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嬋聽著她爹提起自己先前在紫宸宮裏挨了上官燁一掌的事,她臉上的表情瞬間就變了。要不是因為玉辭心,她能被表哥打嗎?還下手那麽重,現在想起來胸口處還疼著呢!

哼!這筆賬,她遲早會找玉辭心算的!

這般想著,蘇嬋的抱著自己娘親的手逐漸收緊,讓感覺到她力道的上官婉婉眉頭微蹙,她抬手輕輕在她的後背上拍了拍,而後緩緩推開了她,走到蘇靖宏身邊,挽住了他的臂膀,寬慰道:“老爺,那不是有那個皇後在場,嬋兒又那般頂撞她,燁兒若是不打嬋兒一巴掌,那又該如何下台呢?再說了,燁兒下手也不是很重,要不然嬋兒此刻就得躺在**同咱們說話了。”

蘇靖宏聽了上官婉婉的話,覺得她說的有道理,但是一想起蘇嬋想要入上官燁後宮這件事,他仍舊一臉的擔憂。

上官婉婉看著他臉上閃爍不定的神情,接著繼續道:“老爺,嬋兒這件事你大可放心。怎麽說咱們也是看著燁兒長大的,就算嬋兒做不成燁兒的女人,以他知恩圖報的性子,他看在咱們兩人的麵上也不會拿她怎樣的,最多就是譴責嬋兒幾句罷了。”

“話是這麽說,可燁兒是燁兒,皇後是皇後,我擔心就算燁兒到時候不怪罪,那皇後就不會怪罪了嗎?”蘇靖宏皺著眉道。

“她怪罪又如何?這皇宮裏的事又不是她一人說了算的,她就算再厲害再不甘,那她的頭頂上也還壓著一個燁兒呢!她權力再大不也還是得聽燁兒的話?老爺你啊,就別過分擔心了,說不定燁兒心裏其實是喜歡著嬋兒的呢?”話到最後,上官婉婉語帶猜測的說著。

“唉!”蘇靖宏歎了口氣,“但願如此吧。”

上官婉婉的話雖然暫時說服了他,可他的心裏仍舊不放心。之前在紫宸宮中的那一幕不斷地在他的腦海裏回想,無論是從哪方麵來看,他都不覺得自家夫人說的那句上官燁心裏說不定喜歡著蘇嬋的話是真的。

隻是這樣想歸想,他麵上還是同意她們母女兩個去試上一試,萬一蘇嬋真的通過手段成為了上官燁的女人,那他們蘇家以後就真的光宗耀祖了,他蘇靖宏也能在這毫無人脈的京城中有一方立足之地。

常人道:富貴險中求,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

為了他蘇家今後的美好生活,他咬咬牙,對著蘇嬋母女二人點了點頭,囑咐道:“嬋兒,既然你心裏有了這樣的決斷,那在宮中的這些日子千萬得小心著來,免得被那位皇後娘娘發覺了你的意圖。咱們蘇家能不能光宗耀祖,也就看你了。”

“爹爹放心,嬋兒省得。”蘇嬋頷首,而後以不打擾二老休息為由回了自己的房間內。

剛一進屋,蘇嬋就遣退了帶她過來的丫鬟,將房門關上,然後鞋子都沒脫就撲到了屋內的**,兩條小腿兒興奮地來回搖晃了幾下。而後趴在被麵上,歪著頭,右手在被子上一筆一劃的寫著上官燁的名字。

她一邊寫著,一邊自言自語道:“表哥,你可知我一直以來喜歡的人都是你,我做夢都想成為你的女人。曾經你還在晉州的時候我就想告訴你了,可是後來我還沒來得及說,你就進宮當了太監。

原本我是準備死心了的,因為爹娘不會同意將我嫁給一個太監守活寡。可是我沒想到卻在無意中發現了你的秘密,你不是真正太監的秘密。

從那以後,我每天都在想著要怎麽跟你開口說我喜歡你這件事,隻是我沒想到,你會突然娶了玉辭心那個賤女人為妻!她明明是你仇人的女兒啊!那時我懷疑過你娶她是為了複仇,可是為什麽?為什麽你都報仇了還要留著她?甚至還讓她當了你的皇後!”

說到玉辭心的時候,蘇嬋在被子上寫字的手忽然一頓,用力的握緊,然後在**猛地一錘,咬牙切齒道:“不過沒關係,不論你的皇後是誰,將來能站在你身側的,陪你看盡天下風景的人都會是我,也隻能是我!至於那玉辭心,等我俘獲你的心後,我會慢慢的收拾她的!”

“玉辭心,你給我等著!曾經在九千歲府裏你給我的羞辱,我都會通通還給你的!”陰測測的勾唇笑了笑,蘇嬋帶著無限憤恨,一字一頓的說著。

說完之後,她翻了翻身,仰麵躺著,望著頭頂上白色的帳幔,開始在自己的腦子裏胡思亂想起來。想著想著,她就想睡著了,還做了一個讓她心情很好的夢。

夢裏,她真的成為了上官燁的女人,為他生兒育女,與他一起過著鴛鴦眷侶的生活。而玉辭心則是被她一步一步的拉下了皇後的寶座,她親眼看著她被上官燁打入冷宮,她懷著的孩子也在冷宮中被她折磨到流產。後來,她親手劃花了她那張美若天仙的臉,砍斷了她的手腳,將她做成了人彘泡進了酒壇子裏,好吃好喝的喂著她,讓她成天看著自己被上官燁如何寵著愛著。

醒來的時候,她的嘴角還帶著滿足和幸福的笑容,仿佛昨晚夢境中的那些事情全都會實現似的。

然而,蘇嬋不知道,有時候吧,夢境和現實往往都是相反的,她夢到的那些事,未必會實現。

再說紫宸宮中,舒舒服服的泡完了溫泉,吃完晚膳,後來消食到子時才睡著的玉辭心第二日一早醒來,不知道是不是泡了那藥泉的緣故,渾身上下都透著一種說不出的舒適感,讓她沒來由的想要嚶嚀出聲。

伸了伸懶腰,她從**起身,隨意找了件舒適又簡單的衣裳穿著,然後坐到了梳妝台前,喚來了很早就在殿外候著的紫芽進來給她梳頭。

“主子今天想梳個什麽發型呢?”紫芽走到玉辭心身後,拿起梳妝台上的篦子,一下一下的梳著她那頭柔順的秀發,輕聲問道。

“像往常一樣,簡單的就好。”玉辭心攏了攏耳邊垂落的發絲,回應道。

“好。”紫芽應是點頭,手上動作輕柔的將玉辭心的秀發一縷一縷的挽起,一邊挽著,一邊開口問道:“主子,那位蘇嬋小姐和她的爹娘,您打算如何?”

“還能如何?就這麽著唄!再說了,我可沒那麽多閑心去管他們的事兒,隻要他們規規矩矩的,不惹是生非,不招惹到我,我管他們怎麽樣呢!不過……”玉辭心頓了頓,勾唇一笑接著道:“那蘇嬋會不會真的規規矩矩,那可還真不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