我看你有什麽花招？”又道：“好，好，好是我的好孩子，都是我的好孩子，你們放心吧，本皇絕對不會讓你們給這群臭修士陪葬的奪下琅嬛天，再奪下整個寰宇世界，我們已經在往我們的計劃慢慢靠近了，努力吧，孩子們哈哈——”這句話，他顯然是對乾吾他們說的，對整個混沌族的人說的。
“殺”混沌皇者不愧是混沌皇者，混沌族最強大的存在，這份號召力絕對在情理之中，隨著他這一煽動，混沌大軍是徹底的恢複到了之前的狀態了，乃至，更加的瘋狂，朝修士撲了上去，一副不死不休，決一死戰的架勢
金光的心沉到了穀底，他將混沌和修士之間的這個秘密說出來，可不是為了這樣一個結果，更絕沒有想到會是這樣一個結果
混戰又開始了——
“乾吾老大，我們現在不用急著回去了吧？”艮吾忽然衝乾吾問道，這句話的意思太明顯不過了，顯然，從秘密被揭開或者尚未揭開的時候，眾混沌王已經意識到混沌皇者急著叫他們離開是什麽意思了。而如今，秘密已經揭曉，混沌王們已經拿出了自己的決定，當然不用急著離開了。
“明知故問”乾吾瞪了艮吾一眼，道。
“老大，你把我們瞞得很……爽吧”巽吾說道。他想了半天，想了一個‘爽’字來形容乾吾，這個‘爽’字多少帶了點挖苦的意思吧
“你——”乾吾就要像往常一樣發飆，那意思，有你這麽和老大說話的嗎？可是，一想到自己的確理虧，還真沒有好意思發飆，隻是搪塞了一句：“你們現在不是也知道了嗎？”也就不再和巽吾糾纏下去了。朝金光撲了上去，和金光纏鬥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