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為他報仇倒是沒有錯的,隻是你得找對凶手,害死他的,是他的親生父親,是盛文澤,你來尋我有什麽用?”

柳清歡還要說什麽,卻被盛文澤厲聲打斷:“住嘴!”

隨後才又看向沈錦嫿:“錦嫿你放心,這件事情我定然會好好處置,給你一個滿意的交代。”

沈錦嫿笑了一聲:“她是你的外室,你說怎麽辦就怎麽辦吧。隻是她來刺殺我,險些讓我丟了性命,命雖然僥幸保住了,隻是卻也受了不小的驚嚇,這筆賬,我卻是要好好同盛二公子你清算清算的。”

盛文澤的臉色愈發難看:“錦嫿你想要怎麽做,你盡管提就是了。”

沈錦嫿歪著腦袋想了想:“我不貪心,隻是受了驚,卻也需得要好好壓壓驚,我這人平日裏沒什麽別的愛好,就喜歡吃喝玩樂,最愛的就是那些黃白俗物。不如,盛二公子就給我五萬兩黃金,也算是給我壓驚吧。”

盛文澤似乎不曾料到沈錦嫿會提出這樣的要求,喉頭一哽,有些難以置信地看向沈錦嫿:“五萬兩黃金?”

“是啊。”沈錦嫿笑容嬌媚:“五萬兩黃金,對盛二公子你而言,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吧?說實在的,雖然柳清歡打著為自己孩子報仇的名號來刺殺我,我卻是不知道,她是不是受你所指使呢,畢竟,她是你的外室,不是嗎?”

盛文澤額上青筋暴起,麵色鐵青:“我怎會指使她做這樣的事情?”

“這誰知道呢,說不定盛二公子是記恨我,之前退親的事情,落了二公子你的麵子呢。”沈錦嫿撇了撇嘴。

“所以,你這是在威脅我嗎?”

沈錦嫿垂下眸子輕笑出聲:“盛二公子,說威脅也太過難聽了吧?難道盛二公子覺著,我沈府大小姐的性命,還不值五萬兩黃金嗎?且此事不解決,我心中膈應,從此以後,隻怕也就和盛二公子形同陌路了。盛二公子想要娶我的心,難道是假的嗎?”

“……”

周圍圍滿了圍觀的百姓,兩人的聲音都蓄意壓低了,隻是立在他身側的柳清歡卻也聽得分明。

“二公子,你莫要被這女人所騙,不要因為我受她要挾,她已經有了新歡,是不會再嫁到定安侯府的!”

沈錦嫿眯了眯眼:“柳小姐,這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的。”

“是真的,我親眼所見,那男人長得一副妖孽相,對她體貼入微,陪著她放風箏,我去刺殺她,那男人比她自己還緊張……”

盛文澤聞言,目光中滿是狐疑,似是想起了什麽,臉色頓時大變:“怪不得……”

“怪不得什麽?”沈錦嫿麵上仍舊是笑著的,隻是眼中卻沒有絲毫笑意:“盛二公子倒是對柳清歡頗為信任啊,她說什麽你就信什麽。隻是你知不知道,她話中的男子,究竟是誰?”

“是誰?”

盛文澤的問話剛一落地,後麵的馬車便又打開了一輛,蕭桁端坐在馬車之中,麵容清冷。

盛文澤瞧見蕭桁,臉色頓時大變,連忙上前行禮:“見過楚王爺。”

“楚王爺。”柳清歡似也有些詫異,喃喃自語著這三個字,心中閃過不好的預感。

隨後,楚王後麵的馬車便也跟著打了開來:“還有本郡主和八皇子。”

福安已經抱著八皇子下了馬車,冷笑著打量著盛文澤:“原來你長這樣啊,長得不怎麽樣,拈花惹草的本事倒是不小。”

福安奚落完,也沒有忘了正經事:“今天是我約錦嫿出門去玩兒的,隻是在酒樓正好遇上了楚王爺和八皇子,八皇子年紀小玩心重,說楚王爺性子清冷,同他一起玩沒意思,就邀請我與錦嫿一同去放紙鳶……”

“我與錦嫿就應了下來,放了一會兒紙鳶,錦嫿覺著有些累了,就去了一旁的兩廳之中休息,結果遇刺,正好楚王爺去幫八皇子拿東西的時候瞧見,這才上前問了幾句,卻被你這外室汙蔑,說錦嫿和楚王爺私相授受,不清不楚。”

福安說著,目光就又看向了盛文澤:“你這外室還以為天下人都同你這樣呢,朝三暮四拈花惹草,嗬……”

沈錦嫿隻淺笑著立在一旁,由著福安數落完,才又開了口:“你這外室先是刺殺我,險些害我丟了性命,如今又辱我和楚王爺的清白,我倒是覺著,這五萬兩黃金,是全然不夠的。”

福安郡主也點了點頭:“楚王堂兄可是陛下親子,豈能隨意被人汙蔑。五萬兩黃金,至少得翻個番,要是他實在是不想拿出來,也可以將人都叫上,去陛下跟前說理去。”

盛文澤麵色更加難看,緊咬著牙冠:“我會派人盡快將金子送到你的府上去,此事就此揭過!”

沈錦嫿點了點頭,笑容燦爛:“如此,那就勞煩盛二公子了。”

說罷,才又接著道:“對了,我與盛二公子如今已經沒有了任何關係,還是那句話,還請盛二公子不要再來我跟前晃悠了,我瞧著膈應。且,我與盛二公子並不太熟,盛二公子以後還是莫要叫我錦嫿了,叫我沈小姐便好。”

“這位柳清歡柳小姐,就交給盛二公子處置了,希望盛二公子說話算話,早些將金子送過來。”

福安抱著八皇子,連連點頭:“對的,今天的事情,我和楚王爺,還有八皇子都可以作證,若是你出爾反爾,我們都會為錦嫿做主的。”

沈錦嫿笑了笑,也不再理會盛文澤,隻徑直轉過身看向福安郡主:“好了,事情已經了了,我們就先回去吧。今天大抵是不能陪著你繼續逛了,我衣裳被她給劃壞了,我得回府換一身衣裳。”

福安點了點頭:“沒關係的啊,反正以後時間還多著,咱們再約就是。”

沈錦嫿應了一聲,又朝著一直沒有下馬車的楚王行了個禮,才轉身上了馬車。

“回府。”

幾輛馬車各自動了起來,朝著不同的方向離開,盛文澤立在定安侯府門口,緊咬著牙關,眼中赤紅一片,滿是憤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