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疑點重重
小妖是舒博一手養大的,感情極其深厚,就連桃花藍都交給它看管,眼見它受如此虐待,自然不肯善甘罷休,那還管是什麽人,身形一閃便大打出手。
北冥門人手雖多,可能與他對上兩招的隻有“絡腮胡”,至於北鳳、白雲飛之流,不過是真元四層修為,頂了天也就起個搗亂的作用。
“啊”
“絡腮胡”一時不慎,被舒博的拳頭擊中本已受傷的肩膀,還未感覺到疼痛,就看到肩膀飛離了身體,一股股的鮮血如噴泉般湧出,灑滿大地,濃厚的血腥味傳到每一個人的鼻子裏,讓眾人不由大為震驚。
有的人見血後會激發凶性,有的人卻膽小如鼠,見識不好立即就跑,不過他們雖然是北冥門的普通弟子,也沒經過什麽生死大戰,可身為修者的尊嚴還是有的,逃跑的隻是極個別人,大多數還是一見“絡腮胡”遇險,便瘋狂的攻上來。
舒博冷冷一笑,不慌不忙的迎戰,眼睛卻眯縫著打量站在最後的北鳳,雖然這個女人隻是真元四層修為,可白雲飛拚命訓服小妖就是為了討好她,“絡腮胡”雖是六層修者,卻也不由自主的聽她命令,所以他十分確定,這一群人中,北鳳才是首領,要想迅速結束戰鬥,就必須抓住她,正所謂擒賊先擒王。
北冥門眾人那料到在如此密集的圍攻下,他仍有餘力觀察情況,思考對策,一個勁的猛攻猛打,眼瞅著他往一旁退去,不由均是大喜,認為“人多力量大”的優勢終於顯現出來,就想再接再厲,一舉拿下他。
就在這時,舒博突然兩腳狠狠踹地,發出“砰”的一聲響,直把岩石鋪設的地麵踏出兩條寬大的裂縫,身體卻如一隻大鳥,躍到空中,在眾人滿臉不可思議的注視下,一個鴿子翻身,跳出包圍圈外,且正好落在北鳳身旁。
“都給我住手,否則我就捏斷她的喉嚨!”
他兩根堅硬如鐵的手指掐住北鳳喉嚨,嘴角一撇,露出個大局在握的笑容。
“你敢!”
斷了一臂的“絡腮胡”臉色有些發白,神色卻猙獰的可怕,怒吼著往上衝去,毫不懷疑,他已經開始拚命了,別看已經喪失一臂,可畢竟是真元六層修者,一旦拚起命來,不顧及個人生死,威勢還是十分懾人的。
“呃?”
舒博兩根手指一緊,掐的北鳳瞬時喘不過氣來,臉色一下漲紅,不由發出“呃”的一聲痛叫。
“在踏前一步就別怪我不客氣了,老子怕過誰,大不了一拍兩散,北冥門算個屁!”
“絡腮胡”咬牙切齒,卻不得不停住腳步,隻是一雙眼睛惡狠狠瞪著舒博,仿佛要生吃了他一般。
“把那頭龍馬放走,你們都往後退!”
他一個人對付眾人雖然不成問題,可畢竟有小妖在旁,若是眾人久攻不下,一時氣急敗壞,衝著小妖來,他可就後悔萬分了。
小妖像是知道情況緊急,隻是走過來在他身上拱了兩下,便甩開步子小跑著往遠處而去,也不知是有意報複還是真的沒注意,跑到白雲飛身邊時,它突然翹起屁股,“噗”的一下,拉了泡屎,不偏不倚正好拉在白雲飛頭上。
白雲飛被舒博一拳打出去,翻了幾個滾才趴在地上,手腳均折,疼的連哼哼的機會都沒有,眼皮一翻,便暈了過去,不過被小妖這一泡屎尿迎頭澆下後,他反而悠悠醒過來。
“好臭,這是什麽東西?”
他使勁搖搖頭,可嘴巴一張,那些醃臢之物便順流而下,直衝進去,弄的他滿嘴都是。
“嘔”
他何曾吃過這種苦頭,即便沒嘔吐一聲,渾身都會顫抖一下,胸脯便會一鼓一鼓,疼痛便會傳遍全身,可仍是忍不住嘔吐不已。
眾人目瞪口呆的看著小妖晃著尾巴離開,又看看白雲飛的慘狀,不由一陣惡寒:這頭死馬也太會報複了,哪怕你踢白雲飛一蹄子,讓他受些皮肉之苦,也比現在強。
“看什麽看,還不把這丟人現眼的玩意拖走!”
“絡腮胡”怒吼一聲,臉色更是陰晴不定,殺氣四溢,隻可惜投鼠忌器,隻能聽舒博先劃下道來。
“這位道友請了,不管你是誰,是哪個門派,和崇武院有什麽瓜葛,隻要你現在放了北鳳姑娘,我們北冥門便可既往不咎,若是你敢傷北鳳姑娘半根毫毛,天涯海角我北冥門也會取你項上人頭。”
舒博微微一笑,突然狠狠打了個噴嚏,不管那些噴出的氣流,宛如利刃,發出嘶嘶的聲響,竟將北鳳額頭的劉海削去大半。
“不好意思,最近天氣寒冷,在下得了點風寒!”
