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被一個人愛是幸福,被兩個人愛是痛苦?
吃完早飯,差不多就是孩子們的開課時間,徐雪先吃完,和她們打了招呼就先去教室準備了。
又過了不到五分鍾,林海藍和周曉雲也吃完了,兩人把碗收了,一起走出來。
走都走出來了,周曉雲還沒忘又回頭看了一眼,本想看看姚夢是不是還在想方設法接近賀承淵,卻不料,就在她回頭之際,賀承淵亦抬起黑眸洽。
可能是這道直視太突然,周曉雲很丟人地被驚了一下,忙轉回頭,又去看林海藍的反應。
林海藍雖然沒有像她一般回頭去看,卻分明感受得到有道視線牢牢地釘在她的後背上,昨天已經說得那麽通透,他也同樣甩手離開,也沒有再來接近她,現在還盯著她做什麽鈐?
林海藍沒有回頭,徑直與周曉雲一道離開。
“說起來我現在對咱們安城的男人好感大增啊你知道嗎?”周曉雲看著她略微有些走神的樣子,忽然說。
林海藍扭頭不解地看著她,“為什麽?”
“你看,先是黎尉,再是賀承淵,既是青年才俊,又家世淵博,全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吧,現在卻和我們這些小老百姓一起來這麽窮苦的地方,每天和我們吃一樣的飯菜,住一樣的宿舍,怎麽說呢,就感覺他們雖然有權有錢,其實也蠻有人情味的,也不像那些二世祖一樣討人厭。”
林海藍淡淡一笑,接著又揶揄地加了句,“蔣軼軒也是安城人。”
周曉雲頓時白了她一眼,“求求你別提那奇葩好不好,今天他都沒出現,我懷疑他肯定受不了這裏的苦一個人偷偷溜走了,沒種!”
瞧著她神秘兮兮的猜測,林海藍很是覺得好笑,卻也沒提昨天發生的事。
這時,周曉雲卻又斜看了她一眼,似乎在斟酌要不要說,猶豫了半響,她還是沒忍住開了口,“對了,姚夢之前也借故接近過黎尉你知道的吧?”
“……”林海藍雙眼微微瞪大,周曉雲一看她這表情就知道她不知道了,於是往她身邊湊了湊,繼續說,“難道你還真以為她是對賀先生一見鍾情麽,她就是想找個帥氣多金的男朋友,黎尉那邊不成,正好這不賀先生就來了……”
她頓了頓,曖昧地朝林海藍眨眨眼,“聽說黎尉很果斷地拒絕了她的接近,直截了當說他有想要共度一生的對象了。”
“哦。”林海藍不以為然地點頭。
“哎,你這什麽反應?別以為我傻啊,黎尉對你和對我們的態度根本不一樣好麽,快老實交代,他是不是在追你?難道你就是他那個想要共度一生的對象?”
“你真三八。”林海藍輕輕推了她一下,嗖嗖往前走。
“我就三八,那你快滿足一下我呀!”周曉雲臉皮厚厚地追上去,嘻嘻笑著,“其他人都傻乎乎地看不出來,我可不傻,就連他們會做出這麽有人情味的舉動也是因為你,對吧?”
“沒有的事!”林海藍懶得理她。
“不過,你不是和賀先生……”
林海藍無奈了,女人天生愛八卦,而且她也深知周曉雲隻有在她麵前才會提起這些事,但她是真的不想提,單單提起賀承淵已經夠心煩了,再多一個黎尉,她頭都要炸了。
而且,她也不會自作多情到認為賀承淵和黎尉會蹲守在這裏吃苦是為了她。
他們一個為政一個為商,出現在這裏再天經地義不過,怎麽會與她有關?
周曉雲看她表情懨懨,是真的不想說這個話題,也沒那麽不識趣,趕緊見好就收,不再繼續三八。
誰料,有些東西就愛和人作對,你越想它不來,它就越要來。
她們剛往前又走了一小段路,迎麵便撞見要去小食堂吃早飯的黎尉和鄭秘書。
“海藍。”黎尉信步走來,氣度不凡,在一片純白的雪景中顯得尤為斯文俊雅,他到了林海藍麵前,還不忘朝周曉雲點了點頭,這才複又看向林海藍,“吃過飯了?”
