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不瘋魔不成活
別人有意?
林海藍乍聽得這句話時,麵色怔了一怔。
“你的意思難不成是說……”她頭剛往上一抬,身體就在賀承淵的動作下往後一轉,來了個向右轉,稍息立正,賀承淵溫熱的掌心握住了她的肩頭,扳過她的肩膀轉了身之後便推著她往外走,“媽脾氣上來了不好哄,看你的表現了。鈐”
邊說邊越過她扭開門鎖拉開門洽。
“這麽艱巨的任務放在我身上鴨梨山大呀!”林海藍的注意力馬上被婆婆給吸引了過去,為難地撓了撓臉,最後故意撒嬌地道,“好吧,既然你這麽相信我,我隻好使出吃奶的勁把我的好婆婆哄好咯。”
賀承淵抓住她假模假樣戳自己胸肌的手指,在指關節上輕啃了一口,眼神幽沉,“吃奶的勁留著吃我就好。”
林海藍遲鈍地眨巴了好幾下眼睛,接著腦中瞬間腦補出一些不太和諧的畫麵。
她霎時羞極,“憋了三十年的老男人真可怕。”
說著紅著臉調頭就往另一頭的房間跑去。
看著林海藍輕輕敲了敲兩位老人的房門,得到允許後,又在輕步進入前嬌羞地朝他瞪了一眼,賀承淵墨黑的眼中是幾分的笑意。
當那扇門將她隔絕在視線外之後,他立體英俊的五官上便多了幾分漠然,摸出褲袋裏的手機,他低頭表情很淡地看了一眼。
——你現在獨處?我有事要電話裏和你說。
——稍等。
是剛才海藍換衣服的時候收到的短信息。
又瞟了一眼林海藍消失的地方,賀承淵按下通話鍵,聽到那邊很快接起了電話,折身回到房間。
“有什麽事?”
“我也覺得這件事和你說好像有點不合適,但我又不知道該不該讓海藍知道,所以先和你商量一下。”
賀承淵的黑眸微微眯了起來,“你說。”
……
“篤篤篤。”房門上傳來三聲輕緩且有規律的敲門聲,房間裏的男人放下電話,轉眸睨了一眼房門的方向,隨即邁開長腿,徑直打開/房門。
“伯……”顧語喬一張嘴,像是想喊老太太,驟然看見站在門口的人是賀承淵時,聲音戛然而止,她站在門口怔愣了足有十秒,登時有些不知所措的樣子。
“姐夫,我、敲錯門了,我本來是想找伯母的。”她手忙腳亂地解釋,“因為我廚房裏一出來發現一個人都不在了,不知道該怎麽辦所以就自作主張跑到樓上來了,沒想到……”
賀承淵沒有開口。
男人那種光站著就足夠強大的氣場就像一張強韌的網,從四麵八方將她緊緊籠罩住,顧語喬的臉一點一點地紅了起來,她咬了咬唇,欲語還休,那張和林海藍一模一樣的臉上除卻林海藍的嫻靜柔美之外,還有幾分愈加惹人憐愛的神情。
須臾,她似有了勇氣,黑白分明水色瀲灩的眸子迎上了賀承淵低垂的目光,他雖沒什麽表情,但單單是那種睥睨一切的眼神就足以讓人恨不得奉獻出一切。
顧語喬的嘴唇輕輕一顫,“本來我以為姐姐走了就不會回來了,我擔心姐姐,而且……也很擔心姐夫你不開心,所以才會擅自跑過來,對不起……”
“擔心我?”賀承淵似笑非笑地看她一眼。
“是,我不知道用什麽辦法才能見到你,於是就找到了這裏。”顧語喬那股子嬌柔又被一種堅定所代替。
她說完,徑直向前一步,纖細的身軀幾乎快貼進賀承淵的懷抱,“姐夫,你也看看我好不好?”
抬手看著他堅毅性感的下巴,她踮起腳,毫不遲疑地將要吻上去。
但隨之而來的,卻是一記毫不留情地甩開,因為動作上沒有絲毫憐惜,顧語喬纖細的身體輕而易舉地被甩了出去,摔倒在地上。
“你……”顧語喬從看到他冰冷的眼神就知道他根本沒有絲毫的動搖,而剛才給她可以親近的錯覺不過是他故意的玩弄,目光中瞬時滿是怨恨,“又是一個笨蛋!你們一個個全都喜歡她,高錦恒是這樣,你也是這樣,憑什麽!”
賀承淵眼神冷漠,“所以你打算毀了你姐姐身邊的一切?”
