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娘親的畫技竟然如此出眾,隻可惜,紅顏薄命。若她還在,如今又該是另一番模樣了吧……”等侍者下去後,玉辭心盯著那幅畫卷上相依相偎的兩道身影,帶著幾分傷感的呢喃著。
上官燁見狀,連忙攬住了她的肩膀,將她往自己懷裏靠了靠,安慰道:“心兒,娘親都走了那麽多年了,你就別想那麽多了。現在的當務之急是你和孩子的安危,隻要你們母子都平平安安的,那便是最好的。”
說著,上官燁將玉辭心帶到了房間中的浴桶旁,幫她把身上的衣服解開,脫的隻剩下裏衣後,他才轉過身抬腳走了出去。
關門的時候,他朝著屏風處看了一眼,對著在那之後的玉辭心叮囑道:“心兒,我就在外麵守著,你好好沐浴吧。天涼,你仔細著點兒,莫要受了寒。”
之後,隻聽見屋內屏風後的玉辭心淺淺的回應了一聲,上官燁就將房間的門帶上了,然後像尊門神一樣守候在門口。
玉辭心沐浴的時間不長,上官燁在門口也沒等多久她就穿戴好衣物走出來了,除了發梢處有點濕潤之外,幾乎看不出她是沐浴過的模樣。
“好了,咱們走吧,不要讓外公等的太久。”這般說著,玉辭心拉過上官燁的手就要朝著之前來時的方向走去。
隻是她還沒走兩步,就被上官燁給拉了回來,回到了房間裏,取了塊帕子出來將她濕潤的發梢擦幹後,他又從櫃子裏翻找出了一件狐裘披風給玉辭心披上,道:“雖說現在是初春時分,天氣轉暖了,但也仍然存留著冬日的寒冷,你就這麽濕著頭發出去,萬一受寒著涼了該如何是好?這件披風應該是曾經娘親住這裏的時候留下的,你披上吧。”
玉辭心聞言愣了愣,抬手攏了攏胸前披風的扣子,朝著上官燁微微笑了笑,而後拉著他朝大殿的方向走去了。
侍者帶她去的房間與大殿的距離不是太遠,憑著兩人之前的記憶,他們很快就走到了大殿門口。抬眼朝殿內看去,先前還在裏麵的那些長老不知何時已經散去了,隻留下了聞人乾清一人在殿內的椅子上坐著,閉目養神著。
聽到動靜,聞人乾清悠悠的睜開眼睛,當他見到玉辭心和上官燁這麽快就回來的時候,還有些詫異,不過很快他就恢複了平靜,起身朝他們走去。
“你們兩跟我來吧。”走至兩人身前,輕飄飄的留下這句話後,他就率先在前方帶路了,玉辭心二人也相視一眼,緩步跟上了他。
相對於大殿到之前神女住處的距離而言,從大殿前往洗禮池要遠上那麽一些,聞人乾清帶著玉辭心二人足足走了小半個時辰才抵達。
洗禮池位於神殿後山的山巔上,常年濃霧縈繞,靈氣蔥鬱,是一個天然形成的地方,在神語國存在之前它就存在了。洗禮池中的靈氣保存了那麽多年,經曆了無數代神女和神殿中人的洗禮之後,池中靈氣仍然保持著不減反增的趨勢,且周圍又沒有別的衍生靈氣的地方,不得不說這是一個讓人覺得神奇的現象。或許也是因為這個原因,洗禮池才會一直被神殿和神語國的民眾們看作是世界上最神聖的地方吧。
如此神聖的地方,在人們的心裏占據著至高無上的地位,因此它一直以來都不會有人會擅闖。因為在人們的心裏,擅闖洗禮池就等於是對天神的不敬和褻瀆,對於信奉天神的神語國民眾們來說,這樣的事情是不能被允許的,是會被千萬人譴責和唾罵的,同時也是會被天神降下責罰的。
所以,千百年來,整座洗禮池內外從來都不會派遣護衛前來守護,它依然能好好地留存至今。
走進洗禮池所在的範圍後,除了身邊兩三米左右的距離能視人視物外,其餘的地方全都隱藏在濃霧裏,不見蹤影。聞人乾清為此還提醒了玉辭心和上官燁二人,讓他們跟緊自己,以免走錯了方向。
畢竟洗禮池不同於別處,這是天然形成的,又是位於山巔之上,若是走錯了方向,走到了洗禮池的邊緣地帶,一不小心是會掉下去的。到那時,就不是活不活得了的問題,而是會不會被摔成肉醬的問題了。
玉辭心和上官燁二人點頭輕應了一聲,緊緊地跟在了聞人乾清的身後朝前走去,走了大概有十幾米左右的樣子,他們隱約可以看到前方兩米處有一個小小的白色石梯的時候,聞人乾清才停下了腳步。
“心兒,你一會兒就自己進入池子裏,朝池子的中間走去。在池子的中間有一株靈氣聚成的盛放的靈蓮,你靠近它,取下蓮中的靈露和邊上的靈蓮子吃下,然後就在那裏打坐凝息便好。一個時辰之後,我會過來叫你出來的。在這期間,無論發生什麽事,你都不可以離開這座池子,明白麽?”再石梯麵前,聞人乾清轉過身對玉辭心叮囑道。
“我知道了外公,您放心吧。”玉辭心點著頭回應著,然後便從開了被上官燁握著的手,小心翼翼的往前走了兩步,再順著池邊的石梯緩緩朝池子的中間走去。
而自她走下石梯之後,被留在石梯之上的上官燁便在聞人乾清的帶領下走了出去,在洗禮池範圍外的一個能遮風擋雨的小亭子中坐了下來,靜靜地等候著。
“外公,心兒她昨晚上將您跟她說的話全都告訴我了,您也知道,她現在都已經懷孕七個月了,我之前聽禦醫說過,女子懷孕七個月後隨時都有早產的可能,所以哪怕我們能等起,心兒和她腹中的孩子恐怕也等不起啊!所以,我想問問您,除了那皇室秘境之外,就真的沒有別的辦法能保證她們母子平安了嗎?”小亭子裏,上官燁和聞人乾清坐下後相對沉默了好一會兒,上官燁才率先開了口,打破了兩人間沉默的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