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的一係列準備老太太言明那都是男人該做的事兒,而女人的主要任務就是負責美。瞙苤璨午

於是自從她試了婚紗回來,她所有的任務便隻剩下如何讓自己更健康更完美,以備婚禮那天有足夠的體力應付一整天的忙碌,然後以最美的姿態出現在賓客麵前。

她從跑步機上下來,姚火適時遞給她一塊毛巾和一瓶礦泉水,湊過來用肩膀撞了撞她,“哎,沒幾天終於要昭告天下了,啥感覺?”

林海藍喝了口水,煞有其事地搖頭晃腦道,“非一般的感覺!鑠”

又被火火撞了一下,她嘻嘻一笑,這才認真地說,“有點飄忽,但大多數時候還是覺得心裏特別踏實,大概是因為他一直都陪著我吧,婚前抑鬱症什麽的,注定跟我無緣啦。”

說完,她斜斜地瞟了眼雖然噙著笑眼神卻陷入沉思的火火。

火火忙得兩蹄翻飛,腳不沾地,兩人已經好多天沒見著麵了,以致於她都抓不到機會詢問她的事,尤其是那天,她眼看著梁業棠把她拖走……

“你呢?大好年華,你不會都打算讓工作給霸占了吧?”她狀似隨口問起。

姚火卻隻是笑笑,馬上岔開話題,“說起來你家男人不是傳說中的首富麽?怎麽地也該去國外請個頂級團隊打造你的婚禮吧,好歹婚紗也該讓頂級設計師設計呀!”

林海藍衝她甜蜜地一笑,淡定又得瑟地吐出幾個字,“沒辦法,他等不及。”

姚火一愣,直翻白眼,“秀恩愛可恥!”

“那你也秀嘛。”林海藍運動完排出一身汙濁之氣,心情很愉悅,連帶著臉皮也變得厚起來。

兩人洗完澡從健身中心出來,姚火突然問她,“那你這邊的請柬都弄好了?高家肯定不請了吧?”

想到那日高錦恒的反常行為,林海藍秀眉微蹙,她一直沒向宴其打聽高錦恒的事,隻因他們現在形同陌路,她不覺得自己有權利和義務去過問他的私事。

“我想去前麵的步行街逛逛。”她昂了昂下巴。

見她明顯不想談高家,姚火也就識趣地沒再接著往下說什麽,她的親愛的被高家困得夠久了,如今好不容易找到可以托付終生的,過去再沒什麽可留戀的。

中山路步行街上有家成衣店火火很中意,林海藍趁她試衣服期間走到外麵,看了眼來電顯示,隨即接起電話。

“喂,姐姐,你在哪兒?”語喬的聲音帶著些哭腔。

不知道雙胞胎是不是有心電感應,姐妹倆雖不親密,林海藍卻還是在聽著她的聲音時心也跟著揪了一下。

“我在中山路這裏。”

“姐姐,你來陪我好不好?我每天都一個人呆著好難過,悶死了!”

“……錦恒呢?”林海藍詫異,難道高錦恒從來沒去看過語喬。

“他那天跑了,根本就沒來過。”語喬的聲音帶著哽咽,聽起來很委屈。

高錦恒他到底怎麽了……

林海藍一走神,隻聽見顧語喬在說,“醫院的飯菜我吃了總是吐,肚子很餓。”

“中山路回醫院有點遠。”林海藍考慮了一下,“你等等,我一會兒打電話給你。”

顧語喬乖乖地應了。

誰知電話一掛斷,馬上有另一通電話打了進來,“剛才在和誰打電話?”賀承淵輕聲笑著說。

“是語喬,你在吃午飯嗎?”林海藍溫柔地關問。

“我在醫院,找業棠吃飯說些事,本來想著你如果在附近,便叫你和姚火一起過來。”

“我們在中山路,你們倆去吃吧。”林海藍皺了皺鼻子,忽而道,“正好,你現在就在醫院,你能幫我個忙嗎?”

然後又打給語喬和她說了一下,收了電話,姚火正好刷完卡拎著幾個袋子出來,“是你那個雙胞胎妹妹?”

