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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大剛沉思良久,雖然他不認為自己有機會出戰,但是李富貴開口相詢也是一次難得的機會,如果能夠應對得當那將來自己出戰的機會肯定會多起來。“五千人防守這樣一個城市應該說少了一些,我們既然有人數上的優勢又掌握著海上的交通就可以采取聲東擊西的戰術,實際上西班牙人必然把主要兵力放在向海的一麵,根據這個沙盤上所繪防守一方的炮台也多指向海洋,如果他們沒有完整的城牆的話守方在後方布置的兵力很難低檔我們的第一波進攻,如果組織的好完全可以來一次奇襲,要是不行也可以由海岸方向的猛烈佯攻拖住他們的主力,那樣用不了兩三天防禦就會被打破。我能問一句敵人陸上的援軍大概需要多少時間才能到達。”
李富貴聳了聳肩膀,“我估計他們不會有什麽援兵。”
羅大剛把沙盤一推,“這樣的仗簡直就不用打,如果守軍還有理智的話他們就應該投降了。”
“投降嘛暫時還不在我們的考慮範圍之內,我懷疑西班牙人可能不想丟這樣一個麵子,不過當年荷蘭向鄭成功投降,俄國守軍向康熙投降,到時候你們寫最後通牒的時候可以把這些寫進去,語氣不妨放和緩一些。”
“王爺,您是說我們寫最後通牒?”羅大剛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啊,這一次的作戰陸軍方麵由你們旅和海軍陸戰隊來擔任,龍橫為正,你為副,沒什麽問題吧?”
羅大剛知道龍橫這個人,當年龍橫以狠辣的手段在戰場上也建立了一定的聲名,不過羅大剛覺得這個人更適合擔任前鋒,至於海軍陸戰隊因為十分擅長偷雞摸狗用他們來突襲倒是正用到了強項。“沒有問題。”雖然心裏覺得自己為正更加合適不過羅大剛明白能有這樣的出戰機會就已經是皇恩浩蕩了。
“你回去以後就著手準備換防吧,我知道你是不懼怕跨洋遠征、兩棲作戰的,不過你手下的那些人恐怕還得訓練一翻,也借這個機會你和龍橫多熟悉一下到時候配合起來也不會出差錯。”
與此同時陳東山也正在和李秀成密謀,“李富貴開出了這樣的條件?”李秀成微微皺眉,他雖然希望通過加入兩江來增強安慶在經濟上的實力,可是李秀成從來沒有想過放棄自己手中的任何一項權力,他有些吃不準李富貴這樣要求有沒有其他的意圖。
“東山你覺得李富貴會不會借此來吞並我們呢?”雖然現在李秀成管轄的地方也就相當於滿清的一個知府,但是擁有軍政一體的絕對權力使得他仍然像個國王,對於李秀成來說如果失去這一切是難以想象的,雖然有時候他也能意識到如果李富貴真的想讓他失去這一切並不困難,但是他總是避開這個念頭。
“我的想法恰恰相反,如果我們還這樣繼續下去他才真要來吞並我們呢。”陳東山雖然也覺得現在的待遇的確有些難以割舍,不過那個強大的鄰居還是讓他保持了清醒的頭腦。
“李富貴的意思是說等我們這裏出了事他再出麵要求我們建立一套新的政體,什麽樣的政體?”李秀成仍然有些猶豫。
“我猜是和兩江差不多的政體,我們每年的收入中有很大一部分都被用來維持高級將領的生活,這樣的確是不行,士兵對於這種不公早就心懷不滿了,我們就趁這次機會把這一切改過來,否則根本不用人家打我們也支撐不了幾年了。”
李秀成想了一會,“要是真的要改那就不如我們自己來動手了。”
“您的意思是…”
“不如我們先仿效兩江建立一套議會的製度,你不是一直說代議製是大勢所趨嗎?咱們就先自己建起來,要是真的議會和軍隊發生了對立,李富貴介入,那個時候再裝出一幅沒有辦法的樣子來壓製軍隊,這樣就顯得我們更開明,也更能得民心。”
陳東山點了點頭,“侯爺能夠這樣想那是再好不過。”
在一八六八年裏中國和法國本來已經變得有些緊張的關係又得到了修複,本來法國人也有些懷疑越南境內此起彼伏的起義和中國有些關係,可是雖然做過幾次交涉李富貴這邊卻並沒有給他很明確的答複。李富貴也承認南越人民使用的那些新式武器很可能是從北越流過去的,但是他又在強調越南的地形複雜和中國在越南統治的薄弱,總之就是不斷的強調一些客觀因素。這讓法國人有些不滿,可是暫時他們又沒有別的辦法,事情就這樣一直拖到了六八年。
在這一年的春節剛過法國公使就再一次向李富貴提出這個問題,因為有證據表明那些遊擊隊在受到追擊的時候還會逃到北越去,這更讓法國人無法容忍。
“公使先生,既然您認為法國在南方遭遇的一切麻煩都是北方造成的那我就如您所願,徹底的關閉南北越之間的邊境,您看怎麽樣?”
