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振作士氣
“當然，雲哥，不是小趙我吹牛，你說射那裏我就射那裏，想當年，我曾經用箭為一隻蒼蠅做過絕育手術的。”
“用箭為蒼蠅做絕育手術？”雲哥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哈哈哈，小趙，你就吹吧！”眾人又哄笑起來。
“小趙，你這嘴，也太能說了。”雲哥旋即反應過來，苦笑道。
“雲哥，我可不是吹牛的，你說，射哪裏？”趙原哈哈大笑，從馬上解下角弓和箭壺。
“還真能射？”
“當然。”
“好吧，就射那顆樹吧。”雲哥隨意朝不遠處一棵胳膊粗細的樹一指，那樹並不遠，約莫在二十丈左右。
“兄弟們，看好了！”
趙原長笑一聲，從箭壺裏麵抽出一支利箭。
眾人一陣起哄。
其實，眾人對趙原並沒有抱多少希望，隻是現在身處絕境之中，都下意識的想找些樂子。
趙原的表情突然變得冷峻起來，彎弓搭箭，弓弦慢一點一點的被拉開，莫名的，氣氛變得緊張起來，人們都屏住了呼吸，生怕驚擾趙原。
“繃”
一聲細微的破空聲中，那支黑羽箭如同流星一般射向那棵胳膊粗的樹。
“奪”
利箭射在樹身，樹幹一陣搖晃，幾片樹葉飄落。
先是一陣令人窒息的安靜，隨即，就是一陣叫好聲，原本是坐著的雲哥也站了起來，看著那支在樹幹上兀自震蕩的利箭，一臉不可思議的震撼之色。
“雲哥，再遠點！”趙原意氣飛揚，哈哈大笑。
此時趙原，已經顧不得藏私了，他必須要給這支隊伍注入信心。
“就那顆歪脖子樹。”雲哥眼睛之中升騰起一絲希望之火，他是這次刺殺行動的首領，自然是知道一個箭術高手在其中的重要作用。
“好！”
趙原話未落音，手中利箭已經離弦而出。
“奪”
那支黑羽箭死死的釘在了三十丈之外的歪脖子樹上，令人膽戰心驚的是，那大腿粗的歪脖子樹居然一陣猛烈的搖晃，樹葉紛飛飄落。
所有的人都是一臉駭然之色。
如果說開始一箭還是趙原的運氣，那麽這一箭已經證實了，那不是運氣。
雲哥的內心的震撼無以複加。
如果說其他人都是外行，那麽，雲哥毫無疑問是內行。射中三十丈外的目標難度並不是很大，在軍隊中，射中三十丈之外目標的人大有人在，不過，像趙原這種箭羽射中三十丈之外的目標後還後勁依然如此之強勁的卻是鳳毛麟角。
“雲哥，再遠一點！”趙原跨上一塊大石，豪氣衝天。
“那棵樹！”
雲哥朝五十丈外巨樹一指。
這一次，雲哥是特意指點一根巨樹，畢竟，距離越遠，射中目標的難度越大，如果目標大一些，射中的幾率就增加了很多。此時，雲哥已經意識到，他必須要給這群烏合之眾建立信心。
“各位兄弟們看好了！”
趙原並沒有立即射箭，而是把箭壺背在背上，然後，抽出一支利箭搭在弓弦上，凝神靜氣，一雙深邃的目光逐漸變得鋒利起來。
趙原整個人，仿佛變成了一支隨時都有可能離弦而去的利箭。
氣氛再一次變得緊張。
人們感受到了金戈鐵馬一般的殺伐之氣。
箭魂！
箭魂，傳說中的箭術最高境界！
雲哥瞪大眼睛看著趙原，手指因為激動而微微顫抖。
在大漠草原之中的刺奴族，擁有箭魂的高手並不少見，但是，在黑水城中，因為生活習慣和地域影響，擁有箭魂的箭術高手則是鳳毛麟角，有據可查的也不超過十個，而其中，還包括大錘天神那樣的高級將領。
