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2節 第302章 傳世之作
趙原歎息一聲，微微的閉上眼睛，修煉著兩道爐鼎之火。現在，趙原已經無法修煉《萬人敵》，因為，他所修煉出的力量，立刻會讓那神秘飛符文所吸取，此消彼長之下，符文越來越強勢，趙原唯有停止修煉蠻力之境。
現在，趙原唯一能夠做的就是淬煉兩道靈氣——爐鼎之火。
在趙原的奇經八脈裏麵，爐鼎之火是唯一能夠與那神秘符文對抗的力量，那力量雖然微弱，但隻要淬煉，卻是生生不息，源源不斷。
一陣修煉之後，趙原臉上露出了一絲倦意。
現在的趙原，本是強橫的身體已經變得弱不禁風，饒是有爐鼎之火，卻依然無法完全擋住那神秘符文的侵襲，淬煉兩道靈氣，卻也是需要一些體力，這讓趙原的身體越發雪上加霜……
……
看著依靠在土牆上昏睡的趙原，曹神仙臉上露出一絲擔心之色，這年輕人，身體似乎越來越差了，不知道能否熬過這個冬天。
“這畫是賣的嗎？”
一個悅耳的聲音響起，讓若有所思的曹神仙頓時精神一振，定睛一看，隻見眼前站著一個身材婀娜，美豔不可方物的少女，在少女身旁半步之後，站著一個身著華麗長袍女人，身後不遠處，還站著兩個一臉肅然，如同金剛一般的大漢。
少女雖然並非盛裝，其披羅衣之璀粲兮，珥瑤碧之華琚。戴金翠之首飾，綴明珠以耀軀。踐遠遊之文履，曳霧綃之輕裾。微幽蘭之芳藹兮，顯得炫目無比。加上身後兩個身材強橫的大漢，一看就是出之大富大貴之家。
“啊……賣的賣的……這位姑娘，眉清目秀……”曹神仙被少女神采所奪，魂不守舍，不過，幾乎是一種不能，不忘拉攏生意。
“我是問這副畫是不是賣的！”少女眉頭微皺。
“當然賣的，趙原，趙原……你醒醒，有人賣你的畫了！”曹神仙連忙搖著趙原的身體，生怕那少女離開，畢竟，這可是趙原十幾天來第一個像模像樣的顧客。
在以往，都是一些附庸風雅的土財主偶爾會問一下，聽到趙原的報價，立刻掉頭就走。
曹神仙長期在市井廝混，還是有些眼力，立刻看出少女身份不凡，絕對是潛在的客戶。
“別搖了，我醒來了……”
趙原睜開眼睛，立刻感受到逼人的氣勢，心中不禁一凜，站在那少女身後的兩個強壯漢子是兩個武者，而且，是身手不凡的武者。
“你這畫賣嗎？”見趙原醒來，少女一臉淡然，端莊從容。
“賣。”趙原有一絲怪怪的感覺，他察覺到了少女有一股難以言喻的氣勢，舉手投足之間，似乎長期發號施令一般，而她的年齡，不應該是那種權勢滔天的人物。
“你的名字是趙原？”少女看了一眼畫，突然看到上麵的落款，本是從容淡然的臉上露出了一絲驚訝。
“小人本名叫趙文，因為名字與五行相克，平時都叫趙原。”
“原來如此……這畫要一萬帝國幣？”少女臉上露出一絲失落之色。
“是的。”
“你有多少？”
“就這一副。”
“一副？”少女一愣。
“是的，一副。這畫賣之後，我就要到帝都參加明年的春考。”趙原怕對方懷疑自己的身份，在後麵加了一句。
“你有到帝都參加春考的資格？”少女問道。
“當然，我可是解元。”趙原一臉自豪之色。
“難怪公子畫得一手好畫。”少女點了點頭，眉宇之間，多了一份尊重，但是，隱隱約約之間，卻還有一絲無法掩飾的失落。
“謝謝誇獎。”趙原不卑不亢的彎腰道謝。
“我要十副這樣品質的畫送人，不知道公子家中可存有作品？”少女問道。