顧語喬站了起來,嘴角扯起一抹嘲諷的弧度,“你不覺得很有趣嗎?看著對她好的人一個個毀滅,多精彩,誰讓你們都瞎了眼呢,她哪裏好了?要不是把所有的災禍都推到了我的頭上,她現在已經髒得不成樣子了,嘖嘖,髒死了。”
她森然笑道,“對了,林海藍的媽也是個短命鬼,聽說她被車撞死了我真是做夢都要笑出來,你說那種連自己女兒都能弄丟的女人活著有什麽用呢,還不如死了,真得感謝那個撞死她的好心人!”
“住嘴!”賀承淵冷冽開口,“顧語喬,如果你自己無法離開賀家,我可以讓人幫你。”
“嗬嗬。”顧語喬無所謂地聳聳肩,“走就走咯。”
轉身之際,她又眼神幽幽地朝另一個房間瞟了一眼,“賀承淵,你也別高興得太早,她跑了一次又跟你回來,誰知道以後還會不會跑第二次呢,那時候誰知道還抓不抓得住她,嗬嗬嗬。”
……
林海藍一心陪著老太太說心裏話,隱隱約約聽到外麵有說話的聲音,和老太太說了聲就開門走出來看了看,恰好看見她和賀承淵的臥室門被關上。
納悶地環顧了一番,走到樓梯扶手旁餘光正好看見一道身影走向大門口。
是語喬?
林海藍一愣,想也沒想就追了上去,顧語喬走得有點快,她一直跑到接近大門口才追上她,“語喬,你要走了?不好意思,家裏有點事,所以一時沒顧得上……”
“林海藍,你真是讓我惡心啊!”顧語喬轉過身,嘴角卻意外地帶著笑意,“你還記不記得當初我好像也和你說過這句話?”
林海藍被她這句惡毒的話說得臉色劇變。
在她們第一次嚐試交談的時候,顧語喬怨恨地看著她的眼睛說,你真是惡心透了!
顧語喬要笑不笑地看著她,“喂,你不是那麽天真吧?真的以為我在嚐試和你修補什麽姐妹關係?別笑掉人大牙了,你不知道你看起來關心我的樣子,真的太讓人反胃了。”
“語喬……”
“打住,別再說什麽我們是姐妹啊是唯一的親人這種話了好麽,你嘴上說得再好聽也比不過你心裏對我其實根本沒什麽感情吧。啊,既然如此,何必強求呢。”
她摸著手掌上蹭破皮的位置,眼裏怨恨更深,“總之以後我們毫無關係,不過……”她邊笑邊咬牙的樣子看起來十分詭異,“我就等著看看被人捧上天的你將來掉到地獄裏的那一天!”
她傾注了所有仇恨的話語像一個劇毒無比的詛咒,惡狠狠地紮中林海藍的心髒。
林海藍步履紊亂地一步步走進家門,踏上樓梯。
是哪裏開始不對的?
踏上最後一層台階,她定定地站了一會兒,視線不由地往他們的臥室望了過去,驀地想到剛才似乎看到承淵關門,語喬就走了,她下意識往那邊走過去。
而房間裏的談話從幾分鍾前仍在延續。
“……”電話那邊沉默了好一會兒,才猶豫了一下說,“顧語喬她試圖勾/引你?就在你家裏?”
“她想在我和海藍之間製造矛盾,家裏是最好的選擇。”賀承淵的語氣卻是平靜的。
“確實,要是鬧大一點,你們一家都不得安寧,她就滿意了。”宴其在那邊歎了口氣,“顧語喬也太瘋魔了,先是高錦恒,再是你,她真的打算把和海藍有關的人都弄得非死即殘嗎?”
賀承淵麵上沒什麽表情,宴其又道,“她已經完全陷入仇恨中無法自拔了,我建議你們還是小心一點。”
“無妨,她並沒什麽能耐,放著不管也沒事。”
“唉,你說得也是,其實她所謂的複仇手段真的很幼稚,無非是靠臉勾/引愛海藍的男人,再一點點摧毀他,如果海藍現在仍在北疆沒回來,也許她今天就不會這麽快付諸行動了,她去你家的目的恐怕隻是以為海藍不在,找借口接近你,而她那張臉在海藍不在的時候對你來說或許是不小的衝擊。”
宴其說完,又下意識加了一句,“至少她以為是這樣的,卻沒料到你和錦恒始終不同。”
賀承淵勾了勾唇。
“所以,你打算告訴海藍嗎?關於她妹妹的真麵目?”最後,宴其還是問了最初這個問題。
“也許——”賀承淵聽見身後門鎖轉動的聲音,緩緩折過身。
“你在和誰通電話?在討論什麽事情?”林海藍烏黑的瞳眸一瞬不瞬地凝視著賀承淵,很是認真地問。
賀承淵亦同樣深深望住她,沉吟了半響,須臾,他眼神中透著幾分柔軟,“如果你不知道,也未必會影響你的生活,可你知道了,心裏也許反而很不好受,你要知道嗎?”