“您真的願意這麽做嗎?那真是太好了。”因為李富貴一直在打太極拳,法國公使道格拉爾很是頭疼,現在突然得到一個這樣的答複當然讓他喜出望外。
“是的,雖然越南到處都是深山老林,要封閉這樣的邊界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而且各國一向都是嚴進寬出的,所以說起來封閉邊界主要還應該是你們的責任,可是誰讓我們是朋友呢,我們中國人最講義氣,為朋友兩肋插刀。”
道格拉爾不明白兩肋插刀的意思,不過這段話的意思他卻是弄懂了,於是一連串的讚美之詞就從他口中飛出。
“這沒什麽,不過你們法國人留在越南的力量實在太弱了,即便我成功的封閉了越南的北部邊境你們的日子也不會太好過。”
道格拉爾歎了口氣,“這一點我也知道,但是歐洲的局勢越來越緊張,實在是抽不出軍隊。”
李富貴笑了笑,“我聽說了,不就是個普魯士嗎?在拿破侖一世的時代他們連給法國人提鞋的資格都沒有,我相信在拿破侖三世陛下的英明領導下小小的普魯士如果敢輕舉妄動,必然會遭到徹底的毀滅。”
一提到拿破侖時代道格拉爾果然立刻來了精神,“多謝親王殿下對我們的支持,我相信普魯士是不敢挑戰強大的法國的。”
在這次會談中李富貴並沒有直接向道格拉爾提出什麽交換條件,因為他還不太想那樣明顯的暴露意圖,在接下來的日子裏李富貴開始著手建立一條真正的國界線,同時逐步減少對南越的支持,但是他又讓法國一方意識到他們在南越的統治十分不穩,需要北方的配合,這樣就相當於把籌碼拿在手中,在必要的時候再和法國人講價錢。
在六八年越南的確變得平靜了許多,可是菲律賓卻如同開了鍋一般,西班牙人被鬧得焦頭爛額,中國人在這場運動中越來越活躍,而且中國政府也管得越來越寬,以前他們隻是保護那些持有中國護照的人員,可是現在他們的幹涉範圍已經擴大到那些在菲律賓生長了幾代的華裔,西班牙人在這樣紛亂的局麵當中當然無法顧及這麽多,實際上在王卅一到馬尼拉之前就已經有華裔在反抗西班牙暴政的鬥爭中死亡,這些事經過各種報紙的宣傳很快在兩江掀起一場聲討西班牙的浪潮,幾大商會的會長都知道李富貴有征討西班牙的意思,他們中的大部分都持讚成意見,也就借此鼓動更多的商人站出來推波助瀾。
不過在兩江以外一開始隻有兩廣的民間輿論也對西班牙展開了聲討,畢竟這裏是僑鄉,海外華人的任何遭遇都能撥動他們的心弦。而在其他地方最初大部分人並不認為這算是一件大事,他們還是認為既然到了別人的地盤就要受別人管,就算菲律賓的官府冤枉了那些華裔也沒什麽,官府冤枉人也是司空見慣,還有少部分人則認為這些人好好的大清子民不當,非要跑到外國去效忠外國人,現在被外國人殺了也是活該。
不過到後來隨著各種媒體的輪番轟炸,尤其是一些戲劇作品的推出把海外華人所遭受的苦難完整的推到這些人麵前他們漸漸的開始接受一種新的價值觀,那就是隻要血管裏流淌的血是相同的那就是走到天邊也是同族,也需要互相扶持。尤其是一些熱血的年輕人更是容易接受這樣的觀點,而李富貴所掌握的媒體也是第一次完全從負麵來描述一種外國人。
王卅一到了馬尼拉後以三十一郎的名字開始布道,和其他神父喜歡向信徒施以小恩小惠不同,王卅一的布道充滿了鼓動,而且一到這裏王卅一就發現這個地方的宗教習俗與眾不同,其自虐的內容相當多,王卅一一心求死對這些小兒科倒是滿不在乎,手上釘個釘子或者背上挨幾下鞭打在他看來不算什麽,不過聽他布道的那些信徒感受可就非常深刻了,原先他們對於黃種人傳教士多少有些不習慣,現在一看到王卅一的道行立刻就被折服了。那些早就心懷不滿的菲律賓人聽到這樣的布道果然個個熱血沸騰,一開始王卅一領導的抗議活動還比較平和,一般都是靜坐示威,而西班牙政府因為他的身份對他組織的活動還算寬容,可是這樣的活動越演越烈,由於西班牙人的暴政隨處可見所以王卅一總是能找到借口上街遊行,今天抬一個被馬車撞傷的小男孩,明天又是一個因為交不起稅而被拷打的老大爺。和曆史上大多數遊行一樣非暴力的最終往往都會轉化成暴力的,西班牙人當然也不能看著馬尼拉陷入騷亂,更何況現在已經有一些遊擊隊開始滲透到馬尼拉附近了,於是嚴厲鎮壓了騷亂並且軟禁了王卅一。
