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麽長的時間不來找我玩兒,我還以為你有了新歡忘了舊愛,已經把我給忘了呢。你都不知道,最近我父王說,外麵難民太多,我若是出去,定然會惹是生非,就將我關在了家裏,還叫了人像看守犯人那樣把我給看守了起來。”
“除了能夠在演武場射射箭騎騎馬,就隻能在屋裏睡覺了,可快要將我悶壞了。”
沈錦嫿一來,便被福安拉著抱怨了一通。
沈錦嫿麵上忍不住染上了幾分笑意:“城外難民暴動,外麵倒是的確亂得厲害,王爺也是擔心你的安危,這才不讓你出門的。”
福安聽沈錦嫿說起此事,立馬正了正身子:“先前午飯的時候,我倒是聽聞我哥哥說起了城外暴動的事情,隻是我後來問起具體是什麽情況,他們卻都對我支支吾吾的,都不同我說實情。我隱隱約約還聽見他們提起了楚王爺,難民暴亂究竟是怎麽回事啊?怎麽還與楚王爺有關係呢?”
沈錦嫿張了張嘴,卻是歎了口氣:“我隻知道昨日陛下在城外設置了難民安置點,安排朝中官員安置難民,給難民施粥,許多難民都趕到城外。隻是難民們趕到城外才發現,那些難民安置點數量十分稀少,粥也不多。”
“許多難民便為了搶奪帳篷和粥打了起來,事態十分嚴重,引發了難民暴亂。”
福安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怎麽會這樣?皇伯父下旨安置難民的時候,都沒有事先調查好,城中難民究竟有多少嗎?”
沈錦嫿垂眸笑了起來:“怎麽會?連你我都知曉的事情,陛下又如何不知?”
“那……”福安眉頭緊蹙著,似是有些不解。
“有人從中作梗罷了。”沈錦嫿隨口應著。
此事瑞王爺和府上其他公子都沒有同福安郡主細說,她這個外人自然也不敢再福安郡主麵前提的太過詳細,隻低聲道:“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陛下也已經知曉,定也很快能夠采取切實有效的解決之法,郡主也莫要擔憂。”
福安點了點頭,長長地歎了口氣:“此前在涼城那邊的時候,在父王的治理之下,涼城的官員倒是都十分聽話,從未出過這樣的事情。”
“回到這西遙城,我才知道,這天底下,竟然還有為了一己之私,置那麽多百姓生死於不顧的官員。照我說,這樣的官員,就應該拉出來,碎屍萬段才行。”
沈錦嫿點了點頭,眸光亦是沉了沉:“郡主說的沒錯,的確應該碎屍萬段才行。”
說完,便又轉開了話茬子:“我前段時日又讓人做了一些衣裳首飾的,今兒個特意給你送了過來,你瞧瞧可喜歡。”
沈錦嫿從微雨手中接過了匣子,打了開來:“這件衣裳十分輕薄,且寬鬆飄逸,夏日裏穿著十分的涼爽。我知曉你素來不喜歡這樣寬袍大袖的樣式,隻是這一件雖然寬袍大袖,卻也十分輕盈。且夏日裏待在家中的時候穿著這樣的衣裳,舒適極了,你試一試,定然會喜歡的。”
福安饒有興致地拿起來看了看,亦是點了點頭:“這布料摸起來可真舒服,入手便能感覺到涼意,待會兒我就試試。”
沈錦嫿見著福安歡喜的模樣,亦是笑了起來,又取了首飾出來:“這一套首飾比較活潑俏皮,色彩豔麗,我瞧著便覺著適合你,你瞧瞧?”
說著,就將那首飾盒子放在了福安跟前。
福安點了點頭:“這紅珠子是什麽石頭?顏色真好看……”
沈錦嫿笑眯眯地道:“這其實並非是石頭,隻是一種比較不常見的植物的果實,不過這東西亦是十分堅硬,且比紅寶石那些顏色更豔麗幾分,此前我見著就覺著這東西適合拿來做首飾,便叫人嚐試了一下,效果果然不錯。”
“真好看。”福安愛不釋手,隨後才笑眯眯地瞥了沈錦嫿一眼,將臉湊到了沈錦嫿跟前:“快快快,老實交代,你今兒個這樣殷勤地跑來給我送東西,可是別有所圖?”
沈錦嫿忍不住笑了起來,卻也老老實實地點了點頭:“嗯,你猜的一點也沒錯,我的確是別有所圖。”
福安立馬就哈哈大笑了起來:“我就知道,哼哼,我爹爹說了,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你說吧,你是要奸還是要盜啊?”
“呸。”沈錦嫿佯怒:“你堂堂皇家郡主,怎麽說話卻這樣粗鄙,小心被瑞王爺和瑞王妃聽見了,罰你一兩個月不能出門。”
福安連忙縮回了腦袋:“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要是我爹娘知道了,定然就是你去告了狀,哼哼,到時候我就咬死你。”
沈錦嫿笑了起來:“好了,不與你胡說了。我來找你,是想要你替我……”
沈錦嫿頓了頓,才又接著道:“也不算是替我,是替整個沈氏在陛下跟前,請個功。”
“請功?”福安眨巴眨巴眼:“這個事情我喜歡,到時候事成之後,你請我吃一頓大餐就是了。”
隨即才又細問著:“是什麽功?”
“前段時日難民進城,外麵的商號都在抓緊時間上漲糧食價格,糧食價格漲了數十倍,許多百姓都買不起糧,吃不起糧。沈氏將所有庫存堆積的糧食盡數拿了出來,以尋常價格出售……”
“這是大功德一件。”福安道。
沈錦嫿點了點頭:“我們沈氏,以及外麵的百姓都覺著是大好事一件。可是其他商號卻是不高興了,覺著咱們沈氏這樣做,擾亂了市場,擋住了他們發財的路子,所以幾次三番來尋沈氏的麻煩。”
“沈氏雖然在西遙城中也是數一數二的商號,可是也抵不過其他商號聯合起來對付啊,最近這段時日,爹爹因此愁得頭發都白了。我想著,若是此事能夠得陛下一個認可,其他商號的人,是不是就不敢再拿這件事情來說事了呢?”
福安點了點頭:“是這個理兒,若是皇伯父都誇讚了沈氏,那麽,即便其他商號心有怨言,卻也絕不敢再同沈氏作對了。畢竟,再同沈氏作對,那可就是同皇伯父作對了。”
“你放心好了,這件事情就交給我好了,我定然給你辦得妥妥帖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