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六十一章 洗刷屈辱的一戰
飛蝗一般的箭雨從城牆內射向城外的大秦步兵。
一個一個的大秦士兵倒下，一個一個的大秦士兵頂上，被血蠻牛衝撞踏平的巨大缺口，大秦士兵如同滾滾洪流一般湧了進去。
就在趙原登上城牆的時候，血蠻牛牛群，也湧入了城內。
通州城內狹窄，自然是無法容納數百頭體型巨大的血蠻牛同時衝鋒，入城之後，數百頭血蠻牛便分散，有的在城牆上狂奔，有的在城內狂奔。
血蠻牛本身就是刀槍不入，加上它們壓根就不戀戰，哪怕是遇到了高手攔截，也隻是一味的衝撞，這種戰鬥方式，給十字軍步兵造成了巨大的傷亡。
其實，傷亡倒是其次，血蠻牛最大的功勞是打亂了十字軍步兵的防禦陣型。
步兵與騎兵不一樣，騎兵哪怕是在落單的時候，也是一座移動的殺人堡壘，而步兵，講究的是協調作戰，一旦陣腳被衝亂，陷入各自為戰的時候，等於就失去了步兵的優勢。
整個通州城沸騰了。
到處都是喊殺聲，滾滾的濃煙遮天蔽日，熊熊的火焰焚燒著一切，攻城戰隻是維持了不到一炷香的時候，城堅固的牆被血蠻牛群撞得坍塌，城門也被打開。
戰爭，進展到了血腥野蠻的步兵對戰。
城外的五萬十字軍精銳騎兵已經被血蠻牛衝散潰敗，現在，十一萬士氣如虹的大秦步兵對五萬人心惶惶的十字軍步兵。
十一萬對五萬，大秦帝國步兵已經在人數上占據了絕對的優勢，而十字軍步兵，主帥陣亡，本就士氣低落，被血蠻牛一通狂撞，早就魂飛魄散，大秦步兵衝上城牆之後，立刻全線崩潰。
當然，此時攻城的大秦軍隊與十字軍騎兵戰鬥已經折損了不少的人手，但是，對攻城沒有絲毫的影響。
其實，大秦帝國的步兵本就勇武天下，五萬十字軍騎兵原本各方麵優勢都不如大秦步兵，麵對如狼似虎的大秦步兵，兵敗如山倒乃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
大秦步兵追隨著趙原的背影，展開了血腥的大屠殺。
受了一年多窩囊氣的大秦帝國步兵第一次如此揚眉吐氣，一個個奮不顧身的英勇殺敵，一時之間，通州城內，屍積如山，血流成河，到處都是丟盔棄甲潰敗的十字軍和殺聲震天的大秦步兵。
通州城的大秦百姓，也趁火打劫，加入了圍獵十字軍的隊伍。
原本囂張跋扈的十字軍如同過街老鼠一般，無論是跑到那裏，都會有人攔截，哪怕是跪下投降，往往脖子上也砍下一刀。
大秦帝國的步兵殺紅眼了，隻要是身穿十字軍甲胄的，都是攻擊的目標。
這一場血腥屠殺，持續了足足兩個時辰才結束。
戰鬥結束之後，五萬十字軍步兵，被俘虜的不到二千，餘者，盡皆屠殺，通州城裏城外，都披淋了一層觸目驚心的血液，凝固的血液呈黑紅色，令人莫名的心悸。
殘缺屍骸更是遍布雪原。
頭一晚上，雪原上到處都是身手重傷的十字軍士兵和垂死的戰馬發出悲鳴聲，第二天，無論是傷員還是垂死的戰馬，都被活活凍死，凝固成一個令人為之動容的痛苦姿態。
通州一戰，大秦帝國以少勝多，大獲全勝，不過，十一萬步兵，也受到了重創，戰死沙場壯烈犧牲的士兵超過了三萬，傷者也過萬，失蹤數千，從戰鬥力來說，幾乎折損過半。
其實，在攻城的時候，除了一開始的箭雨被射殺了數千人之外，絕大部分的大秦士兵，都是在與十字軍騎兵戰鬥的時候傷亡，當大秦帝國的步兵攻入了城牆之後，幾乎沒有遇到什麽抵抗，完全成了單方麵的屠殺。
