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雪張了張嘴,似乎還有什麽話想說,隻是看著沈錦嫿的臉色,隻得垂下了頭,順從地應了聲:“是。”

隨後便退了下去。

等著腳步聲漸行漸遠漸漸消失之後,微雨才開了口:“小姐,葉小姐分明對小姐不懷好意,輕雪與葉小姐走得太近,小姐為何還要……”

“想問我為什麽還要留下她?為什麽不直接打發了她?”

微雨點了點頭。

沈錦嫿垂下眸子笑了起來:“打發了又有什麽用?葉瑾既然存了心要對付我,打發了一個輕雪,她也還能夠買通其他人。”

“到時候,她買通了誰,我全然被蒙在鼓裏,更容易中招。倒是不如把輕雪留在身邊,放鬆她的警惕。我至少知道,輕雪是她的人,可以防備著點。甚至還可以,將我想要讓葉瑾知道的消息,通過輕雪傳過去。”

微雨細細想了想,倒也是這個理,便點了點頭,不再說話。

“去給我準備熱水吧,我要沐浴洗漱。”

微雨退了下去,沈錦嫿坐在椅子上,將先前在竹林中聽到的葉瑾和丫鬟的話從頭到尾細細想了想,心中浮起幾個疑惑來。

葉瑾說,她從定安侯府回來之後就像是變了一個人,會不會是她發現了什麽?

她在定安侯府,能夠發現什麽讓她對葉瑾態度變化的東西嗎?

沈錦嫿蹙了蹙眉,前世她一直以為,葉瑾是在她與盛文澤成親之後,經常來定安侯府探望她,所以才勾搭上了盛文澤。

難道並非如此?

葉瑾早就與盛文澤勾搭上了?

所以,葉瑾後來才說,還等著踩著她往上爬。

說,她與定安侯府的婚事告吹,對葉瑾而言,並非一件好事?

沈錦嫿的手猛地收攏,隻咬緊了牙關,前世她被葉瑾蒙騙的那般慘,這一回,定要親自將葉瑾的畫皮麵具揭開,看看裏麵究竟是人是鬼,究竟打著什麽樣的主意。

對了,還有,後來葉瑾又說了一句,希望今天晚上的計劃能夠順利一些。

葉瑾今天晚上是準備做什麽嗎?

會不會……與她有關?

前世她雖比現在多活了幾年,可是自打她昨日從新房跑出來,舍棄了這門親事之後,很多事情便與前世有了極大的不同,她也實在是不知,接下來究竟會發生什麽。

正想著,微雨便叫人抬了水進來,隨後將屏風拉了開,在屏風後忙活了一陣,才繞了出來:“小姐,熱水準備好了,奴婢侍候小姐沐浴吧。”

沈錦嫿點了點頭,走到屏風後伸開了手來,任由著微雨為她脫了衣裳,才抬腳進了浴桶坐了下來。

微雨拿著帕子幫她擦洗,沉默了一會兒,才開口道:“先前奴婢聽葉小姐與她的丫鬟說話的時候,似乎提到了今晚有什麽計劃。”

“奴婢擔心她們會對小姐不利,要不,今天晚上,奴婢假裝小姐,在小姐的**睡吧?”

沈錦嫿倒是沒有想到微雨一個丫鬟竟也這般敏銳,單單從那幾句話中就提取出了最關鍵的消息,且還主動提出了這個解決法子。

沈錦嫿抬起眼看了微雨一眼,笑了起來:“你也知道,她們有可能會對我不利,就不怕你睡在我**,到時候她們以為你是我,將你害了怎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