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那你倒是可以試試看,我琴闕山莊到底是不是易守難攻之地了。”冷哼了一聲,秦未央不屑的掃了車攆中的南門柳晁一眼,提劍將近身攻到自己身旁的一個侍衛給抹了脖子,而後眼睛微眯,快速的將懷裏的棉布包摸了出來,微微一抖,再朝著南門柳晁的麵門甩了過去。

隻聽得“咻咻咻”幾聲,好幾枚泛著幽光的銀針就向著南門柳晁那張長了一雙桃花眼的臉飛去,驚得他連忙後仰,堪堪將其躲了過去。事後他的後背上也被嚇出了一層厚厚的冷汗,讓他不由得暗道了一聲“好險”。

南門柳晁與秦未央之間的距離也不過是五六米,他沒有料到他的身上還藏有暗器這類的東西,若非是他反應快的話,估計他就得跟之後那些中了銀針的人一樣躺到在地上一命嗚呼了。

“嘖嘖,堂堂琴闕山莊的少莊主,也會用暗器這種不入流的手段?真是令人……唉!”嘲諷似的搖了搖頭,南門柳晁略帶挑釁的看向秦未央,妄圖因此激怒他。

然而,秦未央卻不是那種別人說一句話就能被激怒的白癡,所以並沒有按照南門柳晁預想的那樣怒不可遏。在接收到他那明顯的帶著嘲諷意味的目光時,他反倒嗬嗬一笑,回道:“如果說我扔暗器是種不入流的手段的話,那麽南門柳晁你趁著燁兄不在雲落之時奪走了他的皇位這件事又算什麽?那不是比不入流還要不入流麽?”

“你!”聞言,南門柳晁瞬間瞪大了雙眼,他眸子冒火的瞪著秦未央,怒道:“哼!不過是一個皇位罷了,誰有本事誰就能拿走!再說了,想當初他不也是從宇文氏一族的人手中將皇位奪過來的麽?所以啊……這就叫‘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嗬!蠢貨!”嗤笑了一聲,秦未央朝著他低咒了一句後,轉頭看著上官燁已經解決完了他麵前的那些侍衛,正要向南門柳晁的方向走去的時候,他的身後又撲上來了一群侍衛,將他重新阻攔了下來。

“燁兄,你隻管去教訓那個賊子,這些人交給我來便好。”收拾完了自己眼前幾個侍衛,秦未央腳尖輕點到了上官燁麵前,將攔著他的數人給抵擋了下來,而後他朝著上官燁喊了一聲,對他示意了一番那還高坐在攆車裏看他們廝殺的人,眼中露出了一抹陰狠之色。

“好,小心些。”上官燁對著秦未央點了點頭,一個輕功縱身躍起,手中的長劍直指車攆中坐著的南門柳晁的麵門而去。

“夜煌,你該不會以為我周圍就這些人吧?哦,對了!你知道我為什麽會在這個時候選擇出城前往雪雲寺祭天祈福麽?那是因為……”見到上官燁向自己攻來,南門柳晁也不驚慌,反而是對著他勾唇一笑,淡定的說道:“我早就知道你回了京城了,也知道你們目前的落腳之處在哪裏,隻不過我一直沒對你下手而已。之所以沒那麽急著對你下手的原因,一是因為我不著急,貓捉老鼠的遊戲要慢慢的玩兒才有意思。二是……我在等時機,等著你什麽時候憋不住了會朝我出手。不過現在看來,這才兩個月左右的時間,你就已經按耐不住了麽?既然如此,那你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說著,南門柳晁的身體周圍氣流鼓**而出,攆車四周的簾布全都因為那些鼓**的氣流四散飛起,然後“刺啦”幾聲就化作了片片碎布隨風飄飛而出。

一身明黃色龍袍的南門柳晁迎風立在沒了遮擋的攆車之上,他居高臨下的看著提劍向他襲來的上官燁,臉上勾勒出一抹陰冷的弧度,左手的拇指在自己右手大拇指上帶著的那個碧玉扳指上麵輕撚了幾下,而後將身子微微一側,就躲過了上官燁那淩厲的一擊。

見狀,上官燁身形徒然一轉,未持劍的左掌向前一揮,不待南門柳晁有所反應之際直擊劈出,勢如開山巨斧,剛猛絕倫,迅疾無比!

與此同時,他右手握著的軟劍當胸直豎,再翻轉向外一掃,劍身晃動之間將招式連成一片,令南門柳晁眼花繚亂,一時之間似乎難以反擊。

然而,麵對上官燁這樣淩厲而迅猛的攻勢,南門柳晁隻是眸中光芒暗沉了稍許,便直接出招與之對攻,他的右手不知在何時從明黃色的龍袍之下抽出了一把熾金彎刀,迅速的抬手在身前一擋,而後刀身一個翻轉,反手就朝著上官燁的右肩撩去。

不得不說南門柳晁這一手應對的甚是精妙,不但成功地避開了上官燁的左掌右劍連環進攻,還借助上官燁的劍掃之勢迎上了他的右肩,若是這一刀命中了的話,上官燁的右肩必定會遭到重創,甚至他的整條右臂都有被劈下的可能。

但是,麵對這樣的回擊,上官燁卻不慌不忙的雙腳在原地一蹬,借著腳下的反震之力朝後退去,令南門柳晁的熾金彎刀剛好掃過他右肩的衣角,卻未傷到他絲毫。

之後,二人都各自後退了幾步,目光交錯間,兩人又各自提著武器上前,再次戰做了一團。

上官燁長劍揮舞,猶如風中輕舞,劍勢輕柔卻又連綿不絕,劍光也變得柔軟起來,讓人感到溫柔無比,顯得情意綿綿。

但是這劍招在南門柳晁看來,卻沒有感覺到絲毫的溫柔,因為這看似溫柔的劍光中的每一招的背後都帶著狠毒的陷阱,而每一處陷阱裏都帶著森冷的殺機,稍有不慎就會墜入其中。

南門柳晁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道:“夜煌,你當了這麽多年的黃泉閣尊主就這點兒本事?”

他的話音落下之後,原本剛才還是溫柔攻勢的上官燁手上的劍勢忽然一變,不複剛才的溫情似水情意綿綿,變得剛猛遒勁,一劍接一劍的推出,仿佛每一劍都重達千斤似的,壓抑無比。

一時間,南門柳晁被他逼得身形一滯,發出去的攻勢隻能往回收轉,這樣一打一撤下來,他自己反倒是有些氣血翻湧,差點就在自己收回來的內力反震之下受傷了。

上官燁見到南門柳晁麵色微紅的模樣,不由得冷哼一聲,淩空來了個漂亮的翻轉,軟劍當即就朝著南門柳晁腦門處擊去。

眼見著這一劍下去就會將其斃命之際,上官燁忽然看到南門柳晁對著眯著眼睛笑了笑,冷笑道:“夜煌,我敢保證,你這一劍若是落下來了,那你的妻兒就一個都別想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