步兵對騎兵，本就處於先天性的劣勢，哪怕是有血蠻牛和二千玉碎的大秦騎兵，步兵與騎兵之間的戰鬥，依然慘烈得難以想象。
其實，可以想想，五萬十字軍騎兵是什麽概念？五萬騎兵，可不是五萬人，而是五萬騎著高頭大馬殺人機器，無論是從機動性還是數量上比，五萬騎兵的戰鬥力，都是十一萬步兵的數倍。
這場戰役死傷的人數雖然不多，但其慘烈的程度，甚至於超過了十字軍攻陷帝都時候的的戰爭，畢竟，帝都淪陷的時候，大秦步兵是站在城牆上防禦，而這一次，大秦步兵，不僅僅是急行軍了一百五十裏，還是與擁有五萬騎兵，還有險峻城牆作為防禦的十字軍戰鬥。
曆史學家對這場戰役，給予了高度的評價，認為，這場戰鬥，血蠻牛雖然起到了舉足輕重的作用，但是，更重要的還是大秦步兵無謂的勇氣和悍不畏死的決心。
當你坐在火爐邊，喝著熱乎乎的羊肉湯的時候，是無法想象在天寒地凍，暴風雪肆虐的晚上在危機四伏的雪原上急行軍是什麽滋味。
沒有上過戰場的人也無法想象，手提一把短刀與騎在高頭大馬的十字軍騎兵戰鬥是有多麽的痛苦。
一個步兵要想殺死一個騎兵，比登天容易不了多少，而一個騎兵，要殺死一個步兵，隻是舉起長刀，借著戰馬的衝擊力，手臂輕輕一揮，步兵就會人頭落地，血灑長空……
……
通州的十字軍，受到了幾乎全軍覆沒的重創。
五萬精銳騎兵，逃走的沒有超過一萬，四萬多騎兵，全部戰死沙場，被繳獲的戰馬，就超過了二萬。
事實上，這次戰鬥的殘酷，超過了大秦軍方的統計，因為，逃走的數千十字軍騎兵，至少有一半被活活凍死在了荒原之中。
大秦帝國冬天的夜晚，如果沒有做足準備，被凍死是再正常不過的，每年的冬天，大秦帝國不知道要凍死多少流浪者。
趙原說要讓大秦軍人在通州和羊肉湯的豪言壯語實現了。
當戰鬥結束之後，通州城還沒有黑，大秦帝國的旗幟，在通州城上迎風招展。
勝利的大秦士兵，喝上了一碗熱氣騰騰的肉湯。
當然，熱湯並不是羊肉湯，而是馬肉。
這一場戰鬥，戰死的戰馬超過了二萬，萬幸的是，現在是冬天，戰馬的屍體不會腐 敗浪費，可以存下來作為軍糧，倒是改善了大秦軍隊的夥食……
……
當夜，通州城鑼鼓震天，大紅的燈籠高高掛。
通州的老百姓在血跡未幹的街道上載歌載舞。
到處都是驚天動地的歡呼聲和鞭炮聲。
趙原，再一次成為了傳奇。
惡人趙原，已經不是一種恥辱，而成了一種至高無上的榮譽。
當趙原在街道上巡視的時候，成千上萬的百姓蜂擁在後麵，高呼著趙原的名字。
受了一年多窩囊氣的大秦軍人，受到百姓們的夾道歡迎，鮮花，美酒，各種各樣的食物源源不斷的奉送上來，這讓士兵們受寵若驚至於，感動得熱淚盈眶。
作為軍人，沒有比丟城失地更痛苦，這一年多，幾乎是每一個大秦士兵，都憋著一股勁。
一年多的屈辱，終於在今天洗刷。
士兵們感概萬千的同時，看向趙原的目光，充滿了狂熱的敬畏之色。
毫無疑問，這一次通州城的軍事勝利，所有的功勞都是趙原的。
趙原湞水關軍中的地位，如日中天，就連通州城一些鄉紳，紛紛都向趙原表達忠心，進獻了無數的軍用物資，大有願意肝腦塗地之勢。
不過，在通州城巡視了一圈，鼓舞了士氣之後的趙原並沒有接受鄉紳名流的道賀，而是和一群高級將領在一個房間裏麵開會。
房間的牆壁上，有一副巨大的軍事地圖，軍事地圖上，詳細的描畫出了通州城附近重要關隘和城市。
趙原一臉肅然的坐在上首。
一群高級將領看著那張巨大的軍事地圖，一張張臉上，都是呆滯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