在箭術上麵，與大秦帝國的武者箭魂比起來，刺奴奕箭之術則是更勝一籌，因為，刺奴有流傳久遠的奕箭之術，大秦帝國的武者完全是自己領悟，所以，刺奴那具有傳承的奕箭之術更為厲害，而正是遮擋住差距，反而讓大秦擁有箭魂的武者越發顯得彌足珍貴，
撿到寶了！
雲哥熱血沸騰，心跳加速。
射！
嗖嗖嗖嗖……
趙原連珠發射箭，一手不停的把箭羽從肩膀上抽到手中，動作行雲流水，利箭一支接著一支的射了出去，就像一根黑色的線條。
“呯”
在一聲折斷的聲音中，不停射出去的箭突然停下。
人們還沒有反應過來，射出去的箭幾乎同時落在了數十丈外那棵巨樹身上，隻見那大樹就像被巨大的力量突然重擊一般，一陣劇烈的顫抖，然後，成千上萬的樹葉從高空中落下，飄飄蕩蕩，極為壯觀。
看著樹幹上呈現一條垂直線的黑色箭羽九支利箭，人們目瞪口呆之餘，不禁倒抽了一口冷氣。
在那電光火石之間，趙原居然射出去了九支利箭，真是令人匪夷所思。人們的目光從那樹幹上移到了趙原身上，目光之中，蘊含著敬畏之色。
在任何時候，強者都能夠獲得訛足夠的尊重。
趙原聳了聳肩，揚了揚手中斷折的角弓，一臉沮喪之色。
“雲哥，這弓不行。”
“弓不行，你行！”雲哥重重的吐出兩個字，仿佛撥雲見日一般。
氣氛突然變得熱烈起來，人們情緒也變得高昂起來，仿佛，人們看到左賢王被一箭斃命的情景……
……
雲哥也一掃陰晦，不過，他並沒有其他人那樣興奮，因為他知道，這次的刺殺任務重大，絕不是一個箭術高手就能夠擔任，如果任務是人們想象的那麽容易，左賢王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次。
當然，雲哥並沒有提出自己的看法，他已經察覺到了趙原的良苦用心，趙原正在用他的傲人的箭術凝聚人心，讓這支原本支離破碎的團隊變得團結起來。
當晚，眾人並沒有急於趕路，而是就地紮營，開始商議著後續行動。
為了維持大家的熱情，雲哥開始給大家分配任務，甚至於還教了大家一些戰鬥技巧。
趙原看出，雲哥雖然表麵上改變了很多，但實際上卻對刺殺任務沒有抱多大的希望，在兩人攀談之間，雲哥隱隱約約居然透露出讓趙原和他逃離眾人的想法。
趙原想不到雲哥居然會有這種臨陣脫逃想法，不過，旋即他就想通了其中緣由。
對於雲哥來說，趙原就是一塊未經雕琢的璞玉，光憑其出神入化的箭術，就能夠得到大錘天神的器重，如果把趙原引薦給大錘天神，以大錘天神的性格，哪怕是和帝都的人翻臉也會保住趙原。保住了趙原，雲哥自然是高枕無憂了。
趙原一直就是想著來草原修煉“戰”，現在好不容易從那該死的廚房裏麵出來，麵對雲哥那旁敲側擊的提醒，隻是裝傻不應，雲哥也是無可奈何。
其實，趙原還是冤枉了雲哥。
雲哥能夠擔任這次“重錘行動”的首領，早就置生死不顧，他想帶著趙原逃離，主要是起了愛惜人才之心，不想趙原白白犧牲在這次毫無成功可能的刺殺行動之中。
雲哥現在是有苦難言，因為，以他的身份，不方便主動提出，而且，怕趙原誤以為他是貪生怕死之輩從而看輕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