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辭心說話的聲音如泉水叮咚般好聽,隻是淡淡的一句請安的話就將殿內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去,當他們看到她那樣絕色的麵容後,都不禁被震撼到了。

一直以來,他們都認為隻有他們的九公主秋絮才是黎國最美的女子,沒想到此刻卻見到了一個比九公主還要美上半分的人。而且她的美不同於秋絮的清麗,而是帶著魅惑人心的妖嬈,讓人不自覺的沉醉在她的美貌之下。

“你便是如今城中傳言的讓雨兒心心念念的女子?”納蘭燕上下打量了一番玉辭心,然後撥開了秋絮挽著自己的手,對著她厲聲道:“大膽,見了本宮,你為何不跪?”

殿內的人在聽到了納蘭燕的一聲厲喝之後都不由得被嚇了一跳,連忙從見到玉辭心的驚豔中驚醒過來,然後默默地垂著頭,做自己該做的事。

而玉辭心自聽到了納蘭燕說的那句話之後,她的臉上立刻掛上了一抹嘲弄的神色,也不等納蘭燕發話讓她起身,她就兀自站直了身子,與納蘭燕的視線相對。

輕哼了一聲,若不是因為納蘭燕是秋絮今生的母親,玉辭心連禮都不會向她行。更何況她不是傻子,納蘭燕言語中明顯對她不待見,而且她的眼神裏隱含著的敵意又那麽清晰,她何必再繼續保持著行禮的姿勢等著她的刁難呢?

一旁的秋絮則是拉了拉納蘭燕的袖子,輕聲的叫了她一句“母後”,語氣中帶著撒嬌和無奈。她抱歉的看了玉辭心一眼,正準備向自己的母後解釋,結果話還未出口就聽到自家母後喚了人進殿,揚言要將玉辭心拿下好好教教她規矩,將她還未說出口的話堵在了喉嚨裏。

“本宮進宮二十多年,還是第一次見到你這麽不懂規矩的女子,竟然還敢直視本宮,真是好膽!既然你不懂規矩,那就讓本宮的嬤嬤好好教教你,見到本宮該做的禮儀都是什麽!”納蘭燕甩了甩袖子,徑直走到了殿中的首位上坐下,看向一旁的杜嬤嬤道:“杜嬤嬤,動手吧!”

杜嬤嬤屈身領命後,帶著幾個宮女走到了玉辭心身後,其中一人抬腳就要去踢她的腿彎,卻被玉辭心輕而易舉的閃過了。杜嬤嬤再次帶著人上前,卻被反應過來後的秋絮一把推開,怒斥她們再敢上前一步就別怪她手下不留情。

之後,秋絮看向坐在首位上的自己的母後,帶著隱隱的怒意道:“母後,我就知道你平白無故的召見我和阿玉沒什麽好事,你是不是因為最近城中盛傳的流言?是不是這個女人在你麵前說了些什麽?阿玉不過是被我請來黎國做客的人,她做了什麽要你一見到她就有那麽大的敵意!”

說著,秋絮還伸手指著站在邊上看戲的盧挽芸,一臉憤然。

“放肆!絮兒,你出去了那麽久,連宮中的禮儀都忘得一幹二淨了?挽芸是即將成為你皇嫂的人,有你這麽指著她說話的嗎?還有,你稱眼前這位玉姑娘是你請來的客人,那就應該有個客人的模樣,而不是像現在這樣見了我這個一國之母都如此的不懂規矩,不分尊卑!”納蘭燕用力的拍了拍她坐著的椅子扶手,厲聲的斥責著秋絮,然後對著杜嬤嬤她們使了個顏色,讓她們繼續剛才的事情。

“禮儀?規矩?尊卑?”玉辭心將納蘭燕話中的詞語摳了出來,說一個她唇邊的笑就多一分,“皇後娘娘,我敬你是秋絮的親娘才這麽客氣的稱呼你。連問都沒問過我從何處來,就這麽急著要教我規矩,難道這就是你們黎國一直以來的待客之道嗎?嗬嗬……若真是如此,那也太令我刮目相看了!”

“你一進門就問我為何不跪你,可我又為何要跪你?在雲落國,我就算是見了皇上也不必下跪行禮,那麽在黎國,我為什麽給你這個別國的皇後下跪?你們黎國比我們雲落強大嗎?不見得吧!你們黎國的人比我們雲落的要高人一等嗎?也不是啊!既然如此,我憑什麽跪你?”