既然遭受了軟禁那自然需要營救,中國在西班牙的傳教士不多,也就四五個,雖然他們也不大理解王卅一這麽賣力的為當地民眾爭取權益是為了什麽。雖然天主教的教義的確強調眾生平等,但是事實上很少有傳教士真的相信這樣的信條,絕大部分也就是嘴上說說,中國籍的傳教士恐怕更是如此,
甚至還有兩個人對王卅一十分的看不慣,這兩個家夥屬於那種自認白種人高人一等的家夥,覺得王卅一這麽做純粹是沒事找事。
雖然這些人對王卅一有種種看法不過他們也知道這個人是鎮南王麵前的紅人,他若回去恐怕用不了多久就能飛黃騰達,在菲律賓這一段共患難的經曆將來對自己必然有很大的好處,因此現在即便是做樣子也要表現出一幅急公好義的樣子。中國籍的神父普遍出身不高,本來能夠當上神父在地方上作威作福已經是祖墳上冒煙的事情了,可是自從趙保羅擔任了鎮南王府行走之後這些人的心思可一下都活絡了起來,傻子都能看出攀上鎮南王要比當這麽一個窮神父要好得多,不要說還沒有中國人能做到主教,就是當上主教也不過是麵子大一些而已。雖然這些人都對鎮南王府充滿了期待,可是李富貴對神父們的選擇非常的挑剔,而且也看不出有什麽明確的標準,唯一比較確定的就是得到他青睞的都是由李富貴身邊原有的神父所推薦,現在王卅一的出現當然讓這些人心裏癢癢的。
由此西班牙籍的傳教士和中國籍的傳教士產生了相當尖銳地對立,而廣大信徒夾在中間有些左右為難,西班牙經營菲律賓已經差不多有三百年了,廣大的菲律賓人大部分已經皈依了天主教,在以前的統治中神父也的確充當了殖民統治者和本地人之間的潤滑劑,一般在民眾當中也的確擁有一定的威望,可是王卅一在馬尼拉的活動讓廣大市民看到了另外一種天主教,用來反抗暴政的天主教,在已經建立起充分信任的神父和新出現的聖徒之間他們很難決作出取舍,所以這個時期馬尼拉倒是相對平靜,隻是雙方的神父上街各抒己見。
李富貴是在這個時候介入到這件事情當中來的,他現在擁有東亞和東南亞地區名義上的保教權,再加上那些菲律賓遊擊隊中有不少人往上數個七八輩就能找到中國,對於這些人李富貴一概視為華裔,這些人在反抗鬥爭中難免會有死傷,現在一樁樁一件件都被搬了出來向馬尼拉政府施壓,同時約見各國公使希望他們一起向西班牙人提出抗議。法國人和美國人都很幹脆的答應了李富貴的請求,英國公使肯特雖然也同意了可是他卻感到此事的背後似乎另有文章。
西班牙人最終屈服於這樣的壓力,不再限製王卅一的自由,這當然被追隨王卅一的信徒視為一次偉大的勝利,王卅一現在也在公開場合宣揚強大的中國站在曆經苦難的菲律賓人民一邊,這更是給如火如荼的形勢澆了一盆油,馬尼拉的示威和各地的武裝鬥爭變得比以前更加活躍。王卅一則在這個時候開始暗中組織武裝暴動,很不幸因為出了叛徒秘密組織一下子被馬尼拉政府破獲,王卅一也被逮捕,本來西班牙人認為現在有了證據可以將這個麻煩趕出菲律賓,可是沒想到犯人在獄中畏罪自殺,不知道是藥劑的配置有問題,還是時間太久過了期,亦或是西班牙獄醫搶救及時、醫術高超,總之王卅一在獄裏沒有死成,但是毒藥的藥性還是很猛烈的傷害了他的肌體,短時間內恐怕無法恢複。
對於這次的變故李富貴已經不僅僅是施加外交壓力了,而是開始進行戰爭叫囂,西班牙駐菲律賓武裝部隊總指揮努涅斯海軍上將覺得李富貴的這種態度讓人十分的好笑,他當然也知道許多西方人認為中國已經今非昔比,不過那畢竟是陸上的變化,如果說一個西班牙人在海上會懼怕中國人那他實在是西班牙人中的恥辱。努涅斯知道中國從美國人那裏接受了一隻鐵甲艦,不過他也知道“阿爾比馬爾”號是一艘淺水艦,雖然不能說它不具備遠洋航行的能力,但是如果放在中國人手裏努涅斯還是懷疑它能不能開到馬尼拉。
因此努涅斯向胡安總督保證了菲律賓的安全,並且傲慢的說道:“如果中國人繼續這樣不知道深淺,我將帶領艦隊到中國沿海進行武裝威嚇,讓他們知道西班牙雖然衰落了,可是他的艦隊也不是一群猴子能夠侮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