“嗯。”林海藍點點頭,“今天我們一半隊員要去村裏,還有些東西要準備,那我們先去忙了。”
說完,她悄悄扯了扯周曉雲的衣袖,周曉雲頓時會意,也立刻加了一句,“對,我們還有不到半個小時就要出發了,還有些東西沒整……”
黎尉也不耽誤她們,“那你們去忙吧,注意安全。”
林海藍和周曉雲說了謝謝和再見,剛要走,和黎尉擦肩而過的時候,林海藍的手臂卻忽然被他握住。
一握一鬆,不到兩秒,仿佛旨不在抓住她,而是讓她停下來。
林海藍一愣,堪堪轉過臉,一條羊絨圍巾就圈到了她的頸上。
林海藍吃了一驚,本能地把脖子往後仰,黎尉的眸子便含了深深的笑意,笑得林海藍頭皮發麻。
“這回給了你就別還給我了,護好脖子吹了冷風也不容易生病,你看周醫生也圍了,你啊,都不懂好好照顧自己。”黎尉係圍巾的舉動不僅不顯輕佻,反而既優雅又溫情,就連聲音都是十分柔和的。
可隻有林海藍自己知道,他看似輕柔的動作下,她竟然掙不開,隻能任由他把圍巾再一次將她空蕩蕩的頸間圍得嚴嚴實實。
黎尉係好圍巾,就朝她們兩人笑笑,大度地道,“好了,你們快去忙吧。”
礙於周曉雲和鄭秘書也在,林海藍也不好把圍巾當場取下來還回去,隻好忍受著脖子像被燙傷似的感覺拉起周曉雲就走。
沒走出幾步,身後傳來黎尉斯文淡雅的聲音,稍稍提了些音量,像是在和離他稍遠處的人打招呼,“賀總怎麽起得這麽早……”
林海藍刷刷的腳步霎時一個停頓。
周曉雲再愛八卦,此時也不敢胡說亂猜了,眼看林海藍的臉色不太好,她的眼裏也染上了幾分擔憂,“海藍,沒事吧?”
林海藍聽出她語氣中的關切,輕微搖了下頭,“沒事,我們回去吧。”
此時就算不明說,周曉雲也隱約察覺到了什麽,都說被一個人所愛是幸福,被兩個人所愛便是痛苦,她是不知道這其中與愛有沒有關係,但海藍因此而不好受,她卻是實實在在能感覺的到的。
回去後,林海藍和周曉雲就各自回了自己的宿舍,要準備的東西都不多,平時都在醫藥箱裏收著,稍微整理下就能走了。
誰知林海藍剛打開自己房間的門,身後突然出現一雙手。
她立時想到了昨天的一幕,大驚失色地以為是蔣軼軒又跑回來報複她,不過還未叫喊已感覺不對。
那雙手沒有像蔣軼軒那樣毫不留情地推她,而是用大手緊緊地卻又不傷害她的力道握住了她的腰身。
下一秒,她就被帶著身不由己地進入了房間。
“賀承淵。”林海藍沒有回頭就知道身後的人是誰,無論是熟悉得令人心痛的氣息,還是他抓緊她的方式,就連他掌心的溫度,和紋路,仿佛都可以穿透厚厚的棉襖,直達她的肌膚深處。
賀承淵卻是沒有應答,他隻是扳過她的肩,一隻手仍沒從她的腰身上離開。
林海藍瞬間預感到接下來一定會發生些什麽,腳步不由自主地往後退了兩步,直到她的後背砰一聲撞在門板上,門板撞擊牆壁的聲音讓她微微驚嚇。
“昨天的話已經說得很明白了不是嗎?!”
她努力挺起背,讓自己的神情看上去淡漠又冷酷。
她會後退,當然不是害怕賀承淵會打她,或是做出雙目傷害她的事,她隻是本能地覺得如果現在和他靠近,他一定會作出比傷害她更讓她難忍的事。
就像刀刀割人心的溫柔刀,遠比直截了當的傷害更讓人無法承受。
“鑒定書你也拿走了,我還以為你都懂了,現在又跑來我這裏,你不覺得很對不起何……”
高大的身影驟然將她整個籠罩住,他突然毫無預兆地一低頭,準確無誤地吻住了她喋喋不休的嘴,堵住了她的刻薄言語。
“賀……”嘴唇用力被親了一記,再被鬆開,卻在她吐露出短短一兩個字時又再度被堵上。
“你……”離開,又親上。
雙手抵在他的胸膛上,卻是半分也推不開,力道一下更甚一下的親吻堵得她已經完全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直到她被這接連不斷的親吻吻得眸中氤氳起潮濕的霧氣,賀承淵的手扣到了她的後腦上,陡然間將這個吻加深加長,再也不給她喘息的機會。
林海藍所有拚命的抗拒在他的強勢前仿佛都是個笑話,隻能被他牢牢鎖在懷裏,禁錮在他溫熱結實的身軀和門板之間,連呼吸起伏的空間都被抽幹了,最終幾近窒息地軟在他的懷抱中。
她腦中一片混沌,卻是刹那想起曾經有人說過的一句話:有種男人是惹不起的,他厭倦了這段感情你連影子都找不到,而你厭倦了這段感情,卻休想離開!