玉辭心的話說的擲地有聲,霸氣流露,將納蘭燕堵得是一口氣憋在胸口,漲的滿臉通紅。她指著玉辭心,你了半天也沒說出一句下文,隻好雙眼噴火的怒拍著座椅的扶手,借此來疏散心中的怒氣。

然而,納蘭燕氣不氣玉辭心並不在意,她轉頭打量了一番旁邊站著的盧挽芸,嘴角勾著笑道:“這位是盧小姐吧?之前聽秋絮提起過你,說你是她二哥黎秋雨的未婚妻。未來的二皇子妃?嗯……容貌上還算過得去,可這心胸和手段嘛……低劣至極!”

之後,玉辭心看了一眼秋絮,再看向那廂坐著生氣的納蘭燕,淡淡的道:“若是沒什麽事的話,我就先走了。這皇宮……下次皇後娘娘還是別讓我來了,免得又吃一肚子氣,難受!”

說著,玉辭心轉身就準備離開,可是卻在踏出宮殿的時候一頭撞上了聽到消息急匆匆趕來的黎秋雨,她後退了一步,與之拉開距離道:“秋雨皇子,麻煩你和你的母後還有未來的皇子妃解釋一下,我和你什麽關係都沒有,從前沒有,現在沒有,以後也更不會有。否則我怕她們聽了市井傳言,誤會了什麽,又將我請進宮來問話,要教我禮儀和規矩。”

話音落下,玉辭心嘲諷的朝著身後瞥了一眼,就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殿內的秋絮看到,也是恨恨的瞪了盧挽芸好幾眼,然後對著納蘭燕行了一個告退禮,也跟著玉辭心走了。隻剩下還愣愣的保持著進殿姿勢的黎秋雨和殿中的麵色難看的納蘭燕和盧挽芸三人。

“母後,你們和玉姑娘到底說了什麽,臨走的時候她怎麽……”黎秋雨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納蘭燕截住,指著他道:“你瞧瞧你都看上了一個什麽女人?她來自雲落怎麽了?本宮這個黎國的一國之母還受不得她的一個跪拜之禮?本宮讓杜嬤嬤教她規矩,她竟然拿她在雲落不跪雲落的皇帝為由搪塞本宮,真當本宮這麽好糊弄嗎!”

黎秋雨聽後,無奈的扶了扶額,想要開口說些什麽,眼角的餘光卻瞥見盧挽芸走到他身旁對她盈盈一禮,把方才殿中發生的種種都講給了他聽。

越聽他的眼裏的怒意就深一分,直到盧挽芸把話說完,黎秋雨忽然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看著她道:“我說她們怎麽會突然被母後召進宮來呢,原來一切都是因為你啊!我以前就告訴過你我不會娶你,二皇子妃的位置就算空著也不會是你的,看來你由始至終都沒將我的話聽進心裏去。非要我一次又一次的警告才能聽得懂?”

“二皇子……”盧挽芸後退了好幾步,不可置信的看著黎秋雨,嘴角動了動,眼淚忽然淌了下來。

“雨兒,你說的是什麽話!本宮告訴你,你的婚事早已被皇上和本宮做主了,你的皇子妃隻能是挽芸,也必須是挽芸!”黎秋雨的說話聲不大但也不小,讓坐在首位上的納蘭燕聽了個清清楚楚,她當即就重重的拍了一下椅子的扶手站起身來怒斥道。

“兒臣說過,不會娶她就是不會娶她,哪怕是您和父皇的聖旨賜婚兒臣也不會娶!”黎秋雨不屑的看著盧挽芸,毫不留情的拒絕道。

“那你想娶誰?剛才那個姓玉的女子嗎?本宮告訴你,這不可能!”納蘭燕勃然大怒的質問著,而一旁的盧挽芸現在已經是淚流滿麵了,看得她心疼不已。

“是!兒臣就是想娶她,從出使雲落回來的時候就想娶她了!”想到玉辭心,黎秋雨的臉上不自覺的掛上了一絲笑意,他抬頭看著自己的母後,堅定的道:“就算母後反對,我也要娶她。”

“你!逆子!混賬!你給我滾!滾!”納蘭燕聽著黎秋雨說的話,抬手就抄起身前矮桌上的茶杯朝著他的方向砸了過去。