“嗯,我想。”林海藍看著他點了點頭。
“那過來。”賀承淵朝她伸出手,林海藍走過去,把一隻手交給他,另一隻手接過他的手機,看到上麵顯示的是宴其的名字,她驚訝地抬頭看賀承淵,隨即想到他們正在交談的也許和語喬有關,於是她又凝神問道,“宴其哥,究竟發生了什麽事?”
“我就知道承淵在你麵前不會有什麽堅定的立場,你想知道的,他必然不會瞞你。”宴其在那邊幽幽一歎。
“你說吧。”林海藍手指收緊。
宴其頓了頓,把之前告訴賀承淵的又複述了一次,“其實問題出在錦恒之前所用的藥物上,你知道,那些最基本的抑製心理障礙的藥物雖然有副作用,但不足以讓他惡化得那麽快,我之前去救錦恒時拿了他身上的藥,一直沒在意,昨天隨便看了看,卻突然發現不太對勁,於是趕緊拿去化驗了一下,到剛才才拿到結果,結果顯示——那是一種已經停產的可致精神失常的違禁藥物,有人換了我給錦恒配的藥!”
林海藍當即震在原地,手機從麻痹的手中脫開,掉在地上。
賀承淵沒有去撿,把開始顫抖的她緊緊摟在懷裏。
“是因為我?”林海藍的聲音在抖,她用力抓著賀承淵的衣服,“你們說是語喬幹得嗎?因為我所以她就毀了高錦恒。”
說完她倏地抬頭,“她也想算計你對不對?”
賀承淵隻是疼惜地在她額頭上吻了幾下,“有我在,不論你做什麽,記得我都會陪著你一起,嗯?”
林海藍也緊緊回抱住他,把自己整個人都嵌入他的身體裏。
爾後她略顯茫然地退出他的懷抱,“我現在很亂,承淵,讓我一個人靜一靜好不好?”
賀承淵捏了捏她的手,牽著她到沙發上坐下,又倒了杯水放在她手裏,讓她捧著,這才離開/房間,把空間留給她一個人。
門哢噠一聲關上,林海藍的身體便軟成一灘,仰靠在沙發上,她眼眨也不眨地盯著天花板,“媽媽,怎麽會變成這樣的?”
妹妹恨她入骨,不惜用自己做誘餌,毀掉了曾經她最重要的人,如今處心積慮,又試圖毀掉她如今最愛的人。
媽媽,那個讓你孤身一人的男人究竟是誰,如果當初你們幸福地在一起,語喬是不是就不會被賣掉,她們有父母的照顧,誰也不會受傷,就不會變成今天這副模樣。
眼前的畫麵是高錦恒情緒失常時摸出藥瓶一把一把往嘴裏塞的畫麵,緊接著畫麵一轉,便是一個與她有著十分相似麵容的女人一麵對他溫柔似水,一麵卻背著他把他的藥物全都換成致殘的違禁藥片。
這些畫麵不停衝擊著她的大腦,林海藍按著突突亂跳的太陽穴,一時間,簡直心亂如麻。
……
在房間呆了許久,也不曾有人過來敲門,想必是賀承淵交代過不要打擾她。
等她走出房間的時間,已經是下午一點半了,但剛踩到樓梯上,赫然見賀承淵走了上來,“我想你也差不多該出來了,肚子餓不餓?我讓芳姐把你的飯菜熱著。”
他邊說邊走上來,很自然地握住她的手,他的手大且溫暖,雖然掌心略微有些粗糙,可此時卻如同柔軟的羽毛,撫慰著她煩亂的心緒,“你怎麽時間掐得這麽準?不會一直在下麵盯著樓上看吧。”
“如果我說是,你感動嗎?老婆大人。”賀承淵薄唇微抿,唇角勾了勾。
林海藍原本沉重的心情被他這一句略帶調皮的話給弄得噗嗤一樂,不由地笑了出來,任由他牽著下了樓。
芳姐給她把飯菜端了上來,林海藍坐下後卻沒有馬上動筷,似在整理思緒,打算說點什麽。
賀承淵親自從廚房端了一小盅燉品過來,坐下後他先是用勺子舀著吹了半熱,才遞給林海藍,“先把湯喝了,媽燉了一上午。”
……
賀承淵的溫柔總是融化在他的一舉一動中,即便不用多言,林海藍的心也漸漸安定了下來。
吃完飯,她才想起之前安慰老太太才安慰到一半自己就跑了出來,這會兒也沒有看見老爺子和老太太,於是下意識問了賀承淵一句,“媽呢?下來吃午飯了嗎?爸也在?”
“嗯,隻是一句話也沒有和爸說。”賀承淵瞟了她一眼,“他們鬧了什麽矛盾?”
《提前一小時寫,也沒來得及寫到6000,因為貌似0點10分就算明天了,所以趕緊傳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