沒有注意到門口驚愕地張大嘴,悄悄走掉的身影,林海藍狠狠深呼吸幾下,待手腳的麻痹稍稍恢複了一些,腦袋也總算清醒了一些。
這時,賀承淵又俯身在她唇上輕輕啄吻了一下,忽然抬手,毫不猶豫地把她頸上的灰色圍巾解了下來,扔在一旁的凳子上,爾後,他拿下自己脖子上垂掛著的黑色圍巾,溫柔又仔細地替她一圈圈圍上。
原來是這條圍巾惹得禍。
林海藍瞟了眼黎尉的圍巾,抿著唇,心中竟是莫名的想笑。
一瞬間,連爭執的力氣都沒有。
她一直以為道德約束是雙方的,可為什麽她隻是收了一條圍巾他就這麽不好受,那他……
她這時終於發現,賀承淵確實是愛她的,會為這麽一點點小事吃醋難道還不是愛的表現嗎?
可是,即使如此,又如何?
她也有她不能妥協的東西。
就在她想著這些事的時候,賀承淵接到了一個電話,看到來電,他眸光深邃地望了林海藍一會兒,林海藍隻是別過臉,轉身去整理藥箱,沒想那是誰的電話。
當賀承淵轉身走到房間外麵去接電話,她整理東西的手懸空滯了一秒,很快,又麵色如常地垂下視線,手腳麻利地整理好,拎著醫藥箱離開了自己的房間。
沒有看在走道上打電話的賀承淵,林海藍去了周曉雲的房間。
“曉雲?”林海藍進去時,周曉雲正站在桌子邊發愣,她奇怪地喊了她一聲,“你整好了?”
周曉雲視線飄忽地滴溜溜亂轉,半響才朝林海藍尷尬地一笑,“好了好了,走吧。”
雖然猜到了是一回事,但親眼所見,又是另外一種視覺衝擊了,不怪她跑回來後半天回不過神。
離開宿舍的時候走道上已經沒人了,林海藍隻是掃了眼沒有多理會,反倒是周曉雲,這邊瞄兩眼那邊瞄兩眼,像在找什麽東西。
兩人來到慣常坐車的地方,和其他幾個醫生會合,等了將近五分鍾卻始終沒看到王縣長調派過來專程給他們用得車,一輛是老夏利,一輛也很老舊的桑塔納。
“怎麽車還沒來,站在冷風裏等凍死了。”姚夢張望著也沒見到車子開進來,冷得直跺腳。
“坐那漏風的車裏也沒見得多暖和啊。”另一個男醫生打趣地說著,惹得所有人讚同地符合,一起哈哈大笑,到頗有自娛自樂的精神。
林海藍也冷,下意識往圍巾裏縮了縮腦袋,頃刻間,男性氣味爭先恐後地鑽進她的鼻子裏,那是屬於她所熟悉的一個男人特有的檀木般的成熟馨香。
這時,停在操場另一側的suv緩緩動了起來。
就在眾人眼看著它要從他們麵前開過,它停了下來。
車窗悠悠滑下,司機把腦袋探出來,“剛才王縣長來了電話,說是你們的車都發動不了了,正好我們空著,送你們一程,上車吧。”
兩輛車同時壞?
此時卻無人考慮這個問題,有好車坐誰不願意,不漏風還有暖氣,於是高興地一個個上了車,因為他們有五個醫生,一輛車坐是坐得下,但是要擠,司機衝最後一個上車的林海藍說,“我們反正也要去兩輛車,不如你去後麵那輛吧。”
林海藍一愣。
“哎,那我也去後麵那輛好了。”周曉雲怕她一個人孤單,又作勢要下來,陪林海藍一起去後麵那輛。
“別麻煩了,沒關係。”林海藍看她穿得圓滾滾的,解安全帶都費力,按住了她的動作,順手給她關上門,隔著車窗對她邊作手勢邊說,“我去後麵那輛。”
這車開出學校後,林海藍又耐心地等了大概一分鍾,後麵那輛車才發動,她連忙小跑著過去,拉開車門就說,“麻煩你了,司機大哥。”
抬頭微笑的動作硬是僵在臉上。
她誤會了!
她雖然知道這兩輛是賀承淵來時的車,但聽前麵那個司機話裏的意思,她還以為是王縣長特意拜托賀承淵把車暫且借給他們一用,不料……
“上來。”賀承淵拍拍副駕駛座柔軟舒適的座椅。
前麵那輛車早就開出去老遠,都看不見了,就剩她一個站在冷風裏,上也不是,不上也不是。
“車子太高,上不來?”賀承淵薄唇微動,眼中眸光波動。
如果她敢說是,她毫不懷疑他會下車,親自抱她上去。
他輕易不失態,失態的時候無人招架得住。
林海藍咬了咬牙,怕什麽,上就上。
《淋巴結腫痛,堪比牙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