林海藍點點頭。

姚火想到她曾經被林華強和甄巧玲作為棋子而被男人給強/暴了,也覺得糟心,便也沒多說什麽。

現在正是下班高峰期,開車不如地鐵快,林海藍正打算快點去醫院,所以沒讓姚火開車送,而是直接去搭了地鐵。

……

“林小姐。”

驀地聽見一道似熟非熟的硬朗聲線從一旁傳來,林海藍眨了下眼馬上轉臉看去,便赫然看見何榮桓正雙手撐在一柄烏金黑的龍頭拐杖上,微笑地看著她。

暗想這位老爺子還真是將何茉這個孫女當做曠世奇珍般寵著,時不時來醫院探班,她得體地回以微笑,“何老。”

打完招呼便想走,沒想到何榮桓又一次把她叫住。

“林小姐,聽說你今日休假,不知是否有時間陪我這個老人家聊上幾句?”

他慈祥的麵容如同普濟眾生的彌勒,林海藍卻聽得心口一緊。

他怎麽會知道她今天是輪班休假,還是說,他來醫院,本來就是有目的性地來找她的。

“外麵就有家小茶館,不如就去那裏坐坐吧。”何榮桓抬起拐杖敲了敲地麵,發出篤篤的聲音,猶如震懾的警告。

看著他轉身往外走,林海藍在原地盯著他的背影看了半響,終究還是蹙了蹙眉,跟了上去。

也許是骨子裏的不服氣,她突然想聽聽這位麵善如佛卻狡詐如狐的老爺子會對她說些什麽。

要了個小包間,麵對麵地落了座,老爺子要了壺碧螺春,便把龍頭杖放在一邊,親自執起茶壺,林海藍哪裏敢讓一位古稀老人親手為自己倒茶,連忙起身,“何老,讓我來吧。”

何老便隨了她去,隻一雙精明的眼專注地盯看著她落落大方又不失穩重的舉止,花白眉毛微不可見一挑。

“到是個好教養。”何老由衷地讚了一句,林海藍淡淡一笑。

“隻不過我頗為好奇,林小姐這番舉止得當的教養究竟是孩提時期你母親所教還是進了高家所學。”他說得很隨意,林海藍表情陡然僵住,愕然地看著何榮桓。

何榮華慢條斯理地端起茶杯淺酌一口,眼神頓時添了幾分深意,“當年的事是藏得比較深了,要挖出來著實費了一番工夫,難道你不想知道你的父親是誰?而你的父母親之間又發生了什麽事嗎?”

林海藍放在膝上的雙手猛地握成了拳,親生父親是誰?當初為什麽撇下她和媽媽不管,她想知道,但僅憑她的能力根本查不出來,何老真的查出來了?她受到波動的同時也不禁狐疑地看了一眼何榮桓。

“林小姐看來是懷疑我的能力了。”見她神情明顯暴露的心跡,何榮桓冷冷笑道。

事實上,林海藍也不在意自己的懷疑是否被看穿,她反而更好奇何榮桓玩這一出是打算要什麽。

“何老果然神通廣大,我確實很想知道這一切。”她毫不避諱地點頭表明自己的態度。

“隻是不知道何老是否願意和我說。”她頓了頓,“或者又想換取什麽才舍得給我。”

何榮桓的拇指上帶著一個綠色的大扳指,現在那手指在桌麵上一頓一頓的,扳指亦發出敲擊桌麵的聲音。

良久,他沉聲道,“我想林小姐是個聰明人,不用我多說你已經懂了。”

林海藍在心裏冷笑,二話不說站起來,拿起一旁的包,“既然我是個聰明人,我想終有一日,我應該也能靠自己的能力得到我所要的答案,多謝何老費心了。”

“說到底,你們年輕小孩,父母終歸是比不上愛人?”何老紋風不動地坐著,絲毫沒有因為她忤逆的舉動而受影響。

林海藍吐了一口氣,聲音平靜:“何必用激將法呢?我雖然閱曆比不上您,但我又何嚐不知道,抓住現在與留戀過去孰輕孰重,我還年輕,為什麽我不可以邊享受現在邊用耐心去捕捉過去的蹤跡,即便要花費一輩子,我想我這一生也能做到兩全,無需舍棄任何一個。”

她轉身就走。

“林小姐,且慢一步。”何老卻再度叫住了她。

《喲,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