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撤職不管就算了,居然還主動把兒子最後的退路奪走,喪良心的東西!
蕭夫人氣的直接起身,就朝著蕭遠山撲去。
“你混蛋!你怎麽能這樣?兒子已經沒了官職,你怎又奪去他最後的倚仗?你,你……”
蕭夫人氣的語無倫次,眼看著就要破口大罵,蕭遠山顧及著那公公在場,趕緊伸手捂住了蕭夫人的嘴,忍不住黑著臉嗬斥。
“當著公公的麵胡說八道些什麽呢?還有沒有一點規矩了?”
說完,一臉歉意的對著那公公說道。
“真是對不住,我家夫人是受刺激了,絕對沒有冒犯公公的意思,更沒有冒犯皇上的意思。”
那公公顯得十分大度。
“蕭侯爺這話可就言重了,咱家可不敢怪罪,不過這皇上派的差事,咱家得做,咱們速戰速決,打完也好回去交差。”
“要是拖下去,皇上等不到咱家回去複命,指不定在心中如何想呢,萬一誤會蕭侯爺也不聽皇命,那可就糟了。”
這句話一出,蕭遠山嚇得一個激靈,立刻一手捂著蕭夫人的嘴,一手托著蕭夫人往後退。
“公公請!這是犬子自己的過錯,就得自己承擔後果,皇上已經網開一麵了,微臣感激不盡,可不敢有任何不滿。”
那公公見狀笑了笑,隻是掃了一眼想衝過來的蕭夫人,隨即接過手下太監遞過來的戒尺,直接朝著趴在地上一臉驚恐的蕭煜昇走去。
蕭煜昇身上還有傷,如今隻能趴著,他臉上滿是病容,看著著實可憐。
但太監麵不改色,緩緩走進之後蹲下,笑了笑說道。
“大公子,你如今身子不方便,咱家也不為難你,就這麽行刑,你把手伸出來,於你於我都方便,要不然,拉扯著,著實沒了體麵。”
蕭煜昇哪敢伸手?
他如今腰上還疼著,下身那不可言說的位置也疼著,唯一有塊好肉的地方就是雙手了,皇上這是真要廢了他呀!
蕭煜昇心中怨恨,可是麵上卻隻能強壓著,還生怕被這太監看出來。
隻能把頭低下,身體死死的繃著,雙手也緊緊的貼著腰側放著,完全不打算伸手出來,看樣子,是想糊弄過去。
跟我鬥?
還嫩了點!
太監嗤笑一聲,回頭給了隨行人一個眼神,兩個小太監便快步上前,一左一右,各自抓著蕭煜昇的一條胳膊,動作粗暴的把胳膊給挖了出來,隨即手心朝上。
“不要!不要!”
蕭煜昇再也忍不住,驚恐出聲。
那太監完全不打算放過他,手中的戒尺高高揚起,隨即“啪”的一聲重重落下,不過就是一下,伴隨蕭煜昇的慘叫,他掌心已經紅了……
“兒子!兒子!”
蕭夫人在這時咬了蕭遠山一口,蕭遠山吃痛,下意識鬆了手,蕭夫人便呼喊出聲。
蕭遠山也有些惱怒,雖然他也心疼兒子,但更畏懼皇權,於是馬上叫了兩個身強力壯的嬤嬤把蕭夫人給拖了下去。
不管怎麽樣,蕭煜昇這頓打是逃不了的。
與其不情不願被打,不如表現的體麵一點,至少這太監回宮複命的時候,也不會在皇上麵前胡說八道。
蕭家本就惹了皇上,不快再來一次,自己怕是也得跟著吃瓜落。
一想到會牽連到自己身上,蕭遠山最後一絲不忍也消失了,甚至還主動對著那公公說道。
“公公不必顧念我這蠢兒子的身子,這都是他應得的,您盡管使勁兒,給他留一條命就是了。”
那太監笑了笑。
“有蕭侯爺這句話,我就放心了,蕭侯爺放心,你們蕭家對皇上忠心耿耿,如今兒子犯了欺君之罪,蕭侯爺能痛改前非,誠心認錯,皇上定會高興。”
蕭遠山勉強扯出一抹笑。
那公公說完,便再次將戒尺高高舉起,隨即又是重重落下——
“啪!啪!啪!”
一時間,這小小院子裏隻剩下戒尺拍在掌心的聲音,以及蕭煜昇痛苦嘶吼的聲音。
等到四十戒尺打完,那公公滿頭大汗,將沾了鮮血的戒尺扔給隨行的小太監,這才起身理了理衣服,對著蕭遠山笑道。
“如今這差事辦完,咱家也該走了,蕭侯爺放心,咱家手上刑罰無數,有分寸的,大公子就是要受些罪,但不會對身子有什麽大影響,派人好好養著就是了。”
說完,便點了點頭,轉身就走。
蕭遠山追上去,想塞銀票,公公不動聲色的接了過來,笑著說道。
“蕭遠山放心,皇上那邊打架,自會如實稟告,蕭侯爺忠心耿耿,皇上都是知道的。”
得了準話,蕭遠山這才徹底放下心,恭敬的把人送了出去。
等重新回到兒子的院子,就瞧見兒子那雙血肉模糊的手,被蕭夫人捧在手裏。
蕭夫人一邊哭,一邊喊。
“大夫!趕緊,把大夫請來!嗚嗚,我的兒子,我的小蕭煜昇啊!”
蕭煜昇已經被疼暈過去了,那雙手也著實可怕,蕭遠山方才也不敢看,如今瞧一眼,也被嚇到了,於是也跟著吼著讓人把府醫叫來。
等府醫到了,就連忙把人轉移進了屋。
蕭夫人忙不迭的跟了進去,一心撲在兒子的身體上,等府醫把完脈之後,便迫不及待的衝上前問道。
“怎麽樣?我兒子怎麽樣?他的手如何了?不會也廢了吧?我告訴你,無論如何,我兒子的手一定要保住,聽到了沒有?”
蕭夫人實在不敢想象,兒子腿廢了,也當不成男人了,要是連手也廢了,日後還能怎麽過,換做是自己,怕也過不下去了吧?
這手可是最後的指望了呀!
那府醫被蕭夫人這猙獰的模樣嚇得不輕,可也知道這是人之常情,連忙安慰。
“夫人放心,小人方才檢查過了,蕭世子如今隻是受了皮肉傷,手上的傷包紮一下,過些時日,多養些日子就行了,沒有傷到根本。”
蕭夫人聽了這話,徹底鬆了一口氣。
也正是這股勁兒消了,才感覺到腿上發軟,連連往後退,差點站不穩。
兩個丫鬟上前才把人給扶住。
“夫人,夫人你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