“沒有，這是唯一的一副。”
“這畫真是公子所畫？”少女突然問道。
“是的。”
“既然是公子所畫，不如，公子辛苦一些，再畫九副就是了。”
“咳咳……姑娘，非是小生不願，如果姑娘隻是需要些普通字畫，別說十副，哪怕是百副千副，我趙某人也可以信手拈來，但是，那是凡品，斷然無法與這副畫相提並論。很多人以為，丹青高手，都有信手拈來之能，他們不知道，一幅好的傳世之作，是需要千錘百煉，從構圖到意境，都需要一個漫長的過程，當達到火候之後，一氣嗬成，乃為上品。姑娘能夠看上小生之畫，說明姑娘懂得丹青，普通凡品，自然是無法忽悠姑娘……”
“你當那些即興發揮的大師都是假的？”少女淡然一笑，一臉恬靜從容，但話語之間，卻是針鋒相對。
“那我問姑娘，那些大師的傳世之作有多少？”
“這……”
“一個大師，一生所畫的畫何止成千上萬，但是，能夠傳世的作品，也是寥寥無幾，可見，一副上好的作品，絕不會是信手拈來那麽簡單，事實上，那些即興發揮的傳世之作，大多都已經是千錘百煉，了然成竹於胸，這才敢當眾揮毫撒墨。”
“你的意思是說，哪怕是大師，也是需要練習的？”
“當然不，這世間，總是會有天縱奇才，那種人，嬉笑怒罵皆成文章，畫畫也是一樣，不拘泥於形式，達到了那種天人合一之境，隨意揮灑，皆是神作，可惜，我不是姑娘想象中的那種人。”趙原搖了搖頭。
“公子倒也謙遜，也罷，我還要在這淨山鎮呆一些時日，你就幫我畫，湊夠十副畫，你說多少錢就多少錢吧。”
“姑娘……”
“難道這畫不是你所畫？”少女一雙清澈的眸子盯著趙原，仿佛看透了趙原的靈魂一般。
“……好吧。”
趙原畫了一副上好的作品，原本隻是想尋個識貨的買家，賺一點錢後立刻遠走高飛，卻是沒有想到作繭自縛。他意識到，這個女人知道他的事情，很可能，她已經在懷疑他是不是黑水城的趙原，讓他畫畫，除了需要，也有試探之意。
趙原現在是騎虎難下，如果拒絕，這少女肯定會懷疑他的身份，甚至於會派人追查。
畫了！
趙原沒有更好的選擇，以他現在的實力，可是沒法對付這少女身後兩個實力強橫的武者，何況，這裏乃是梵淨門山下，萬一有個風吹草動，那事情可就大條了。
“謝謝公子了。”
少女微微一笑，欠身道謝，問了趙原住處，留下二萬帝國幣的定金，帶上那副《河山圖》便揚長而去。
自始至終，少女身邊那個身著華麗長袍的女人和兩個強壯的大漢都沒有說一句話。
曹神仙追著少女一段路，見那少女毫無算命之一，又畏懼兩個大漢和那一臉冰寒的長袍女人，不敢靠近糾纏，隻好垂頭喪氣的回到算命攤子前麵，盯著趙原手中厚厚的帝國幣，眼睛仿佛散發金色的光芒。
“曹神仙，去買些酒菜，今天我們一醉方休！”趙原把手中的帝國幣全部遞給曹神仙。
“用不了這麽多吧……”曹神仙一把攫住帝國幣，一臉貪婪之色。
“就當這張破桌子的租金吧。”趙原哈哈大笑道。
“啊……哈哈……發財了，奶奶的，我曹神仙也有發財的時候，爺爺的爺爺的爺爺說得沒錯，這淨山鎮，果然是旺我們曹家，哈哈……老天開眼了，老天終於被我們曹家操舒服了……”曹神仙發出桀桀的怪笑聲，令路人側目。
“給我！”趙原一把搶過帝國幣。
“啊……你幹什麽？”曹神仙根本沒有防備趙原會搶他的帝國幣，猝不及防間，被趙原奪走，那毛骨悚然的笑聲頓時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