他當然是故意為之,實在是想讓自以為是慣了的“絡腮胡”知道,此時此刻誰才是真正的“老大”,誰才有資格說狠話。
“你?!”
“絡腮胡”牙呲目裂,可狠狠一段時間後,終於意識到已然大勢已去,不得不沉下氣來,抱拳道歉道:“敢問道友何方神聖?我北冥門又是怎麽得罪你了,若是因為那頭龍馬,道友大可不必與我等鬧翻,大不了我們忍痛割愛,將它送給你,如何?”
“送給我?”
舒博大笑!
“他媽的,終於見到比老子還無恥的人了,難道你眼睛瞎了,到現在還看不出,小妖本來就是我的!”
“你的?”
“絡腮胡”一愣,突然臉色大變,哆哆嗦嗦道:“你就是那個不知死活、深入魔族的舒博?你還沒死?”
“你死了老子都不會死!”舒博翻了個白眼,手上的力道卻是稍微輕了,至少讓北鳳能喘的上氣來,臉色不那麽青紫:“我崇武院向來與北冥門井水不犯河水,你們為何鳩占鵲巢,來了崇山?!”
之所以一直不下狠手,他就是怕崇武院整個投靠了北冥門,到時候自己這個原崇武院弟子,至少會被開出除武院,還會惹得師傅藥邪人難做。
“原來是大水衝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識一家人。”
“絡腮胡”突然怒氣全消,大黃牙一呲,露出個親熱的笑容。
“什麽鳩占鵲巢,師兄說的太難聽了,難道不知道這崇武院本就是咱們北冥門的外圍勢力,不過以前一直被傾向千玄門的崇天齊把持著罷了,直到你師父藥邪人大師出馬,通過多年努力,才終於使得崇武院重回我北冥門懷抱。”
“至於那匹龍馬?”
他露出個尷尬的笑容,
“你一去一年多,大家都認為已經是凶多吉少,藥邪人大師便將它送給了北鳳姑娘,大家說是不是啊?”
眾人得他提醒,忙連聲應和,甚至有人提議找藥邪人對正,看他們的眼神姿態,絲毫沒有作假的跡象。
舒博卻是大吃一驚,腦中“嗡”的一聲響,亂成一團。
“我師傅藥邪人,竟然是北冥門弟子,這怎麽可能?崇天齊可曾經在千玄門學習過,是千玄門的弟子,他怎麽可能與北冥的人交往,且還是如此的親密無間。”
“咱們是一家人,論起來你還得管我叫師兄,不過看你修為與我差不多,戰力卻高出不止一截兩截,我就吃個虧,叫你一聲師兄,師兄,快快把北鳳姑娘放下,她可是咱們長老的親孫女,修道根基有紮實,極受喜愛,若是你傷了他,事後可不好交代。”
舒博將信將疑,手便不由自主的要鬆開,可卻聽識海中的毒祖突然叫聲“不可上當!”
“藥邪人我雖然沒見過,可也知道他絕不是忘恩負義之人,怎麽可能與崇天齊對著幹,這裏麵肯定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或者是高層間的交易,或者是崇武院另有隱情,不過這個小丫頭決不能放,“絡腮胡”說的好聽,可早就起了殺心,不可不防!”
舒博被他這麽一說,頓時冷靜下來,暗覺不對頭,他在山巔鬧了這麽長時間,隻見北冥門人出來咋呼,卻不見一個崇武院舊人,甚至連個出來看熱鬧的小學員都沒有,這著實奇怪!
“雖然你說的十分肯定,可我還是想讓我師父出來確定一下,這個要求不算過分吧!”
“絡腮胡”眉頭一皺,強壓下的怒火騰的升起來,可想想目前的處境,隻得再次露出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不是我不想,而是另師已經去北冥門接受賞賜了,暫時回不來,你總不能一直威脅著北鳳姑娘吧!”
舒博終於確定“絡腮胡”是一派胡言了,嘴角一撇,露出個陰狠的笑容,將北鳳那張紅彤彤的粉臉強橫的轉過來,輕輕低頭,等差點碰到了,才咬牙切齒的道:“你說,若有一句假話,我就在你捏斷你一根肋骨,直到全部捏斷為止。”
話音剛落,他的另一隻手便插到了北鳳的腰間,一陣摸索,便尋到一根肋骨。
“小子,你幹什麽,男女授受不親,你的父母師長是怎麽教育你的!”
北鳳臉色大變,終於怒喝一聲。
“這句話是實話,可惜我還沒開始問,算是句廢話,那我就捏斷你半根肋骨吧!”
舒博竟然是說到做到,隻聽咯蹦一聲脆響,北鳳的臉色刷的變的蒼白,渾身都顫抖起來,牙齒狠狠咬了咬嘴唇,才沒有發出淒厲的慘叫。
“第一個問題,北冥門的人為什麽來崇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