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別哭了。你都多大的人了,這滿臉鼻涕眼淚的,也不怕被小輩們笑話?”麵對突然撲進自己懷裏的伏月,伏央一時間滿臉無奈,他輕輕地回抱著她,抬手在她的肩頭安撫的拍打了好一會兒,等她哭的差不多了,他才開口說著。
聞言,伏月身子一僵,隻好從他的懷中退出,而後用衣袖擦了擦自己臉上的眼淚,略帶局促的將目光轉向玉辭心等人。當她見到玉辭心和上官燁兩人並未注視著自己,反而是在逗弄不知何時從暗衛的手裏接過來的兩個孩子時,她在心裏稍稍的鬆了口氣。可伏月哪裏又知道,不是玉辭心和上官燁沒關注她,而是他們在她看過來之前就移開了視線而已。
少頃,她整理了一下心情,朝兩人走了過去。
“那個……我能跟著哥哥和國師大人他們一樣,叫你一聲‘心兒’嗎?”走到玉辭心的麵前站定,伏月有些不好意思的開口。
畢竟之前她可是對她要打要殺的,而且就在數個時辰以前,她還擄走了她的孩子並要求她將林靜蕙的屍體帶到自己的麵前。所以,這會兒她麵對玉辭心的時候,眼中稍帶了些許的緊張,她生怕玉辭心會一口拒絕她。
而玉辭心在聽到伏月的話後,稍稍沉默了片刻便對她微笑頷首,唇瓣間吐出了一個“好”字。
“心兒,之前的事……對不起。”得到回應後的伏月立即展顏一笑,神色真誠的對玉辭心道歉著。
“事情都過去了,就像外公說的,孩子平安無事便好。”玉辭心對著伏月搖了搖頭,淡淡的回應著,而後她轉頭看向其他人,道:“外公、爹爹,這都一宿過去了,孩子們過會兒也該餓了,咱們先回去吧。”
“也好,那便走吧。”聞人乾清和伏央都點了點頭,率先邁開了步子。
玉辭心見他們走到了前頭,也連忙和上官燁抱著孩子跟了上去。走了大概百十米的距離後,她忽然回過頭看了眼還佇立在原地望著他們遠走的伏月,眉頭輕蹙道:“姑姑,你是跟我們一起,還是留在這裏?”
“你……你叫我什麽?”伏月聽見玉辭心對她的稱呼,先是愣了愣,然後點點水霧氤氳在了眼眶中。
“姑姑啊!你是爹爹的妹妹,我叫你一聲姑姑不是應該的嗎?”玉辭心眨了眨眼睛說著。
按理說,她不是聖母,本不應該那麽快就原諒擄走了自己孩子的伏月的。可是她從之前伏月和外公還有爹爹他們的對話中可以得知,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並不是伏月自己,而是巫祝族。而且剛才伏月問自家爹爹能不能允許她叫他一聲哥哥的時候,爹爹都已經同意了,她還有什麽好說的呢?不過是一聲稱呼罷了,她叫一句又不會少塊肉。
“嗯。”伏月喜極而泣的點著頭,三步並兩步的走到了玉辭心的麵前,從懷中摸出了一塊月牙形的白玉,塞到了她的手裏道:“你叫了我一聲姑姑,我也沒有什麽東西能夠給你的。這塊月牙玉佩是我十歲生日那年,父王送我的唯一的禮物,現在我把它轉送給你,希望它能帶給你好運。那什麽,我在這裏也沒有什麽好留的,就和你們一起走吧。”
說著,她也沒管玉辭心到底要不要收下,就鬆開了手,對她笑了笑,快步朝著已經走的沒影兒了的伏央等人追了上去。而玉辭心手裏握著那塊月牙形的玉佩,再看著伏月遠去的背影,微微一愣,而後揚唇一笑,也抱著懷中的孩子往前跟去。
……
之後的兩個多月裏,玉辭心他們的日子都過的很平靜。在這期間,因為南門柳晁被人救走失蹤了,上官燁自然而然的重回了皇宮,拿回了屬於他的一切。那些被屈服在南門柳晁的**威之下的朝臣們,全部都被他清理幹淨了。而清理以後空缺出來的位置,也都被他用各種方式篩選了人才補上了。雲落國很快就回到了他和玉辭心都沒有離開時的那個局麵。
這天,天氣明媚,玉辭心趁著上官燁去了禦書房處理政事的這段時間帶著兩個孩子到禦花園中散步了,途中剛好碰到同樣出來散步的伏央、伏月以及聞人乾清三人,便湊到了一起聊天談心,順便逗弄孩子了。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快到傍晚的時候,玉辭心正打算帶著孩子往回走之際,天空上忽然有一隻青色的鳥兒落了下來,剛好停在了一旁伏央的肩膀上。她仔細看去,發現那隻鳥兒的右腳上還綁有一個小小玉墜。
隻見伏央抬手順了順那隻青鳥身上的羽毛,然後將它腳上的玉墜取下輕輕一扭,就將玉墜扭開了,從中取出了一卷裹著的信紙。
伏央緩緩地將信紙展開,逐字逐句的看了起來。隻是越看,他的臉色就越沉。直到他將信紙上的內容看完了以後,玉辭心看到她家爹爹的臉色都沉的能滴出水來了。於是,她眉頭輕蹙的問道:“爹爹,怎麽了?你臉色這般不好,是不是出什麽事了?”
她這話一出,瞬間將正在逗孩子的聞人乾清和伏月的注意力都拉了過來,疑惑的看向了伏央。
“神語國出事了。”伏央說著,他用力的緊了緊雙手,將手中的信紙遞到了聞人乾清的麵前,道:“這是皇室暗衛的頭領易陽給我的傳訊,嶽父你看看吧。看來巫祝族那些殘存的人趁著我們不在神語國這幾個月,暗中做了不少事情,不然易陽這麽一個穩重的人是不會給我傳來一封那麽緊急的信件的。嶽父,我們出來了這麽久,心兒和兩個孩子也都平安無事了,我們也是時候該回去了。”
“嗯,也確實該回去了。”聞人乾清點了點頭,回頭看了看夜風和夜凰那兩個孩子,再與玉辭心叮囑了一番,便對伏央道:“走吧,事不宜遲,咱們也別收拾東西了,現在就出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